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场比写字,还是之前的才子们来评判,写字倒是没再搞什么花样,一个个乖乖写起字来。
但有些人想赢,又怎么会不搞事呢,又是登云楼的云若,名儿文雅,人也秀气,但偏偏做出的事儿大胆极了。
在其他人都老实写字的时候,云若赤着脚上了桌子,将裙子掀到腰际,挑出最大一号笔来,蘸上墨,将笔杆子喂进身子里,跨在纸上,扭着腰儿写。
人群起哄声更大了,嗷嗷叫着云若姑娘厉害。
那些个才子们也都坐不住了,起身走近围看,最后毛笔还是其中一个才子从中拔出来的,谁胜谁负自不用多说。
经过前面三轮的比试,场中气氛已经到了极致,大家都嚷嚷着要赶紧比试作画,迫不及待想看看她们会怎么作画。
夺命蜂明显也被吸引了,口哨声不断,顾瑾之有些手痒,这时候正是好下手擒拿的好时候。
做还是不做?顾瑾之眯眼又看了看枕月阁房顶,再三确认能否在不伤人的情况下拿下夺命蜂,不过他似乎晚了一步,有人和他的想法一样,已经在楼顶潜伏好了。
顾瑾之收回视线,场中已经开始作画,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其他人都不先动,端看云若怎么做再说。
“快点啊!磨蹭什么呢!”场中有人大声催促,有几个站不住开始画了。
云若不急不慢摆好笔墨纸砚,七彩颜料,当着众人的面裸出了上半身,然后以手做笔,沾了颜料往身上涂抹,彩色的颜料衬着白嫩的肌肤,白的更白,艳的更艳。
有几个学着她,也这么画,可一点准备都无,学得四不像,反倒给人家做了陪衬。
云若拿着调好的朱砂盆,扭着腰儿走到围观的众人前,娇滴滴问道:“背上的画,哪个愿意帮帮我?”
应声一片,争先恐后要帮忙,十几只手忽地往朱砂盆里放,不管粘没沾上颜料都往云若身上招呼。
场中因云若此举乱了,夺命蜂被涌动的人群不知挤到哪里,没了踪影。
顾瑾之等人赶紧控场,夺过裁判的锣鼓,一阵猛敲,才呵停住混乱的场面。
然看遍人群,并不见夺命蜂,楼顶潜伏的人也不见了,想来是追夺命蜂而去了。
顾瑾之发现角落有一群姑娘很可疑,每次他一看过去就躲开了脸,藏到了人后。
看着有点点面熟,顾瑾之正想过去细看,被其他“赏画”的人打断了,云若身上已经被颜料糊得惨不忍睹,更别说有甚美感,可人群里的呼声却是高涨,才子们作为评判,想选旁的人,就会被围观的人骂娘,只得昧着良心选了云若。
被这么一打断,顾瑾之再过去,那些人已经不见,只得作罢。
场中热闹还在继续,夺命蜂当真走了吗?顾瑾之觉得应该不会,看他刚刚那样明显大有兴致,如无意外还会来的。
琴棋书画诗,已经比过四样,云若连胜三场,已经是胜了,可大家还没看够,嚷嚷着把最后一项诗也比了,他们都想看看云若还能有什么花样。
只要银票到位什么都好说,几位有钱的大爷,银票不当钱的扔,把几个老鸨子砸开心了,就同意了。
此刻人群里窜出一人,抱起云若就往外跑,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是夺命蜂!”不知谁喊了一句,人群里立马有人跟上,屋顶上也有人在追,不停有箭矢射下,原本还起哄看热闹的人都捂着脑袋四窜逃开,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丁宝儒迅速下令:“疏散众人,救治伤者。”
避免有更多的人伤亡,顾瑾之几人暂时让他们就近到一旁的妓院里进行躲避,免得被飞箭伤到了。
六扇门也来了不少人,想来是一早埋伏在了周围,可惜现场太乱,他们大队人马反而有些不利。
六扇门来人与顾瑾之等人交涉,让他们控制人群,暂时不要出来,全力配合他们擒拿夺命蜂。
丁宝儒应下,受伤的大多没伤及生命,只是皮外伤,简单做个包扎没问题。
正说着时,那边传来争吵,“你们是怎么办事的!竟让歹人如此猖狂!我明儿就让我爹革了你们职!”发脾气的是雷尚书的公子,混乱中被人踩了几脚,正冲给他看伤的小九呵斥辱骂。
丁宝儒与六扇门的人打了招呼后走过去,拉开小九,不就是拼爹吗,来互拼,“你只管去告诉你爹,我明儿就让我爹参你爹一本,告他纵儿寻欢,扰乱抓捕,放跑朝廷重犯,恐是与奸党有所勾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丁宝儒深谙此道,一通说辞说得其哑口无言,一旁的人赶紧劝架:“丁兄莫气,雷兄也是一时气急才说了胡话,你们先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有了他这一番闹腾,嚷嚷的人声音都小了些,老鸨子回过神来赶紧招呼姑娘们伺候各位爷,此事才算过去。
老鸨子算盘打得响,趁他们进了妓院,出不得,正好从他们身上大捞一笔。
房间很快满了,银子没带够的还排不上号,只能在大堂里调情喝酒,顾瑾之等人拿着刀坐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老鸨子领了五个姑娘来孝敬他们,被丁宝儒用扰乱公差办案的理由无情拒了,大家就都不敢靠近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