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周琅不动声色地避开了这道视线，目视着前方不说话。
车里的男人果然按捺不住，他率先开了口：“你好，周琅，我是克莱尔，你的合作对象。”
他的中文说得意外的流利，周琅侧目看他一眼，礼貌地握了握伸到面前的手。就在周琅准备抽手回来时，男人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周琅危险地眯了眯眼，用不输于男人的力量使劲捏了把男人的手腕骨，痛得男人皱起了眉头。
周琅在他吃痛时顺势收回了手：“克莱尔先生，你失礼了。”克莱尔轻佻地吹了个声口哨：“好吧，你长得太漂亮了，我忍不住。”
“如果克莱尔先生的每一桩生意都要依据客户的长相来作为参考的话，我很怀疑你们机构的专业性。”周琅将双臂环抱在胸前，半分余光都没分给一旁殷切看着自己的克莱尔。
克莱尔举手作投降状：“ok，我道歉。后半程我保证以礼相待。”
周琅干脆闭上眼睛假寐：“最好不过。”逼仄的车内空间里弥漫着带着引诱意味的信息素味道，身为beta的周琅却半点都没有被打扰到。
车子行驶了一段时间后，周琅又听见身边的人开口：“你真是太完美了。”
语气里带着些侵略意味。周琅眼睛都不睁：“克莱尔先生。”
“OKOK——”克莱尔像是听到了周琅的警告：“喜欢吃牛排吗？或者你喜欢吃中餐？”面对这样屡屡的骚扰逗弄，本来就心情糟糕的周琅这会儿已然耐心告罄：“都可以，我现在只希望你保持安静。”
“好吧，你不近人情的模样也很迷人。”克莱尔耸了耸肩。
后半程路里克莱尔时不时要讨两句嫌，最终却也没真正做什么。
一行人来到了克莱尔亲自选的高级餐厅里，里面似乎被克莱尔包了场。一路走过去铺满了红毯，红毯旁边还是各种各样的鲜花。
周琅半点没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倒是克莱尔又巴巴地凑过来：“喜欢我亲自为你布置的场地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在我们结婚的时候——”
“克莱尔先生。”周琅停下了脚步：“如果你实在没办法跟我正经合作，那我们最好不要合作，还有——”
周琅理了理西装衣袖上的袖口才说：“我已经有恋人了。”
“真的假的？你的恋人有我英俊吗？有我有钱吗？还是说他——”
周琅打断了克莱尔的话：“他比你英俊比你年轻，最重要的一点，我的恋人知道什么叫尊重。”
“是吗？”克莱尔耸了耸肩：“看来我是彻底没机会了。那我们还是好好谈生意吧！”
这之后，克莱尔却并没有彻底安静下来。吃饭时他总是不管什么餐桌礼仪，想方设法地和周琅说话，周琅一直爱答不理。
“我说周琅，不用这么无情吧？”克莱尔亲手给周琅倒了一杯香槟：“看在我们以后是合作对象的份上，跟我喝一杯，好吗？”
周琅放下了手里的刀叉，拿过一边的餐巾擦了擦嘴角后接过酒杯来：“好，为了我们的合作，干杯。”
清脆的酒杯碰撞声在席间响起，配合着周琅身后舒缓的小提琴音乐，气氛似乎渐渐好了起来。两人干杯之后，周琅仰头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克莱尔爽朗一笑：“宝贝，你就不怕我在这酒里加了东西吗？”
周琅放下酒杯：“你的信息素诱导剂对我没用。”
“真遗憾。”克莱尔嘟囔着说：“也是，你如果是个omega，刚才在车里就该把持不住求我了。”
周琅抬眼，直直地盯着克莱尔：“什么时候谈正事？”
“等你吃饱呀，快尝尝我让人为你准备的饭后汤品，味道不比你们国内的差。”
“不必了。”周琅从餐桌前站起来：“去让我的秘书他们进来，开始谈吧。”
“不用这么急。”克莱尔直勾勾地望着周琅精致艳丽的眉眼：“再等等。”
周琅不知道克莱尔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但周琅自觉已经足够忍耐退让了，焦躁的情绪不断侵蚀着周琅的理智，这不对劲——他不是个这么容易失去耐心的人。
周琅蹙起眉头：“谢谢你的招待，我想这桩生意没有谈的必要了。”说完他就从椅子里站起来，下一秒，周琅就感觉到了一阵接一阵的晕眩感，眼前的克莱尔似乎也变出了好几个分身影子。
这个影子兴奋地站起来：“见效了！”
周琅用力捏紧拳头咬紧牙关，以这样的方式来保持理智：“你在酒里放了什么？”声音冰冷刺骨，却有些气息不稳。
被质问的克莱尔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贪婪欲望，他直勾勾地看着周琅，一步一步地朝周琅走去：“别担心宝贝儿，只是一点普通的致幻剂和麻醉散。”
头晕目眩的感觉让周琅需要扶着手边的椅背才能站稳，眼看着克莱尔离自己越来越近。周琅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往后退了两步：“你再走一步，我一定让你后悔，克莱尔。”
“真的吗？”克莱尔伸舌头舔了舔嘴角，却真的停下了脚步，还伸出双手做了一个像是妥协的动作：“那换你过来，怎么样？我够不够尊重你？”
周琅嗤笑一声，头重脚轻的感觉快要将他淹没。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对象：“你算个什么东西？”
克莱尔双眼发出贪狼般的金光，周琅却只觉得恶心：“现在，放我离开。”
克莱尔缓缓摇了摇头，见周琅站在原地不动，干脆自己不遵守承诺，朝着周琅缓缓走了过来。
周琅呼吸沉重，握着椅背的力气大到指尖都发白：“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克莱尔，别动。”
“你会杀了我吗？”克莱尔振奋极了：“你杀了我吧，周琅，用你的眼睛和你的身体，把我杀死在这里。我的血会溅满你的全身，老天，这样的你一定很性感！”
说到后面，克莱尔已经兴奋得换成了自己的母语。
周琅第一次讨厌自己有不错的外语听力，才让他将克莱尔这些变态恶心的话都听到了耳朵里。
克莱尔一边表达着自己对周琅的痴迷，一边走到了周琅的面前，周琅的脚下犹如灌了铅一般，寸步难行。在周琅用眼神表达着对克莱尔的厌恶时，克莱尔伸出了手。
这只刚才跟周琅交握过的手这会儿正试图抚摸上周琅的脸颊。周琅用力扭头躲过，结果动作之后身体愈发无力，脑袋里的闷痛感也越来越沉重。克莱尔的声音犹如魔鬼的低喃：“你一定不知道，这样的你究竟有多诱人……”
说着，他已经用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道捏住了周琅转过去的脸，并掰着周琅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我要亲吻你了，周琅，宝贝。”
周琅原本扶在椅背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成了拳。就在克莱尔的鼻息即将喷洒在周琅脸上的前一秒，周琅使尽了全身力气，毫不客气地一拳打在了克莱尔的脸上。
克莱尔被打得歪了头，再回过头来时嘴角肿了一块。他毫不在意地扭过头来：“你真是…太不乖了，宝贝……”
“啪”的一声，周琅的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
嘴角上渗出的血让周琅的脸增加了几分诡异的艳丽感。克莱尔轻轻抚摸着周琅的脸道歉：“我好像下手重了，好心疼。”
周琅冷笑一声：“令人作呕的下贱货。”
“你很快就要在我这个下贱货的身下绽放开，这发展很完美，不是吗？”克莱尔说完后伸手控制住了周琅的双手，准备继续进行刚才没完成的亲吻。
宴会厅的大门猝不及防地被人从门外踹开，精装的门把手都被这大力踹得挂在门体上摇摇欲坠。
门打开的一瞬间，铺天盖地的白兰地信息素朝着宴会厅的所有人袭来，强劲的alpha压迫感让在场所有beta之外的人都感受到了压抑和痛苦，包括正将周琅桎梏着的克莱尔。
宋怀书站在门口，周身全是肃杀戾气。他的视线在宽阔的空间中巡视一圈，很快找到了周琅的身影。
四目相对之间，宋怀书看见了周琅脸上的掌印。下一秒，这个高等级alpha像是疯了一般冲到了克莱尔面前：“你他妈找死！”
原本就被宋怀书的信息素压制得反应缓慢的克莱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宋怀书一拳用力打在了刚才被周琅打过的脸上，力道比周琅大了好几倍，拳头里带着来自强势者最直白的愤怒。
而宋怀书这只真正被激怒的野兽，这一拳显然只发泄了百分之一的怒气。
他毫不收敛自己的信息素，任由这些足以令所有alpha都感受到痛苦的信息素在宽阔的空间里蔓延开来。
反应过来的克莱尔吐出一口血来，蔚蓝色的眼里带上了无法隐藏的愤怒——这是两个alpha之间的较量。
克莱尔挥动拳头朝宋怀书打去：“从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
宋怀书反应迅速地躲开，长腿毫不留情地朝着克莱尔踹去，狠狠一脚，将克莱尔踹得几乎倒在地上。
克莱尔彻底被引燃了怒火，手脚并用地跟宋怀书互殴起来。
他们毫不客气地殴打着彼此，看向彼此的眼神里都淬了刺骨的杀意。
四周的空气里都弥漫着两个alpha信息素互相攻击的味道，这些冲撞的气息让其他楼层的omega都开始不适。
打到最后，显然是宋怀书更胜一筹——不光是他的信息素等级压制，更包括他本身拳脚功夫的碾压。
更何况，在看见周琅脸上的巴掌印后，内心深处的戾气足以让他提起百分之百的精神，动手教训这个胆敢欺负周琅的混账。
占了上风的宋怀书并不轻敌，他用这些信息素对克莱尔造成精神伤害的同时，对着克莱尔拳打脚踢，每一拳都比上一拳用力，像是想活生生把克莱尔打死。
周琅冷眼看着这一切，直到他看见地板上的克莱尔奄奄一息，而门外也有大量保镖朝着里面冲来的时候，周琅才终于开口：“怀书，停手。”
这声音对宋怀书来说像是一道咒语，一道能将宋怀书的理智唤回体内的咒语。
他抬起头朝周琅看去，眼里居然蓄起了水光，仿佛他才是那个被欺负的人：“琅哥，我要杀了他，他敢碰你，还敢打你，我要打死他！”
周琅伸手用力按了按眉心：“过来，听话。”
宋怀书听话地站了起来，并且走到了周琅面前，小心翼翼地抚摸上周琅脸上的印子：“痛不痛？”
周琅摇了摇头，整个宴会厅被克莱尔带来的保镖围得水泄不通，他们大概都是beta，所以并没有被宋怀书的信息素影响。但哪怕是如此，宋怀书周身的阴狠戾气还是让他们有些忌惮。
周琅借着宋怀书的手臂站稳：“你把他打成这样，我们怎么离开？”
宋怀书扎眼，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周琅的额角：“交给我。”然后周琅就看见宋怀书从外套的内置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手枪。
“……”周琅眼皮子跳了好几下。
宋怀书已经将枪对准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克莱尔，话却是朝着围在他们身边的保镖们说的：“放我们出去，否则我一枪崩死这个混蛋。”
保镖们面面相觑，他们并不怕宋怀书的手枪，但他们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克莱尔。
……
离开宴会厅后，宋怀书打横抱起了虚弱的周琅，带他上了车，躺在了SUV的后车座里。
之后宋怀书亲了亲周琅的嘴角，并且避开了周琅的伤口：“睡吧，琅哥，我带你去医院。”
周琅闭着眼睛，没有回应。
车子在嘉州的黑夜里疾驰，车速极快——宋怀书正带着他的宝贝往一家私人医院的方向去。而在宋怀书开到一半时，安静了一路的后车座里突然传来周琅语气带着冰冷的质问——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
车里的男人果然按捺不住，他率先开了口：“你好，周琅，我是克莱尔，你的合作对象。”
他的中文说得意外的流利，周琅侧目看他一眼，礼貌地握了握伸到面前的手。就在周琅准备抽手回来时，男人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周琅危险地眯了眯眼，用不输于男人的力量使劲捏了把男人的手腕骨，痛得男人皱起了眉头。
周琅在他吃痛时顺势收回了手：“克莱尔先生，你失礼了。”克莱尔轻佻地吹了个声口哨：“好吧，你长得太漂亮了，我忍不住。”
“如果克莱尔先生的每一桩生意都要依据客户的长相来作为参考的话，我很怀疑你们机构的专业性。”周琅将双臂环抱在胸前，半分余光都没分给一旁殷切看着自己的克莱尔。
克莱尔举手作投降状：“ok，我道歉。后半程我保证以礼相待。”
周琅干脆闭上眼睛假寐：“最好不过。”逼仄的车内空间里弥漫着带着引诱意味的信息素味道，身为beta的周琅却半点都没有被打扰到。
车子行驶了一段时间后，周琅又听见身边的人开口：“你真是太完美了。”
语气里带着些侵略意味。周琅眼睛都不睁：“克莱尔先生。”
“OKOK——”克莱尔像是听到了周琅的警告：“喜欢吃牛排吗？或者你喜欢吃中餐？”面对这样屡屡的骚扰逗弄，本来就心情糟糕的周琅这会儿已然耐心告罄：“都可以，我现在只希望你保持安静。”
“好吧，你不近人情的模样也很迷人。”克莱尔耸了耸肩。
后半程路里克莱尔时不时要讨两句嫌，最终却也没真正做什么。
一行人来到了克莱尔亲自选的高级餐厅里，里面似乎被克莱尔包了场。一路走过去铺满了红毯，红毯旁边还是各种各样的鲜花。
周琅半点没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倒是克莱尔又巴巴地凑过来：“喜欢我亲自为你布置的场地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在我们结婚的时候——”
“克莱尔先生。”周琅停下了脚步：“如果你实在没办法跟我正经合作，那我们最好不要合作，还有——”
周琅理了理西装衣袖上的袖口才说：“我已经有恋人了。”
“真的假的？你的恋人有我英俊吗？有我有钱吗？还是说他——”
周琅打断了克莱尔的话：“他比你英俊比你年轻，最重要的一点，我的恋人知道什么叫尊重。”
“是吗？”克莱尔耸了耸肩：“看来我是彻底没机会了。那我们还是好好谈生意吧！”
这之后，克莱尔却并没有彻底安静下来。吃饭时他总是不管什么餐桌礼仪，想方设法地和周琅说话，周琅一直爱答不理。
“我说周琅，不用这么无情吧？”克莱尔亲手给周琅倒了一杯香槟：“看在我们以后是合作对象的份上，跟我喝一杯，好吗？”
周琅放下了手里的刀叉，拿过一边的餐巾擦了擦嘴角后接过酒杯来：“好，为了我们的合作，干杯。”
清脆的酒杯碰撞声在席间响起，配合着周琅身后舒缓的小提琴音乐，气氛似乎渐渐好了起来。两人干杯之后，周琅仰头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克莱尔爽朗一笑：“宝贝，你就不怕我在这酒里加了东西吗？”
周琅放下酒杯：“你的信息素诱导剂对我没用。”
“真遗憾。”克莱尔嘟囔着说：“也是，你如果是个omega，刚才在车里就该把持不住求我了。”
周琅抬眼，直直地盯着克莱尔：“什么时候谈正事？”
“等你吃饱呀，快尝尝我让人为你准备的饭后汤品，味道不比你们国内的差。”
“不必了。”周琅从餐桌前站起来：“去让我的秘书他们进来，开始谈吧。”
“不用这么急。”克莱尔直勾勾地望着周琅精致艳丽的眉眼：“再等等。”
周琅不知道克莱尔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但周琅自觉已经足够忍耐退让了，焦躁的情绪不断侵蚀着周琅的理智，这不对劲——他不是个这么容易失去耐心的人。
周琅蹙起眉头：“谢谢你的招待，我想这桩生意没有谈的必要了。”说完他就从椅子里站起来，下一秒，周琅就感觉到了一阵接一阵的晕眩感，眼前的克莱尔似乎也变出了好几个分身影子。
这个影子兴奋地站起来：“见效了！”
周琅用力捏紧拳头咬紧牙关，以这样的方式来保持理智：“你在酒里放了什么？”声音冰冷刺骨，却有些气息不稳。
被质问的克莱尔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贪婪欲望，他直勾勾地看着周琅，一步一步地朝周琅走去：“别担心宝贝儿，只是一点普通的致幻剂和麻醉散。”
头晕目眩的感觉让周琅需要扶着手边的椅背才能站稳，眼看着克莱尔离自己越来越近。周琅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往后退了两步：“你再走一步，我一定让你后悔，克莱尔。”
“真的吗？”克莱尔伸舌头舔了舔嘴角，却真的停下了脚步，还伸出双手做了一个像是妥协的动作：“那换你过来，怎么样？我够不够尊重你？”
周琅嗤笑一声，头重脚轻的感觉快要将他淹没。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对象：“你算个什么东西？”
克莱尔双眼发出贪狼般的金光，周琅却只觉得恶心：“现在，放我离开。”
克莱尔缓缓摇了摇头，见周琅站在原地不动，干脆自己不遵守承诺，朝着周琅缓缓走了过来。
周琅呼吸沉重，握着椅背的力气大到指尖都发白：“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克莱尔，别动。”
“你会杀了我吗？”克莱尔振奋极了：“你杀了我吧，周琅，用你的眼睛和你的身体，把我杀死在这里。我的血会溅满你的全身，老天，这样的你一定很性感！”
说到后面，克莱尔已经兴奋得换成了自己的母语。
周琅第一次讨厌自己有不错的外语听力，才让他将克莱尔这些变态恶心的话都听到了耳朵里。
克莱尔一边表达着自己对周琅的痴迷，一边走到了周琅的面前，周琅的脚下犹如灌了铅一般，寸步难行。在周琅用眼神表达着对克莱尔的厌恶时，克莱尔伸出了手。
这只刚才跟周琅交握过的手这会儿正试图抚摸上周琅的脸颊。周琅用力扭头躲过，结果动作之后身体愈发无力，脑袋里的闷痛感也越来越沉重。克莱尔的声音犹如魔鬼的低喃：“你一定不知道，这样的你究竟有多诱人……”
说着，他已经用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道捏住了周琅转过去的脸，并掰着周琅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我要亲吻你了，周琅，宝贝。”
周琅原本扶在椅背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成了拳。就在克莱尔的鼻息即将喷洒在周琅脸上的前一秒，周琅使尽了全身力气，毫不客气地一拳打在了克莱尔的脸上。
克莱尔被打得歪了头，再回过头来时嘴角肿了一块。他毫不在意地扭过头来：“你真是…太不乖了，宝贝……”
“啪”的一声，周琅的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
嘴角上渗出的血让周琅的脸增加了几分诡异的艳丽感。克莱尔轻轻抚摸着周琅的脸道歉：“我好像下手重了，好心疼。”
周琅冷笑一声：“令人作呕的下贱货。”
“你很快就要在我这个下贱货的身下绽放开，这发展很完美，不是吗？”克莱尔说完后伸手控制住了周琅的双手，准备继续进行刚才没完成的亲吻。
宴会厅的大门猝不及防地被人从门外踹开，精装的门把手都被这大力踹得挂在门体上摇摇欲坠。
门打开的一瞬间，铺天盖地的白兰地信息素朝着宴会厅的所有人袭来，强劲的alpha压迫感让在场所有beta之外的人都感受到了压抑和痛苦，包括正将周琅桎梏着的克莱尔。
宋怀书站在门口，周身全是肃杀戾气。他的视线在宽阔的空间中巡视一圈，很快找到了周琅的身影。
四目相对之间，宋怀书看见了周琅脸上的掌印。下一秒，这个高等级alpha像是疯了一般冲到了克莱尔面前：“你他妈找死！”
原本就被宋怀书的信息素压制得反应缓慢的克莱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宋怀书一拳用力打在了刚才被周琅打过的脸上，力道比周琅大了好几倍，拳头里带着来自强势者最直白的愤怒。
而宋怀书这只真正被激怒的野兽，这一拳显然只发泄了百分之一的怒气。
他毫不收敛自己的信息素，任由这些足以令所有alpha都感受到痛苦的信息素在宽阔的空间里蔓延开来。
反应过来的克莱尔吐出一口血来，蔚蓝色的眼里带上了无法隐藏的愤怒——这是两个alpha之间的较量。
克莱尔挥动拳头朝宋怀书打去：“从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
宋怀书反应迅速地躲开，长腿毫不留情地朝着克莱尔踹去，狠狠一脚，将克莱尔踹得几乎倒在地上。
克莱尔彻底被引燃了怒火，手脚并用地跟宋怀书互殴起来。
他们毫不客气地殴打着彼此，看向彼此的眼神里都淬了刺骨的杀意。
四周的空气里都弥漫着两个alpha信息素互相攻击的味道，这些冲撞的气息让其他楼层的omega都开始不适。
打到最后，显然是宋怀书更胜一筹——不光是他的信息素等级压制，更包括他本身拳脚功夫的碾压。
更何况，在看见周琅脸上的巴掌印后，内心深处的戾气足以让他提起百分之百的精神，动手教训这个胆敢欺负周琅的混账。
占了上风的宋怀书并不轻敌，他用这些信息素对克莱尔造成精神伤害的同时，对着克莱尔拳打脚踢，每一拳都比上一拳用力，像是想活生生把克莱尔打死。
周琅冷眼看着这一切，直到他看见地板上的克莱尔奄奄一息，而门外也有大量保镖朝着里面冲来的时候，周琅才终于开口：“怀书，停手。”
这声音对宋怀书来说像是一道咒语，一道能将宋怀书的理智唤回体内的咒语。
他抬起头朝周琅看去，眼里居然蓄起了水光，仿佛他才是那个被欺负的人：“琅哥，我要杀了他，他敢碰你，还敢打你，我要打死他！”
周琅伸手用力按了按眉心：“过来，听话。”
宋怀书听话地站了起来，并且走到了周琅面前，小心翼翼地抚摸上周琅脸上的印子：“痛不痛？”
周琅摇了摇头，整个宴会厅被克莱尔带来的保镖围得水泄不通，他们大概都是beta，所以并没有被宋怀书的信息素影响。但哪怕是如此，宋怀书周身的阴狠戾气还是让他们有些忌惮。
周琅借着宋怀书的手臂站稳：“你把他打成这样，我们怎么离开？”
宋怀书扎眼，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周琅的额角：“交给我。”然后周琅就看见宋怀书从外套的内置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手枪。
“……”周琅眼皮子跳了好几下。
宋怀书已经将枪对准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克莱尔，话却是朝着围在他们身边的保镖们说的：“放我们出去，否则我一枪崩死这个混蛋。”
保镖们面面相觑，他们并不怕宋怀书的手枪，但他们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克莱尔。
……
离开宴会厅后，宋怀书打横抱起了虚弱的周琅，带他上了车，躺在了SUV的后车座里。
之后宋怀书亲了亲周琅的嘴角，并且避开了周琅的伤口：“睡吧，琅哥，我带你去医院。”
周琅闭着眼睛，没有回应。
车子在嘉州的黑夜里疾驰，车速极快——宋怀书正带着他的宝贝往一家私人医院的方向去。而在宋怀书开到一半时，安静了一路的后车座里突然传来周琅语气带着冰冷的质问——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