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手足残
尽管平康侯话里威胁之意已经十分明显，但覃寻冬依旧不为所动，态度坚决，平康候折了面子，气得当即便让管家将他们“请”了出去。
眼看着攀附权贵的捷径被扼杀，覃寻春又气又恼，怪覃寻冬不会看人眼色，白白失去了这么个飞黄腾达的大好机会，“平康侯在朝中势力如日中天，想搭上他这条船的人不计其数，入得了他眼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如今大好机会摆在你眼前，你却——”
覃寻冬打断他，苦口婆心道：“考取功名是为了百姓和社稷，官场中的拉帮结派尔虞我诈就是一滩浑水，何以去蹚？兄长，你我皆是读书人，怎能不知这个理？”
末了，他又继续道：“再者说，他人不知，兄长你又岂能不知，我与梦婉自小便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我不能负了她。”
覃寻春长叹一口气，似有不甘，也似如释重负。
他既为错失了与平康侯结交的好机会而懊恼，也为林湘儿不必嫁于覃寻春而暗自庆幸，两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整夜都无心睡眠。
第二日一早，街头巷尾敲锣打鼓好不热闹，覃寻春出门一看，只见一排骑高马着铠甲的兵侍护着一顶华贵非凡的金色轿子，轿子后紧跟着数十辆满载着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的马车，有条不紊地往一个方向赶，来往的百姓见了纷纷绕开躲避，就连一旁支着小摊的商贩也手忙脚乱地收了摊子，仓皇退后。
一个卖菜大娘腿脚不便，行动难免缓了些，走在最前的兵侍下了马，一脚踹翻了大娘的菜摊，口气狂妄：“小小农妇，竟敢挡盛王世子的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罢，又一脚踹在了大娘的胸口上，力道之大，霎时间，那大娘一口鲜血涌出，捂着胸口气息奄奄，兵侍们看笑话似的碎了一口，随即扬长而去。
年轻气盛的覃寻春很是窝火，他想要上前质问那目中无人的东西，却被旁人拦住，“难道你也想找死吗？那可是盛王世子，一贯嚣张跋扈，连同他手底下的人也横行霸道，千万别多管闲事，要不然，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你！”
待车队走远后，人群才开始议论，“盛王世子又来向平康侯千金提亲了，排场一次比一次大，你们说这次平康侯还会拒绝吗？”
“听说朝中的派系之争已经到了摆在明面上的地步了，顾将军那派和盛王这派一直就水火不容，平康侯虽是顾将军那边的，可听说近日有了想投靠盛王的意思，毕竟谁不知如今盛王势力已渐渐超过顾将军了，如今这个节骨眼上，盛王世子的提亲，可就多了笼络示好之意呐，你们说平康侯会拒绝吗？”
覃寻春心中一跳，连忙扯住人就问：“你说他要向平康侯千金提亲？！”
那人上下打量他一眼，“你不是这儿人吧，连这事儿都不知道。”
说完之后，旁人又开始议论起来，“你们听说没？前些日子那盛王世子看上了个女子，可那女子已经婚配，他不惜将人强抢过来，为此还打死了那女子的丈夫，但想不到那女子性情刚烈，当晚就自刎了，唉，造孽啊！”
“他做的龌龊事多了去了，岂止这一件两件的，可惜了平康侯千金，这下子落到那纨绔手里，日子不好过咯！”
他们一字一句如同针扎似的落在覃寻春的心上，他紧咬着唇，丝丝鲜血渗进了喉咙，随即拔腿就朝平康侯府跑去。
他绝对不能让林湘儿和那混蛋成亲！
到了平康侯府时，他的双腿已经跑得发颤，方才的那些车马齐齐整整地停靠在府邸前，侯府大门紧闭，十来个护卫把守在外，神色警惕严肃。
还未等覃寻春上前，就被护卫喝退。
他好说歹说，费尽口舌才将管家请了出来，哪知管家瞧见他，立马黑了脸，言语中不乏讥讽：“哟，这不是眼睛长在天上的覃公子嘛，有何贵干呢？”
覃寻春知道管家将他错认成了覃寻冬，也未来得及多做解释，低声询问，“盛王世子是否来向湘儿小姐提亲了？”
管家冷哼一声，将昨日的怨忿倾泻在他身上，“是又如何？侯爷本欲将小姐许配于你，可你不知好歹，如今盛王世子登门，你这才知后悔，晚了！”
覃寻春顾不得尴尬难堪，弓着身子，双手作揖，态度卑微至谷底，“我知侯爷此时不想见到我，能否请管家替我捎句话与他？望侯爷念及盛王世子风评，切勿将小姐推入这无底深渊！”
管家对此嗤之以鼻，“你不娶我们家小姐，难道还不许别人娶她了？盛王世子家世雄厚，与我们家小姐门当户对，而你，虽为金科状元，但你不识抬举，就算将来进朝做了官，也注定一辈子都是个不入流的芝麻小官，有什么资格与盛王世子相提并论？”
说罢，管家正要让护卫把覃寻春赶走，此时，一辆马车停在了侯府门前，管家顾不上别的，连忙前去迎接。
平康侯被搀扶着下了马车，他因公务并不在府中，听到盛王世子前来的消息后，匆匆赶了回来，结果未曾料想，在家门口竟然遇见了覃寻春。
如同管家一般，也将他错认成了覃寻冬，丝毫未给他好脸色，“你来做什么？我府上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未等覃寻春开口，管家先一步接过了话，“他说让您别将小姐嫁给盛王世子，简直是厚颜无耻。”
“哦？”平康侯显得有些错愕，他狐疑地盯着覃寻春打量了几眼，隐隐察觉出有几分不同，但未直接挑明，“为何？”
“盛王世子在民间声名狼藉，最近还听闻他强抢民女，结果害得那夫妻二人双双毙命，侯爷万不可答应这门婚事，否则就是害了湘儿小姐啊！”覃寻春的担忧之意溢于言表。
平康侯的态度稍微缓和半分，可又记起昨日在他这儿折了面子一事，肃穆的脸上挂着丝讽刺的笑，“我将小女嫁于谁，与你何干？我记得昨日我与你提及此事，还因此伤了和气，这会儿你竟为此亲自登门，着实令我琢磨不透啊。”
覃寻春自然听得出他话里的责怪之意，索性就扮起覃寻冬，态度诚恳地为昨日之事致歉，“小人自幼家境拮据，得此殊荣实在不知如何应对，无理之举冒犯了侯爷，还望侯爷宽宏大量，不计前嫌。”
平康侯言语之间也不似之前刁难，“如此想来，我也着实太唐突了些，初次请你赴宴，就将小女搬了出来，想来是吓到你了。”
覃寻春头垂地极低，“非也非也，是小人不知礼数，还让侯爷因此而动了肝火。”
平康侯对覃寻春此时毕恭毕敬的态度显得很是满意，其实他也不想让林湘儿与盛王世子结合，盛王世子声名狼藉，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他怎忍心让爱女受此等欺辱。
再者，虽说如今市面上多了他与顾将军不和、想要投靠盛王的传闻，但都是子虚乌有的谣言，为了与盛王划清界限，他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如此看来，我们之间的确有些误会。”平康侯脸上挂着平易近人的笑容，再次抛去了橄榄枝，“不过小女已到了出阁之龄，若三番四次推诿婚事，难免会被人传了闲话，你说，这该让我如何是好？”
覃寻春心一横，斩钉截铁道：“小人愿娶湘儿小姐为妻！”
平康侯顿时笑逐颜开，“好！就等你这句话了。”
站在一旁的管家小声提醒道：“可是侯爷，盛王世子还在府上等着您呢……”
“让他走就是了。”平康侯目光赞许地看向覃寻春，“如今我连盛王都不怕得罪，你可不要令我失望啊。”
覃寻春感激涕零地谢过，可转眼心中便喜忧参半，怅然若失。喜的是，林湘儿不必嫁于那无赖，忧的是，他已经用覃寻冬的身份应下了这门婚事。
她到时要嫁之人，是自己的亲弟弟。
回去的路上，他左思右想，实在不知该如何对覃寻冬开口，心中很是矛盾，想了千百次措辞之后，他总算鼓足勇气，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同时，他也将心底的想法告诉了覃寻冬，恳求他答应，然而却遭到了覃寻冬的强烈反对，“兄长，你我都是读圣贤书的，怎么能做这种欺上瞒下之事？”
“寻冬，我从未求过你，看在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我恳求你，就成全我这次吧！今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覃寻春不惜跪在了他面前哀求。
“我看你是被权利冲昏了头！兄长啊，你清醒一点吧！我是不会与你交换身份的！”覃寻冬也着实想不到覃寻春会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觉得他定是因为落榜而影响了心态，如今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攀上平康侯的高枝一飞冲天。
“我不是为权利，我只是不想湘儿嫁给那无赖……寻冬，我求求你了……什么权什么利，我通通都可以给你，我只要湘儿……”覃寻春跪在地上磕起了头，“寻冬，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覃寻冬的内心也是煎熬无比，他深知兄长是何等高傲，如今竟然低声下气地给自己磕头……
“不行……”他终究按捺住内心的不忍，即使覃寻春磕破了头，他都没有答应。
“我都这样求你了，你还是不答应吗？”覃寻春悲愤交加，“从小，我这个做兄长的就处处忍让你，把最好的都通通留给你，然而却换来你如今这番对待，我算是看透你了！”
“兄长，我知道你待我极好，只不过此事非同小可，恕我实在不能答应……”覃寻春含泪为难道：“你应下的婚事，我这会儿便去退了……”
一听到他要去退婚事，覃寻春急红了眼，登时从地上爬了起来，挡住了他的去路：“不行！婚事不能退！”
“兄长，你让开！”覃寻冬将他往一旁推开，随后二人推搡到一起。
覃寻春一个失手，将他推倒在地上，覃寻冬顿时不省人事，等到覃寻春上前查看时，才发现他脑袋下面淌出了鲜血……
“我当时害怕寻冬出事，就想出去找大夫，可是我鬼迷心窍，想着他等他醒来，定然会去将婚事退掉，所以我停住了脚步……”覃寻春痛苦地抱头蹲在地上，看得出来三年前这段经历让他难以释怀，“我眼睁睁看着寻冬死在了我面前……”
眼看着攀附权贵的捷径被扼杀，覃寻春又气又恼，怪覃寻冬不会看人眼色，白白失去了这么个飞黄腾达的大好机会，“平康侯在朝中势力如日中天，想搭上他这条船的人不计其数，入得了他眼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如今大好机会摆在你眼前，你却——”
覃寻冬打断他，苦口婆心道：“考取功名是为了百姓和社稷，官场中的拉帮结派尔虞我诈就是一滩浑水，何以去蹚？兄长，你我皆是读书人，怎能不知这个理？”
末了，他又继续道：“再者说，他人不知，兄长你又岂能不知，我与梦婉自小便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我不能负了她。”
覃寻春长叹一口气，似有不甘，也似如释重负。
他既为错失了与平康侯结交的好机会而懊恼，也为林湘儿不必嫁于覃寻春而暗自庆幸，两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整夜都无心睡眠。
第二日一早，街头巷尾敲锣打鼓好不热闹，覃寻春出门一看，只见一排骑高马着铠甲的兵侍护着一顶华贵非凡的金色轿子，轿子后紧跟着数十辆满载着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的马车，有条不紊地往一个方向赶，来往的百姓见了纷纷绕开躲避，就连一旁支着小摊的商贩也手忙脚乱地收了摊子，仓皇退后。
一个卖菜大娘腿脚不便，行动难免缓了些，走在最前的兵侍下了马，一脚踹翻了大娘的菜摊，口气狂妄：“小小农妇，竟敢挡盛王世子的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罢，又一脚踹在了大娘的胸口上，力道之大，霎时间，那大娘一口鲜血涌出，捂着胸口气息奄奄，兵侍们看笑话似的碎了一口，随即扬长而去。
年轻气盛的覃寻春很是窝火，他想要上前质问那目中无人的东西，却被旁人拦住，“难道你也想找死吗？那可是盛王世子，一贯嚣张跋扈，连同他手底下的人也横行霸道，千万别多管闲事，要不然，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你！”
待车队走远后，人群才开始议论，“盛王世子又来向平康侯千金提亲了，排场一次比一次大，你们说这次平康侯还会拒绝吗？”
“听说朝中的派系之争已经到了摆在明面上的地步了，顾将军那派和盛王这派一直就水火不容，平康侯虽是顾将军那边的，可听说近日有了想投靠盛王的意思，毕竟谁不知如今盛王势力已渐渐超过顾将军了，如今这个节骨眼上，盛王世子的提亲，可就多了笼络示好之意呐，你们说平康侯会拒绝吗？”
覃寻春心中一跳，连忙扯住人就问：“你说他要向平康侯千金提亲？！”
那人上下打量他一眼，“你不是这儿人吧，连这事儿都不知道。”
说完之后，旁人又开始议论起来，“你们听说没？前些日子那盛王世子看上了个女子，可那女子已经婚配，他不惜将人强抢过来，为此还打死了那女子的丈夫，但想不到那女子性情刚烈，当晚就自刎了，唉，造孽啊！”
“他做的龌龊事多了去了，岂止这一件两件的，可惜了平康侯千金，这下子落到那纨绔手里，日子不好过咯！”
他们一字一句如同针扎似的落在覃寻春的心上，他紧咬着唇，丝丝鲜血渗进了喉咙，随即拔腿就朝平康侯府跑去。
他绝对不能让林湘儿和那混蛋成亲！
到了平康侯府时，他的双腿已经跑得发颤，方才的那些车马齐齐整整地停靠在府邸前，侯府大门紧闭，十来个护卫把守在外，神色警惕严肃。
还未等覃寻春上前，就被护卫喝退。
他好说歹说，费尽口舌才将管家请了出来，哪知管家瞧见他，立马黑了脸，言语中不乏讥讽：“哟，这不是眼睛长在天上的覃公子嘛，有何贵干呢？”
覃寻春知道管家将他错认成了覃寻冬，也未来得及多做解释，低声询问，“盛王世子是否来向湘儿小姐提亲了？”
管家冷哼一声，将昨日的怨忿倾泻在他身上，“是又如何？侯爷本欲将小姐许配于你，可你不知好歹，如今盛王世子登门，你这才知后悔，晚了！”
覃寻春顾不得尴尬难堪，弓着身子，双手作揖，态度卑微至谷底，“我知侯爷此时不想见到我，能否请管家替我捎句话与他？望侯爷念及盛王世子风评，切勿将小姐推入这无底深渊！”
管家对此嗤之以鼻，“你不娶我们家小姐，难道还不许别人娶她了？盛王世子家世雄厚，与我们家小姐门当户对，而你，虽为金科状元，但你不识抬举，就算将来进朝做了官，也注定一辈子都是个不入流的芝麻小官，有什么资格与盛王世子相提并论？”
说罢，管家正要让护卫把覃寻春赶走，此时，一辆马车停在了侯府门前，管家顾不上别的，连忙前去迎接。
平康侯被搀扶着下了马车，他因公务并不在府中，听到盛王世子前来的消息后，匆匆赶了回来，结果未曾料想，在家门口竟然遇见了覃寻春。
如同管家一般，也将他错认成了覃寻冬，丝毫未给他好脸色，“你来做什么？我府上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未等覃寻春开口，管家先一步接过了话，“他说让您别将小姐嫁给盛王世子，简直是厚颜无耻。”
“哦？”平康侯显得有些错愕，他狐疑地盯着覃寻春打量了几眼，隐隐察觉出有几分不同，但未直接挑明，“为何？”
“盛王世子在民间声名狼藉，最近还听闻他强抢民女，结果害得那夫妻二人双双毙命，侯爷万不可答应这门婚事，否则就是害了湘儿小姐啊！”覃寻春的担忧之意溢于言表。
平康侯的态度稍微缓和半分，可又记起昨日在他这儿折了面子一事，肃穆的脸上挂着丝讽刺的笑，“我将小女嫁于谁，与你何干？我记得昨日我与你提及此事，还因此伤了和气，这会儿你竟为此亲自登门，着实令我琢磨不透啊。”
覃寻春自然听得出他话里的责怪之意，索性就扮起覃寻冬，态度诚恳地为昨日之事致歉，“小人自幼家境拮据，得此殊荣实在不知如何应对，无理之举冒犯了侯爷，还望侯爷宽宏大量，不计前嫌。”
平康侯言语之间也不似之前刁难，“如此想来，我也着实太唐突了些，初次请你赴宴，就将小女搬了出来，想来是吓到你了。”
覃寻春头垂地极低，“非也非也，是小人不知礼数，还让侯爷因此而动了肝火。”
平康侯对覃寻春此时毕恭毕敬的态度显得很是满意，其实他也不想让林湘儿与盛王世子结合，盛王世子声名狼藉，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他怎忍心让爱女受此等欺辱。
再者，虽说如今市面上多了他与顾将军不和、想要投靠盛王的传闻，但都是子虚乌有的谣言，为了与盛王划清界限，他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如此看来，我们之间的确有些误会。”平康侯脸上挂着平易近人的笑容，再次抛去了橄榄枝，“不过小女已到了出阁之龄，若三番四次推诿婚事，难免会被人传了闲话，你说，这该让我如何是好？”
覃寻春心一横，斩钉截铁道：“小人愿娶湘儿小姐为妻！”
平康侯顿时笑逐颜开，“好！就等你这句话了。”
站在一旁的管家小声提醒道：“可是侯爷，盛王世子还在府上等着您呢……”
“让他走就是了。”平康侯目光赞许地看向覃寻春，“如今我连盛王都不怕得罪，你可不要令我失望啊。”
覃寻春感激涕零地谢过，可转眼心中便喜忧参半，怅然若失。喜的是，林湘儿不必嫁于那无赖，忧的是，他已经用覃寻冬的身份应下了这门婚事。
她到时要嫁之人，是自己的亲弟弟。
回去的路上，他左思右想，实在不知该如何对覃寻冬开口，心中很是矛盾，想了千百次措辞之后，他总算鼓足勇气，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同时，他也将心底的想法告诉了覃寻冬，恳求他答应，然而却遭到了覃寻冬的强烈反对，“兄长，你我都是读圣贤书的，怎么能做这种欺上瞒下之事？”
“寻冬，我从未求过你，看在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我恳求你，就成全我这次吧！今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覃寻春不惜跪在了他面前哀求。
“我看你是被权利冲昏了头！兄长啊，你清醒一点吧！我是不会与你交换身份的！”覃寻冬也着实想不到覃寻春会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觉得他定是因为落榜而影响了心态，如今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攀上平康侯的高枝一飞冲天。
“我不是为权利，我只是不想湘儿嫁给那无赖……寻冬，我求求你了……什么权什么利，我通通都可以给你，我只要湘儿……”覃寻春跪在地上磕起了头，“寻冬，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覃寻冬的内心也是煎熬无比，他深知兄长是何等高傲，如今竟然低声下气地给自己磕头……
“不行……”他终究按捺住内心的不忍，即使覃寻春磕破了头，他都没有答应。
“我都这样求你了，你还是不答应吗？”覃寻春悲愤交加，“从小，我这个做兄长的就处处忍让你，把最好的都通通留给你，然而却换来你如今这番对待，我算是看透你了！”
“兄长，我知道你待我极好，只不过此事非同小可，恕我实在不能答应……”覃寻春含泪为难道：“你应下的婚事，我这会儿便去退了……”
一听到他要去退婚事，覃寻春急红了眼，登时从地上爬了起来，挡住了他的去路：“不行！婚事不能退！”
“兄长，你让开！”覃寻冬将他往一旁推开，随后二人推搡到一起。
覃寻春一个失手，将他推倒在地上，覃寻冬顿时不省人事，等到覃寻春上前查看时，才发现他脑袋下面淌出了鲜血……
“我当时害怕寻冬出事，就想出去找大夫，可是我鬼迷心窍，想着他等他醒来，定然会去将婚事退掉，所以我停住了脚步……”覃寻春痛苦地抱头蹲在地上，看得出来三年前这段经历让他难以释怀，“我眼睁睁看着寻冬死在了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