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诅咒谈
乘了一天一夜的渡船，总算是到了，放眼望去，沉宝寨的荣盛不比都城差，不光有满大街的商行，就连酒肆一类供人消遣的地方也都一应俱全，惹得青竹不禁感慨，“还以为是个破落小渔村，未曾想竟是繁华胜地。”
行至村口时，一道骂声传来，只见一旁有着几个衣着阔绰却满脸横肉的大汉正围着一七旬老妇，对着她劈头盖脸地痛骂：“老不死的，别耽搁我们找重泯，什么狗屁诅咒，我们哥几个才不怕那些神鬼之言，滚远点儿！”
说罢，抬起一巴掌就要落到老太脸上，司徒瑾安及时赶到，捏着那人的手腕轻轻一拧，痛得他龇牙咧嘴，哀嚎连连，老太虽是没受伤，但还是受了惊，方才想要躲开那巴掌时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将脚给崴了，容岁岁急忙上前将她扶起。
“痛痛痛！手…手要断了！”被司徒瑾安捏住手腕的那男人痛地面容扭曲，与他一行的另外几个大汉见状，防备地盯着他们，口气依旧狂妄不减：“哪儿蹦出来不知好歹的，赶紧把我兄弟放开！”
“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算什么本事？有种的话，就来跟我过过招。”青竹鄙视地瞪着他们，手中佩剑仿佛随时就要出鞘。
那几个大汉也毫不示弱，撸起衣袖，露出几个虎豹刺身，“毛头小子，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们哥几个是谁！竟敢跟我们叫板？正好许久未活动筋骨了，今日就拿你开刀！”随后，他们抡起拳头就朝青竹砸了过来。
一阵拳打脚踢之后，青竹连佩剑都未拔出，就将几人全都撂倒在地，将他们的锐气灭得一干二净。
“大侠……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求你手下留情，饶了我们这回吧……”先前还在狂妄叫嚣的几人被打得鼻青脸肿，不得不服软求饶。
“那得问问这位老人家的意思了。”青竹看向方才那老太，询问她要如何处置这几人。
老太却只是摇了摇头，念叨着：“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善哉善哉。”
“既然老人家不做追究，今日就放过你们，赶紧给我滚！”青竹冷眼瞪着他们厉声道。
叩谢之后，那几人瞬间便逃得无影无踪。
“老人家，你的脚没事吧？”容岁岁担忧地问着老太。
老太笑着摇了摇头，“只是稍稍崴了一下脚，不碍事，刚才多谢几位。”
“青竹。”
司徒瑾安开口，青竹便会意点头，立马躬下了身子蹲在地上，对那老太说道：“您家住何处？我背您回去。”
老太连声道谢之后指了个方向，青竹一行人便往那里走，回头时发现徐三红母子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他难免嘟囔了一句，“走了也不打声招呼。”
司徒瑾安打趣道：“这寨子不大，有缘自会遇见，不必如此挂念。”
青竹登时红了脸，赶忙澄清：“谁挂念她了？那泼妇走了，我落得个耳根清净，只是可惜没将十五收为徒弟，那孩子与他母亲不同，是个好苗子，我相信只要稍加培养，定能成才。”
走了没一会儿，几人便到了一处农家小院，这即是老太的家，院门大开着，一个看上去十七八、模样标志水灵的姑娘正晾晒衣服，看见老太之后，急匆匆地小跑过来，眼神担忧，手中不停比划着什么，却是一个字也没说。
“没事，我刚才在路上不小心崴了脚，还好有这几位好心人搭救，你去给几位倒杯茶。”老太太慈眉善目，温声细语地对姑娘说道。
姑娘听了她的话之后，朝着容岁岁三人又是弯腰又是比划，眼里满是感激，随后便将他们几个请进了院里，待他们落座之后，又小跑着去泡茶。
“老婆子我姓洛，那是我孙女洛珍，因天生有疾，嘴巴说不了话，不过她都听得懂。”老太温和笑道。
容岁岁心中一软，从心底对洛珍生出一分怜惜。
“对了，洛婆婆，先前村口那几人为何会与您发生口角？”青竹问道。
洛婆婆叹了口气，将原由告知：“这沉宝寨从古至今一直流传着关于鲛人诅咒的传说，我是怕来这里的人会出事，所以便多管闲事在村口劝诫他们回去。”
“鲛人诅咒？”容岁岁疑惑。
洛婆婆解释道：“我们的祖先世世代代以捕鱼为生，传闻在几百年前的中秋夜出海捕鱼时，触怒了海中的鲛人，鲛人便对村子里的人下了诅咒，所有在八月十五晚上听到鲛人歌声的人全都会死。”
“所以每逢八月十五，村子里的人都会早早睡下，睡前还会用棉花塞住耳朵，就是为了防止听到鲛人歌声。”
洛珍笑着替他们倒了茶，青竹一边喝着茶，一边若有所思：“想不到这小小的渔村竟然还有如此怪诞的传闻，但到这儿来的人几乎都是为了千年之宝重泯，怎会因这虚无缥缈的传闻就空手而归？你好心劝告那些人，只会是白费口舌。”
洛婆婆抬眼看向他们，“难道你几位此番前来，也是为……”她话说到一半，重重地长叹一声：“别怪我老婆子多嘴，我劝各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还是趁早回去吧，今日正是八月十五……”
青竹深知他们的身份与此番目的不便透露，于是连忙摆手，义正言辞地说道：“洛婆婆，我们和那些人有私心的人可不同，只是素来喜好看热闹的闲人罢了，听闻重泯珍贵无比，就想一睹为快，开开眼界而已。”他随即又拍了拍胸脯，“您放心，俗话说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歪，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即使真有诅咒，也拿我们三人没办法。”
“唉，有什么宝贝能比命重要？见与不见，日子还是照常过，再者说了，谁能保证它真能在今夜出现？几位还是三思吧。”洛婆婆再次相劝。
青竹谢道：“您的好意心领了，只是我们几个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重泯心痒痒。”
容岁岁听青竹一本正经的胡诌觉得好笑，等离开洛婆婆家后，忍不住调侃：“青竹大哥，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你编起瞎话是信手拈来，有模有样啊。”
青竹憨憨一笑，悄悄对她耳语：“许是在十七爷身边待久了，从他身上学到了不少‘本事’。”
他话音刚落，一记闷声从他头上传来，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可怜巴巴地望向司徒瑾安。
“反了你了，都敢拿我开起玩笑了。”司徒瑾安从容地收起丝扇，眉目间带着一丝不悦，“小爷我玉树临风，厚德载物，怎会有如此陋习？”
“小的错了……”青竹求饶。
笑闹之间到了一家客栈，三人跋涉了一路，欲在此歇歇脚，哪知却又遇上了先前被他们教训过的几个大汉。
那几人正在楼下扯着嗓门喝酒划拳，见到他们顿时哑然失笑，一片寂静。
青竹故作凶狠地一瞪眼，几人像是见了猫的耗子，吓得惊慌失措，连连赔罪：“大侠饶命，我们这就走…这就走……”紧接着便争先恐后地离开了客栈。
老板娘急忙追了出来，手上还拿着银钱：“几位客官，房钱还没退给你们呢！”
然而那几人早已跑得不见了人影。
“你们跟那几位有何过节啊？能把五大三粗的汉子都吓成这番模样。”看着青竹三人，老板娘狐疑一问。
“先前他们在村口欺负洛婆婆，正好遇上我们路见不平，就对他们以示惩戒。”看见那几人匆忙逃窜的样子，青竹也觉得好笑，“看来他们是记住教训了。”
老板娘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洛老太没被伤着吧？”
青竹摇头，“你们认识啊？”
老板娘笑着回答：“咱们这村子又不大，往祖上三代数去都难免沾亲带故的，怎会不认识呢？唉，还好没出事，许是她这些年信佛之故，这脑子就变得迷瞪了。”
“自从咱们沉宝寨有重泯的消息传出后，她就日日守在村口，劝说来者回去，可谁又会听呢？非但不会听，还招致她惹得一身谩骂，乡亲们都让她别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可她老人家就是不听劝。”
容岁岁不免好奇问了关于鲛人诅咒的事，老板娘没否认，直言这里确实有这么一个传说。
“咱们沉宝寨虽说自古便有鲛人诅咒的传说，但也就只是个唬人的传说而已，从未有人真正听见过鲛人歌声，说什么八月十五夜要用棉花塞耳朵睡觉，村子里早就没这一套了。”老板娘说到这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事，一拍脑门道：“不过村子里并非没人听过鲛人歌声，村西头的旺叔说他在十年之前的中秋夜就听到过，但即使听到了，人家也没因诅咒而死。”
老板娘笑道：“他老人家今年都快八十了，还耳聪目明的，时不时还会去岸边的酒馆喝上几杯，身子骨硬朗着呢！”
行至村口时，一道骂声传来，只见一旁有着几个衣着阔绰却满脸横肉的大汉正围着一七旬老妇，对着她劈头盖脸地痛骂：“老不死的，别耽搁我们找重泯，什么狗屁诅咒，我们哥几个才不怕那些神鬼之言，滚远点儿！”
说罢，抬起一巴掌就要落到老太脸上，司徒瑾安及时赶到，捏着那人的手腕轻轻一拧，痛得他龇牙咧嘴，哀嚎连连，老太虽是没受伤，但还是受了惊，方才想要躲开那巴掌时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将脚给崴了，容岁岁急忙上前将她扶起。
“痛痛痛！手…手要断了！”被司徒瑾安捏住手腕的那男人痛地面容扭曲，与他一行的另外几个大汉见状，防备地盯着他们，口气依旧狂妄不减：“哪儿蹦出来不知好歹的，赶紧把我兄弟放开！”
“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算什么本事？有种的话，就来跟我过过招。”青竹鄙视地瞪着他们，手中佩剑仿佛随时就要出鞘。
那几个大汉也毫不示弱，撸起衣袖，露出几个虎豹刺身，“毛头小子，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们哥几个是谁！竟敢跟我们叫板？正好许久未活动筋骨了，今日就拿你开刀！”随后，他们抡起拳头就朝青竹砸了过来。
一阵拳打脚踢之后，青竹连佩剑都未拔出，就将几人全都撂倒在地，将他们的锐气灭得一干二净。
“大侠……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求你手下留情，饶了我们这回吧……”先前还在狂妄叫嚣的几人被打得鼻青脸肿，不得不服软求饶。
“那得问问这位老人家的意思了。”青竹看向方才那老太，询问她要如何处置这几人。
老太却只是摇了摇头，念叨着：“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善哉善哉。”
“既然老人家不做追究，今日就放过你们，赶紧给我滚！”青竹冷眼瞪着他们厉声道。
叩谢之后，那几人瞬间便逃得无影无踪。
“老人家，你的脚没事吧？”容岁岁担忧地问着老太。
老太笑着摇了摇头，“只是稍稍崴了一下脚，不碍事，刚才多谢几位。”
“青竹。”
司徒瑾安开口，青竹便会意点头，立马躬下了身子蹲在地上，对那老太说道：“您家住何处？我背您回去。”
老太连声道谢之后指了个方向，青竹一行人便往那里走，回头时发现徐三红母子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他难免嘟囔了一句，“走了也不打声招呼。”
司徒瑾安打趣道：“这寨子不大，有缘自会遇见，不必如此挂念。”
青竹登时红了脸，赶忙澄清：“谁挂念她了？那泼妇走了，我落得个耳根清净，只是可惜没将十五收为徒弟，那孩子与他母亲不同，是个好苗子，我相信只要稍加培养，定能成才。”
走了没一会儿，几人便到了一处农家小院，这即是老太的家，院门大开着，一个看上去十七八、模样标志水灵的姑娘正晾晒衣服，看见老太之后，急匆匆地小跑过来，眼神担忧，手中不停比划着什么，却是一个字也没说。
“没事，我刚才在路上不小心崴了脚，还好有这几位好心人搭救，你去给几位倒杯茶。”老太太慈眉善目，温声细语地对姑娘说道。
姑娘听了她的话之后，朝着容岁岁三人又是弯腰又是比划，眼里满是感激，随后便将他们几个请进了院里，待他们落座之后，又小跑着去泡茶。
“老婆子我姓洛，那是我孙女洛珍，因天生有疾，嘴巴说不了话，不过她都听得懂。”老太温和笑道。
容岁岁心中一软，从心底对洛珍生出一分怜惜。
“对了，洛婆婆，先前村口那几人为何会与您发生口角？”青竹问道。
洛婆婆叹了口气，将原由告知：“这沉宝寨从古至今一直流传着关于鲛人诅咒的传说，我是怕来这里的人会出事，所以便多管闲事在村口劝诫他们回去。”
“鲛人诅咒？”容岁岁疑惑。
洛婆婆解释道：“我们的祖先世世代代以捕鱼为生，传闻在几百年前的中秋夜出海捕鱼时，触怒了海中的鲛人，鲛人便对村子里的人下了诅咒，所有在八月十五晚上听到鲛人歌声的人全都会死。”
“所以每逢八月十五，村子里的人都会早早睡下，睡前还会用棉花塞住耳朵，就是为了防止听到鲛人歌声。”
洛珍笑着替他们倒了茶，青竹一边喝着茶，一边若有所思：“想不到这小小的渔村竟然还有如此怪诞的传闻，但到这儿来的人几乎都是为了千年之宝重泯，怎会因这虚无缥缈的传闻就空手而归？你好心劝告那些人，只会是白费口舌。”
洛婆婆抬眼看向他们，“难道你几位此番前来，也是为……”她话说到一半，重重地长叹一声：“别怪我老婆子多嘴，我劝各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还是趁早回去吧，今日正是八月十五……”
青竹深知他们的身份与此番目的不便透露，于是连忙摆手，义正言辞地说道：“洛婆婆，我们和那些人有私心的人可不同，只是素来喜好看热闹的闲人罢了，听闻重泯珍贵无比，就想一睹为快，开开眼界而已。”他随即又拍了拍胸脯，“您放心，俗话说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歪，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即使真有诅咒，也拿我们三人没办法。”
“唉，有什么宝贝能比命重要？见与不见，日子还是照常过，再者说了，谁能保证它真能在今夜出现？几位还是三思吧。”洛婆婆再次相劝。
青竹谢道：“您的好意心领了，只是我们几个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重泯心痒痒。”
容岁岁听青竹一本正经的胡诌觉得好笑，等离开洛婆婆家后，忍不住调侃：“青竹大哥，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你编起瞎话是信手拈来，有模有样啊。”
青竹憨憨一笑，悄悄对她耳语：“许是在十七爷身边待久了，从他身上学到了不少‘本事’。”
他话音刚落，一记闷声从他头上传来，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可怜巴巴地望向司徒瑾安。
“反了你了，都敢拿我开起玩笑了。”司徒瑾安从容地收起丝扇，眉目间带着一丝不悦，“小爷我玉树临风，厚德载物，怎会有如此陋习？”
“小的错了……”青竹求饶。
笑闹之间到了一家客栈，三人跋涉了一路，欲在此歇歇脚，哪知却又遇上了先前被他们教训过的几个大汉。
那几人正在楼下扯着嗓门喝酒划拳，见到他们顿时哑然失笑，一片寂静。
青竹故作凶狠地一瞪眼，几人像是见了猫的耗子，吓得惊慌失措，连连赔罪：“大侠饶命，我们这就走…这就走……”紧接着便争先恐后地离开了客栈。
老板娘急忙追了出来，手上还拿着银钱：“几位客官，房钱还没退给你们呢！”
然而那几人早已跑得不见了人影。
“你们跟那几位有何过节啊？能把五大三粗的汉子都吓成这番模样。”看着青竹三人，老板娘狐疑一问。
“先前他们在村口欺负洛婆婆，正好遇上我们路见不平，就对他们以示惩戒。”看见那几人匆忙逃窜的样子，青竹也觉得好笑，“看来他们是记住教训了。”
老板娘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洛老太没被伤着吧？”
青竹摇头，“你们认识啊？”
老板娘笑着回答：“咱们这村子又不大，往祖上三代数去都难免沾亲带故的，怎会不认识呢？唉，还好没出事，许是她这些年信佛之故，这脑子就变得迷瞪了。”
“自从咱们沉宝寨有重泯的消息传出后，她就日日守在村口，劝说来者回去，可谁又会听呢？非但不会听，还招致她惹得一身谩骂，乡亲们都让她别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可她老人家就是不听劝。”
容岁岁不免好奇问了关于鲛人诅咒的事，老板娘没否认，直言这里确实有这么一个传说。
“咱们沉宝寨虽说自古便有鲛人诅咒的传说，但也就只是个唬人的传说而已，从未有人真正听见过鲛人歌声，说什么八月十五夜要用棉花塞耳朵睡觉，村子里早就没这一套了。”老板娘说到这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事，一拍脑门道：“不过村子里并非没人听过鲛人歌声，村西头的旺叔说他在十年之前的中秋夜就听到过，但即使听到了，人家也没因诅咒而死。”
老板娘笑道：“他老人家今年都快八十了，还耳聪目明的，时不时还会去岸边的酒馆喝上几杯，身子骨硬朗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