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时间的陆行霈并没有打算叫醒邵溪,趁他睡的熟,陆行霈把自己身上还算厚实的外衫套在他艳红的婚服上。
将邵溪背在身上后找准时机绕开守在营帐外的军士。
军营里的精锐都跟着卫振恒父子攻击京都,现在根本不剩下几个兵。
而他们的援兵,广安王的增援一时半刻也到不了京都,逃出这里对陆行霈而言不算难事。
他双臂箍紧邵溪的腿弯,一连跃过几个高枝后彻底离开了军营。
他并不打算送邵溪回到动荡的京都,虽说广安王与卫振恒父子的谋反根本不成气候,但难保不会发生意外……
——
第二日一早,迷迷糊糊的邵溪正要扒开眼上的布料,却听到熟悉的威胁。
“小公子,我还在呢。”
把脑子睡成一团浆糊的邵溪还没反应过来,“那你走开不就好了,都送我回家了,小心我把护院都喊过来,让你变成刺猬。”
恶狠狠的威胁反而让陆行霈失笑,“谁说我把你送到家了?”
他单手捏住邵溪的肩膀,把他摁倒,又敲了敲邵溪脑袋旁边的‘地面’。
“小少爷,这个马车够大吧。用光了我这个穷刺客的积蓄呢。”
指骨敲击木梁的脆响声让邵溪不安起来,他立刻警觉起来,连鼻头都因为紧张,微微皱着。
“什么意思?你要把我送到哪里去?”
陆行霈语气不咸不淡,“珠州,听说那里气候宜居,我搭个农院,你就在那里给我当小媳妇吧。”
邵溪:?!!
直男破口大骂,“你才是小媳妇,你全家都是小媳妇!我才不要跟你去珠州。”
说完他就在铺着薄毯的马车里打起了滚,陆行霈一时不察,竟被他挣脱。
可惜视线受阻,还没爬多远的邵溪撞在矮案转折处,原本直挺的腰身瞬间塌下。
本该趁机将他搂在怀里怜爱的某人却看着他脊背塌陷处与臀部的弧度愣神。
直到听到邵溪小猫一样低喘的哀嚎,陆行霈这才将他扶起。
按着邵溪乱动的双手,解开衣襟时只看到肩头一块夸张的青色。
邵溪还在嘴硬,“都怪你,非要气我。”
陆行霈灼热的呼吸直接打在邵溪那块带彩的皮肉上,惹得他又疼又痒。
“你干嘛?不会擦药就把我的衣服穿上!”
“马上就好。”
陆行霈边哄他边从怀里抽出药油,红彤彤的药油还带着股奇异的香味,一同糊在了邵溪的肩头。
温热的大掌在瘀血处推着,很快痛觉就被麻木掉。
受了伤的邵溪还以此为荣,“知道养我有多麻烦了吧?所以你最好放——”
“自然是百般疼护!”
陆行霈鼻尖顶在邵溪小巧的喉结上,“我不怕麻烦。”
被顶压住喉结的邵溪只能发出闷闷的声音,“我又不是断袖,才不会喜欢你,我不能跟你走。”
“你能。”
——明明为我画过一整张宣纸的小乌龟,还算不能吗?
邵溪要被气死,他认真分析,“我很怕吃苦的,不适合跟你一起在农田种地。”
陆行霈觉得他可爱,又忍不住地笑了,“不让你种地。”
邵溪放大招:“我讨厌你,跟你在一起只觉得恶心。”
陆行霈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不、信。”
可怜的直男从未受过如此严苛的质疑,他窝着火,半天说不出话。
再回神时,已经被绑着手困在了马车中。
兼任马夫的陆行霈嘱托他,“茶水糕点都在桌案上,你伸手就能拿到。估计下午能赶到县上,到时候再让你好好休息。”
邵溪冷哼一声,并不做回答。
把被捆起的双手举在嘴前,尝试用牙咬开。
等陆行霈抽空往车里看的时候才发现邵溪的嘴周都被绳索磨红了,他瞳孔微缩,定定地看着嘴圈通红的邵溪,“等会儿给你换成绢布。”
邵溪:???
“你应该松开!我才不是任你宰割的畜生。”
“可你不听话啊。”
邵溪语重心长地说:“你该反思自己,如果你是我,你也会——”
“会听话。”
邵溪直接放弃沟通,“滚。”
陆行霈却不能如邵溪的愿滚开,他三两步跨坐到邵溪对面,认真宣告:“小少爷,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听见这句话的邵溪只觉得头皮发麻,可那人还不罢休,将他整个人搂进怀里后贴着耳朵厮磨。
耳畔细碎潮湿的震动让邵溪更加心慌。
他听见刺客说:“这身红衣虽然配你,但太张扬了,等会儿我再跟你挑身衣裳。”
然后一只大手就开始在他身上滑动起来,美其名曰:丈量尺寸。
可日日为邵溪更衣的陆行霈怎么可能不知道小少爷的尺寸。
他趁机把手放在念了半日的窄腰上,双手环着,量了好几次。
然后又往下探去……
邵溪立刻变成一只挣扎的蚕蛹,却因为被把持着腰身,始终做不出大动作。
微弱的小动作反而像在助兴,让陆行霈的手力道更大了几分。
混乱间,邵溪抱着刺客的手臂啃了下去。
然而刺客双臂用力,不仅将他箍的更紧,还让啃在肌肉上的牙直接发酸。
悬殊的武力值让邵溪绝望,就在此时,沉默的系统突然发来问候。
【要不宿主用这句‘不要逼我恨你’试试看?据说这句话在强制爱中百试百灵、屡试不爽呢。】
邵溪什么也不想了,直接大喊:“不要逼我恨你!!!”
陆行霈淡定稍稍停滞一瞬,然后说:“不信。”
这一次,邵溪直接赌上毕生所学的脏话,“你它@#*……”
某刺客,“不要生气了,气急伤身。”
邵溪:“……什么时候到县上?你快去给我买衣服吧。”
他笃定陆行霈会把自己扔在马车上,届时他就有机会可以溜走!
不料陆行霈直接在他头上又扣了一顶幂篱,幂篱垂落的黑纱堆在邵溪翘翘的鼻尖上。
他还有点发愣,“什么意思?”
陆行霈攥着他的手把他往外拖,“娘子与我燕尔新婚,又天生眼盲,为夫自然要寸步不离地照料你,怎么可能舍得留你一个人在车里。”
邵溪险些再次破口大骂,心道,这都是些什么见鬼的狗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