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告白

书名:蝉鸣疯涨 作者:枳临 本章字数:7939 下载APP
本来大家都在安心复习,结果被沈渔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搞蒙了。
  就连周建霖也看了过来,抬起头,一双眼眯成一条缝,“沈渔你干嘛呢?”
  看起来似乎是有些不满,碍于今天高考,不好发作。
  不过孟扶早就听说,沈渔和老周两人有点亲戚关系,不知道真的假的。
  沈渔趴在阳台上看着大家,“周主任,帮我今天做个见证。”
  “沈渔,今天高考,别整那些有的没的,下来说。”老周脸色有些难看。
  沈渔蹭蹭蹭的下楼,“苏淼,好好考,大不了重新把你追回来,同一所大学见。”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唏嘘声,没想到兜兜转转,沈渔还是选中了苏淼,又或者说,两个人本就是天作之合。
  “沈渔,有这时间倒不如去复习,一天天整这些没用的!”周建霖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看。
  “周主任,今天是苏淼生日,她刚好十八岁,祝福一下呗。”沈渔笑得很是无所谓。
  孟扶愣了,仔细想了想,今天,确实是苏淼阳历的生日,十八岁,成年了。
  这句话,也彻底堵住了周建霖的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反倒是平时教他们的化学老师出来说话了,“孩子们都大了,沈渔苏淼,两个人遇见不容易,之前就觉得你们有事,不错啊……”
  化学老师看得比别人开一点,只要守住底线,有原则,早恋也不一定是坏事。
  班主任也只是笑了笑,“苏淼,生日快乐,祝你们考入同一所大学,开开心心的,高考加油。”
  各科老师见状,纷纷上前送上祝福。
  “沈渔,你是我带过所有学生中最聪明的,希望你们考进同一所学校。”
  “没想到教书生涯中,居然还会遇见这种事,其实也没必要排斥早恋,恰恰相反,学校见证的感情最干净。”
  ……
    孟扶敢说,沈渔和苏淼两个人,是立校以来第一对当着所有师生面表白的情侣。
  而这段感情也受到了很多人的祝福,说实话孟扶确实有点小羡慕。
  羡慕苏淼和沈渔两个人兜兜转转还是彼此,从校服到婚纱。
  当孟扶坐在考场上时,她以最好的状态迎接这场高考。
  很巧不巧,这次高考作文题目,叫做窗外。
  已经经历过各种事情的孟扶,反而写得很坦然。
  窗外所及之处,皆是曾经少年,所经之事,皆为过眼烟云。
  沈渔是她的青春,但不会是她的余生。
  与其画地为牢,不如随心所欲,过去的都过去吧。
  奈何……她的意中人,眼中从未有过她。
  少年有他想要捧在手心疼爱的姑娘,那个姑娘不是她。
  四个人,有不同的青春,奈何她没什么本事,只求余生一人足矣。
  ……
  ——
  今天考完试之后,众人坐车回到了学校。
  这时正值太阳西落,染红半边天,入目之处皆为红霞。
  许是许久不曾放松,大家欢呼着跑到教室外面,看着天空中的夕阳。
  为什么最美的风景总是出现在学校?
  她真的好爱学校的夕阳落日。
  “孟扶,你在干嘛呢?”
  姜唐突然蹿到她面前,孟扶吓了一跳,捂着胸口,“你吓死我了,怎么了?”
  只见姜唐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一袋糖果递给孟扶,“请你的,特别好吃。”
  孟扶一脸疑惑地将袋子打开,立马迎面而来一股浓郁的生姜的辛辣味和糖的甜腻味,刺激着孟扶的嗅觉。
  “姜糖?”
  姜唐点点头,“对啊,我妈给我塞了好多姜糖,请你吃的。”
  孟扶闻言不禁失笑,“姜唐,你妈妈高考给你为什么要塞姜糖?”
  说实话,孟扶长这么大还真的是第一次见考试给自己孩子装一堆姜糖的妈妈。
  别人的妈妈给自己孩子一堆零花钱什么的,姜唐妈妈塞了一堆姜糖,莫名有点温馨。
  姜唐看着孟扶笑得眼睛眯起来的样子,哑然失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我妈妈怀我的时候特别想吃姜糖,但是我爸怕我妈吃坏身体,后来生下我之后,我爸爸去了制糖厂上班,经常带姜糖回来给我妈。”
  孟扶突然有点想见见姜唐的父母长什么样,姜唐爸爸应该很爱姜唐的妈妈吧。
  “听着有点羡慕呢,真好!”
  姜唐撇撇嘴,“好什么呢,我妈经常给我书包里塞好多好多姜糖,吃都吃不完。”
  “哈哈哈……”
  姜唐成功将孟扶逗笑了,只是孟扶将糖拿在手里,“可是我不是很喜欢吃姜糖吧,我不喜欢它的味道,还给你。”
  说着孟扶又将糖给姜唐,姜唐推三阻四不肯收下,“都送你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你吃一个尝尝。”
  “我不喜欢。”
  “一颗,就一颗,真的很好吃……”
  孟扶拿起一颗糖放进嘴里,没有想象中的辛辣味,褐色的糖果香甜中带着一丝辣。
  孟扶突然发现,姜糖……好像也不是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好吃吧,其实,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呢?”
    孟扶顿了一下,旋即释然一笑,她听得出来姜唐的意思,不过她现在没心情想这些。
  “谢谢你的糖了。”
  ……
  时间一转眼便过去了,高考结束,现在只等成绩出来了。
  说实话时间过得真的很快,孟原以为高三会过得很苦很累,但是她却觉得,这是她过得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她认识了沈渔,并且她也很开心,在这段时光里,有沈渔的存在。
  高考结束的那天下午,学校组织拍一张毕业照。
  身高原因,沈渔站在最后一排,而苏淼在第一排。
  孟扶看着大家的位置慢慢被调整好,心里突然期待起来,她想和沈渔站的近一点。
  她对沈渔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心思了,但是她有一个小小的愿望,那就是和沈渔拍一张照片,离得近一点的那种。
  即使和他不能肩并肩站到一块,那也求离他近一点。
  可能是孟扶的乞求起到了作用,孟扶被分到了第三排最边上一个最不起眼的位置上。
  而沈渔就在她身后,第四排她的右后方处。
  孟扶笑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但是她真的很开心吧。
  至少以后回想起来,还能留下点什么东西。
  至于这段感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忘在记忆的长河里。
  我碾碎一粒尘土,放在心上,随着时间,将你逐渐淡忘。
  既残忍,又洒脱。
  咔嚓!
  相机里的闪光灯定格下了孟扶的青春,孟扶也知道,一切在这一声咔嚓中落下帷幕,她的暗恋要结束了。
  在这场名为青春的戏里,她一定是演技在线的女主角。
  
  为期拍摄三年的剧中,每个暗恋者都是天赋卓绝的演员。
  半个月后——
  沈渔如愿和苏淼两个人考入了同一所大学,而姜唐选择了去C大。
  所有人都步入正轨,只有孟扶,有些迷茫。
  她考上了一所二本的学校,交钱上的,离C大特别远。
  孟扶一个人,选择了住校。
  姜唐去了孟扶一直想去的C大。
  姜唐在进入C大的第一天,便将学校里里外外逛了个遍。
  他要帮孟扶看看,她想去的C大,究竟长什么样子,她想做的,他去完成。
  两个人的学校相差数里,毕业后,姜唐甚至都不知道孟扶考到了哪。
  他问过孟扶,孟扶没回过他消息,他去找过她,孟扶搬家了。
  孟扶报考到了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她要开始全新的生活,忘掉之前的一切。
  后来,四个人彻底的散了。
  青春的记忆随着时间褪色,但偶尔回忆起,青春的画卷依旧会翻涌成卷。
  偶尔,孟扶会在深夜拿起手机,翻看着苏淼和沈渔的空间,看着他们两个人在评论区互相伤害。
  看完之后,她又悄悄地将访客删除掉,不留痕迹。
  就像世界上从来没有她这个人一样。
  她躲在世界一隅,看着他们生活。
  偶尔也听到了一些沈渔和苏淼的事情,两个人成了学校里最出名的一对学霸情侣,她也听说了姜唐现在是C大的知名人物,有很多女生喜欢他……
  她听说了很多关于他们的故事,但是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这些人就像是人生中的过客,从她的生命里路过。
    那个说替她去C大看看的少年,也消失在了她的生活里。
  姜唐考上了她最想去的C大,苏淼和沈渔也在一起了。
  从始至终只有她,好像一直在迷茫,不知所措。
  风华正茂的他出现在她灰暗的青春,他肆意张扬。
  
  后来,她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孟扶的毕业照后面写了这样一段话:
  后来明白,喜欢是滤镜,青春也是,某种特定场合下,无关紧要的两个人,也会在情感上产生共鸣,那叫悸动。
(正文完)
番外一他得偿所愿
高中毕业后,苏淼以优异的成绩录取到了A大,临走之前,她看着列表里沈渔的联系方式,最终还是狠不下心删掉他。
  高考那天沈渔向她表白之后,便再也没有联系过她了。
  苏淼拉着行李箱轻轻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他一如既往的不靠谱。
  什么都是嘴上说说,说好的重新追回来,也只有她信了这个鬼话。
  她没有向周围的朋友打听沈渔考去了哪里,独自背上行囊踏上了去往A大的飞机。
  开学这天,南市晴空万里。
  苏淼拖着行李热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满脸通红像中暑似的。
  她一个女孩子提着半人高的行李箱,到处找自己宿舍楼在哪。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为她遮住了大半阳光,苏淼顿时感觉凉了下来。
  少年不由分说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嗓音清冽:“给我。”
  苏淼抬头刚想和对方道谢,却不承想撞入一双深邃的眼眸中,沈渔那双桃花眼笑看着苏淼和她招手,“好久不见。”
  苏淼一脸震惊地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沈渔,“你怎么在这?”
  她声音中不止有震惊,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惊喜和意外。
  沈渔撇撇嘴,乖乖替苏淼接过她肩上沉重的书包:“我不是都说了要追你嘛,当然是抄了你的志愿啊,我放弃了C大来了A大。”
  C大与A大虽然都是一流高校,但是沈渔想去的专业只有C大才有,而且他为此努力了很久。
  苏淼气地骂他,“谁让你来的,前途都不要了吗?”
  沈渔满不在乎开口,“我要前途是因为我曾经想给你更好的生活,可如果你都不在我身边,我要这些也没什么用,苏淼你是蠢吗,搞不清孰轻孰重。”
  苏淼还是很生气,“C大更适合你。”
  沈渔:“都是重点大学,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C大适合我,A大也不赖啊。”
  “你说你是不是傻。”苏淼叹息。
  “所以苏大小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能不能消消气,再给我一个机会呗,就当看在我不远万里来这儿的份上。”沈渔笑道。
  苏淼有些别扭:“看你表现。”
  就这样,沈渔成功的说服力苏淼。
  他们两个人是不同的专业,但是沈渔每天都会出现在苏淼的宿舍楼下,不是送吃的就是约孟扶去图书馆。
  就这样,沈渔风雨无阻地坚持了半年。
  A大贴吧盛传计算机系学霸沈渔为爱当舔狗,苦追金融系系花苏淼半年未果。
  帖子一经发出遭到众人调侃,纷纷猜测沈渔什么时候追到系花。
  当事人得知消息时,正在一家餐厅中不以为然地为苏淼剥虾。
  他将剥好的虾仁放进苏淼碗里,“苏淼,这半年我想清楚了。”
  苏淼挑眉:“沈大少爷,说说你想清楚什么了。”
  沈渔坐得很是端正,双手交叉扣在一起,神色认真,“两个人的相处中势必会有碰撞,我们需要磨合,可我们两个都太要强了,谁也不让着谁,才会导致现在这种局面,可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以后我会收敛自己的脾气,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苏淼看向他,原本还很感动,看见他的手却破涕为笑:“你手别抖好吗?”
  沈渔尴尬地挠挠头:“我紧张。”
  “我们两个性子确实太要强了,我也该反思。”苏淼也主动认错,“以后我们不要这么犟好不好?”
  沈渔立马点头如捣蒜:“好!”
  “那以后我们三观不合呢?”苏淼问。
  沈渔毫不犹豫:“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的都对!”
  “好,我们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当天晚安,那条帖子下方评论区出现了一条评论,只有短短九个字。
  【谢谢大家关心,刚追到。】
番外二 这个月的相亲你还来吗?
孟扶大学毕业的第四年,她收到了一封邀请函,秀气工整的字迹她一眼便认出来那是苏淼的字体。
  工作这么多年,高中时的很多同学她都已经失去了联系,包括沈渔苏淼和姜唐他们。
  叮——
  手机适时震动,孟扶回过神来,解锁屏幕看消息。
  是一个陌生人的消息,她点开查看。
  【亲爱的孟扶同学,还记得你曾经说过我结婚你要来坐主桌吗?我和我老公沈渔的婚礼定在了下个月,喜糖准备了你喜欢的阿尔卑斯,希望你准时参加哦……】
  熟悉的语气,让孟扶不自觉地湿了眼眶。
  没想到苏淼居然会找到她的联系方式和地址。
  她打开了粉色的请帖,新娘和新郎一栏分别写着苏淼和沈渔。
  左下角是印着二人卡通图像的小人,孟扶轻轻抚摸着两个小人。
  真好,她年少时暗恋的少年得偿所愿了,娶到了他爱的姑娘。
  沈渔,释怀这两个字真真做起来真的好难,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到现在都没忘掉。
  从十七岁到二十六岁,我还是没能走出那个小城的夏天。
  你们所有人都在向前走,可是怎么只有我留在了原地?
  她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了几行字,似乎有很多话要说,最终却又删掉了大半,只回复了苏淼一个“好”字。
  C市的夏天真的很热,就和那年盛夏一般。
  她去了实体店精心挑选了一条漂亮优雅又很低调的裙子,准备参加孟扶的婚礼。
  八年未曾相见,也不知道故人是否安好。
  现在的孟扶大方自信又张扬明媚,丝毫不见曾经的自卑胆怯与懦弱。
  正当她在专柜试口红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孟扶接通电话,孟妈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孟孟啊,这个月你回来吗?”
  孟扶对着镜子抿了抿唇,满意地对着店员道:“包起来。”
  她将电话拿近了些,“妈,苏淼结婚,我这个月要去参加她的婚礼,你有事吗?”
  孟妈妈有些意外,“哦,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结婚了,你李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对象,本来打算让你回来相亲的,你看看人家都结婚了,就你还挑三拣四单身狗一个。”
  孟妈妈絮絮叨叨,孟扶敛眸无奈解释,“妈,我现在还没打算嫁人。”
  年少时遇见的人太过惊艳,以至于她往后遇见的人都差点意思。
  “别说傻话,过几天回来相亲,听你李阿姨说,男方是C大毕业的,跟你同岁,而且都是咱本地的,妈也放心些……”
  “知道了。”
  孟扶挂断了电话,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
  苏淼婚礼这天,来了很多他们高中时的老朋友。
  孟扶不禁感慨这两人人缘真好,半个学校的人都请过来了,包括当年的教导主任和几位任课老师。
  化学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自言自语,“好小子,真在一起了。”
  苏淼穿着漂亮的婚纱在父亲的搀扶下走向沈渔,台上的沈渔穿着西装,一如当年那般吸引众人视线。
  孟扶看着沈渔牵住苏淼的手,在她眉心浅浅落下珍重一吻,她终是苦笑一声。
  你的名字,是我永远无法说出口的秘密。
  司仪在台上读着誓词,沈渔的视线从未从苏淼身上移开过,目光温柔缱绻。
  在苏淼说出我愿意三个字时,沈渔迫不及待地抱住了苏淼,泪水在眼眶打转。
  “苏淼,我娶到你了!”
  沈渔颤抖着手握紧话筒,声线抖得不成样子还强装镇定,“谢谢大家今天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和淼淼的爱情长跑结束了,也祝愿在场诸位如我们一般,得偿所愿。”
  孟扶坐在台下,这一桌几乎都是他们当初高中时的朋友。
  梁羡夹了一筷子的菜,“这家伙终于结束了十几年的爱情长跑。”
  易佳梣举着酒杯有些感慨,“这两人的孩子生出来该有多聪明啊。”
  苏莹半开玩笑,“这哥刚上大学那会,在动态上传了一段他大半夜抱着苏淼在街头鬼哭狼嚎说他错了,能不能别生气了的视频,后来删掉了……”
  梁羡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怨气十分重:“你们是不知道,大一下半学期那年,这家伙凌晨三点给我打电话,兴奋地说他把苏淼追到手了,你们说他是不是神经病!”
  孟扶一杯酒下肚,烧得喉咙发痛,整个人有些晕乎乎的。
  “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醒醒酒。”
  孟扶跌跌撞撞地出去了,即便是过了很多年,其实再次看见沈渔,她心里还是忍不住在悸动。
  她蹲在酒店的大门口吹冷风,这时一个人停在了她面前。
  她顺着那双长腿向上看,对上了一双漂亮的杏眼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姜唐在孟扶面前蹲了下来。
  “孟扶同学,好久不见,你结婚了吗?”
  “没有。”
  “好巧哦,我也没有。”姜唐擦了擦孟扶眼角的泪痕,从口袋里掏出了孟扶写的欠条,“当年你欠我的红糖水还没有还。”
  孟扶茫然抬头:“所以呢?”
  姜唐将欠条塞在她手里:“所以,这个月的相亲你还来吗?”
  孟扶突然破涕为笑,接过了姜唐递过来的欠条,那是她年少时期写下来的,好像也该兑现了。
  
  困住我青春的人,从未回头看过我,所以我得向前走了。
番外三 往后余生
  
十年后——
  “妈妈,这是谁啊?”
  姜糖糖从孟扶的书桌台里拿出一张毕业照,睁着大大的眼睛疑惑地拿去给孟扶看。
  孟扶看了眼糖糖手里拿着的照片,突然陷入沉思中,她接过姜糖糖手里的那张照片。
  “这是妈妈的毕业照。”
  姜糖糖眨巴着眼睛,“哪个是爸爸?还有这个叔叔,他是谁?”
  姜糖糖指着毕业照上面,孟扶特意圈起来的沈渔问道。
  孟扶这才想起来,她和沈渔苏淼他们,已经很多年没见了。
  孟扶摸了摸姜糖糖的脑袋,“他啊,他是妈妈的青春,却从来都不属于妈妈。”
  “那妈妈,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孟扶看着姜糖糖,不知该如何说起。
  “现在啊,不喜欢了。”
  孟扶看着糖糖的眼睛,眼里充满了宠爱,心里想着:“不是喜不喜欢,而是,她已经不爱了。”
  沈渔是年少轻狂的喜欢和暗恋,而姜唐是往后余生的挚爱。
  两个人都占据了她生命的大部分,沈渔占了她年少时的整个心,而姜唐和糖糖,便是她往后最爱的人。
  这时,姜唐推开门,“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爸爸!”
  糖糖有些惊喜,兴奋地大叫一声,然后对着姜唐扑了过去。
  姜唐将手里的姜糖给孟扶,“糖糖吃糖吗?”
  姜唐拉着孟扶的手,“你最爱的姜唐是我,对不对?”
  孟扶忍俊不禁,好歹姜唐也是C大毕业的,给女儿取名字却跟闹着玩似的,非得叫什么姜糖糖。
  还说什么,这是父女专用的名字。
  姜唐永远不会告诉孟扶,姜糖,是他最喜欢的东西,自从那年,他递给孟扶一袋糖,他就认定她了。
  甚至在毕业后,他处心积虑地接近孟扶。
  “你欠我的红糖水,以及那袋姜糖,我记了好多年呢。”姜唐抱着孟扶。
  而糖糖这时已经懂事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给姜唐和孟扶留了私人空间。
  “我欠你的红糖水,用我来还,欠你的姜糖……我用糖糖来还。”孟扶轻声,眉眼间尽是柔情。
  姜唐俯下身来,轻轻地吻了孟扶的额间。上天眷顾,姜唐如愿以偿。
  “你知道吗?毕业后是我处心积虑地出现在你的生活中,我喜欢你好多年了,你喜欢C大,我便替你考进去。”
  孟扶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事,她笑着笑着,眼睛逐渐湿润。
  “这些……你都没和我说过。”
  孟扶到现在还记得,姜唐和她毕业第一次见面时,姜唐问孟扶一句话。
  孟扶,你欠我的红糖水,我的糖,是时候该还了吧。
  再后来,孟扶在姜唐的死缠烂打下,答应了交往。
  在交往的第520天,姜唐直接将孟扶带去了民政局,两个人正式成为合法夫妻。
  同年的七月,姜唐开了一家公司,取名为梦糖。
  所有人都在猜这个梦糖是什么意思,只有姜唐自己知道,梦糖,孟,唐。
  取了两人名字的谐音。
  “我爱你,不是玩笑,也不是随口说说……你瞒着所有人爱着沈渔的时候,从来没有回头看看,还有个人瞒着世界,爱着你。”
    沈渔,初见时你,你向我伸出援手,成了我那一刻的光,我记了很久,也是从那一刻开始了我的暗恋,我喜欢你,曾经很长一段时间。
    以前我一直以为我在跟着你走,但我跟着的其实一直是你的影子,光没了,影子也就散了。
     现在有个人,他给了我明目张胆的偏爱,让我知道原来我也值得被爱。
  “姜唐,我爱你。”
  “孟扶,余生……唯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