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窗外霓虹闪烁,屋内气氛火热。
裴忱抱着夏栖迟耍赖不肯松手,夏栖迟不自在地轻咳一声,问:“你不去解决一下吗?”
裴忱摇摇头,声音嘶哑,“不用,等会儿就好了,哥哥你别乱动就好。”
夏栖迟倒是没动,但心里想着裴忱正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年纪,不借助外力真的能冷静下来吗?
“哥哥。”裴忱似乎很痛苦,声音中满是压抑。
夏栖迟被他性感低沉的声音撩得有些不好意思,很委婉地问他,“你要不还是松开我,去趟卫生间?”
“我想抱着你。”裴忱还是不肯松手,生怕他跑了似的。
感受着后腰的坚挺,夏栖迟无奈叹气,“可是这样你不难受吗?”
这么憋着,真的不会憋坏吗?
“难受。”裴忱委屈地蹭了蹭他的脖颈。
夏栖迟往前躲了躲,无奈道:“难受你自己去解决一下,别憋着,憋坏了怎么办?”
“哥哥你是在担心我吗?”裴忱声音雀跃。
夏栖迟本来想说不是,转念一想,裴忱现在根本不清醒,顺着他也没什么。
“嗯,我担心你,所以乖乖去解决一下。”
这年纪轻轻的,要是被憋坏,他夏栖迟罪过就大了。
谁料裴忱得寸进尺,“哥哥,不能帮我吗?”
夏栖迟被这句话惊得一时无言,过了一会儿才憋出一句:“不能,你是成年人了,这种事我怎么帮你。”
下一瞬,裴忱更加语出惊人,“可是你不是我老婆吗,帮我理所应当啊?”
夏栖迟一度以为自己幻听,“你……你说什么?”
裴忱小心翼翼地隔着睡衣亲了亲夏栖迟的后背,高兴道:“夏栖迟是我的老婆,嘿嘿,好开心。”
夏栖迟混乱的思绪总算恢复一丝顺畅,他试探道:“裴忱,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裴忱傻笑两声,说:“因为见到哥哥的第一眼就喜欢啊,喜欢了好多年,我一直追着哥哥的步伐到今天,好不容易到今天这一步,好开心。”
“我们之前见过吗?”夏栖迟有些心虚:“我不记得了。”
裴忱暗恋的人居然是他,这件事让夏栖迟有些心慌,因为在他为了季晏清神伤的时候,有一个人也同样为他神伤。
而且六年前,裴忱多少岁来着?
16……
青春懵懂时的喜欢,可以这么长久吗?
答案是可以的,直到这一刻,夏栖迟总算理解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些时候裴忱看他的眼神过于深情,他以为裴忱对他只是一时兴起……
“对不起。”夏栖迟满脸愧疚。
“梦里的夏栖迟,不用跟我说抱歉,现实里听得已经够多了。”裴忱笑着说完,搂着夏栖迟睡着了。
某处热血沸腾的地方依旧精神抖擞,夏栖迟心里佩服年轻果然就是好。
然后尝试闭上眼睛睡觉,但裴忱哪儿存在感实在太强,他想忽视都难,裴忱又抱得太用力,他根本挣不开。
每当他有动作,裴忱都会察觉,继而将他禁锢在怀里。
就这么僵持了快一个小时,困意袭来,夏栖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度睁眼,身边已经没了裴忱的身影,夏栖迟松了口气。
幸好,要是睁眼四目相对,真的会尴尬。
夏栖迟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从床上坐起来,目光有些呆滞。
接下来怎么面对裴忱呢?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昨晚说的那些话,要是记得,他要给出明确答复吗?
万一不记得呢,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吗?
答复的话肯定是拒绝,他现在还忘不掉季晏清,但怎么说才比较委婉,不会伤害到裴忱,才是最头疼的。
叩叩叩!
急促的敲门声拉回夏栖迟飘远的思绪,他下意识说了声“进”,后知后觉地扯过意见外套披上。
裴忱推开门,表情局促,没进来。
夏栖迟呆呆地看着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裴忱就冲他鞠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躬,“哥哥,对不起。”
夏栖迟没想到他会来这出,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你酒醒了,没有不舒服吧?”
裴忱眉头紧锁,表情很痛苦,“没有,但是我想不起昨晚做了些什么……”
闻言,夏栖迟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高兴。
“我……我没对你做出什么越矩的行为吧?”裴忱一脸忐忑道。
夏栖迟无所谓地摆摆手,“没事,我也不太记得了。”
既然裴忱忘了,他也当做不知道好了。
“真的很抱歉,我平时不会喝醉的。”
这话确实是真的,裴忱接触酒这种东西以来,基本上就没醉过。
他似乎忘了,他昨晚为了喝醉,一口气干了三瓶白的……
明明一切都是他蓄谋已久,但今早睁眼看到夏栖迟衣衫凌乱地躺在自己怀里时,裴忱还是慌了。
他很怕自己没分寸惹夏栖迟讨厌,也怕自己冒犯了他,所以出于心虚和不安,他回房间冷静了一会,调整好心情后才回来。
夏栖迟面色冷淡,“嗯,没事了,收拾一下准备去和张总见面。”
见他似乎真的没生气,裴忱暗自松了一口气,“哥哥你不用再休息一下吗?”
夏栖迟从床上起来,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对裴忱说:“不用了,收拾完吃个早餐就可以先过去熟悉一下环境了。”
这是夏栖迟一直保持的喜欢,每次见合作伙伴之前,他都会提前一两个小时过去,一来是熟悉环境,二来是给足对方面子,这样有利于促进合作,何乐而不为。
“那我让陈叔叔准备一下早餐。”裴忱说完后没离开,站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哥哥我真的没有最初什么冒犯你的事吧?如果有的话,你尽管对我发脾气……”
你用你哪儿抵着我睡了一夜,算冒犯吗?
“我记忆里是没有的,不用纠结这个,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好吧,为了不伤害小孩子脆弱的心灵,这个亏,他得吃了。
闻言,裴忱明显松了一口气,“好,那我先走了,哥哥等会儿见。”
夏栖迟嗯了一声,没再管他,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心理暗示道: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
循环几次后,他略微沉重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些,但能否真的跟裴忱像以前那样相处,夏栖迟自己也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