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念想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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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了，就见小少年以一个倔强的姿势扭过身，不去看屏幕，甚至在他凑过去时咬了下他唇角。
很轻的一下，比起泄愤，更像是撒娇。
常言想问问他怎么了，奈何有点空不出嘴，只好边揉着小少年头发安抚，一边抬眼看向电影屏。
就这一眼，他狠狠的皱起眉。
屏幕上是一个白裙子长头发的女人，脸色惨白到发青，两行血泪挂着脸上，正直挺挺的朝前方平移过来。
主角团的尖叫和诡异的bgm无一不显示着一件事。
这是个货真价实的鬼片。
常言回想起这电影的封面，终于意识到那不是什么结婚的新娘，而是被拉去冥婚的女鬼。
好，好像，就是叶余拒绝过的那个“8”
而他忘了。
见小孩怂的直往他怀里拱，常言一边有点愧疚，一边油然而生出了点诡异的满足，他伸手捂住叶余的耳朵，哄着人主动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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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叶余和往常不太一样。
以前他是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亲密的时候很容易脸红……或者全身都红，一碰就缩，躲不过会哼几声，软软的求人。
总之就像个紧捂着肚皮的小刺猬一样，不禁逗也不主动，纯的不行。
而今天他一反常态的大胆。
常言还没做什么，他已经伸手去解他的腰带，整个人都不大安分，往不该去的地方上贴。
“干什么。”常言一把攥住他作乱的爪子，抬眼看他，逗人：“这么急？”
要是放在以往，叶余不会回答这种话，说不定还会缩被子里，好半天才能哄出来。
而今天，他身体顿了顿，哑声应：“嗯，很想……哥哥。”
奇奇怪怪的。
常言握着他的手没放，上前轻啄一下小孩濡湿的嘴唇，嗓音带着笑意：“不行哦，这儿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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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两个小时便结束了，而他俩又待了很久，这才出来。
从影院的旋转门离开，叶余在冷风中眨了眨眼睛，呢喃：“下雪了。”
北方冬天的雪下起来总是很大，大片大片的落下来，没一会儿就在地面积起厚厚一层。
“嗯。”常言伸手替叶余整理衣领，问他：“冷不冷？”
叶余小幅度摇头，把脸缩在衣服里。
“雪天不好叫车，也不远，走回去行吗。”常言牵着叶余手腕，晃了晃，问。
叶余点头，乖乖跟着往回走。
他们路过街口的警局，在警局门口看到了个熟人。
“孙晴？”雪粒扫得人睁不开眼，常言抹了把脸，看着树下杵着的小姑娘，“在这呆着干什么？”
几日不见，小姑娘变化很大，麻花辫披散开，穿着成熟风的亚麻裙，大大的眼睛呆呆的，安静内敛中，又有股木然。
“常哥，叶哥。”她跟他们打招呼，两只手交叠着，扯着衣袖，有种神经质的紧张：“我，我在这里等人。”
常言瞥了眼警局的牌匾，皱眉：“等谁？”
这话就有点明知故问了，孙晴抿了抿唇，没回答。
“我们先回去。”常言眉头没松，揽着叶余，转身后扭头睨了孙晴一眼，“你想等便等，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他们往前走了两步，听到孙晴弱弱的声音：“常哥……”
常言没应，回头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不知为何，孙晴似乎很紧张，她吞吞吐吐半天，小心又飞快地瞥了叶余一眼，神色不安。
叶余瞬间了然，他推了推常言，善解人意：“你先解决她的事吧，也不远了，我自己回去。”
“先送你。”常言毫不犹豫。
“不用。”叶余有点好笑，他歪头在常言侧脸亲了一口，小声笑：“我又不是柔弱的人类。”
话说完，不等常言回神，他已经消失在原处。
这小崽子。
常言有些无奈的摇头，转头看向孙晴时收了笑意，又一次皱眉：“你怎么回事？”
他语气太严肃，孙晴肉眼可见的慌张，结巴道：“我，我……我不知道。”
“你不是单单纯纯的小孩子了。”常言凝眸望了她许久，叹气：“做事之前要想清楚后果，如果承担不起，就不要做。”
“我……我不是故意的。”孙晴拼命摇头，伴随着激动起来的情绪，眼睛里出现了若有若无的红血丝：“我一开始，只是想报仇。”
想要那些人通通付出代价，所以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这没有错。
错的是……
“我处理掉那些漏网之鱼，回头就发现，我的双手……布满鲜血。”孙晴低着脑袋，目光落在她干干净净的指尖，良久，她扯了扯嘴角：“我停不下来了，哥，我停不下了。”
“我好恨他们啊，阿爸阿妈，还有……哥哥。”孙晴神色恍惚，似是疑惑，“杀了他们又有什么用呢，我能活过来吗？”
常言短暂的拧眉，没说话。
“所以我不甘心，这些远远不够，我想……都杀掉。带着小女孩去酒店的大叔，该死。”
“尾随女生回家的，该死。”
“偷拍的，该死。”
“学校门口的混混，该死。”
说到这里，孙晴似乎已经平静下来，她空洞的望着常言：“哥，我是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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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疯了。”常言面无表情，他看着孙晴身后无穷无尽的黑色杀孽，语调平平：“我以为你是个足够冷静的人，你还真是……让人惊喜。”
说话间，警局的门被打开，几个警察穿着常服走出来，应该是下班了。
常言退了两步，站在树干后，问：“所以，你等他干什么，打算把他也杀了？”
“不。”孙晴摇头，她看着三十出头便有了白发的哥哥，神色平静，低喃道：“他以前……待我很好。”
孙晴沉默片刻，并没有细说“以前”，而是对着那几位打了个响指。
常言回头，看到有什么东西从孙警官手腕处掉下来，噼里啪啦的散了一地。
常言过了两秒才想起来，那是曾经被装在密封袋里、被孙晴落在案发现场的红豆珠串。
“哎！”孙警官愣了，慌忙蹲下身去捡，那一秒，原本平静的风突然狂躁起来，忽的把一地珠子都吹开，被路过的私家车碾成粉末，什么都看不到了。
常言没阻止，他们一同看着跪地嚎啕痛哭的男人，许久，常言问她：“不留个念想么？”
“念想？”孙晴笑了，似叽似讽。她仰起头，像过往无数年那样，捂着眼睛，不愿让泪水流下来——
“他不配留我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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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了，就见小少年以一个倔强的姿势扭过身，不去看屏幕，甚至在他凑过去时咬了下他唇角。
很轻的一下，比起泄愤，更像是撒娇。
常言想问问他怎么了，奈何有点空不出嘴，只好边揉着小少年头发安抚，一边抬眼看向电影屏。
就这一眼，他狠狠的皱起眉。
屏幕上是一个白裙子长头发的女人，脸色惨白到发青，两行血泪挂着脸上，正直挺挺的朝前方平移过来。
主角团的尖叫和诡异的bgm无一不显示着一件事。
这是个货真价实的鬼片。
常言回想起这电影的封面，终于意识到那不是什么结婚的新娘，而是被拉去冥婚的女鬼。
好，好像，就是叶余拒绝过的那个“8”
而他忘了。
见小孩怂的直往他怀里拱，常言一边有点愧疚，一边油然而生出了点诡异的满足，他伸手捂住叶余的耳朵，哄着人主动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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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叶余和往常不太一样。
以前他是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亲密的时候很容易脸红……或者全身都红，一碰就缩，躲不过会哼几声，软软的求人。
总之就像个紧捂着肚皮的小刺猬一样，不禁逗也不主动，纯的不行。
而今天他一反常态的大胆。
常言还没做什么，他已经伸手去解他的腰带，整个人都不大安分，往不该去的地方上贴。
“干什么。”常言一把攥住他作乱的爪子，抬眼看他，逗人：“这么急？”
要是放在以往，叶余不会回答这种话，说不定还会缩被子里，好半天才能哄出来。
而今天，他身体顿了顿，哑声应：“嗯，很想……哥哥。”
奇奇怪怪的。
常言握着他的手没放，上前轻啄一下小孩濡湿的嘴唇，嗓音带着笑意：“不行哦，这儿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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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两个小时便结束了，而他俩又待了很久，这才出来。
从影院的旋转门离开，叶余在冷风中眨了眨眼睛，呢喃：“下雪了。”
北方冬天的雪下起来总是很大，大片大片的落下来，没一会儿就在地面积起厚厚一层。
“嗯。”常言伸手替叶余整理衣领，问他：“冷不冷？”
叶余小幅度摇头，把脸缩在衣服里。
“雪天不好叫车，也不远，走回去行吗。”常言牵着叶余手腕，晃了晃，问。
叶余点头，乖乖跟着往回走。
他们路过街口的警局，在警局门口看到了个熟人。
“孙晴？”雪粒扫得人睁不开眼，常言抹了把脸，看着树下杵着的小姑娘，“在这呆着干什么？”
几日不见，小姑娘变化很大，麻花辫披散开，穿着成熟风的亚麻裙，大大的眼睛呆呆的，安静内敛中，又有股木然。
“常哥，叶哥。”她跟他们打招呼，两只手交叠着，扯着衣袖，有种神经质的紧张：“我，我在这里等人。”
常言瞥了眼警局的牌匾，皱眉：“等谁？”
这话就有点明知故问了，孙晴抿了抿唇，没回答。
“我们先回去。”常言眉头没松，揽着叶余，转身后扭头睨了孙晴一眼，“你想等便等，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他们往前走了两步，听到孙晴弱弱的声音：“常哥……”
常言没应，回头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不知为何，孙晴似乎很紧张，她吞吞吐吐半天，小心又飞快地瞥了叶余一眼，神色不安。
叶余瞬间了然，他推了推常言，善解人意：“你先解决她的事吧，也不远了，我自己回去。”
“先送你。”常言毫不犹豫。
“不用。”叶余有点好笑，他歪头在常言侧脸亲了一口，小声笑：“我又不是柔弱的人类。”
话说完，不等常言回神，他已经消失在原处。
这小崽子。
常言有些无奈的摇头，转头看向孙晴时收了笑意，又一次皱眉：“你怎么回事？”
他语气太严肃，孙晴肉眼可见的慌张，结巴道：“我，我……我不知道。”
“你不是单单纯纯的小孩子了。”常言凝眸望了她许久，叹气：“做事之前要想清楚后果，如果承担不起，就不要做。”
“我……我不是故意的。”孙晴拼命摇头，伴随着激动起来的情绪，眼睛里出现了若有若无的红血丝：“我一开始，只是想报仇。”
想要那些人通通付出代价，所以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这没有错。
错的是……
“我处理掉那些漏网之鱼，回头就发现，我的双手……布满鲜血。”孙晴低着脑袋，目光落在她干干净净的指尖，良久，她扯了扯嘴角：“我停不下来了，哥，我停不下了。”
“我好恨他们啊，阿爸阿妈，还有……哥哥。”孙晴神色恍惚，似是疑惑，“杀了他们又有什么用呢，我能活过来吗？”
常言短暂的拧眉，没说话。
“所以我不甘心，这些远远不够，我想……都杀掉。带着小女孩去酒店的大叔，该死。”
“尾随女生回家的，该死。”
“偷拍的，该死。”
“学校门口的混混，该死。”
说到这里，孙晴似乎已经平静下来，她空洞的望着常言：“哥，我是不是……疯了？”
-
“你是疯了。”常言面无表情，他看着孙晴身后无穷无尽的黑色杀孽，语调平平：“我以为你是个足够冷静的人，你还真是……让人惊喜。”
说话间，警局的门被打开，几个警察穿着常服走出来，应该是下班了。
常言退了两步，站在树干后，问：“所以，你等他干什么，打算把他也杀了？”
“不。”孙晴摇头，她看着三十出头便有了白发的哥哥，神色平静，低喃道：“他以前……待我很好。”
孙晴沉默片刻，并没有细说“以前”，而是对着那几位打了个响指。
常言回头，看到有什么东西从孙警官手腕处掉下来，噼里啪啦的散了一地。
常言过了两秒才想起来，那是曾经被装在密封袋里、被孙晴落在案发现场的红豆珠串。
“哎！”孙警官愣了，慌忙蹲下身去捡，那一秒，原本平静的风突然狂躁起来，忽的把一地珠子都吹开，被路过的私家车碾成粉末，什么都看不到了。
常言没阻止，他们一同看着跪地嚎啕痛哭的男人，许久，常言问她：“不留个念想么？”
“念想？”孙晴笑了，似叽似讽。她仰起头，像过往无数年那样，捂着眼睛，不愿让泪水流下来——
“他不配留我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