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程亦之听着沈曼玉这些话如鲠在喉。
“你觉得她现在变成这样都是被那段婚姻害得吗？是她前夫和女儿拖累了她？”
沈曼玉奇怪地回头看向她，皱了皱眉，却还是摇头否认：“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她因为家庭改变了自己，而且她结婚时也不像现在这样，是很多外部因素叠加起来才造就了她现在的性格，而她本来并不是现在这样子。”
“所以她才离开了那个家？”
程亦之和沈曼玉对视着，沈曼玉明显感觉到程亦之话里话外的指责之意，从最初遇到程亦之，她便觉得这姑娘性格有些古怪，到后来她在苏琴琴面前主动提起程筱，那眼神也多半是指责。
沈曼玉不是不知道程亦之对苏琴琴是有偏见的，那点若有似无的敌意，苏琴琴自己也能感受到。
说是为了程筱抱不平也好，为了程锋不值也罢，但从头至尾，程亦之都没有真的尊重过苏琴琴本人。
两相对峙之下，程亦之淡淡地收回了视线，她知道跟沈曼玉即便是辩论也辩不出什么结果来，沈曼玉是个护犊子的，从她刚才那些话里就可以明确她的意思。
“其实有时候我也很好奇，她对托儿所的那些孩子们这么热情亲近，是因为真的喜欢那些孩子还是因为那是份工作？”
沈曼玉沉下脸来：“你看不出来吗？”
“就是看出来了才好奇，如果她真的如同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爱孩子，为什么会置程筱于不顾？难道自己的孩子还比不上别人的孩子？”
“这个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的，她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有她自己的苦衷，不过我理解你为程筱不平的心情，只是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尤其别让她听到你说的这些话。”
沈曼玉到底还是心疼苏琴琴过去的遭遇，所以也不允许别人以恶意去揣测苏琴琴。
程亦之扭头再次看向小画廊，这一回，她看到苏琴琴抱着画板来到了窗口，认认真真地对着石膏像临摹，小小的画室里大多都是学生，只有她一个人在里面显得格格不入。
**
一月中旬，小镇渐渐有了过年的喜庆。
沈曼玉叫人把两个餐厅都装扮地喜气洋洋。
苏琴琴的托儿所放了寒假班，她就整天来茶餐厅帮忙，但和程亦之之间的交流还是很少，程亦之好像很不爱和她说话，哪怕因为工作，也尽量避免主动和她接触。
好几次都是由小张替程亦之出面跟苏琴琴说事情，久而久之，苏琴琴也明显地意识到了自己不被程亦之待见这件事情。
苏琴琴猜过很多理由，最后得到的结论是，程亦之是因为程筱，所以才对自己有敌意。
她也很想问问程亦之关于程筱的事情，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年关将近，附近的大学城纷纷放寒假，小镇也跟着冷清了一些，但茶餐厅的生意却一直还算不错。
这天忙到晚八点多，茶餐厅内还逗留着好几桌客人，一整天没见的沈曼玉这时候也回来了，她身后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眼神干干净净的，文静地听沈曼玉说话。
程亦之在收银台前打量着他们两个，还以为是沈曼玉的什么亲戚过来过年，结果小姑娘居然是来找苏琴琴的。
沈曼玉走到苏琴琴身边揽住她的肩膀，笑说：“人我给你接回来了，你要怎么安排？要不还是住我们那吧，人多热闹。”
苏琴琴有些犹豫：“可我们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啊，要不让她睡我的房间，我睡客厅。”
“对门不是还有个房间吗？我跟小程商量一下，让姑娘跟小程住。”
沈曼玉一锤定音，可苏琴琴心里却打起了鼓，程亦之本就对自己有些莫名的意见，现在又要把人塞到她那儿去，她能乐意吗？
可想着沈曼玉总归是有办法的，否则也不会打主意打到程亦之那儿。
程亦之做完账，正准备收工，一抬头，眼前罩下来一片阴影。
“下班了？”沈曼玉笑着问她。
不知为何，程亦之被她这一声笑吓得抖了一抖。
“正好，我这儿带来个小姑娘，要在小镇过寒假，你那儿不是还有个房间空着吗？你帮我带回去，就住你那儿了。”
沈曼玉并没有跟程亦之用商量的语气说话，虽然语气柔软，但命令的意思很明显。
程亦之看看不远处正跟苏琴琴有说有笑的小姑娘，没多问，点头说：“好，不过这个月你得给我降一半房租。”
沈曼玉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瞧着她，气笑：“你还跟我讨价还价？”
“那房子本来是我一个人住的，我付一整套的租金合情合理，但你说她要在这里过寒假，我琢磨着她应该是大学生吧？大学生的寒假怎么也得一个多月，我跟她非亲非故的，没理由给她贴房租啊。你要不给降也行，那另一半房租我问她要去。”
程亦之利索地把工作台收拾干净，一抬眼，见沈曼玉瞧着自己笑，像琢磨着要给她小鞋穿似的。
“程亦之，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计较的人？”
“你要是不肯，那就让她跟你们那屋挤一挤呗，我看客厅沙发挺宽敞的，她一个小姑娘足够睡了。”
“行，成交。”
沈曼玉咬牙切齿地说出三个字，宣告自己败给了程亦之。
程亦之露出胜利的笑容，得意地对她比了个耶的手势，招呼小姑娘：“走吧，我带你回家。”
小姑娘迟疑着，见苏琴琴点了头才拖着行李箱跟程亦之走。
苏琴琴担忧地问沈曼玉：“你怎么说服她的啊？她不会欺负人家吧？”
“小程虽然刻薄了点，但也不至于欺负一个小孩，你这担心有点多余了。”
会虽如此，可程亦之不好相处这件事情已经在苏琴琴脑海根深蒂固，她一点也不觉得程亦之会好声好气对待客人。
沈曼玉拍拍她的肩膀，她还有约，本来就是替苏琴琴去汽车站接个小姑娘回来，这会儿功成身退，忙着约会去了。
“你觉得她现在变成这样都是被那段婚姻害得吗？是她前夫和女儿拖累了她？”
沈曼玉奇怪地回头看向她，皱了皱眉，却还是摇头否认：“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她因为家庭改变了自己，而且她结婚时也不像现在这样，是很多外部因素叠加起来才造就了她现在的性格，而她本来并不是现在这样子。”
“所以她才离开了那个家？”
程亦之和沈曼玉对视着，沈曼玉明显感觉到程亦之话里话外的指责之意，从最初遇到程亦之，她便觉得这姑娘性格有些古怪，到后来她在苏琴琴面前主动提起程筱，那眼神也多半是指责。
沈曼玉不是不知道程亦之对苏琴琴是有偏见的，那点若有似无的敌意，苏琴琴自己也能感受到。
说是为了程筱抱不平也好，为了程锋不值也罢，但从头至尾，程亦之都没有真的尊重过苏琴琴本人。
两相对峙之下，程亦之淡淡地收回了视线，她知道跟沈曼玉即便是辩论也辩不出什么结果来，沈曼玉是个护犊子的，从她刚才那些话里就可以明确她的意思。
“其实有时候我也很好奇，她对托儿所的那些孩子们这么热情亲近，是因为真的喜欢那些孩子还是因为那是份工作？”
沈曼玉沉下脸来：“你看不出来吗？”
“就是看出来了才好奇，如果她真的如同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爱孩子，为什么会置程筱于不顾？难道自己的孩子还比不上别人的孩子？”
“这个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的，她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有她自己的苦衷，不过我理解你为程筱不平的心情，只是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尤其别让她听到你说的这些话。”
沈曼玉到底还是心疼苏琴琴过去的遭遇，所以也不允许别人以恶意去揣测苏琴琴。
程亦之扭头再次看向小画廊，这一回，她看到苏琴琴抱着画板来到了窗口，认认真真地对着石膏像临摹，小小的画室里大多都是学生，只有她一个人在里面显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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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中旬，小镇渐渐有了过年的喜庆。
沈曼玉叫人把两个餐厅都装扮地喜气洋洋。
苏琴琴的托儿所放了寒假班，她就整天来茶餐厅帮忙，但和程亦之之间的交流还是很少，程亦之好像很不爱和她说话，哪怕因为工作，也尽量避免主动和她接触。
好几次都是由小张替程亦之出面跟苏琴琴说事情，久而久之，苏琴琴也明显地意识到了自己不被程亦之待见这件事情。
苏琴琴猜过很多理由，最后得到的结论是，程亦之是因为程筱，所以才对自己有敌意。
她也很想问问程亦之关于程筱的事情，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年关将近，附近的大学城纷纷放寒假，小镇也跟着冷清了一些，但茶餐厅的生意却一直还算不错。
这天忙到晚八点多，茶餐厅内还逗留着好几桌客人，一整天没见的沈曼玉这时候也回来了，她身后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眼神干干净净的，文静地听沈曼玉说话。
程亦之在收银台前打量着他们两个，还以为是沈曼玉的什么亲戚过来过年，结果小姑娘居然是来找苏琴琴的。
沈曼玉走到苏琴琴身边揽住她的肩膀，笑说：“人我给你接回来了，你要怎么安排？要不还是住我们那吧，人多热闹。”
苏琴琴有些犹豫：“可我们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啊，要不让她睡我的房间，我睡客厅。”
“对门不是还有个房间吗？我跟小程商量一下，让姑娘跟小程住。”
沈曼玉一锤定音，可苏琴琴心里却打起了鼓，程亦之本就对自己有些莫名的意见，现在又要把人塞到她那儿去，她能乐意吗？
可想着沈曼玉总归是有办法的，否则也不会打主意打到程亦之那儿。
程亦之做完账，正准备收工，一抬头，眼前罩下来一片阴影。
“下班了？”沈曼玉笑着问她。
不知为何，程亦之被她这一声笑吓得抖了一抖。
“正好，我这儿带来个小姑娘，要在小镇过寒假，你那儿不是还有个房间空着吗？你帮我带回去，就住你那儿了。”
沈曼玉并没有跟程亦之用商量的语气说话，虽然语气柔软，但命令的意思很明显。
程亦之看看不远处正跟苏琴琴有说有笑的小姑娘，没多问，点头说：“好，不过这个月你得给我降一半房租。”
沈曼玉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瞧着她，气笑：“你还跟我讨价还价？”
“那房子本来是我一个人住的，我付一整套的租金合情合理，但你说她要在这里过寒假，我琢磨着她应该是大学生吧？大学生的寒假怎么也得一个多月，我跟她非亲非故的，没理由给她贴房租啊。你要不给降也行，那另一半房租我问她要去。”
程亦之利索地把工作台收拾干净，一抬眼，见沈曼玉瞧着自己笑，像琢磨着要给她小鞋穿似的。
“程亦之，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计较的人？”
“你要是不肯，那就让她跟你们那屋挤一挤呗，我看客厅沙发挺宽敞的，她一个小姑娘足够睡了。”
“行，成交。”
沈曼玉咬牙切齿地说出三个字，宣告自己败给了程亦之。
程亦之露出胜利的笑容，得意地对她比了个耶的手势，招呼小姑娘：“走吧，我带你回家。”
小姑娘迟疑着，见苏琴琴点了头才拖着行李箱跟程亦之走。
苏琴琴担忧地问沈曼玉：“你怎么说服她的啊？她不会欺负人家吧？”
“小程虽然刻薄了点，但也不至于欺负一个小孩，你这担心有点多余了。”
会虽如此，可程亦之不好相处这件事情已经在苏琴琴脑海根深蒂固，她一点也不觉得程亦之会好声好气对待客人。
沈曼玉拍拍她的肩膀，她还有约，本来就是替苏琴琴去汽车站接个小姑娘回来，这会儿功成身退，忙着约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