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同桌
“啊？！你没去追啊？你站着干什么啊？”徐盛铭跟个猴子似的，一下窜到程述旁边，脸贴得快要跟粘在程述脸上。
程述一只手掌伸出来把他的脸跟自己隔开，“我那不是没反应过来么。”
“况且人家也不乐意给我看啊。”六芒星吊坠的样子还浮现在他眼前。
程述别的不敢确定，但是那项链的样式肯定跟他之前那条一样。
徐盛铭比他还急，“你自己设计的项链自己认不出来啊？要我说铁定就是了。”
程述小时候自己画了张项链设计图，母亲觉得好看，让人照着设计图做了出来。
结果这小子为了哄个小姑娘开心，转手就把项链送了出去，不但不觉得亏，还乐乐呵呵回了家，唯一不乐呵的就是后面找不着这姑娘了。
徐盛铭都替程述可惜，赔了项链又跑了姑娘。
这回像是找着项链了吧，但不是说送给的是个姑娘吗？怎么是个大老爷们？
徐盛铭刚要憋个什么话出来，一道清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们好，请问那个是没有人的位置吗？”
来人指了指程述右边的位置。
白钦舟跟班主任范升联系，范升叫他先在最后一排的空位坐下，他要晚些时候来。
一眼望去，就最右边最后一排的那张桌子上干干净净，一本书见不到。
座位找着了，却进不去，过道上有个人跟猴子一样在那儿蹦一蹦的，他只好开口问了话，意思很明确，要是没人就请让我进去谢谢。
徐盛铭还在纳闷这人是谁的时候，一旁的程述先开了口：“是。”
然后程述拍了拍徐盛铭叫他让一让。
徐盛铭赶忙起身，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住啊对不住。”
哦豁，会来事儿，白钦舟心情一下明亮，顺利地到了自己位置上。
一旁的徐盛铭都不知道应该先惊讶来了个像是转校生的人，还是先惊讶程述这么热心肠地帮助人。
有人过来，徐盛铭也不好继续刚刚的话题，回到前面的座位坐好，时不时回头偷偷看白钦舟几眼，但是不一会儿就老实了，埋头扎进卷子堆里，对周围事一概不问。
白钦舟也终于坐下，正从书包里拿英语套卷准备练题。
教室里人来了大半，不少人注意到新同学进班，探着脑袋往后看，一时间一片议论声低低响起。
白钦舟不太理会其他人的议论，但一旁的程述投来的视线丝毫不遮掩，让他简直忽视不了。
新同桌长得挺好看，就是眼神有些犀利，看起来很凶。
但是白钦舟觉得有些怪怪的，是大众脸吗？怎么感觉哪里看见过。
就目前来看，新同桌还是比较有礼貌的，应该也不算太难相处。
他刚准备跟新同桌打个招呼，破开这个尴尬局面，刚一转过头，没想到程述先开了口。
他直接问道：“你不认识我？”
白钦舟满脸问号，愣了两秒，开口道：“我应该认识你吗？”
程述双手抱在胸前，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白钦舟脸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小认人就比较慢，只见过一两次的压根儿记不住。
他里面在脑子里飞速回忆今天都见过谁。
“前天，巷子，过肩摔。”程述指了指自己后背。
……
不是，整人呢？运气这么好，他要不要去买张彩票试试？
开学送大礼。
他浑身登时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怨气，好死不死，新同桌是这人。
白钦舟不满地啧了一声。
程述又说：“想起来了？”
“嗯。”白钦舟托着半边脸看他，“正好，项链你弄断的，修理费，赔钱吧。”
“你项链哪儿来的？”程述又问出了那天的问题。
白钦舟不耐烦道：“你到底赔不赔？”
徐盛铭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头也不回，“程哥，数三快快快！”
看得出很急了。
程述：“……”
他拿起一摞卷子全部塞给了徐盛铭。
徐盛铭半个身子都转向后桌，双手抱拳，眼里满是泪花：“谢大人救命之恩，小生定当永世不忘。”
白钦舟：“……”他莫名觉得这人跟周尘逸应该挺合得来。
“项链。”程述伸手过来。
“不赔钱了？修还是抢？”
“修。一个星期后还你，行了吧？”
“那你写份保证书，我怕你不还。”
白钦舟还以为这人不会理会，结果下一秒，程述就从抽屉里掏了张白纸出来，三两下写好递过来。
白纸黑字，就一行字，倒是简洁。保证书，一星期后将修好的项链归还给——，保证人：程述。
“名字，自己填上。”
白钦舟写好名字，又把那张纸递回去，指着那三个字强调道：“看好了，我名字。”
然后拿回来，折了两下收好。
紧接着白钦舟把项链递了过去，“项链别人送给我的。很重要，修坏了我修你。”
程述挑了下眉，没想到他会说起项链来历，拿起六芒星吊坠细细观察了下，确实跟自己设计的那条一模一样，又问：“你有妹妹吗？”
白钦舟正埋头做题，“没。”
“送你的人是女生吗？”程述接着问。
“啧，你话怎么这么多？”白钦舟撇了他一眼，“男的。”
程述不可察觉地僵了一瞬，淡淡回道：“哦。”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白钦舟却还是能感觉到一旁的视线。
算了，人家都要帮忙修项链了。
今天上的是星期天的晚自习，例行惯例放新闻周刊，网管到了时间便上了讲台开始捣鼓，教室里一阵细碎的说话声。
“咳咳，孩儿们，说个事儿啊，班上来了一位新同学啊，大家要和睦相处，像家人一样互帮互助。” 范升刚走到教室门口，就扯着嗓子喊话，又向后排的白钦舟招了招手，“白钦舟，来，过来一下。”
然后白钦舟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就被范升带到了办公室。
“刚来还习惯吗？”范升把整理好的一摞教材递给白钦舟。
白钦舟立马上前接住，笑着回答：“还行。”
就是新同桌有点不太行。
范升又转身把两套新校服拿来，放在白钦舟抱着的那摞书上，笑得无比慈祥，交代道：“新校园新生活嘛，有什么事，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学习上，都可以来找我，昂。也可以找班干部，你那列的第一排的女生就是咱班班长。”
白钦舟乖巧地点点头，范升抬手摸了摸他脑袋，揉了下，笑得更慈祥了，“学习上的问题也可以问程述，就是你同桌，他是我们班常年的第一名，别担心，好好适应，新开始嘛，哈哈。”
白钦舟被摸摸头吓得一激灵，这班主任慈祥得过头了。
他再次回到教室时，脑子里还浮现着刚刚办公室里惊悚的一幕，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被摸头杀了？”程述看他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有些想笑，嘴角扬起些许弧度。
“换你你也受不了。”
“那确实。”
大家在这个晚自习显得格外忙，注意力都从转校生身上收了回来，放在了作业上。试卷堆成了座小山，作业像个无底洞，怎么补也补不上。
白钦舟乖乖上交了手机，轻轻松松地度过了这个晚自习。
走在回寝室的路上，风裹着暖意直往人怀里钻，白钦舟一身舒畅。
但爬完六楼就不那么舒畅了，更不舒畅的是，一打开宿舍门就看见了程述的脸，他感觉心里跟堵死了一样。
怎么就见鬼了。
他后退一步，关上门，仔细看看宿舍门牌号，哈哈是没走错，然后彻底死心，再次推门而入。
“你走错了吧？”程述正准备洗漱，转头看见他在门口一进一退，声音里明显裹着笑。
“我倒是希望自己走错了。”白钦舟走进屋，关好门，生无可恋地瘫在床上。
“就那么讨厌我？”
“还好，就是有点不想见你。”
程述答道：“我都给你修表了。”
白钦舟彻底无语，“你扯断的。”
不该你修吗？不该吗！
等两人都洗漱完了，另外一个舍友都还迟迟没有出现，白钦舟看了那张床位好几次。
“他看心情住校，不常来。”程述看他老望着那张床，开口道。
“哦。”
又没问你。虽然他很好奇。
白钦舟不怎么认床，这一晚睡得挺舒服。
程述用力拍了拍白钦舟的床边，成功把他吵醒。
他起床气有点重，差点没起来抡程述一拳，蹭起来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程述离开的背影。
这人还起挺早。
挺早？白钦舟一看闹钟，哈，刚好7点。妈的不早了！白钦舟脑子一下清醒，翻身而起。
翻到一半突然想起，范升之前在手机上告诉他，正常早读时间是6点50分，因为是补课所以会退后一点，7点15分打迟到。
哦，那还好。
等他不紧不慢地啃着个面包到教室的时候，正好踩点。
程述看他慢悠悠地到了座位，语气上扬道：“没迟到呢？是不是还得谢我？”
“嗯，谢谢了。”虽然挺想抡他一拳，但确实应该谢谢，不然白钦舟现在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
程述还以为他会回怼两句，一下子被感谢了一句反倒有些意外。
一中传统是站着上早读。教室里的人站得歪七扭八，但好歹也是站着。还有把书用来给脸当被子的，书随着头摆动的幅度一点一点的，感觉下一秒人就要倒下去。
白钦舟站在窗户旁，手里捧着语文书，从打开的窗户吹进清晨的风，带着丝丝凉意。
他觉得鼻子痒痒的，转头向着窗子外打了个喷嚏。
因为打喷嚏而闭上的眼睛，刚一睁开，就看见一张五十多岁的老头的脸，正幽怨地杵在自己面前。
卧槽什么玩意儿？
白钦舟还没来得及反应，只看见是团黑影，吓得要跳起来，心下一紧，手上的语文书当即挥动，不偏不倚地落在窗外那个老头的脑袋上，眼镜一下子垮在鼻子末端，险些被打掉。
碰！
周围一圈人听到响动，一齐扭头看向这边，教室里一时间安静不少。
目睹了全过程的程述，在一旁用语文书挡住脸，身体笑得微微发抖。
白钦舟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把人给打了，也来不及细想窗子外面为什么会站个人，赶忙弯下腰不断向窗外的人道歉。
窗外人摆摆手，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走掉了。
只剩一脸蒙圈的白钦舟，和笑得肚子疼的程述。
“刚才谁啊？”白钦舟依旧很懵，转头看向程述。
程述还是笑得停不住，尽力克制道：“我们校长。”
不是，你们校长还有趴窗子的癖好呢。
前面的徐盛铭下巴都合不拢了，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缓缓转过身，一脸崇拜地说：“牛逼啊哥，干了我这辈子最想干的事儿，今天开始，你是我哥。”
徐盛铭旁边那位也送了他两个大拇指，从表情就能看出来对白钦舟的欣赏。
白钦舟扶额，别赞了，要脸。
程述一只手掌伸出来把他的脸跟自己隔开，“我那不是没反应过来么。”
“况且人家也不乐意给我看啊。”六芒星吊坠的样子还浮现在他眼前。
程述别的不敢确定，但是那项链的样式肯定跟他之前那条一样。
徐盛铭比他还急，“你自己设计的项链自己认不出来啊？要我说铁定就是了。”
程述小时候自己画了张项链设计图，母亲觉得好看，让人照着设计图做了出来。
结果这小子为了哄个小姑娘开心，转手就把项链送了出去，不但不觉得亏，还乐乐呵呵回了家，唯一不乐呵的就是后面找不着这姑娘了。
徐盛铭都替程述可惜，赔了项链又跑了姑娘。
这回像是找着项链了吧，但不是说送给的是个姑娘吗？怎么是个大老爷们？
徐盛铭刚要憋个什么话出来，一道清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们好，请问那个是没有人的位置吗？”
来人指了指程述右边的位置。
白钦舟跟班主任范升联系，范升叫他先在最后一排的空位坐下，他要晚些时候来。
一眼望去，就最右边最后一排的那张桌子上干干净净，一本书见不到。
座位找着了，却进不去，过道上有个人跟猴子一样在那儿蹦一蹦的，他只好开口问了话，意思很明确，要是没人就请让我进去谢谢。
徐盛铭还在纳闷这人是谁的时候，一旁的程述先开了口：“是。”
然后程述拍了拍徐盛铭叫他让一让。
徐盛铭赶忙起身，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住啊对不住。”
哦豁，会来事儿，白钦舟心情一下明亮，顺利地到了自己位置上。
一旁的徐盛铭都不知道应该先惊讶来了个像是转校生的人，还是先惊讶程述这么热心肠地帮助人。
有人过来，徐盛铭也不好继续刚刚的话题，回到前面的座位坐好，时不时回头偷偷看白钦舟几眼，但是不一会儿就老实了，埋头扎进卷子堆里，对周围事一概不问。
白钦舟也终于坐下，正从书包里拿英语套卷准备练题。
教室里人来了大半，不少人注意到新同学进班，探着脑袋往后看，一时间一片议论声低低响起。
白钦舟不太理会其他人的议论，但一旁的程述投来的视线丝毫不遮掩，让他简直忽视不了。
新同桌长得挺好看，就是眼神有些犀利，看起来很凶。
但是白钦舟觉得有些怪怪的，是大众脸吗？怎么感觉哪里看见过。
就目前来看，新同桌还是比较有礼貌的，应该也不算太难相处。
他刚准备跟新同桌打个招呼，破开这个尴尬局面，刚一转过头，没想到程述先开了口。
他直接问道：“你不认识我？”
白钦舟满脸问号，愣了两秒，开口道：“我应该认识你吗？”
程述双手抱在胸前，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白钦舟脸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小认人就比较慢，只见过一两次的压根儿记不住。
他里面在脑子里飞速回忆今天都见过谁。
“前天，巷子，过肩摔。”程述指了指自己后背。
……
不是，整人呢？运气这么好，他要不要去买张彩票试试？
开学送大礼。
他浑身登时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怨气，好死不死，新同桌是这人。
白钦舟不满地啧了一声。
程述又说：“想起来了？”
“嗯。”白钦舟托着半边脸看他，“正好，项链你弄断的，修理费，赔钱吧。”
“你项链哪儿来的？”程述又问出了那天的问题。
白钦舟不耐烦道：“你到底赔不赔？”
徐盛铭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头也不回，“程哥，数三快快快！”
看得出很急了。
程述：“……”
他拿起一摞卷子全部塞给了徐盛铭。
徐盛铭半个身子都转向后桌，双手抱拳，眼里满是泪花：“谢大人救命之恩，小生定当永世不忘。”
白钦舟：“……”他莫名觉得这人跟周尘逸应该挺合得来。
“项链。”程述伸手过来。
“不赔钱了？修还是抢？”
“修。一个星期后还你，行了吧？”
“那你写份保证书，我怕你不还。”
白钦舟还以为这人不会理会，结果下一秒，程述就从抽屉里掏了张白纸出来，三两下写好递过来。
白纸黑字，就一行字，倒是简洁。保证书，一星期后将修好的项链归还给——，保证人：程述。
“名字，自己填上。”
白钦舟写好名字，又把那张纸递回去，指着那三个字强调道：“看好了，我名字。”
然后拿回来，折了两下收好。
紧接着白钦舟把项链递了过去，“项链别人送给我的。很重要，修坏了我修你。”
程述挑了下眉，没想到他会说起项链来历，拿起六芒星吊坠细细观察了下，确实跟自己设计的那条一模一样，又问：“你有妹妹吗？”
白钦舟正埋头做题，“没。”
“送你的人是女生吗？”程述接着问。
“啧，你话怎么这么多？”白钦舟撇了他一眼，“男的。”
程述不可察觉地僵了一瞬，淡淡回道：“哦。”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白钦舟却还是能感觉到一旁的视线。
算了，人家都要帮忙修项链了。
今天上的是星期天的晚自习，例行惯例放新闻周刊，网管到了时间便上了讲台开始捣鼓，教室里一阵细碎的说话声。
“咳咳，孩儿们，说个事儿啊，班上来了一位新同学啊，大家要和睦相处，像家人一样互帮互助。” 范升刚走到教室门口，就扯着嗓子喊话，又向后排的白钦舟招了招手，“白钦舟，来，过来一下。”
然后白钦舟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就被范升带到了办公室。
“刚来还习惯吗？”范升把整理好的一摞教材递给白钦舟。
白钦舟立马上前接住，笑着回答：“还行。”
就是新同桌有点不太行。
范升又转身把两套新校服拿来，放在白钦舟抱着的那摞书上，笑得无比慈祥，交代道：“新校园新生活嘛，有什么事，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学习上，都可以来找我，昂。也可以找班干部，你那列的第一排的女生就是咱班班长。”
白钦舟乖巧地点点头，范升抬手摸了摸他脑袋，揉了下，笑得更慈祥了，“学习上的问题也可以问程述，就是你同桌，他是我们班常年的第一名，别担心，好好适应，新开始嘛，哈哈。”
白钦舟被摸摸头吓得一激灵，这班主任慈祥得过头了。
他再次回到教室时，脑子里还浮现着刚刚办公室里惊悚的一幕，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被摸头杀了？”程述看他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有些想笑，嘴角扬起些许弧度。
“换你你也受不了。”
“那确实。”
大家在这个晚自习显得格外忙，注意力都从转校生身上收了回来，放在了作业上。试卷堆成了座小山，作业像个无底洞，怎么补也补不上。
白钦舟乖乖上交了手机，轻轻松松地度过了这个晚自习。
走在回寝室的路上，风裹着暖意直往人怀里钻，白钦舟一身舒畅。
但爬完六楼就不那么舒畅了，更不舒畅的是，一打开宿舍门就看见了程述的脸，他感觉心里跟堵死了一样。
怎么就见鬼了。
他后退一步，关上门，仔细看看宿舍门牌号，哈哈是没走错，然后彻底死心，再次推门而入。
“你走错了吧？”程述正准备洗漱，转头看见他在门口一进一退，声音里明显裹着笑。
“我倒是希望自己走错了。”白钦舟走进屋，关好门，生无可恋地瘫在床上。
“就那么讨厌我？”
“还好，就是有点不想见你。”
程述答道：“我都给你修表了。”
白钦舟彻底无语，“你扯断的。”
不该你修吗？不该吗！
等两人都洗漱完了，另外一个舍友都还迟迟没有出现，白钦舟看了那张床位好几次。
“他看心情住校，不常来。”程述看他老望着那张床，开口道。
“哦。”
又没问你。虽然他很好奇。
白钦舟不怎么认床，这一晚睡得挺舒服。
程述用力拍了拍白钦舟的床边，成功把他吵醒。
他起床气有点重，差点没起来抡程述一拳，蹭起来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程述离开的背影。
这人还起挺早。
挺早？白钦舟一看闹钟，哈，刚好7点。妈的不早了！白钦舟脑子一下清醒，翻身而起。
翻到一半突然想起，范升之前在手机上告诉他，正常早读时间是6点50分，因为是补课所以会退后一点，7点15分打迟到。
哦，那还好。
等他不紧不慢地啃着个面包到教室的时候，正好踩点。
程述看他慢悠悠地到了座位，语气上扬道：“没迟到呢？是不是还得谢我？”
“嗯，谢谢了。”虽然挺想抡他一拳，但确实应该谢谢，不然白钦舟现在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
程述还以为他会回怼两句，一下子被感谢了一句反倒有些意外。
一中传统是站着上早读。教室里的人站得歪七扭八，但好歹也是站着。还有把书用来给脸当被子的，书随着头摆动的幅度一点一点的，感觉下一秒人就要倒下去。
白钦舟站在窗户旁，手里捧着语文书，从打开的窗户吹进清晨的风，带着丝丝凉意。
他觉得鼻子痒痒的，转头向着窗子外打了个喷嚏。
因为打喷嚏而闭上的眼睛，刚一睁开，就看见一张五十多岁的老头的脸，正幽怨地杵在自己面前。
卧槽什么玩意儿？
白钦舟还没来得及反应，只看见是团黑影，吓得要跳起来，心下一紧，手上的语文书当即挥动，不偏不倚地落在窗外那个老头的脑袋上，眼镜一下子垮在鼻子末端，险些被打掉。
碰！
周围一圈人听到响动，一齐扭头看向这边，教室里一时间安静不少。
目睹了全过程的程述，在一旁用语文书挡住脸，身体笑得微微发抖。
白钦舟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把人给打了，也来不及细想窗子外面为什么会站个人，赶忙弯下腰不断向窗外的人道歉。
窗外人摆摆手，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走掉了。
只剩一脸蒙圈的白钦舟，和笑得肚子疼的程述。
“刚才谁啊？”白钦舟依旧很懵，转头看向程述。
程述还是笑得停不住，尽力克制道：“我们校长。”
不是，你们校长还有趴窗子的癖好呢。
前面的徐盛铭下巴都合不拢了，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缓缓转过身，一脸崇拜地说：“牛逼啊哥，干了我这辈子最想干的事儿，今天开始，你是我哥。”
徐盛铭旁边那位也送了他两个大拇指，从表情就能看出来对白钦舟的欣赏。
白钦舟扶额，别赞了，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