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我们被迫成为野兽
没人会感谢你的。
在这乱世之中，做什么都不会被理解，人类孤勇而又绝望地活着。
“我们被迫成为野兽，忘记了一切文明秩序，忘记了礼义廉耻，遵循天性麻木无知地向前，向前，但却不知道哪一天才会到达终点。”
走出门时，身侧的林肇看着远处突然感慨。
毓和抬头看他，几日来，嘴角总算挂起一抹笑意，“你回来了？”
“好久不见。”林恩道。
他按响了肩头的对讲机，“杜塞，带二十五人到梅林家门口集合，我在这里等你。”
命令完毕之后，他便拉过门廊前的椅子，递给毓和一把。
两人坐在这里，周围有好事的邻居扒着窗户探头看，一旦和林恩对视上便立马躲开，关紧窗户。
像是看见了什么牛鬼蛇神。
在这座城里，保护他们的人反倒被当成暴君。
十分钟过后车子停靠在门前，杜塞带着人下来，看到林恩时眼神有些闪躲，就连说话都没什么底气，“人带来了，需要做什么？”
清点了下人数，林恩才布置起来，“今天务必排查完所有房屋，不能落下每一个角落，遇到有问题的人或动物都给我带过来。”
杜塞疑惑道：“所有的房屋？包括未住人的？”
林恩点头，“还有，梅林一家私藏丧尸，按照城邦条例治罪吧。”
下达完后，两名守卫进了房子，将里面已经被林恩射杀的两具尸体拖了出来，受伤的梅林紧随其后，不情不愿地被带上车。
“梅林会被杀了吗？”毓和问道。
林恩已经下了门廊，听到此话不咸不淡道：“像这样的一般会选择带出去狩猎，死在外面也不会有人管。”
毓和：“这样不是会加剧矛盾吗？他还有三个孩子和父亲。”
他们已经走了很远，方向朝着博士的实验室。林恩没有回答毓和的话，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管不了那么多，人类不能灭绝，纵使带着恨也一定要活下去。”实验室的大门紧闭，林恩背对着他，话语中莫名其妙带着几分苍凉，“如果有一天我也被感染了，你一定要杀了我。”
“为什么是我？”毓和歪着脑袋。
对方眼神闪烁，欲言又止，却牛头不对马嘴地说：“倘若你被感染了，不要瞒我。”
心脏猛然剧烈跳动起来，毓和仿佛耳鸣般再也听不见周围任何动静，双眼与林恩对视，有那么一刻他甚至以为林恩什么都知道。
但林恩只是随意地推开门进了实验室，好似根本不在意毓和的反应。
毓和追上去，问道：“你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吗？”
林恩转身，“我会的。”
或许会的。
实验室今天尤其安静，他们进去的时候博士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一管试剂，眉头高高蹙起，听到动静了才叹息着看向他们，摊手道：“林，营养剂可以投入使用了，不过有一点副作用。”
粉色的溶液一经打开便漏出淡淡的草莓甜味，稍微晃荡两下，溶液稍显浑浊，其中雪白的颗粒分布均匀。
博士尝了尝，很是嫌弃，“肠胃不好的人喝不了这些，容易拉肚子，还有，这味道可太恶心了。”
说着，他递了包营养剂给两人，林恩若无其事饮下，看向毓和，“你觉得怎么样？”
毓和艰难下咽，忍着反胃，皱眉竖了个大拇指，“我觉得可以。”
“笨蛋。”林恩拍了他一脑袋，被逗笑似的骂道。
接着他又转向博士，“这两天就开始生产吧，我让杜塞去找人，小家伙留这儿给你打下手，后天我再去摘点果实回来，顺带收割点种子。”
闻声，博士那一身的演技再次施展，夸张地抱住林恩笑起来，“你真是对我太好了！我们一定会名流千古的，我会将你这个大功臣记入史册。”
“那倒不用，你别做些无聊的实验已经算是感谢我了。”林恩推开他，拍拍毓和的肩膀，“你留这儿吧，监视期解除了，手续我晚上给你办，八点的时候记得去哨所找我。”
毓和点点头，看着他离开。
此后一下午他都跟着博士在实验室清点材料，学习一些注意事项，直到夜幕降临，楼下的哨声陡然划破夜空。
哨声短促，急躁而又小心翼翼。
“发生什么了？”博士打开窗子，下面的守卫打着招呼道：“博士，全体成员到北门哨所集合。”
“老天，林这家伙就不会消停会儿吗？”他烦躁地脱了手套。
不出二十分钟，北门哨所前已经聚集了大群民众，每个人面色凝重，窃窃私语。
探照灯的光芒微弱，在最中央垫起的高台上用灰布遮盖了一团东西。
灯光闪了几下，突然熄灭的灯光惹得人心惶惶，喧哗声愈大。经过几天几夜的破坏，基地的电路严重受损，已经无法支撑。
终于，几名守卫点燃了高台四周的篝火，林恩站在台前逡巡四周，鹰眼扫视人群。
刹那间，基地陷入一片寂静，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各位，私藏丧尸的后果大家也都知道。但是，就在今天下午，搜查队有了新的发现。”
他掀开了灰布，全场哗然，骚动着后退。
灰布之下赫然是两具尸体，一人，一猫。人却不是林肇之前发现的梅林夫人，反而是个陌生的。
尸体上有明显被咬的痕迹，但不等尸体丧尸化，他的眉心已被种上了枚子弹，不难看出是一枪毙命。
紧接着那条黑猫也被提了起来，皮毛被血液黏住，僵直的身体在空中悬着。
哨所里的煤油灯点亮，站在门旁的毓和躲在暗中，几乎窒息。
“剩下的还需要我多说吗？三天之内请各位即使向杜塞队长上报，不要酿成大错。”
林恩似乎并不善于在公众面前多说，盖上灰布重又走了下来，剩下詹姆斯继续着。
纷杂的声音遮掩了毓和，他在明灭的火光中努力隐藏情绪，额头沁出的冷汗却很容易让人生疑。
博士扭头看他，“小家伙，你这是怎么了？”
他猛地一惊，扯起嘴角担忧道：“基地里竟然还有丧尸，真让人害怕。”
博士：“放心，林恩会找出来的。”
“希望如此。”毓和擦掉汗水，面色仍旧有些苍白。
原来除了猫之外还有个人……但是他那天清醒过来时明明只见到了猫的尸体。
看来得等到林肇出现时问清楚了。
在这乱世之中，做什么都不会被理解，人类孤勇而又绝望地活着。
“我们被迫成为野兽，忘记了一切文明秩序，忘记了礼义廉耻，遵循天性麻木无知地向前，向前，但却不知道哪一天才会到达终点。”
走出门时，身侧的林肇看着远处突然感慨。
毓和抬头看他，几日来，嘴角总算挂起一抹笑意，“你回来了？”
“好久不见。”林恩道。
他按响了肩头的对讲机，“杜塞，带二十五人到梅林家门口集合，我在这里等你。”
命令完毕之后，他便拉过门廊前的椅子，递给毓和一把。
两人坐在这里，周围有好事的邻居扒着窗户探头看，一旦和林恩对视上便立马躲开，关紧窗户。
像是看见了什么牛鬼蛇神。
在这座城里，保护他们的人反倒被当成暴君。
十分钟过后车子停靠在门前，杜塞带着人下来，看到林恩时眼神有些闪躲，就连说话都没什么底气，“人带来了，需要做什么？”
清点了下人数，林恩才布置起来，“今天务必排查完所有房屋，不能落下每一个角落，遇到有问题的人或动物都给我带过来。”
杜塞疑惑道：“所有的房屋？包括未住人的？”
林恩点头，“还有，梅林一家私藏丧尸，按照城邦条例治罪吧。”
下达完后，两名守卫进了房子，将里面已经被林恩射杀的两具尸体拖了出来，受伤的梅林紧随其后，不情不愿地被带上车。
“梅林会被杀了吗？”毓和问道。
林恩已经下了门廊，听到此话不咸不淡道：“像这样的一般会选择带出去狩猎，死在外面也不会有人管。”
毓和：“这样不是会加剧矛盾吗？他还有三个孩子和父亲。”
他们已经走了很远，方向朝着博士的实验室。林恩没有回答毓和的话，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管不了那么多，人类不能灭绝，纵使带着恨也一定要活下去。”实验室的大门紧闭，林恩背对着他，话语中莫名其妙带着几分苍凉，“如果有一天我也被感染了，你一定要杀了我。”
“为什么是我？”毓和歪着脑袋。
对方眼神闪烁，欲言又止，却牛头不对马嘴地说：“倘若你被感染了，不要瞒我。”
心脏猛然剧烈跳动起来，毓和仿佛耳鸣般再也听不见周围任何动静，双眼与林恩对视，有那么一刻他甚至以为林恩什么都知道。
但林恩只是随意地推开门进了实验室，好似根本不在意毓和的反应。
毓和追上去，问道：“你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吗？”
林恩转身，“我会的。”
或许会的。
实验室今天尤其安静，他们进去的时候博士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一管试剂，眉头高高蹙起，听到动静了才叹息着看向他们，摊手道：“林，营养剂可以投入使用了，不过有一点副作用。”
粉色的溶液一经打开便漏出淡淡的草莓甜味，稍微晃荡两下，溶液稍显浑浊，其中雪白的颗粒分布均匀。
博士尝了尝，很是嫌弃，“肠胃不好的人喝不了这些，容易拉肚子，还有，这味道可太恶心了。”
说着，他递了包营养剂给两人，林恩若无其事饮下，看向毓和，“你觉得怎么样？”
毓和艰难下咽，忍着反胃，皱眉竖了个大拇指，“我觉得可以。”
“笨蛋。”林恩拍了他一脑袋，被逗笑似的骂道。
接着他又转向博士，“这两天就开始生产吧，我让杜塞去找人，小家伙留这儿给你打下手，后天我再去摘点果实回来，顺带收割点种子。”
闻声，博士那一身的演技再次施展，夸张地抱住林恩笑起来，“你真是对我太好了！我们一定会名流千古的，我会将你这个大功臣记入史册。”
“那倒不用，你别做些无聊的实验已经算是感谢我了。”林恩推开他，拍拍毓和的肩膀，“你留这儿吧，监视期解除了，手续我晚上给你办，八点的时候记得去哨所找我。”
毓和点点头，看着他离开。
此后一下午他都跟着博士在实验室清点材料，学习一些注意事项，直到夜幕降临，楼下的哨声陡然划破夜空。
哨声短促，急躁而又小心翼翼。
“发生什么了？”博士打开窗子，下面的守卫打着招呼道：“博士，全体成员到北门哨所集合。”
“老天，林这家伙就不会消停会儿吗？”他烦躁地脱了手套。
不出二十分钟，北门哨所前已经聚集了大群民众，每个人面色凝重，窃窃私语。
探照灯的光芒微弱，在最中央垫起的高台上用灰布遮盖了一团东西。
灯光闪了几下，突然熄灭的灯光惹得人心惶惶，喧哗声愈大。经过几天几夜的破坏，基地的电路严重受损，已经无法支撑。
终于，几名守卫点燃了高台四周的篝火，林恩站在台前逡巡四周，鹰眼扫视人群。
刹那间，基地陷入一片寂静，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各位，私藏丧尸的后果大家也都知道。但是，就在今天下午，搜查队有了新的发现。”
他掀开了灰布，全场哗然，骚动着后退。
灰布之下赫然是两具尸体，一人，一猫。人却不是林肇之前发现的梅林夫人，反而是个陌生的。
尸体上有明显被咬的痕迹，但不等尸体丧尸化，他的眉心已被种上了枚子弹，不难看出是一枪毙命。
紧接着那条黑猫也被提了起来，皮毛被血液黏住，僵直的身体在空中悬着。
哨所里的煤油灯点亮，站在门旁的毓和躲在暗中，几乎窒息。
“剩下的还需要我多说吗？三天之内请各位即使向杜塞队长上报，不要酿成大错。”
林恩似乎并不善于在公众面前多说，盖上灰布重又走了下来，剩下詹姆斯继续着。
纷杂的声音遮掩了毓和，他在明灭的火光中努力隐藏情绪，额头沁出的冷汗却很容易让人生疑。
博士扭头看他，“小家伙，你这是怎么了？”
他猛地一惊，扯起嘴角担忧道：“基地里竟然还有丧尸，真让人害怕。”
博士：“放心，林恩会找出来的。”
“希望如此。”毓和擦掉汗水，面色仍旧有些苍白。
原来除了猫之外还有个人……但是他那天清醒过来时明明只见到了猫的尸体。
看来得等到林肇出现时问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