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酒配人
走着走着，路过输液室，方绔心里想着事儿，愣愣抬头，竟然看到了打瞌睡的柏济。
柏济一只手给熟睡的弟弟暖和输液管，另一只手撑着脑袋一点一点。
他起得晚，本来应该不困的，只是无聊到一定程度，倦怠了许多，睡却睡不下。
一个没撑住，柏济身子往前倾倒，失重使他瞬间清醒，身子保持了平衡，他眼神却第一时间看向弟弟，给柏峻哲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又掖了掖盖在孩子身上的衣服。
柏济拧着眉思考一会，把自己的大衣和马甲全脱了，盖在小孩身上取暖。
没承想这人毛毛糙糙，顾头不顾尾的，碰歪了原本握在手中的输液管，带偏了柏峻哲手上的针头。
柏峻哲疼得嘶了一声，在梦里嘟嘟囔囔道：“臭柏济。”
倒是没醒。
柏济和房间外的方绔同时长出一口气。
方绔想，柏济这爹当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自己是足够细心，但没有时间，柏济似乎是时间充裕，但颇马马虎虎。
也不知道孩子妈去哪了，将这爷俩丢在一起。
方绔摇了摇头，想着也罢，有这份好好做爹的心，迟早能做好的。
柏济听到门外的响动，抬眼看去，瞅见了门外的方绔。
他已经换下了白大褂，换回了今天家长会面的长大衣。
其实柏济还是更喜欢方绔白大褂一点，虽然方大夫不秃，但是他眉眼很浓，认真看人的时候能传递出一种莫名的爱全感，像是值得信赖和依靠的样子。
穿上白大褂，纯白色的衣衫上面别上一只敦厚的钢笔，一眼看去，一定是一名优秀的医生。
不像现在的长大衣，一眼看去就是帅得很，容易让人勾起什么别的心思。
容易让柏济想起那天晚上互相挨咬的惨状。
他嘴角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好歹也是给自家弟弟治病的医生，柏济不方便冷着个臭脸，只得鬼也似地笑笑，冲方绔僵硬地点了点头。
没承想方绔推门走了进来。
“怎么了？”柏济起身问。
“没什么，过来叮嘱你几句。峻哲就是受凉了，但是发烧的时间有些长，注意一下肺炎的可能性。明天要是不烧了，只吃药就可以，体温如果还是反复，明晚再带他过来。”
方绔害怕吵醒柏峻哲，出于医生的职业素养，他下意识地伏在柏济耳边，压低声音道：“不用太过担心。”
言语中带出的气息扰乱了柏济的一切心绪，在一片冰冷的消毒水味里面，方绔身体里温热过的气体分子仿佛在一个个钻进柏济耳朵里。
他简直要怀疑，这些分子是不是带着方绔的部分血管，一起进入了他的身体，不然为什么耳边咚咚的心跳声越来越明显。
那不是方绔的心跳那是自己的躁动。
柏济耳朵突然就红了，嗅着白冷杉的味道，心里腾得升起一股烦躁。他只当是超越了社交距离，这股alpha信息素让自己感到排斥，什么都没想便向后避开，抿嘴涩声道：“知道了。”
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其实在外面所有人的信息素都是淡淡的，排斥或吸引的感受并不明显，只会闻到味道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两个人都纠缠到旅馆里了，才发现对方信息素不对劲。
但柏济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过后，就是对方绔的信息素有一点很微妙的反应。
方绔本来闻见那股金酒的味道没什么感觉，可是见柏济这副样子，他也隐隐觉得这气味颇刺鼻，皱眉道：“那……我先走了。”
柏济后知后觉自己态度不怎么礼貌，扭扭捏捏想找补，待方绔都走到门口了，才堪堪出声：“那个……谢谢你看顾了我弟弟，你看咱们……也见了这么多次了，不如加个微信，呃认识认识。有事方便联系”
说完这话柏济和方绔都愣住了。
如果就是两方家长，加个微信自然没什么。
问题是俩人差点变成炮友啊……那加这个微信……认识认识？
还“方便联系”，联系什么，约炮吗。
柏济内心抓狂，恨不得把说这话的自己撕成八块。
方绔却愣愣地问：“你……这是你弟弟？”
柏济：露馅了。
方绔：误会了。
柏济哭笑不得地递过自己的二维码，不好意思道：“呃……我父亲不在家，要叫家长自然是我去，这孩子应该是害怕老师责怪，谎称的父亲罢。”
方绔低头扫了码，看见柏济的头像，差点笑出声。
那是柏济自己丑丑的大头照，名字叫——AAA美房设计师·柏。
柏济咬了下嘴唇，扭捏道：“不太会拍照，也……也不太会起名。”
他低头看发过来的好友申请。
方绔的头像是一杯非常漂亮的……酒。
分层的蓝色，从上到下由浅入深，发着光，中间浮着冰块，冰块里面盛着鲜艳的红酒。
好吧应该不是红酒，哪有红酒这么鲜妍——但反正是亮红色的，正随着冰块的溶解，逐渐交织入纯粹的蓝色中。
柏济没怎么混迹过酒吧，对酒也不怎么了解。
但他清楚这杯酒和那晚的方绔及其相配。
看着冷冷清清一人，勾起欲来比那红色的酒心都要色情。
一点一点侵蚀掉原本的理智，最后的最后，本该留下交融的狼藉与混乱。
让人起初想细细品味，渐渐渴望一饮而尽。
只可惜两个人之间隔了层名为生理的冰块，化不掉的那种。
“头像很好看，但我第一次见拿本名当微信名的。”柏济笑道。
“奇怪了，第一次见我头像的人，都说它和我不是很相配，你看起来接受度良好。”方绔见顺利加上了好友，便不再啰嗦，收起了手机。
“行了，谢谢方大夫照顾，别让孩子等急了，快回家去吧。”柏济很自然地把方绔往门口推了推。
“嗯，有缘再见。”
方绔牵着方弛回头，看见柏济还站着目送他们，脑袋正上方的呆毛傻里傻气地翘着，颇有些少年气在身上。
方绔低头笑了笑，确实啊，这样年纪的人做哥哥比较合理。
柏济见门外的人影抬手比划了一下脑袋。
他傻乎乎地照做了，很尴尬地摸了一手的炸毛，手忙脚乱地压平颅顶鸟窝后，那个背影已经远去。
他冲没入黑暗的影子挥了挥手。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挥挥手。
柏济一只手给熟睡的弟弟暖和输液管，另一只手撑着脑袋一点一点。
他起得晚，本来应该不困的，只是无聊到一定程度，倦怠了许多，睡却睡不下。
一个没撑住，柏济身子往前倾倒，失重使他瞬间清醒，身子保持了平衡，他眼神却第一时间看向弟弟，给柏峻哲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又掖了掖盖在孩子身上的衣服。
柏济拧着眉思考一会，把自己的大衣和马甲全脱了，盖在小孩身上取暖。
没承想这人毛毛糙糙，顾头不顾尾的，碰歪了原本握在手中的输液管，带偏了柏峻哲手上的针头。
柏峻哲疼得嘶了一声，在梦里嘟嘟囔囔道：“臭柏济。”
倒是没醒。
柏济和房间外的方绔同时长出一口气。
方绔想，柏济这爹当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自己是足够细心，但没有时间，柏济似乎是时间充裕，但颇马马虎虎。
也不知道孩子妈去哪了，将这爷俩丢在一起。
方绔摇了摇头，想着也罢，有这份好好做爹的心，迟早能做好的。
柏济听到门外的响动，抬眼看去，瞅见了门外的方绔。
他已经换下了白大褂，换回了今天家长会面的长大衣。
其实柏济还是更喜欢方绔白大褂一点，虽然方大夫不秃，但是他眉眼很浓，认真看人的时候能传递出一种莫名的爱全感，像是值得信赖和依靠的样子。
穿上白大褂，纯白色的衣衫上面别上一只敦厚的钢笔，一眼看去，一定是一名优秀的医生。
不像现在的长大衣，一眼看去就是帅得很，容易让人勾起什么别的心思。
容易让柏济想起那天晚上互相挨咬的惨状。
他嘴角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好歹也是给自家弟弟治病的医生，柏济不方便冷着个臭脸，只得鬼也似地笑笑，冲方绔僵硬地点了点头。
没承想方绔推门走了进来。
“怎么了？”柏济起身问。
“没什么，过来叮嘱你几句。峻哲就是受凉了，但是发烧的时间有些长，注意一下肺炎的可能性。明天要是不烧了，只吃药就可以，体温如果还是反复，明晚再带他过来。”
方绔害怕吵醒柏峻哲，出于医生的职业素养，他下意识地伏在柏济耳边，压低声音道：“不用太过担心。”
言语中带出的气息扰乱了柏济的一切心绪，在一片冰冷的消毒水味里面，方绔身体里温热过的气体分子仿佛在一个个钻进柏济耳朵里。
他简直要怀疑，这些分子是不是带着方绔的部分血管，一起进入了他的身体，不然为什么耳边咚咚的心跳声越来越明显。
那不是方绔的心跳那是自己的躁动。
柏济耳朵突然就红了，嗅着白冷杉的味道，心里腾得升起一股烦躁。他只当是超越了社交距离，这股alpha信息素让自己感到排斥，什么都没想便向后避开，抿嘴涩声道：“知道了。”
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其实在外面所有人的信息素都是淡淡的，排斥或吸引的感受并不明显，只会闻到味道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两个人都纠缠到旅馆里了，才发现对方信息素不对劲。
但柏济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过后，就是对方绔的信息素有一点很微妙的反应。
方绔本来闻见那股金酒的味道没什么感觉，可是见柏济这副样子，他也隐隐觉得这气味颇刺鼻，皱眉道：“那……我先走了。”
柏济后知后觉自己态度不怎么礼貌，扭扭捏捏想找补，待方绔都走到门口了，才堪堪出声：“那个……谢谢你看顾了我弟弟，你看咱们……也见了这么多次了，不如加个微信，呃认识认识。有事方便联系”
说完这话柏济和方绔都愣住了。
如果就是两方家长，加个微信自然没什么。
问题是俩人差点变成炮友啊……那加这个微信……认识认识？
还“方便联系”，联系什么，约炮吗。
柏济内心抓狂，恨不得把说这话的自己撕成八块。
方绔却愣愣地问：“你……这是你弟弟？”
柏济：露馅了。
方绔：误会了。
柏济哭笑不得地递过自己的二维码，不好意思道：“呃……我父亲不在家，要叫家长自然是我去，这孩子应该是害怕老师责怪，谎称的父亲罢。”
方绔低头扫了码，看见柏济的头像，差点笑出声。
那是柏济自己丑丑的大头照，名字叫——AAA美房设计师·柏。
柏济咬了下嘴唇，扭捏道：“不太会拍照，也……也不太会起名。”
他低头看发过来的好友申请。
方绔的头像是一杯非常漂亮的……酒。
分层的蓝色，从上到下由浅入深，发着光，中间浮着冰块，冰块里面盛着鲜艳的红酒。
好吧应该不是红酒，哪有红酒这么鲜妍——但反正是亮红色的，正随着冰块的溶解，逐渐交织入纯粹的蓝色中。
柏济没怎么混迹过酒吧，对酒也不怎么了解。
但他清楚这杯酒和那晚的方绔及其相配。
看着冷冷清清一人，勾起欲来比那红色的酒心都要色情。
一点一点侵蚀掉原本的理智，最后的最后，本该留下交融的狼藉与混乱。
让人起初想细细品味，渐渐渴望一饮而尽。
只可惜两个人之间隔了层名为生理的冰块，化不掉的那种。
“头像很好看，但我第一次见拿本名当微信名的。”柏济笑道。
“奇怪了，第一次见我头像的人，都说它和我不是很相配，你看起来接受度良好。”方绔见顺利加上了好友，便不再啰嗦，收起了手机。
“行了，谢谢方大夫照顾，别让孩子等急了，快回家去吧。”柏济很自然地把方绔往门口推了推。
“嗯，有缘再见。”
方绔牵着方弛回头，看见柏济还站着目送他们，脑袋正上方的呆毛傻里傻气地翘着，颇有些少年气在身上。
方绔低头笑了笑，确实啊，这样年纪的人做哥哥比较合理。
柏济见门外的人影抬手比划了一下脑袋。
他傻乎乎地照做了，很尴尬地摸了一手的炸毛，手忙脚乱地压平颅顶鸟窝后，那个背影已经远去。
他冲没入黑暗的影子挥了挥手。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