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宫殿内阴森气息笼罩,底下跪着的是万千人群。
林淮胥不知道到底算不算是人,有几个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他好像说了什么,但是听不清,大手一挥,底下人群让开了一条道,游街示众的木笼子被抬到正中央,里面关着个瘦弱,浑身是血的人。
他还是看不清那个人的模样。
他感觉到自己梦里的身体动了,一步步迈下台阶,和上次一样,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做个观众。
林淮胥走到笼前,往木笼狠踹一脚,里面昏迷的人总算是悠悠转醒。
笼内爬起的人拥有一双墨棕色眸子。
刹那间,他猛地惊醒,从床上坐起,刚好结实撞上了沈空青,一人一灵纷纷发出哀嚎。
沈空青更是被撞得摔倒在地,他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揉着屁股从地上站起来,看上去十分滑稽。
他满眼委屈道:“夫君,你怎么一惊一乍的,做噩梦了?”
林淮胥揉了把自己的额头,赶忙起身扶着沈空青,“抱歉,你没事吧?”
沈空青可怜巴巴,“我原来是想给夫君更衣,然后一起睡……没成想夫君竟然把我撞倒在地……我的头……我的屁股……”
他一边说着,一边做出娇弱模样扶着自己额头,又扶了一把自己的屁股,活脱脱的一个“林黛玉”,靠在林淮胥怀里。
“若是夫君愿意帮我揉揉额头……或是……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林淮胥把“病秧子”沈空青放在床上,他也已经习惯了沈空青满脑子想的东西,动作轻柔地给他揉了揉额头,“没事便好,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倒杯茶来。”
正当林淮胥倒茶时,门被人敲响。
林淮胥去开了门,外头站着的人正是刚才楼下的小二,他端着几盘点心和一壶酒放入林淮胥的怀里。
他还没反应过来,小二连句客套话都没有就离开了。
林淮胥看着怀里的东西,有些疑惑,“真是奇怪了,我没有要酒啊……”
窗外已是暮色,沈空青顶着额头的微红,坐在桌边托腮靠着。
他拿起其中一块糕点送入嘴里,甜腻的口味瞬间在嘴里蔓延。
沈空青心满意足,脸上笑嘻嘻的,“说不定是送的,别管那些了,夫君,你尝尝这个,这个可好吃了,好甜!”
林淮胥跟听到招呼声,看向那个正捧着脸蛋高高兴兴吃糕点的人,他放下手上擦拭的佩剑,在沈空青身边坐下,为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林淮胥没有酒瘾,他也不爱饮酒,但他喜欢品酒。
酒入肝肠,让林淮胥有些惊喜。
这酒入口微苦,过了几秒后开始回甘,也不烈,十分好喝。
但他总感觉自己喝过这样的酒,至于在哪里,他想不起来了。
林淮胥好像记得有一种酒和这个大差不差,但更加香醇,打开一盅,飘香十里,那好像是他最爱的东西。
“夫君?”沈空青见林淮胥捏着酒杯发愣,不由得抬臂挥了两下。
林淮胥这才回神,毫不吝啬赞扬,“这酒味道不错。”
说罢,他拿出新的酒碟倒上些许,给沈空青递了过去。
下一秒,沈空青站起,俯身微倾,就着林淮胥递酒碟的动作含住碟边,缓慢仰头强迫他调整角度好让碟内的酒流入口中。
这样喂酒的动作暧昧至极。
林淮胥愣在那边,他看到沈空青白皙脖颈暴露眼底,不由得觉着有些口干舌燥。
本想抽手,没想到沈空青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硬是把这杯酒喝下。
只是这角度不太适宜,部分碟中清酒没能饮下,反倒是顺着沈空青的嘴角流了出来。
一路往下,顺着脖颈划过喉结流入衣衫里头,还打湿了小部分的衣领。
林淮胥吞咽口水,喉结滚动之余,他又看到沈空青饮后做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粉嫩软舌舔过下唇,修长手指轻轻抹去下颚流出的清酒,眯眼看向他,分明就是在勾引。
不知为何,林淮胥感觉心中有一腔热火四处乱窜。
他一把拽回了自己的手腕,猛的站起,“你……不当这样……”
巨大的力道让沈空青猝不及防往前扑在了桌上,脸结结实实栽进了糕点里头。
他听到林淮胥的评价猝然抬头,脸上全是糕点碎屑。
沈空青注意到林淮胥的脸上带了些红,看样子是害羞了。
沈空青笑出了声,身子往林淮胥那边挪了挪,托腮靠在桌上,“我勾引我家夫君怎么了?天经地义啊!夫君要是没看够我还可以一边脱一边……”
正说着就低头开始解自己的腰封,林淮胥见状立马转身红了脸。
“沈公子,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看到林淮胥被自己吓成这样,沈空青笑的更厉害了。
外面天已黑,按照店里的规矩是不允许出门的,林淮胥有些烦躁,只能来到屋顶吹风让自己冷静。
总感觉遇到他之后,什么事都被他牵着走了,这实在是不像自己的作风。
他带着懊恼反省。
月下的风很温柔,林淮胥焦躁的心也在逐渐被抚平。
突然,他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回头一看。
沈空青手里捏着酒壶和酒碟,正吃力的扒拉着屋檐,试图想要爬上去,但看上去好像完全没这个力气。
林淮胥觉得有些奇怪。
明明之前在常府时还能轻而易举上屋顶救他,怎么现在……
出于不放心,他还是走了过去,一把将沈空青从底下拽了上来,“你来这里干什么?”
沈空青摇摇晃晃,一个没站稳直接往林淮胥的怀里倒入。
他憨笑两声,嘴里的酒气让林淮胥瞬间领悟。
这是……喝醉了?
沈空青紧紧抱着林淮胥的腰不肯放手,他没办法只好任由沈空青抱着,找了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闭着眼睛,就这么靠在林淮胥的肩膀上,似是睡着了那般。
林淮胥拿过酒壶,里头的酒还剩很多。
他从没想过沈空青的酒量会这么差,一杯倒。
早知这样,就不会让他饮酒。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叹息。
沈空青听到叹息,他睁开眼看向林淮胥,松了腰肢,仅是靠着,“夫君,你是不是觉得,我无药可救了啊?”
林淮胥不知道沈空青为什么会突然抛出这种问题,摇头道:“为什么要说自己无可救药?”
“哦……”沈空青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委屈,他没正面回答林淮胥的问题,反倒继续问,“那你是喜欢乖一点的,听话的,还是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