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撒尿吗？”陈最揉了揉眼睛，直白地问。
宋惊棠涨红了脸，很腼腆地点了点头。
“我抱你去吧。”说着，他开了个小灯，掀开被子后顺手扒了人家裤子，看到宋惊棠表情怪异，他才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别过脸，自顾自地解释，“厕所里空间有限，没坐的地方。”
宋惊棠生无可恋地点了点头，任由他用抱小孩上厕所的姿势抱着他去厕所。
这要不是单人间，他真的想死，要不是厕所在病房里，他也想死。
但相较而言，被陈最用这么羞耻的姿势抱着，他更想死。
知道他尴尬，陈最很识相地没说话，但是将他抱回床上后，他还是没忍住感慨了一句。
“好粉……”
后果就是，宋惊棠闭着眼睛，不愿意理他了。
看着他一起一伏的胸膛，又想着刚才的场景，陈最突然感觉下腹涌上一股热意，然后……他硬了。
他第一次想找堵墙把自己撞死，趁着宋惊棠害羞的时间，他溜进厕所面壁思过去了。
狭窄的厕所里，他面对墙壁站着，手指着下面，声音压得很低，“你他妈能不能懂点儿事，这是合适的时间吗？”
然后那玩意儿抖了抖，好像还很委屈。
好吧，近二十五年没开过荤，确实该委屈。
“冷静冷静冷静。”他念念叨叨半天，宋惊棠的脸一出现在脑海中，前面的思想工作全白费。
他透过缝隙看了一眼，宋惊棠仍旧保持刚才的姿势没看这边，他一咬牙，叼着衣摆三下五除二解决了。
但是一出去看到他，又硬了。
真的没救了……
他来来回回跑了好几次厕所，装睡的宋惊棠一度以为他吃坏肚子了。
最后一次时间尤其久，在淅沥的水声中，他隐约听到陈最喊了他的名字，他还以为他不舒服，也顾不上刚才的尴尬，伸着脖子往厕所那边瞟。
没过多久陈最推门出来，四目相对的时候，他好像听到陈最说了句脏话。
想起刚才的事儿，宋惊棠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陈最大步走到床边坐下，手搭在腿上微微握拳，身体前倾，声音嘶哑道：“睡吧，很晚了。”
宋惊棠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因为药物作用，困意缓缓袭来，没多久他就睡了过去。
听着他浅薄的呼吸声，陈最渐渐冷静下来，懊恼地扶额。
真够丢脸的，他都一把年纪了还跟那些血气方刚的小年轻一样难以自持。
但是转念一想，他隐约明白他为什么会对宋惊棠不同。
他好像……喜欢上这个阳光一般温暖的男孩了。
喜欢要怎么办？那就得到！
从小到大，那个人唯一教会他的就是——喜欢的东西就得到，得不到就抢，抢不到就毁掉。
同样的道理，喜欢的人也要得到，得不到就抢，抢不到……不可能抢不到，他陈最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下定决心，他小心翼翼地握着宋惊棠白皙细嫩的手，心满意足地趴在床边缓缓睡去。
次日一早，陈最是被走廊上传来的嘈杂声吵醒的。
他拧着眉起身，宋惊棠还没醒，俩人的手就这么牵了一晚。
他轻轻将手收回，缓慢起身走到门口看了一眼。
好像是医闹，一群人围着一个医生争论着什么。
他有些不耐烦地推门出去。
“要不是你们一意孤行动手术，我儿子会死吗？”年近六旬的老者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着。
约莫四十左右的医生满脸无奈，“可是同意书是你们自己签的，家属如果不签字，我们是没办法动手术的。”
“还说什么同意书，那分明就是你们这些无良医生故意弄来忽悠我们这些不识字的穷苦百姓的！”老头儿蛮不讲理，说一句话蹦哒一下，手指都快戳到医生脸上去了。
“我儿子死了，你们要是不赔偿，我……我就死在这儿！”
说完后，他直接躺在地上打滚，破有种泼妇的感觉。
陈最啧了一声，表情愈发不耐烦。
他直接走到那老头身边，“让开，挡路了。”
老头瞪了他一眼，直接打横躺在走廊中央，“这是你家啊？我就不让！”
陈最喉结微微滚动，发出一声略带讽刺的轻笑，然后突然弯腰抓住那老头的衣领，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将人提溜到窗户边。
“来，再说一次。”他声音淡淡的，却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
老头被吓得双腿发抖，哆哆嗦嗦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这医院最不缺的就是死人，你想怎么死？”他低声说完，摁着老头的头往窗外一扑，吓得他哇哇乱叫。
医生也上前劝说，“这位先生，别冲动，我们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他不屑地嗤了一声，随手将吓得尿裤子的老头扔在一边，动作慵懒地点了一支烟，然后眯着眼看着医生。
“要是再吵到我，我可就不给你机会咯。”
他轻飘飘地说完，大步离开。
被他这么一吓，刚才还闹着要赔偿的老头儿也不闹了，嚷嚷着要回家。
那些出馊主意的亲戚们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陈最回到病房，宋惊棠已经醒了，满脸好奇地看着外面。
很明细，他是被吵醒的。
“没事，是医闹，已经解决了。”他掐了烟头把门关上，“再睡会儿，我洗把脸去给你买早餐。”
宋惊棠摇摇头表示睡不着了。
陈最点点头，“那我帮你洗脸，洗完去买早餐，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随便’他说。
陈最嗯了一声，打了热水仔仔细细帮他洗了脸，然后去买早餐。
临走前，他站在门口对宋惊棠说：“你脸好软，嘴唇也软软的。”
在宋惊棠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先一步关上门离开。
好喜欢，宋惊棠懵懵的样子，想亲他……
确定了自己对他的感情后，陈最就不会再坐以待毙，宋惊棠迟早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单纯的宋惊棠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陈最这条疯狗盯上，心里还在愧疚他这些天为了照顾自己都没休息好。
还想着回头跟梁云深说一声，看看能不能给他加点儿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