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学校的尸体
不是教室消失，而是教室变大，所以才没有了第九间吗？
顾宁想着，又打开自己手机上的教务管理系统，找到自己授课教室：上面显示确实是艺术楼308，而不是她记忆中的309。
到底是自己记忆出现了偏差？还是出现了曼德拉效应？
她抬头看向这些教室，记忆和现实不断拉扯，一扇扇的窗户混着外面阴沉沉的天，如同一双双恶兽的眼睛，正静静盯着她。
她的眼神逐渐深沉。
而且，现在不只是教室的问题，还有赵毅，还有消失的辛更既……这些原本她记忆里的人和设定，全部出现了偏差！
如果说教室可以因为面积的变动而变化，那这些人呢？有什么因素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消失，又有什么因素，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死了八年？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顾宁还在僵站着，神情逐渐从震惊转为疑惑思考。她精神很正常，记忆应该没有问题，难道是……这个世界的问题？
可能吗？
如果真是那样，事情未免过于荒诞。
正当她思考时，楼下忽然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
警笛声声过于突兀，快速由远及近，打断了她的思路。
她回过神，连忙走到窗边。
雨水砸在玻璃上蜿蜒成水痕，向下滑落，透着朦胧，她看到了外面的景象，有许多警车驶入了学校，停在了艺术楼斜对面的体育场上。
看着警察打开车门，顾宁脑海中忽的闪过了一丝古怪的念头。
莫名的，之前在公交车上听到的那个广播出现在脑中，仅是瞬间，顾宁猛地拿起手边的伞快速下楼，当即朝着体育场赶去。
体育场空空荡荡，地面被雨水打湿，堆起小小的雨坑。警察行动迅速，利落的在储物房附近拉了警戒线，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警戒线内不少警察聚集，另外也有不少学生听到声音围观了过来，一个个好奇的探着脑袋，却被警察阻拦不能在靠近一步。
大雨中，顾宁撑伞急匆匆靠近，在靠近警戒线的时候被一名警察拦住驱赶：“您好，这里不允许靠近。”
顾宁向警戒线内张望了一下，几个警察正警惕着周围的动静，还有三个人正围在一起说着什么。
她将视线移向眼前的警察：“你好，我是学校的老师，请问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大雨不断冲刷地面，面前的警察神色依旧硬邦邦的，语气是一如往常的严肃：“这里发生了命案，你是学校老师，能不能联系学校让其他人把学生先驱散走，这里不能围观人。”
“命案”两个字一出，顾宁心头一跳，脑海中猛地闪过当时公交车上那个大爷外放的广播声音：「本地海州大学体育场储物房下挖出一具无名男尸，男尸身份暂时不明，海州警方已介入调查……」
她张了张嘴，还想在问些什么，却在此时，学校的校办主任匆匆赶了过来。
主任跑得气喘吁吁，明明是雨天，额头竟渗出了细密的汗：“张警官，你好，我是之前电话联系的校办王老师，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吗？”
雨声很大，混杂着时不时的雷声，激荡着每一个人的心脏。
王老师喊的声音不小，张警官再次重复了驱赶学生的事，校办主任连连应下，随后转身开始指挥其他老师驱散学生。
学生在主任的吼声中慢慢散去，但还是有不少学生想挤上来看热闹。
顾宁独自撑伞站在雨中看着一切，蓦地，她眸光微定，在人群中，她看到一个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身影——那是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撑着一把黑伞，立在人群外，十分不起眼。
看起来年纪在二十五六，模样有些陌生，不像学生，但也不像警察，学校似乎也没出现过这样的老师。戴着一副黑色细框眼镜，薄唇微抿，显得沉稳而内敛，一双平静的眸子静静望着储物间的方向，没有其他学生的好奇，仿佛像是一个淡漠的看客。
顾宁盯着他看了一会，正感觉有些奇怪，那人忽的抬起头，眸子就这么和她突然的对上。
大雨瓢泼，漫天雨水打落，在划过人眼的刹那跌落地面，隔着层层帘幕，顾宁和男人隔空相视。他的眼神很平静，平静的像是不带有人的感情，看向她时那么自然，没有一丝慌乱和意外。
心里忽的一股奇异感涌上，让顾宁心中堵塞万分，不自觉的微拧起眉头。
这个人的眼神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一时半会儿她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想了想，她抬起脚，正要上前询问，一批警察却在此时自两人中间涌过，进入了警戒线。
视线被遮挡了少时，待警察过去，顾宁在向前看时，那青年却已经消失了身影。
顾宁下意识向四周扫视，却没有找到一点那人的影子。
“顾老师，你也回去吧，这不让留人，咱们也别给警察添麻烦。”一名老师过来开口，语气温和，话中是驱赶的意思。
顾宁收回思绪，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好。”
因为雨势太大，她并没有离开学校，而是返回了艺术楼。
站在艺术楼空旷的一楼大厅，顾宁脑海反复重复着之前在公交车上，大爷听到的广播。
广播的播出必然在发现尸体之后，可眼前却是海州的警察刚发现了尸体……那辆公交车，那个大爷播放的广播，为什么提前能播出那样的新闻？
学校里的学生不少，因为被从体育场驱赶走，又有不少好奇的，聚拢来了艺术楼，想从艺术楼的窗户看看情况。
发现顾宁在，立刻乖巧了不少：“顾老师。”“顾老师好。”
顾宁为人温和，在学校里很受学生喜欢，有些学生认识顾宁，立刻打了照顾，有些学生虽然不认识顾宁，但多多少少听过她的名号，听到别人这么喊，也立刻打了招呼。
顾宁颔首回应，语气温和：“今天周日，艺术楼没有课。”
听她这么说，一名学生挠了挠头：“老师，听说学校发现了一具尸体，我们就好奇来看看。”
顾宁垂了垂眸，语调依旧淡淡：“没什么好看的，等之后新闻会公告。”
旁边其他学生闻言，立刻喋喋不休起来，语气中也不知道是兴奋更多一些，还是紧张更多一些：“听说那尸体死了八年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埋进去的。”
“而且新闻报出来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是呀，顾老师，我们就瞧瞧，保证不乱传。”
“我们就是想看看是什么事儿，实在太好奇了。”
虽然有尸体出现在自己学校体育场是有些毛骨悚然，但这种只有在电视上才能见到的场景突然发生在自己身边，还是让这些年轻的学生乱激动一把。
学校莫名出现凶杀案，被杀者死在八年前，还被封在了大学地下。
死的到底是谁？又是因为什么而死的？是学生？还是老师？又或者是其他误入学校的人？也有可能是凶手杀人后抛尸？
太多疑问让学生们好奇了，不少人甚至拿起手机试图拍到远处的场景。
顾宁看他们不嫌事大的模样，无奈摇头：“不要乱拍照片。”
听她这么说，几个学生嬉皮笑脸的放下手机：“好嘞！这么远也拍不到什么嘛。”
“走走走，咱们去三楼，站得高看得远，那应该能看的清楚点。”
“对！快走！”
他们说着，一哄上了三楼，三楼的视野刚刚好。
顾宁也跟着他们上了三楼，在一侧走廊的窗户往体育场那边看。远处，警戒线还没有撤，不少警察在里面窃窃私语。
“那是法医！法医也来了。”
“不知道到底是谁埋在那儿。我以前还去过储物间放器材呢。”
“想想都恐怖啊！”
“八年前是建体育场的时候吗？”
一众学生再度兴奋起来，伸着脖子看远处过来的法医。
边上有个学生忽然瞧见什么，向顾宁开口：“顾老师，你看那个人，我听说学校新来了个美术老师，特别帅，还开过好几个展览，听说他一幅画能卖好几百万呢！是不是他呀？”
顾宁顺着学生所指方向看，发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警戒线边见过的男子。他立在雨中，远远看着体育场操场方向。
他是学校新来的老师？顾宁眸光微动。
虽这么想着，顾宁却觉得心里的怪异感更甚，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一发现尸体就出现，他不会和凶手有关吧？”
“嘘，别乱猜。人家如果和凶手有关系，这个时候不应该离得远远的明哲保身吗？”
“而且他才二十多，八年前应该还是学生吧？怎么可能参与谋杀。”
学生们继续私语着，顾宁没有说话，视线隔着距离看向那个人。
因为在高处，男人的模样远没有刚刚清晰，但整体情况却能看的更清楚。
男人依旧远远站着，撑着雨伞，仿佛一具雨中的雕塑。隔着玻璃和遥远的距离，顾宁看不清他的面孔，只是外面雨中吹过的冷风，让她觉得不寒而栗。
顾宁想着，又打开自己手机上的教务管理系统，找到自己授课教室：上面显示确实是艺术楼308，而不是她记忆中的309。
到底是自己记忆出现了偏差？还是出现了曼德拉效应？
她抬头看向这些教室，记忆和现实不断拉扯，一扇扇的窗户混着外面阴沉沉的天，如同一双双恶兽的眼睛，正静静盯着她。
她的眼神逐渐深沉。
而且，现在不只是教室的问题，还有赵毅，还有消失的辛更既……这些原本她记忆里的人和设定，全部出现了偏差！
如果说教室可以因为面积的变动而变化，那这些人呢？有什么因素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消失，又有什么因素，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死了八年？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顾宁还在僵站着，神情逐渐从震惊转为疑惑思考。她精神很正常，记忆应该没有问题，难道是……这个世界的问题？
可能吗？
如果真是那样，事情未免过于荒诞。
正当她思考时，楼下忽然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
警笛声声过于突兀，快速由远及近，打断了她的思路。
她回过神，连忙走到窗边。
雨水砸在玻璃上蜿蜒成水痕，向下滑落，透着朦胧，她看到了外面的景象，有许多警车驶入了学校，停在了艺术楼斜对面的体育场上。
看着警察打开车门，顾宁脑海中忽的闪过了一丝古怪的念头。
莫名的，之前在公交车上听到的那个广播出现在脑中，仅是瞬间，顾宁猛地拿起手边的伞快速下楼，当即朝着体育场赶去。
体育场空空荡荡，地面被雨水打湿，堆起小小的雨坑。警察行动迅速，利落的在储物房附近拉了警戒线，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警戒线内不少警察聚集，另外也有不少学生听到声音围观了过来，一个个好奇的探着脑袋，却被警察阻拦不能在靠近一步。
大雨中，顾宁撑伞急匆匆靠近，在靠近警戒线的时候被一名警察拦住驱赶：“您好，这里不允许靠近。”
顾宁向警戒线内张望了一下，几个警察正警惕着周围的动静，还有三个人正围在一起说着什么。
她将视线移向眼前的警察：“你好，我是学校的老师，请问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大雨不断冲刷地面，面前的警察神色依旧硬邦邦的，语气是一如往常的严肃：“这里发生了命案，你是学校老师，能不能联系学校让其他人把学生先驱散走，这里不能围观人。”
“命案”两个字一出，顾宁心头一跳，脑海中猛地闪过当时公交车上那个大爷外放的广播声音：「本地海州大学体育场储物房下挖出一具无名男尸，男尸身份暂时不明，海州警方已介入调查……」
她张了张嘴，还想在问些什么，却在此时，学校的校办主任匆匆赶了过来。
主任跑得气喘吁吁，明明是雨天，额头竟渗出了细密的汗：“张警官，你好，我是之前电话联系的校办王老师，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吗？”
雨声很大，混杂着时不时的雷声，激荡着每一个人的心脏。
王老师喊的声音不小，张警官再次重复了驱赶学生的事，校办主任连连应下，随后转身开始指挥其他老师驱散学生。
学生在主任的吼声中慢慢散去，但还是有不少学生想挤上来看热闹。
顾宁独自撑伞站在雨中看着一切，蓦地，她眸光微定，在人群中，她看到一个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身影——那是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撑着一把黑伞，立在人群外，十分不起眼。
看起来年纪在二十五六，模样有些陌生，不像学生，但也不像警察，学校似乎也没出现过这样的老师。戴着一副黑色细框眼镜，薄唇微抿，显得沉稳而内敛，一双平静的眸子静静望着储物间的方向，没有其他学生的好奇，仿佛像是一个淡漠的看客。
顾宁盯着他看了一会，正感觉有些奇怪，那人忽的抬起头，眸子就这么和她突然的对上。
大雨瓢泼，漫天雨水打落，在划过人眼的刹那跌落地面，隔着层层帘幕，顾宁和男人隔空相视。他的眼神很平静，平静的像是不带有人的感情，看向她时那么自然，没有一丝慌乱和意外。
心里忽的一股奇异感涌上，让顾宁心中堵塞万分，不自觉的微拧起眉头。
这个人的眼神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一时半会儿她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想了想，她抬起脚，正要上前询问，一批警察却在此时自两人中间涌过，进入了警戒线。
视线被遮挡了少时，待警察过去，顾宁在向前看时，那青年却已经消失了身影。
顾宁下意识向四周扫视，却没有找到一点那人的影子。
“顾老师，你也回去吧，这不让留人，咱们也别给警察添麻烦。”一名老师过来开口，语气温和，话中是驱赶的意思。
顾宁收回思绪，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好。”
因为雨势太大，她并没有离开学校，而是返回了艺术楼。
站在艺术楼空旷的一楼大厅，顾宁脑海反复重复着之前在公交车上，大爷听到的广播。
广播的播出必然在发现尸体之后，可眼前却是海州的警察刚发现了尸体……那辆公交车，那个大爷播放的广播，为什么提前能播出那样的新闻？
学校里的学生不少，因为被从体育场驱赶走，又有不少好奇的，聚拢来了艺术楼，想从艺术楼的窗户看看情况。
发现顾宁在，立刻乖巧了不少：“顾老师。”“顾老师好。”
顾宁为人温和，在学校里很受学生喜欢，有些学生认识顾宁，立刻打了照顾，有些学生虽然不认识顾宁，但多多少少听过她的名号，听到别人这么喊，也立刻打了招呼。
顾宁颔首回应，语气温和：“今天周日，艺术楼没有课。”
听她这么说，一名学生挠了挠头：“老师，听说学校发现了一具尸体，我们就好奇来看看。”
顾宁垂了垂眸，语调依旧淡淡：“没什么好看的，等之后新闻会公告。”
旁边其他学生闻言，立刻喋喋不休起来，语气中也不知道是兴奋更多一些，还是紧张更多一些：“听说那尸体死了八年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埋进去的。”
“而且新闻报出来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是呀，顾老师，我们就瞧瞧，保证不乱传。”
“我们就是想看看是什么事儿，实在太好奇了。”
虽然有尸体出现在自己学校体育场是有些毛骨悚然，但这种只有在电视上才能见到的场景突然发生在自己身边，还是让这些年轻的学生乱激动一把。
学校莫名出现凶杀案，被杀者死在八年前，还被封在了大学地下。
死的到底是谁？又是因为什么而死的？是学生？还是老师？又或者是其他误入学校的人？也有可能是凶手杀人后抛尸？
太多疑问让学生们好奇了，不少人甚至拿起手机试图拍到远处的场景。
顾宁看他们不嫌事大的模样，无奈摇头：“不要乱拍照片。”
听她这么说，几个学生嬉皮笑脸的放下手机：“好嘞！这么远也拍不到什么嘛。”
“走走走，咱们去三楼，站得高看得远，那应该能看的清楚点。”
“对！快走！”
他们说着，一哄上了三楼，三楼的视野刚刚好。
顾宁也跟着他们上了三楼，在一侧走廊的窗户往体育场那边看。远处，警戒线还没有撤，不少警察在里面窃窃私语。
“那是法医！法医也来了。”
“不知道到底是谁埋在那儿。我以前还去过储物间放器材呢。”
“想想都恐怖啊！”
“八年前是建体育场的时候吗？”
一众学生再度兴奋起来，伸着脖子看远处过来的法医。
边上有个学生忽然瞧见什么，向顾宁开口：“顾老师，你看那个人，我听说学校新来了个美术老师，特别帅，还开过好几个展览，听说他一幅画能卖好几百万呢！是不是他呀？”
顾宁顺着学生所指方向看，发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警戒线边见过的男子。他立在雨中，远远看着体育场操场方向。
他是学校新来的老师？顾宁眸光微动。
虽这么想着，顾宁却觉得心里的怪异感更甚，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一发现尸体就出现，他不会和凶手有关吧？”
“嘘，别乱猜。人家如果和凶手有关系，这个时候不应该离得远远的明哲保身吗？”
“而且他才二十多，八年前应该还是学生吧？怎么可能参与谋杀。”
学生们继续私语着，顾宁没有说话，视线隔着距离看向那个人。
因为在高处，男人的模样远没有刚刚清晰，但整体情况却能看的更清楚。
男人依旧远远站着，撑着雨伞，仿佛一具雨中的雕塑。隔着玻璃和遥远的距离，顾宁看不清他的面孔，只是外面雨中吹过的冷风，让她觉得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