第3章 江野的天有点塌
江野回想了一下那个清瘦苍白的青年，不解：“你跟他什么仇什么怨啊，怎么这么说人家。”
何夕然咕咕噜的灌了一杯冰水下肚，熬了大夜之后，他双眼通红，充血的有些厉害。
江野的问话很是平淡，但是落在了而他的耳朵里，跟雷暴天气的雷声一样，没有分明差别。
“他就是个神经病！”
何夕然愤怒的敲着手机，框框的输入各种词条，完事后把手机往江野面前一扔。
“看！”
此时的何夕然和平常的何夕然差距实在太大。
江野和他认识了这么多年，吵架生气也不是没有过，但总体来说，何夕然还是挺平静的一个人。如果说上次他生气的原因，是他妈妈严令禁止他无脑乱跑，跟着小伙伴瞎疯。
那么这一次……
江野拿起手机一看。
各种各样的ｅｍｏｊｉ表情加持下，所有词条都围绕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展开。
【沈淮序 女装】
【沈淮序和温洵是真的吗？】
【沈淮序 潜规则】
【沈淮序 抄袭】
……
何夕然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头发也乱的像是鸡窝。他昨晚演的估计是什么难民之类的角色，不然就是偷鸡贼。
但即便是形象再怎么狼狈，也仍旧阻止不了他此时此刻双手叉腰，气沉丹田，用极其洪亮的嗓音，站在客厅中央，道：
“两年前，沈淮序被曝抄袭，原本投资的两亿级别的项目直接被搁置了。”
“温洵出道的第一部作品就是沈淮序写的，那个剧本让沈淮序拿了不少奖，但圈内圈外其实都知道，他的剧本实质上根本没有达到这个水平。一切原因，都是他沈淮序有个资本很强的哥哥，全程暗箱操作。”
“后来他第二个本子写的根本在大陆不能上映，内地明星都不敢碰，还是温洵心好，去参演了这个作品……我们温洵演技多好啊，而且导演还是很擅长拍这种以情绪为主导的青春片导演蒋寒。温煦那时候才二十一岁，那脸蛋状态真的绝佳完美！”
“这么多年过去了，多少男明星也想学他去拍那种青春疼痛文学，一个个全都是膀大腰圆粗制滥造的，根本比不上我们温洵一根脚趾头。”
何夕然很是骄傲。
江野非常确认，在来之前，他文姨说何夕然好像有个喜欢的人。
而这个人，应该就是何夕然口中的温洵。
一旁的何夕然还在三百六十度的夸赞温洵，江野已经听的有些不耐烦了。
他自己搜了下名字，页面词条显示后，出现的是一张年轻帅气的脸蛋。
温洵，男，出生日期……出生地……毕业于首都戏剧学院，内地男演员，代表作有电影《战栗》、《青城日记》、《江湖事不休》、《渺茫火光》……电视剧《魏诀》正在拍摄中……
江野快速浏览这人资料，却发现几乎没有词条和沈淮序关联起来。
倒有些词条描写的很是暧昧，一点进去才知道是在给小网站引流……
江野又去搜索沈淮序。
而何夕然仍然滔滔不绝：“他就是打量我们温洵脾气好，抹不开面子。当时那个剧宣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他一直在PUA我们温温。”
“一个大男人，莫名其妙的生气，耽误整个剧组的工作进程。”
“非要温洵去求他，哄他才行……哈哈！苍天有眼，被他自己拍摄的那些恶心的照片全都放了出来，还有他身为一个编剧，一个创作着，他居然抄袭！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把他送到十八层地狱才对！”
江野已经在是手机上看完了一切。
网上关于沈淮序的照片其实很少，就连个人资料的那张照片，似乎也是很多年前拍摄的了。
那时候的沈淮序仍旧苍白，仍旧单薄。
青年戴着一个灰色鸭舌帽，靠在栏杆边上眺望远方。失真的皮肤苍白，远方却是橙黄色的夕阳。
他只简单的穿着一件白色短袖，下半身似乎是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
瘦削的腕骨上扣着黑色表带，指尖的香烟被做了模糊处理……最吸引江野的，是沈淮序的眼睛。
亚洲人的瞳孔主要以棕色为主，照片里的沈淮序瞳孔漆黑。
他看向镜头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漆黑的瞳孔像是没有灵魂的摄像机镜头，他就这么静静的看了过来，分明是慵懒的姿态，可他的眼神凝固成了一个具体的存在。
江野确定。
拍摄这张照片的人，是沈淮序的爱人。
最起码，是当时沈淮序的爱人。
江野看见了他微微勾起的唇角。
那是很小很小的弧度。
“不要被他这副人畜无害，高岭之花的样子欺骗了！”何夕然跟鬼一样的蹭到了江野的身边，带着那一晚的汗味，直冲江野的鼻腔。
“这张照片还是我们温洵给他拍的呢！”
“结果呢？他就这么不要脸的想要潜规则我们温洵！”
江野的心里有漆黑的液体冒了个泡，他问：“我国四年前就通过了同性婚姻法案，他和温洵在一起，怎么能算是潜规则呢？”
何夕然瞪大了双眼：“可是温洵不是基佬啊，他不喜欢沈淮序！沈淮序协恩图报，一直骚扰温洵，潜规则曝光的时候，温洵都是重度焦虑了，他休息了两年，最近刚刚复出。”
见江野好像还有要帮沈淮序说话的意思。
何夕然抖着手指，哆哆嗦嗦的怒敲手机，然后往江野的眼前一放。
“看！这段视频，这个穿着白裙子的人，就是沈淮序！”
“当时正在拍摄电影，他大半夜的穿着裙子，戴着假发往温洵的房间走，两个人还在那里拉拉扯扯好一段时间，最后还是温洵拿了刀子往自己手腕上划，才把他吓唬走！”
那段视频总共就十几秒，画质模糊。
但依稀能够看见，一个身材纤细的穿着白色裙子的人，缓慢的停留在房门前，作势要敲门。
江野：“后面的事情也有视频？”
何夕然收回手机。
但他手指不消息滑到了一下页面，原本放大的视频瞬间缩小。然后就是无数个聊天框飞速刷屏……虽然没有看清全部。
可是江野确定，那些话一定都是在骂沈淮序。
何夕然撇嘴，一边敲字一边说：“当然没有，是温洵后来开了记者发布会时候不小心透露出来的，他后来就暂时退圈休息了。”
江野叹气：“那抄袭呢？网上不是已经彻底澄清了吗？“
何夕然嘴撇得就要能挂住油壶。
“这些创作者不都是这样，尤其是名气大的，左抄抄右抄抄，专门挑那些小作者，打不起官司的。和沈淮序打官司的那个作者后来撤诉了，还道歉了呢……他不道歉能怎么办？你知道沈淮序哥哥是谁吗？”
“还有他爸妈……每一个省油的灯。要不然他沈淮序写的那些垃圾，但凡是换了一个人演，他这辈子都不会在编剧圈出头的！”
江野觉得自己已经没法和何夕然交流了。
这小子明摆着就是温洵的死忠粉，除了别人全是敌人的那种。
在他的心里，温洵就是黄金疙瘩，所有人都会不受控制的爱上他、靠近他、伤害他……
江野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现代人对信息的敏感对非常之高，他当即点开手机一看——
嚯——
【温洵从剧组急匆匆离开前往医院，竟然是为了探望他！】
配图。
一张穿着低调运动装的温洵站在医院走廊，准备敲门的照片。他戴着口罩帽子，但那张还没来得及卸妆的，典型属于温洵的眼睛就这么显露着。
第二张图。
是在地库。
沈淮序正被扶着上车。
而温洵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地库微弱的灯光给他们两人添加了一种神秘的氛围。
站在不远处的温洵身形挺拔，即便没有足够的光线，他看向沈淮序的双眼仍旧充满了深情。
这场面……
“很有影视感。”
江野偷摸斜眼看向盯着他手机，死死抓着他手腕的何夕然。
“沈淮序如果做了这么多坏事，给温洵伤的这么深的话……那温洵为什么还要去探望他啊。”
“这在我们网友圈，他叫舔——”
“体面人！”
何夕然脸色铁青。
像极了看见自家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居然上了鬼火黄毛的摩托车时的表情。
何夕然愤怒的去洗澡了。
困扰着江野鼻腔的汗水味道终于消散了一些。
重新设定好新风系统，江野坐在餐桌前认真的、专注地享用自己的早餐。
两秒后。
他重新拿起了手机，再次点开了那张贴在沈淮序个人资料上的图片。
“沈淮序……”
【如果我能和天气一样就好了。】
江野噌地站起身，他急匆匆地进入房间打开床头柜，翻找着被藏在盒子里的信件们。
他飞快浏览着那娟秀的字体，直到找到这句话的由来。
【我是杂草，依附着天气生长、死亡。】
【我没有自由，我找不到自我。】
【昨天是我生日，我许下了一个贪心的愿望。】
【如果我能和天气一样就好了。】
【我想要掌控自由，掌控自我。】
时间是六年前的八月二十七日。
而网络的个人资料上，沈淮序的生日是八月二十六。
江野的头脑在瞬间从四面八方而来的藤蔓牢牢禁锢，他仔细的看着照片上沈淮序的眼眸。
死死盯着沈淮序微微勾起的唇角。
“他一定是在看着自己的爱人。”
“最起码，是他当时的爱人。”
“……沈淮序就算和温洵在一起，也不是潜规则啊……”
“……他穿着裙子，半夜……”
“……抄袭！他一个创作者居然抄袭……”
字字句句凭空回荡在江野的脑海。
江野下意识咬紧了牙关，从昨天晚上看见坐在救护车上的沈淮序时，心里升起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再次出现。
怒火伴随着酸涩涌动着，他极力遏制住自己颤抖的双手。
等到他小心的将所有信件收好，放回后。江野站在床边大口喘息着……。
床上，亮屏的手机里放着的还是沈淮序的照片，他就这么平静的注视着镜头，平静的透过手机页面，注视着同样正在注视他的江野。
砰的一声碎响。
江野的手机在地板上四分五裂。
一楼客厅，洗完澡的何夕然坐在沙发上正在疯狂敲打粉丝。
显然……他也很不平静。
而造成了这兄弟俩不平静的当事人，此时此刻刚躺在床上，进入梦乡。
何夕然咕咕噜的灌了一杯冰水下肚，熬了大夜之后，他双眼通红，充血的有些厉害。
江野的问话很是平淡，但是落在了而他的耳朵里，跟雷暴天气的雷声一样，没有分明差别。
“他就是个神经病！”
何夕然愤怒的敲着手机，框框的输入各种词条，完事后把手机往江野面前一扔。
“看！”
此时的何夕然和平常的何夕然差距实在太大。
江野和他认识了这么多年，吵架生气也不是没有过，但总体来说，何夕然还是挺平静的一个人。如果说上次他生气的原因，是他妈妈严令禁止他无脑乱跑，跟着小伙伴瞎疯。
那么这一次……
江野拿起手机一看。
各种各样的ｅｍｏｊｉ表情加持下，所有词条都围绕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展开。
【沈淮序 女装】
【沈淮序和温洵是真的吗？】
【沈淮序 潜规则】
【沈淮序 抄袭】
……
何夕然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头发也乱的像是鸡窝。他昨晚演的估计是什么难民之类的角色，不然就是偷鸡贼。
但即便是形象再怎么狼狈，也仍旧阻止不了他此时此刻双手叉腰，气沉丹田，用极其洪亮的嗓音，站在客厅中央，道：
“两年前，沈淮序被曝抄袭，原本投资的两亿级别的项目直接被搁置了。”
“温洵出道的第一部作品就是沈淮序写的，那个剧本让沈淮序拿了不少奖，但圈内圈外其实都知道，他的剧本实质上根本没有达到这个水平。一切原因，都是他沈淮序有个资本很强的哥哥，全程暗箱操作。”
“后来他第二个本子写的根本在大陆不能上映，内地明星都不敢碰，还是温洵心好，去参演了这个作品……我们温洵演技多好啊，而且导演还是很擅长拍这种以情绪为主导的青春片导演蒋寒。温煦那时候才二十一岁，那脸蛋状态真的绝佳完美！”
“这么多年过去了，多少男明星也想学他去拍那种青春疼痛文学，一个个全都是膀大腰圆粗制滥造的，根本比不上我们温洵一根脚趾头。”
何夕然很是骄傲。
江野非常确认，在来之前，他文姨说何夕然好像有个喜欢的人。
而这个人，应该就是何夕然口中的温洵。
一旁的何夕然还在三百六十度的夸赞温洵，江野已经听的有些不耐烦了。
他自己搜了下名字，页面词条显示后，出现的是一张年轻帅气的脸蛋。
温洵，男，出生日期……出生地……毕业于首都戏剧学院，内地男演员，代表作有电影《战栗》、《青城日记》、《江湖事不休》、《渺茫火光》……电视剧《魏诀》正在拍摄中……
江野快速浏览这人资料，却发现几乎没有词条和沈淮序关联起来。
倒有些词条描写的很是暧昧，一点进去才知道是在给小网站引流……
江野又去搜索沈淮序。
而何夕然仍然滔滔不绝：“他就是打量我们温洵脾气好，抹不开面子。当时那个剧宣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他一直在PUA我们温温。”
“一个大男人，莫名其妙的生气，耽误整个剧组的工作进程。”
“非要温洵去求他，哄他才行……哈哈！苍天有眼，被他自己拍摄的那些恶心的照片全都放了出来，还有他身为一个编剧，一个创作着，他居然抄袭！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把他送到十八层地狱才对！”
江野已经在是手机上看完了一切。
网上关于沈淮序的照片其实很少，就连个人资料的那张照片，似乎也是很多年前拍摄的了。
那时候的沈淮序仍旧苍白，仍旧单薄。
青年戴着一个灰色鸭舌帽，靠在栏杆边上眺望远方。失真的皮肤苍白，远方却是橙黄色的夕阳。
他只简单的穿着一件白色短袖，下半身似乎是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
瘦削的腕骨上扣着黑色表带，指尖的香烟被做了模糊处理……最吸引江野的，是沈淮序的眼睛。
亚洲人的瞳孔主要以棕色为主，照片里的沈淮序瞳孔漆黑。
他看向镜头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漆黑的瞳孔像是没有灵魂的摄像机镜头，他就这么静静的看了过来，分明是慵懒的姿态，可他的眼神凝固成了一个具体的存在。
江野确定。
拍摄这张照片的人，是沈淮序的爱人。
最起码，是当时沈淮序的爱人。
江野看见了他微微勾起的唇角。
那是很小很小的弧度。
“不要被他这副人畜无害，高岭之花的样子欺骗了！”何夕然跟鬼一样的蹭到了江野的身边，带着那一晚的汗味，直冲江野的鼻腔。
“这张照片还是我们温洵给他拍的呢！”
“结果呢？他就这么不要脸的想要潜规则我们温洵！”
江野的心里有漆黑的液体冒了个泡，他问：“我国四年前就通过了同性婚姻法案，他和温洵在一起，怎么能算是潜规则呢？”
何夕然瞪大了双眼：“可是温洵不是基佬啊，他不喜欢沈淮序！沈淮序协恩图报，一直骚扰温洵，潜规则曝光的时候，温洵都是重度焦虑了，他休息了两年，最近刚刚复出。”
见江野好像还有要帮沈淮序说话的意思。
何夕然抖着手指，哆哆嗦嗦的怒敲手机，然后往江野的眼前一放。
“看！这段视频，这个穿着白裙子的人，就是沈淮序！”
“当时正在拍摄电影，他大半夜的穿着裙子，戴着假发往温洵的房间走，两个人还在那里拉拉扯扯好一段时间，最后还是温洵拿了刀子往自己手腕上划，才把他吓唬走！”
那段视频总共就十几秒，画质模糊。
但依稀能够看见，一个身材纤细的穿着白色裙子的人，缓慢的停留在房门前，作势要敲门。
江野：“后面的事情也有视频？”
何夕然收回手机。
但他手指不消息滑到了一下页面，原本放大的视频瞬间缩小。然后就是无数个聊天框飞速刷屏……虽然没有看清全部。
可是江野确定，那些话一定都是在骂沈淮序。
何夕然撇嘴，一边敲字一边说：“当然没有，是温洵后来开了记者发布会时候不小心透露出来的，他后来就暂时退圈休息了。”
江野叹气：“那抄袭呢？网上不是已经彻底澄清了吗？“
何夕然嘴撇得就要能挂住油壶。
“这些创作者不都是这样，尤其是名气大的，左抄抄右抄抄，专门挑那些小作者，打不起官司的。和沈淮序打官司的那个作者后来撤诉了，还道歉了呢……他不道歉能怎么办？你知道沈淮序哥哥是谁吗？”
“还有他爸妈……每一个省油的灯。要不然他沈淮序写的那些垃圾，但凡是换了一个人演，他这辈子都不会在编剧圈出头的！”
江野觉得自己已经没法和何夕然交流了。
这小子明摆着就是温洵的死忠粉，除了别人全是敌人的那种。
在他的心里，温洵就是黄金疙瘩，所有人都会不受控制的爱上他、靠近他、伤害他……
江野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现代人对信息的敏感对非常之高，他当即点开手机一看——
嚯——
【温洵从剧组急匆匆离开前往医院，竟然是为了探望他！】
配图。
一张穿着低调运动装的温洵站在医院走廊，准备敲门的照片。他戴着口罩帽子，但那张还没来得及卸妆的，典型属于温洵的眼睛就这么显露着。
第二张图。
是在地库。
沈淮序正被扶着上车。
而温洵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地库微弱的灯光给他们两人添加了一种神秘的氛围。
站在不远处的温洵身形挺拔，即便没有足够的光线，他看向沈淮序的双眼仍旧充满了深情。
这场面……
“很有影视感。”
江野偷摸斜眼看向盯着他手机，死死抓着他手腕的何夕然。
“沈淮序如果做了这么多坏事，给温洵伤的这么深的话……那温洵为什么还要去探望他啊。”
“这在我们网友圈，他叫舔——”
“体面人！”
何夕然脸色铁青。
像极了看见自家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居然上了鬼火黄毛的摩托车时的表情。
何夕然愤怒的去洗澡了。
困扰着江野鼻腔的汗水味道终于消散了一些。
重新设定好新风系统，江野坐在餐桌前认真的、专注地享用自己的早餐。
两秒后。
他重新拿起了手机，再次点开了那张贴在沈淮序个人资料上的图片。
“沈淮序……”
【如果我能和天气一样就好了。】
江野噌地站起身，他急匆匆地进入房间打开床头柜，翻找着被藏在盒子里的信件们。
他飞快浏览着那娟秀的字体，直到找到这句话的由来。
【我是杂草，依附着天气生长、死亡。】
【我没有自由，我找不到自我。】
【昨天是我生日，我许下了一个贪心的愿望。】
【如果我能和天气一样就好了。】
【我想要掌控自由，掌控自我。】
时间是六年前的八月二十七日。
而网络的个人资料上，沈淮序的生日是八月二十六。
江野的头脑在瞬间从四面八方而来的藤蔓牢牢禁锢，他仔细的看着照片上沈淮序的眼眸。
死死盯着沈淮序微微勾起的唇角。
“他一定是在看着自己的爱人。”
“最起码，是他当时的爱人。”
“……沈淮序就算和温洵在一起，也不是潜规则啊……”
“……他穿着裙子，半夜……”
“……抄袭！他一个创作者居然抄袭……”
字字句句凭空回荡在江野的脑海。
江野下意识咬紧了牙关，从昨天晚上看见坐在救护车上的沈淮序时，心里升起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再次出现。
怒火伴随着酸涩涌动着，他极力遏制住自己颤抖的双手。
等到他小心的将所有信件收好，放回后。江野站在床边大口喘息着……。
床上，亮屏的手机里放着的还是沈淮序的照片，他就这么平静的注视着镜头，平静的透过手机页面，注视着同样正在注视他的江野。
砰的一声碎响。
江野的手机在地板上四分五裂。
一楼客厅，洗完澡的何夕然坐在沙发上正在疯狂敲打粉丝。
显然……他也很不平静。
而造成了这兄弟俩不平静的当事人，此时此刻刚躺在床上，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