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范闲灰头土脸,他刚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战斗,程巨树成功被击退,他安排的人手虽然有伤员,但是都没有性命危险。
很成功不是吗,但是他还是觉得有点失落。
“范闲?”李承泽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脚步下意识就迈开了。
“殿下,久等了。”
他有点疲惫,程巨树不愧是八品,还好已经死了。
李弘成连忙让人给范闲收拾一番,这才像模像样的坐到了叶清澜身边。
她吃得正欢,看见范闲时,心里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没受伤吧?怎么不回去休息一下?”
范闲抿笑,目光一直盯着李承泽,“殿下邀约,范闲就是爬也要爬过来。”
李承泽拿不准范闲的态度,今日刺杀传出去,是他约的人,嫌疑最大的就是自己,一般来说就算不敢轻易怀疑,也要有芥蒂,但是范闲眼中的信任和认真,让他不明白。
“今日刺杀,来得突然,若是查问起来,我的嫌疑最大。”
李弘成自然不敢怀疑李承泽,何况他和李承泽一条船上的,情分也有,就算是他做的,自己要么支持要么避开。
范闲和叶清澜知道这次刺杀的幕后之人究竟是谁,李承泽算是旁观者也是帮凶,万幸没有产生不可挽回的事情,要真变成和叶清澜原本说的那样,他和李承泽真的不知该何去何从。
“此次刺杀是有备而来,幕后之人冲的是我,这次失败难免会有下一次,我会查出真凶,绝不会放过她。”
说这句话时,范闲是直视李承泽的眼睛,他要将自己的态度表明,不管是谁他不会姑息,他会把李云睿赶出京都。
但是这个态度落到李承泽眼中似乎多了一层意思,范闲不会姑息真凶,若真凶是他,范闲...也不会留情吧?
叶清澜感觉到气氛的凝重,捅了一下范闲,示意他聊点别的。
“咳咳,那个不聊这个,今日清澜这丫头非要跟着我来,还说什么要准备礼物,范闲也不能落这丫头后面,我给殿下带了一首诗。”
范闲眼含得意的看了一眼叶清澜,从怀里掏出一张早就写好的诗词,是李白的怨情。
叶清澜瞄了一眼,小声询问:“这是哪位诗人写的?”
范闲十分嫌弃的看着她,在她耳边嘀咕:“你真是名副其实的九年义务教育的学渣,这是李白的怨情。”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娥眉。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李弘成在一旁看完诗句,十分称赞,但是这诗似乎带了一些范闲的怨气。
“范兄似乎心中有怨?”
李承泽也十分喜爱此诗,但是正如诗句中的不知心恨谁,绝对表达了范闲心中的不满。
范闲笑而不语,低头默默喝茶,写这诗时,正深思他和承泽这事,为了某人知道自己的心情,才写了这首诗。
虽说有刺杀这件事的插曲,但是醉仙居之行让范闲和叶清澜都很满意,见到想见的人,也完成了想做的事情,又改写了悲剧,不得不说十分美好。
“你说什么吗?!闲儿被刺杀了?那他人呢,清澜没事吧?”
刺杀的消息很快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庆帝,长公主,太子,还有范建柳如玉等人。
柳如玉在家得知这事的时候,焦急的不得了,生怕范闲和叶清澜出事。
范建其实刚知道刺杀时,心中担心一点不少,但是又听人报范闲解决完刺客之后,就直接奔着醉仙居去了,对李承泽的态度好的不行,又送诗还一脸殷勤,听得他火气蹭蹭往上冒。
“他啊,正和二皇子在醉仙居相谈甚欢呢。”
要是叶清澜听见这句话,定要说一句:范伯父,你这话带怨气。
宫中得知范闲刺杀的事情,庆帝就已经把李承乾和李承泽叫到御书房里询问一通。
“今日刺杀是谁做的?”
庆帝还是一副悠闲平淡的语气,但是却听着让人胆战心惊。
“儿臣或有昏昧,但不至于如此狂悖。”
“儿臣与范闲相交甚佳,实在没有理由杀他,而且今日刺杀之后,范闲与儿臣相谈甚欢。”
庆帝还在坐在里面的案榻,而外面的李承乾和李承泽恭恭敬敬的跪在外面。
“那你们说是谁啊?”
太子试探的说:“凶手是北齐武者,或许是北齐的阴谋。”
“太子说的有道理,只是我不太明白,北齐杀范闲,为什么,难不成是义愤填胸想帮郭宝坤报仇雪耻。”
李承乾看了李承泽一眼,这明显想栽赃,连忙解释·:“我绝不会为郭宝坤行此等事!”
庆帝从书架后方出来,站在两人面前突然问李承泽,“这次是你邀约范闲,按理说,老二你的嫌疑最大。”
李承泽连忙俯首,解释:“儿臣与范闲相交甚佳,何况此事明显就是借此来加重臣的嫌疑。”
庆帝点头,“说的不错,虽说你的嫌疑最大,但是过于明显,范闲说了什么。”
李承泽想到离开醉仙居时候,范闲和叶清澜拉着自己的叮嘱,就是希望不要惹怒庆帝,这件事他们会解决,不会让他受牵连。
其实他想说,这件事本身有他一半,但是看着他们坚定不怀疑自己的态度,不得不说李承泽动摇了。
“范闲并未过多和儿臣说刺杀之事,醉仙居聊得多是文学诗词。”
庆帝看着他们二人,沉默一会儿,挥手让其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