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林云洲笑的温柔，抬手把齐琪从洛扬的手臂上撕下来“咱们去恰好恰的啊，不当这个电灯泡啊。”
齐琪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乖乖的跟着林云洲走了。
绝对不是因为好吃的。
纪墨也打着哈哈的跟着走了，临了还留个玩味的眼神。
只剩下洛扬和沈意疏。
洛扬暂时不想理身后的人，沉默的自顾自往前走，沈意疏慢了几步跟在后面。
不紧不慢，恰到好处的距离。
一路上都安安静静的，只有偶尔的风声。
去教学楼的路上两旁种了一排常青树阳光，透过树缝落在地上，斑斑交错。
这个时间点儿人很少，只有偶尔几个抱着书路过，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洛扬。”
在离教学楼很近的时候，沈意疏叫他。
洛扬闻声止住了脚步，但是没回头。
这一声把他的心被揪得紧紧的，静静的等，等沈意疏会说些什么。
“你最近怎么了？”
沈意疏的声音有些迟疑。
洛扬没有回头，目光看地上那些交错的光影。
他现在的心情和那写影子一样，乱糟糟
他自己也很想知道自己怎么了。
其实那天沈意疏也没有什么过分的，只是不是自己所希望的结果..
可能还有点儿…矫情。
但是他怎么可能承认，打死不承认的好么。
“没什么。”洛扬的语气硬邦邦的。
“那你最近有好好复习么”沈意疏换了个话题，上前了几步，到了洛扬的面前。
在学校里，沈意疏穿着规规矩矩的校服，额前的碎发随风轻轻的动，整个人看起来干净纯粹。
今天没有戴他的那副标志性的细边框眼镜，少了分斯文疏离，眉眼轻皱，一双桃花眼眼里有些焦急。
洛扬对沈意疏的颜值没有抵抗力，但是现在他没心情去沦陷在美色里。
“嗯。”洛扬虚晃的瞥向别处，点点头。
沈意疏看洛扬这副样子，眉头皱得更近了，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不回消息。
没什么没按照之前的约定。
“跟你有什么关系。”
心里很别扭，这种感觉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见人还是梗着脖子拒绝交流，沈意疏对他有种无力，轻了声音问他“那你还想要么？”
声音很轻，散在风里，带着点儿暖意。
“什么？”
“我们约定好的，那个奖励。”
奖励
这两个字直直的戳中洛扬，心狠狠的抽了下。
无论隔多久都能感受到当时沈意疏提出那个奖励的时候，自己的心跳动得多么鲜活。
*
洛扬不知道自己怎么走自己的教室，怎么坐回位置上的。
脑子放空看着空荡荡的桌面出神，耳边反复播放着沈意疏的声音。
‘那个奖励，你还想要么？’
所以。
他想么？
还想要奖励么？
要去拿么？
“草”洛阳有些烦躁的抹了把头发。
感觉只要关于沈意疏的事情，他都会变得矫情。
他自己也不知道再跟自己较个什么劲。
下午的考试是语文，洛扬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字就眼花，看了两秒决定放弃，无聊的转笔。
即使在吊尾车，真个教室还是清一色埋着脑袋写，语文是他们最有希望的拿分的卷子。
看了会儿脑袋，洛扬把目光看向窗外。
对面a班今天上午还紧闭的窗户现在打开了，隔得很远，洛扬其实也看不清什么。
莫名的，有种直觉告诉他，应该是沈意疏，而且这种直觉非常明显。
两分钟后。
指尖转得飞快的笔被紧握在手里，洛扬也加入了埋头一组。
林云洲举着小型望远镜，虚着眼睛看“窝草，看得真清楚。”
沈意疏在旁边目光淡淡“嗯”了一声走开了。
“哎，你怎么走了？”林云洲见人走了，也没了兴致，收了望远镜跟在后面。
“你那天跟他说了什么，人都不搭理你了。”
沈意疏没回答他，回到自己位置上，也握起了笔写卷子。
“装。”林云洲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手撑着脑袋，距离非常近的瞅他。
沈意疏丝毫不受目光影响，神色淡淡，只是笔尖偶尔的颤动表示这个人此时内心并不是那么平淡。
只是动作细微，很难被人注意。
但是没有逃过林云洲的眼睛。
“你怎么想的？”
“想什么？”沈意疏停了笔，抬眼看他。
林云洲没说话，是眼神看向了窗户，意味深长。
“我能怎么想？你想让我怎么想？”
两个连续的反问，语气是逐渐加重。
总是一副淡淡事不关己的沈意疏难得会有这个样子。
“啧啧，你急了。”林云洲一副看透了表情，眼神调侃。
林云洲这个人很神奇，总是能精准的在人雷点上蹦迪。
不出意外，林云洲成功接收到赤裸的眼神威胁。
他能怕？
只是默默地放下了撑着下巴的手，不动声色的拉开点儿距离。
“你喜欢他的。”林云洲神情正经，语气笃定，眼神调侃。
沈意疏下意识就想反驳，神色纠结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林云洲掰扯“你不反感他的靠近，反而希望靠得更近。”
沈意疏：沉默
林云洲继续掰扯“你在乎他的情绪，在乎他的一举一动。”
沈意疏：沉默。
两个回合后。
最后总结“所以你喜欢他。”
沈意疏：沉默。
林云洲闭着眼睛是瞎说完一大通，有些口干，以为会得到一番冷嘲，但当看到沈意疏敛了眸子沉默时，玩味的眼神也正经了，转换成了震惊。
窝草？
沉默在某种时候也叫：默认。
“那…你…”林云洲艰难的开口，才发现，刚才他说的时候，好像沈意疏都是沉默的。
调侃玩笑是一回事，要是真的又是一回事。
林云洲更觉得窝草了。
“我那天应该说了让他很不开心的话。”
沈意疏这句话有些没头没尾，林云洲不选择问，临走前拍了拍沈意疏的肩膀，颇有些语重心长。
知道太多，活不久的.......
喜欢么？
沈意疏看着卷子上的试题思索，不是因为题有多难，而是在想喜欢这个两个字新的定义。
在他的认知里，其实他下意识反感喜欢这个两个字眼，所以在听到洛扬问那个问题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回绝。
喜欢，从小到大，很多人都对他说过喜欢，看他的眼神小心却贪婪，顶着喜欢两个字做了无数让他反感恶心的事情，最后还站在道德制高点大声反驳过错“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这样的。”
他被搞得身心疲惫，就算来陌生的城市，开始了新的生活，但那些道德制高点上的人还在丝丝缕缕纠缠。
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