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栖迟一脸懵逼地看着搂着自己酣睡的裴忱,大脑一片空白。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先检查了一下衣物是否完整。
好吧,不太完整,换了一身衣服,身上也没有那种黏腻感,应该是裴忱帮他洗过澡了。
可是夏栖迟完全想不起来,他又摸摸自己的腰,没有任何酸痛的感觉,应该是没发生是什么实质性的事。
但光是裴忱帮他洗澡这件事就够让人难堪了。
光是想想,夏栖迟就觉得没脸面对裴忱。
反观裴忱,好像喝醉了,嘴里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夏栖迟听不太清。
但他记得裴忱不是没喝多少吗?上次他喝了那么多都没醉,那点果酒能让他醉?
他正想着,裴忱在他后背蹭了蹭,像小狗,“哥哥,头好痛。”
“你不是酒量很好吗,怎么醉了?”
说真的,夏栖迟怀疑他在装醉。
裴忱傻里傻气地嘿笑两声,语气甚至有些骄傲,“因为哥哥喝醉后,我一个人喝了三瓶,白的。”
“你闲着没事儿,自己喝闷酒?”夏栖迟说着,推了他一下,不自在道:“搂着很难受,放开吧。”
“不要,哥哥身上香香的,很好闻。”裴忱说着凑上去闻了闻,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他呼吸有些烫,夏栖迟不自在地扭了扭身体,心里很想问裴忱是不是帮他洗澡了,但又觉得裴忱现在醉醺醺的,问了他估计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
夏栖迟想得正出神,裴忱横在他腰上的手收紧了些,身后传来他黏糊糊的声音,“哥哥,你腰好细。”
隔着薄睡衣,夏栖迟甚至能感觉到他指腹的薄茧。
“醒了就回自己房间睡。”夏栖迟不自在地说完,抓着裴忱的手想掰开他的手指。
裴忱反握住他的手,语气有些委屈,“哥哥,我都喝醉了你还让我自己回去,不担心我出事儿吗?”
“能出什么事,回自己房间去,很热。”夏栖迟说完,加大力道掰开裴忱的手,腰腹一使劲,挪到床边。
原本以为裴忱要再纠缠一会儿,谁知他刚说完,裴忱就翻身站起来,慢条斯理地整理有些褶皱的睡衣。
为了避免他摔倒,夏栖迟随手打开床头灯。
也不知道裴忱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的,开灯的瞬间,他随手一扒,把上衣脱了。
和想象中一样,裴忱身材很好,标准的八块腹肌人鱼线,宽肩窄腰,手臂上的二头肌在灯光下泛着光泽,肌肉线条也很漂亮,夏栖迟看着,不自觉走神。
原本他以为裴忱会离开,谁知把衣服脱了后,裴忱一头栽到床上,闭着眼睛嘟囔,“哥哥,好热。”
夏栖迟轻咳一声别过脸去,耳根泛红,声音也没了平日里那股清冷,“都说了让你回自己房间睡。”
裴忱往他跟前凑了凑,睁眼看着他,满眼委屈,“哥哥,你好狠心,你喝醉了我一直贴身照顾,我喝醉了你却要赶我走。”
夏栖迟没看裴忱,而是很小声地说:“我们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算什么事……”
“对啊,我们都是男人,一起睡个觉也没什么吧,还是说哥哥你害羞?”
裴忱说完,目不转睛地盯着夏栖迟,似乎想从他眼睛里看出点儿什么。
夏栖迟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索性转身背对着裴忱说:“你要是不觉得挤得慌,那随你吧,但你不能靠近我,太热了。”
“抱着不行吗3?”裴忱有些得寸进尺。
夏栖迟回头瞪了他一眼,“你要是不老实,马上回自己房间,或者我走。”
闻言,裴忱乖乖躺好,眼睛盯着天花板,“我保证听话,绝不动手动脚。”
夏栖迟见他老实,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旋即又觉得自己有些荒唐,他居然妥协了,之前他怎么不记得自己那么容易被说服。
过了一会儿,裴忱试探的声音传来,“哥哥,你睡了吗?”
夏栖迟睁着的眼睛立马闭上,含糊道:“睡了,你安静点儿,别吵我。”
裴忱遗憾地说了声“好吧”,乖乖躺在夏栖迟身边。
他现在倒是真醉,因为怕夏栖迟酒醒后生气,所以他先发制人,夏栖迟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至于对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人发脾气。
夏栖迟以为裴忱是装醉,谁知跟他说完那句话后就没了动静,回头一看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裴忱啊,你到底想干嘛?
起初夏栖迟只是觉得裴忱好像对他很依赖,但他把这些归结为裴忱刚接触社会,有些恐惧,所以把他当做类似于老师这样的角色。
但随着相处过程中,裴忱每次看他灼热的眼神,以及这几次喝醉酒,裴忱趁着他喝醉在他耳边的低喃。
最主要的,是他潜意识里对裴忱的依赖,从小到大,他只对两个人有这种感觉,一个是季晏清,另一个就是裴忱。
季晏清是因为认识时间长,他内心信任他,但他和裴忱认识时间不到一个月,他居然几次三番毫无防备地在他身边喝醉。
甚至还躺到了一张床上,他和季晏清都没到这个份上。
夏栖迟想得正出神,裴忱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
“裴忱,你说什么?”夏栖迟问完,回头看着裴忱。
裴忱翻了个身,和夏栖迟面对面躺着,眼睛还是闭着的,薄唇一张一合,略微沙哑的声音性感撩人。
“哥哥,好喜欢你。”
夏栖迟听清后,微微怔住,“为什么喜欢我?”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我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因为是你,所以喜欢啊。”裴忱说着,闭着眼睛摸索了一会儿,抓住夏栖迟的手一把将人扯到怀里,语气有些得意,“抓到你了。”
“很热,能放开我吗?”夏栖迟抬头,发现他根本就没醒,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似乎只是他潜意识里的行为。
裴忱有些委屈地在他脆弱的脖颈处蹭了蹭,声音委屈道:“不要嘛哥哥,在梦里也不能抱抱你吗?”
梦里?
所以裴忱以为这是在梦里,所以才这么大胆吗?
“裴忱?”夏栖迟喊了一声,裴忱乖乖应着,又蹭蹭他。
热气洒在脖颈上,有些痒,夏栖迟缩了缩脖子,声音染上笑,“你是小狗吗,这么喜欢蹭人?”
“嗯,我是哥哥的小狗。”似乎是为了验证这句话的可信度,裴忱又在夏栖迟脖颈处蹭了好几下。
“很痒,别蹭了。”夏栖迟说着推了他一把,裴忱突然使劲将他抱紧,俩人贴得严丝合缝。
夏栖迟挣扎了一下,身后的人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后腰抵着的东西让夏栖迟一度以为自己腰上被烫了个洞。
本来暧昧不清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