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她们的名字都是药材
第二天清晨，山奈是被痒醒的。
她睁眼看到左小腿上红肿了一大片，连着鼓了两个又大又高的硬包，摸起来还有点烫。
山奈没想到惠镇才四月份就已经有蚊子了，她完全没准备防蚊的东西，偏偏自己又是个被蚊子叮完，会严重过敏的体质。
这个点儿，药店肯定还没开门，她只能先用随身携带的碘伏棉棒简单消毒一下。
小腿痒得山奈的心跳加快，但她又不敢挠，好不容易熬到快八点，她抓起包奔出民宿。
满怀希望来到药店，山奈心却凉了半截。
药店根本没有她常用的湿敷药剂，她只买到一盒脱敏药。
口服下脱敏药，没过多久，山奈菜感到心跳逐渐平缓下来，腿上的包依然肿得很高，只不过红色消退了些，变成了粉色。
山奈清楚这是脱敏药发挥了作用，可药效一过，随时会有复红复肿的风险。
她在外卖上搜了一圈发现惠镇的药店没有卖自己需要的药剂。
眼下除了去医院，似乎没有别的办法。
山奈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车刚开出去一公里，经过香药堂，山奈瞥见木门敞开，她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陡然说道：“师傅，麻烦您靠边停车。”
“这还没到医院。”
“我就在这里下。”
山奈下车往回走了几步。
江合欢正在打扫前院的卫生，见山奈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她会来得这么早。
山奈抬起左腿，用手指着说：“合欢姐，你有没有治疗蚊虫叮咬湿敷的药？”
江远合欢蹙眉见她腿红肿一片，走上前，蹲下检查道：“蚊子叮的？”
“嗯，但我是叮完会过敏的体质，然后这附近的药店还没有卖我常用的药剂。本来我想去医院，刚好路过你这儿，想问问你有没有消肿的药。”
江合欢扶着她的手臂走到屋子里，“你先坐，我给你找药。”
她躬着身，从抽屉里拿出一瓶深棕色液体和纱布。
江合欢把椅子推过来，然后把她的腿抬放在上面，半蹲着把药倒在纱布上。
“这是我自己调配的药，里面有黄柏，金银花一些清热解毒的中药材，对蚊虫叮咬的止痒和消肿有很好的功效。”
她把纱布放在红肿处，“可能会有点凉和刺痛。”
微微冰凉的纱布舒缓了腿上的温烫。
湿敷需要十五分钟，山奈和江合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阿公起床了吗？”
“半小时前和鱼友去水库钓鱼了。”
“水库？离得远吗？”
“开车半小时左右。”
江合欢轻轻掀起纱布，红肿患处的面积比刚刚小了许多，摸起来也没有热烫感。
“这个药早晚各敷一次，这两天避免穿长裤摩擦它。”
山奈接过，“谢谢你啊。”
话音刚落，“咕噜”一声，她的肚子不适时宜地响起来。
江合欢问：“没吃早饭？”
山奈起床后被蚊子包痒得抓耳挠腮，没顾上也没心思吃早饭。
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山奈耳尖发烫，尴尬地笑了笑，“还没。”不想给江合欢添麻烦，她又说：“我一会儿出去随便吃点就行。”
江合欢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过了早餐的时间，附近的早餐店估计歇业休息了，要不我给你下点儿热汤面？”
“太麻烦了吧？”
“十分钟就好。”
山奈这会儿确实很饿，“那就麻烦你了。”
江合欢将纱布扔进垃圾桶，“不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前院，有人来的话，让他稍微等一下。”
山奈突然觉得江合欢只是外表高冷，不好亲近，但内心十分温柔。
就像冬日旷野里的雪松，看着冷冽深沉，实际上却温和宽厚，散发的温度犹如暖流涌入心中，令人莫名安心。
“阿欢，阿欢！”
院外未见其人，山奈先闻一声欢腾的男音。
半秒，一个看着和江合欢年级差不多大的男人，大摇大摆走进来。
“请问您是来找江合欢么？”
“阿欢呢？”
山奈恪尽职守，谨记江合欢的话，“她在后面，您稍等一下，她很快就来。”
男人大摇大摆走向后院，山奈“腾”地一下站起来，拦住她的去路。
“这位先生，我说了江合欢马上回来，您没有经过主人家的同意就硬闯，不太合适吧？”
男人手臂交叉环于胸前，盯着眼生的面孔，语气不太友好，“你谁啊？新来的店员？”
山奈瞥他一眼，“游客。”
她话音刚落，后院传来江合欢的声音，“山奈，面条做好了。”
男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震惊地看向山奈。
江合欢没听到山奈的回答，以为她没听见，于是来到前面又重复说了一遍，“山奈，面条好了。”
一进门她便看到两个人争执不下的场景。
山奈反应过来，转过身，小碎步朝江合欢走去，“合欢姐，他来找你，但我说让他在这里等你一下，谁知道他不听，非要硬闯。”
男人一听她颇有先告状的意味，紧随其后，大步走向江合欢，“阿欢，这谁啊？”
江合欢微微蹙眉，答非所问道：“你怎么来了？”
男人用手肘怼了她一下，“你别打岔，她说她是游客，你这香药堂什么时候变成餐馆了？”
山奈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个人。
江合欢向山奈介绍道：“这是我朋友，古恒。”
古恒纠正，“是发小！”
“这位是来这里旅游的山奈。”
三个人成等边三角形的形态围着桌子落座。
江合欢多做了碗热汤面，古恒吵着也要吃。
古恒递给江合欢一个“你最好解释清楚”的眼神。
他俩认识二十多年，他怎么不知道她有给游客做早饭的善心。
江合欢视而不见，转头问向山奈，“味道可以吗？”
山奈咬断面条，冲她点点头，竖起大拇指。
“和昨天的晚饭一样好吃。”
古恒像是听到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微张着嘴，满脸八卦，视线在两人之间不停流转。
他再次递给江合欢一个“你不解释清楚别想走”的眼神。
江合欢斜睨着他，无声回了个“吃饭都堵不住你嘴”的眼神。
从江合欢这里套不出话，古恒把目标转向山奈。
“你叫山奈？”
“嗯。”
“你哪天来这里旅游的？”
“昨天。”
“你和阿欢怎么认识的？”
古恒的语气听起来像审犯人似的，山奈蹙眉，“偶遇。”
“………”古恒显然不信。
正想再问，江合欢出声打断，“再不吃，面条就坨了。”
古恒撇撇嘴，挑起面条吃了一口。
山奈偷偷抬眸看眼前的两个人，一个清冷沉着，一个长得像二百五的欠儿登，怎么看两个人都不是像是能成为朋友的类型。
古恒见山奈吃完，江合欢收拾餐具的功夫，又一次挑起话题。
“山奈，你家人起名时，也是按照中药材名起的吗？”
什么叫“也”？山奈不解道：“什么意思？”
古恒朝江合欢的方向，下巴一抬，“山柰是药材，合欢也是。”
山奈挑眉，音调高了几分，“合欢是药材？”
古恒点头，“合欢皮具有安神的功效。”
她以为江合欢的名字是合家欢乐的意思，原来她们的名字都是药材。
江合欢洗好碗筷出来，山奈忽地问，“合欢姐，我能看一下山柰和合欢长什么样吗？”
听到她带着上扬的尾音说出“合欢”二字时，江合欢顿住，像是春风拂过，三角梅的花瓣轻轻飘落，令人莫名的心痒。
一旁的古恒将江合欢的异样尽收眼底，他暗自感叹，江合欢这棵铁树有种要开花的迹象。
江合欢带山奈来到中药柜，从小抽屉里取出山柰和合欢皮，放到托盘里。
“这是山柰。”
山奈小心拿起一片，“看着和姜没什么区别。”
“山柰别名也叫沙姜，新鲜的山柰可以用作食物，比如沙姜牛肉，沙姜鸭。”
山奈又看着盘里的合欢皮，略微卷曲的半筒状，淡黄色的表面还有浅皱的纵纹。
他们的名字居然长这个样子。
山奈小心询问道：“我能各拿一个带回去么？”
江合欢笑了笑，“当然。”
古恒靠在门框边，观察两个人的一举一动，见时机差不多，他清清嗓子，“山奈，你打算在惠镇呆几天？”
“明天。”
山奈是想呆到明天，然后去惠镇所属的市区再呆几天。
“惠镇有挺多著名景点，你都去了哪些？”
山奈作思索状，她好像除了昨天的city walk，去了趟海边，其他时间都在香药堂这里。
见她没回答，古恒表示遗憾，“来玩一趟，不去景点打卡怎么行！我跟你说，阿欢知道不少这附近小众但风景还特别好的地方。”
“是吧，阿欢？”古恒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我都把话头挑起来了，你抓住机会啊。
江合欢会意却说道：“你要想去，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景点。”
山奈对景点不是特别感兴趣，她本不喜欢去人多的景区凑热闹。
可听到古恒说江合欢知道小众的旅游胜地，她忍不住问道：“要不你给我推荐几个？”
“好，我给你写下来。”
江合欢正要在纸上写，古恒拦住她，“写什么啊，你写了山奈也不知道还麻烦，反正店里也不忙，你直接给她当向导不就完了。”
她睁眼看到左小腿上红肿了一大片，连着鼓了两个又大又高的硬包，摸起来还有点烫。
山奈没想到惠镇才四月份就已经有蚊子了，她完全没准备防蚊的东西，偏偏自己又是个被蚊子叮完，会严重过敏的体质。
这个点儿，药店肯定还没开门，她只能先用随身携带的碘伏棉棒简单消毒一下。
小腿痒得山奈的心跳加快，但她又不敢挠，好不容易熬到快八点，她抓起包奔出民宿。
满怀希望来到药店，山奈心却凉了半截。
药店根本没有她常用的湿敷药剂，她只买到一盒脱敏药。
口服下脱敏药，没过多久，山奈菜感到心跳逐渐平缓下来，腿上的包依然肿得很高，只不过红色消退了些，变成了粉色。
山奈清楚这是脱敏药发挥了作用，可药效一过，随时会有复红复肿的风险。
她在外卖上搜了一圈发现惠镇的药店没有卖自己需要的药剂。
眼下除了去医院，似乎没有别的办法。
山奈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车刚开出去一公里，经过香药堂，山奈瞥见木门敞开，她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陡然说道：“师傅，麻烦您靠边停车。”
“这还没到医院。”
“我就在这里下。”
山奈下车往回走了几步。
江合欢正在打扫前院的卫生，见山奈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她会来得这么早。
山奈抬起左腿，用手指着说：“合欢姐，你有没有治疗蚊虫叮咬湿敷的药？”
江远合欢蹙眉见她腿红肿一片，走上前，蹲下检查道：“蚊子叮的？”
“嗯，但我是叮完会过敏的体质，然后这附近的药店还没有卖我常用的药剂。本来我想去医院，刚好路过你这儿，想问问你有没有消肿的药。”
江合欢扶着她的手臂走到屋子里，“你先坐，我给你找药。”
她躬着身，从抽屉里拿出一瓶深棕色液体和纱布。
江合欢把椅子推过来，然后把她的腿抬放在上面，半蹲着把药倒在纱布上。
“这是我自己调配的药，里面有黄柏，金银花一些清热解毒的中药材，对蚊虫叮咬的止痒和消肿有很好的功效。”
她把纱布放在红肿处，“可能会有点凉和刺痛。”
微微冰凉的纱布舒缓了腿上的温烫。
湿敷需要十五分钟，山奈和江合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阿公起床了吗？”
“半小时前和鱼友去水库钓鱼了。”
“水库？离得远吗？”
“开车半小时左右。”
江合欢轻轻掀起纱布，红肿患处的面积比刚刚小了许多，摸起来也没有热烫感。
“这个药早晚各敷一次，这两天避免穿长裤摩擦它。”
山奈接过，“谢谢你啊。”
话音刚落，“咕噜”一声，她的肚子不适时宜地响起来。
江合欢问：“没吃早饭？”
山奈起床后被蚊子包痒得抓耳挠腮，没顾上也没心思吃早饭。
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山奈耳尖发烫，尴尬地笑了笑，“还没。”不想给江合欢添麻烦，她又说：“我一会儿出去随便吃点就行。”
江合欢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过了早餐的时间，附近的早餐店估计歇业休息了，要不我给你下点儿热汤面？”
“太麻烦了吧？”
“十分钟就好。”
山奈这会儿确实很饿，“那就麻烦你了。”
江合欢将纱布扔进垃圾桶，“不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前院，有人来的话，让他稍微等一下。”
山奈突然觉得江合欢只是外表高冷，不好亲近，但内心十分温柔。
就像冬日旷野里的雪松，看着冷冽深沉，实际上却温和宽厚，散发的温度犹如暖流涌入心中，令人莫名安心。
“阿欢，阿欢！”
院外未见其人，山奈先闻一声欢腾的男音。
半秒，一个看着和江合欢年级差不多大的男人，大摇大摆走进来。
“请问您是来找江合欢么？”
“阿欢呢？”
山奈恪尽职守，谨记江合欢的话，“她在后面，您稍等一下，她很快就来。”
男人大摇大摆走向后院，山奈“腾”地一下站起来，拦住她的去路。
“这位先生，我说了江合欢马上回来，您没有经过主人家的同意就硬闯，不太合适吧？”
男人手臂交叉环于胸前，盯着眼生的面孔，语气不太友好，“你谁啊？新来的店员？”
山奈瞥他一眼，“游客。”
她话音刚落，后院传来江合欢的声音，“山奈，面条做好了。”
男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震惊地看向山奈。
江合欢没听到山奈的回答，以为她没听见，于是来到前面又重复说了一遍，“山奈，面条好了。”
一进门她便看到两个人争执不下的场景。
山奈反应过来，转过身，小碎步朝江合欢走去，“合欢姐，他来找你，但我说让他在这里等你一下，谁知道他不听，非要硬闯。”
男人一听她颇有先告状的意味，紧随其后，大步走向江合欢，“阿欢，这谁啊？”
江合欢微微蹙眉，答非所问道：“你怎么来了？”
男人用手肘怼了她一下，“你别打岔，她说她是游客，你这香药堂什么时候变成餐馆了？”
山奈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个人。
江合欢向山奈介绍道：“这是我朋友，古恒。”
古恒纠正，“是发小！”
“这位是来这里旅游的山奈。”
三个人成等边三角形的形态围着桌子落座。
江合欢多做了碗热汤面，古恒吵着也要吃。
古恒递给江合欢一个“你最好解释清楚”的眼神。
他俩认识二十多年，他怎么不知道她有给游客做早饭的善心。
江合欢视而不见，转头问向山奈，“味道可以吗？”
山奈咬断面条，冲她点点头，竖起大拇指。
“和昨天的晚饭一样好吃。”
古恒像是听到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微张着嘴，满脸八卦，视线在两人之间不停流转。
他再次递给江合欢一个“你不解释清楚别想走”的眼神。
江合欢斜睨着他，无声回了个“吃饭都堵不住你嘴”的眼神。
从江合欢这里套不出话，古恒把目标转向山奈。
“你叫山奈？”
“嗯。”
“你哪天来这里旅游的？”
“昨天。”
“你和阿欢怎么认识的？”
古恒的语气听起来像审犯人似的，山奈蹙眉，“偶遇。”
“………”古恒显然不信。
正想再问，江合欢出声打断，“再不吃，面条就坨了。”
古恒撇撇嘴，挑起面条吃了一口。
山奈偷偷抬眸看眼前的两个人，一个清冷沉着，一个长得像二百五的欠儿登，怎么看两个人都不是像是能成为朋友的类型。
古恒见山奈吃完，江合欢收拾餐具的功夫，又一次挑起话题。
“山奈，你家人起名时，也是按照中药材名起的吗？”
什么叫“也”？山奈不解道：“什么意思？”
古恒朝江合欢的方向，下巴一抬，“山柰是药材，合欢也是。”
山奈挑眉，音调高了几分，“合欢是药材？”
古恒点头，“合欢皮具有安神的功效。”
她以为江合欢的名字是合家欢乐的意思，原来她们的名字都是药材。
江合欢洗好碗筷出来，山奈忽地问，“合欢姐，我能看一下山柰和合欢长什么样吗？”
听到她带着上扬的尾音说出“合欢”二字时，江合欢顿住，像是春风拂过，三角梅的花瓣轻轻飘落，令人莫名的心痒。
一旁的古恒将江合欢的异样尽收眼底，他暗自感叹，江合欢这棵铁树有种要开花的迹象。
江合欢带山奈来到中药柜，从小抽屉里取出山柰和合欢皮，放到托盘里。
“这是山柰。”
山奈小心拿起一片，“看着和姜没什么区别。”
“山柰别名也叫沙姜，新鲜的山柰可以用作食物，比如沙姜牛肉，沙姜鸭。”
山奈又看着盘里的合欢皮，略微卷曲的半筒状，淡黄色的表面还有浅皱的纵纹。
他们的名字居然长这个样子。
山奈小心询问道：“我能各拿一个带回去么？”
江合欢笑了笑，“当然。”
古恒靠在门框边，观察两个人的一举一动，见时机差不多，他清清嗓子，“山奈，你打算在惠镇呆几天？”
“明天。”
山奈是想呆到明天，然后去惠镇所属的市区再呆几天。
“惠镇有挺多著名景点，你都去了哪些？”
山奈作思索状，她好像除了昨天的city walk，去了趟海边，其他时间都在香药堂这里。
见她没回答，古恒表示遗憾，“来玩一趟，不去景点打卡怎么行！我跟你说，阿欢知道不少这附近小众但风景还特别好的地方。”
“是吧，阿欢？”古恒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我都把话头挑起来了，你抓住机会啊。
江合欢会意却说道：“你要想去，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景点。”
山奈对景点不是特别感兴趣，她本不喜欢去人多的景区凑热闹。
可听到古恒说江合欢知道小众的旅游胜地，她忍不住问道：“要不你给我推荐几个？”
“好，我给你写下来。”
江合欢正要在纸上写，古恒拦住她，“写什么啊，你写了山奈也不知道还麻烦，反正店里也不忙，你直接给她当向导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