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倒计时（二）
翌日。
别苑一间雅致的卧房内，其乐融融。方云沐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一个姑娘，满眼都是温柔。
“二弟。”
方云霁和江瑾越等人走进来。看到那姑娘并无大碍，几人也都松了口气。
江瑾越朝那个姑娘看去。
她十七八岁的模样，肤色并不像寻常贵族小姐那般白皙，而是健康的小麦色。单论容貌，她也只能称得上一声清秀，并不出众。
但方云沐眼里，只有她。
“小栀子，这就是我那便宜大哥大嫂和他们的朋友。若不是大哥恋爱脑发作，为了大嫂放弃一切，我还成不了未来族长，你也混不上什么族长夫人呢！”
明明是嫉恨的话，方云沐却满脸笑容，语带宠溺，只是与韩栀说笑。
“怎么能这么说话呢？”韩栀瞪他一眼。
“好好好。”方云沐忙陪笑道，“我错了，我什么都听你的，绝不乱说了。”
“这还差不多！”韩栀虽有伤在身，中气却是很足，把方云沐压的死死的。
江瑾越眼中多了一丝笑意。
这方氏兄弟二人，居然都是恋爱脑。
“二弟，那个……十三长老……”方云霁吞吞吐吐，不知该怎么说。
方云沐眼中杀气一闪：“大哥，难不成你要劝我放过他吗！他险些害死小栀子，我绝不会让他好过！”
“我不是这个意思。”方云霁叹气，“你看到他的脸，就会明白一切。至于你要如何处置他，我都不会阻拦。”
“好。”方云沐应下，眼中杀气却不减。
“大哥。”他背对着众人，声音很冷，“你该庆幸小栀子没有出事。若不然，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对方氏做出什么。”
他对方氏一族本来就没有任何感情。就算有，也是被抛弃的怨怼。却因为这个家族，他的一生挚爱险些丧命。如此种种，也让他愈发恼火。
“我知道。”方云霁点头，“父亲恐怕……没几日了。他的后事一了，我会立即离开。若你还能用得上我，我会即刻出现。若你用不上大哥，大哥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多谢大哥。”
江瑾越想起方鹤，轻轻叹了口气。
方鹤死于冬日。方云霁说的不错，他是真的没几日了。
眼前几人忽然变得模糊。这一回，江瑾越没有再惊讶。
又是一片白。
“江师兄？”孟灼站定，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江瑾越。
“我在。”江瑾越看着满院子挂白，眼中黯然，“逝者已矣。方族长的功绩不可磨灭，他的确是个英雄。我们去上柱香吧。”
一旁的龙泽和冀婉婉都严阵以待。
他们同样清楚，事情已经要结束了。
方鹤的灵位前，只跪着方云霁。
他是真的伤心。不管方鹤有哪里做的不对，但这么多年来，他得到的父爱却是真的。
想起从小到大，父亲对自己的无数关爱，他忍不住失声痛哭。
江瑾越看着这一切，又是一阵晕眩。
再一睁眼，已是永州的路口。
“要结束了。”他正色道。
天色正好。只是晴朗的天空中，却隐有一道裂痕。
那道裂痕里，传出一道让他无比熟悉的剑意。
这道剑意，龙泽与冀婉婉也十分熟悉。
正是他们的师尊，陶猗帝尊岳不琼。
“二弟、弟妹，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们就送到这里吧。”方云霁温和地看着方云沐与韩栀。
他的身旁，明幽浅浅一笑，怀中还抱着他们二人的孩子。
“大哥大嫂，你们若有什么事，可以随时送信回来。”方云沐看着自己血脉相连的大哥，终是红了眼眶。
“好。你也不要强撑着，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只要你说一声，大哥也会立刻回来的。”
兄弟二人抱了抱。方云霁又对江瑾越等人道：“江公子，你们就随意了。阿幽联络了鬼医，日后，你们每隔三月的初七，可以去我家客栈等着。若鬼医有消息，他会前来的。”
“多谢。”江瑾越真心实意，朝他们行了一礼。
方云霁与明幽避开。明幽娥眉微蹙，摇头道：“江公子不必多礼。我与方郎是算救了你们一次。可你们帮我们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她笑了，笑容天真纯善：“我很庆幸，遇到了你们。若没有你们，我与方郎还有二弟与弟妹，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谢谢……”
一家三口相携离开。江瑾越心头也是一片温暖。
时间定格。
身旁的一切缓缓消散。一片漆黑过后，几人再次出现在淇水河畔。
“出来就好。”
岳不琼看着自家三个徒弟和那位身份棘手的天族小殿下，总算是放心了。
“师尊。”江瑾越先是看到他，又看到倒在地上，满身鲜血的明幽，心中一惊。
“江师兄。”孟灼站在他身旁，轻扶着他，“你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江瑾越摇头：“我没事。你们怎么样，也没事吧？”
“没事没事。”龙泽摆摆手，神情低落，“你都没事，我们自然更不可能有事。”
他看着地上身受重伤、缓缓落泪的明幽，很是不忍：“那个……明姑娘，你……方随，是你的孩子吗？”
他本是打定主意要处置方随的。可想起被明幽抱在怀里那个孱弱的孩子，想起那个虽是鬼族，却温和良善的明幽，他又不忍了。
“我不知道……”女鬼明幽怔怔摇头，“他们……他们说阿随是我的孩子，是我和方郎的孩子。为了这个孩子，我甘愿自我囚禁，永困淇水。可是……”
“江公子……”她仰起头，死死看着江瑾越，“你帮我，你帮我查一查好不好！我想知道，方随他是不是！”
“应当不是。”
这一点，江瑾越在得知明幽怀孕之后便有了成算。
他叹气道：“你的孩子出生在冬日。我虽不知我们进入的时间是哪一年，但方随的生辰在夏日。这生辰，就对不上。”
“而且……”他不忍道，“方随是在……方云沐，他娶妻后出生。故而，他绝不会是你的孩子。”
别苑一间雅致的卧房内，其乐融融。方云沐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一个姑娘，满眼都是温柔。
“二弟。”
方云霁和江瑾越等人走进来。看到那姑娘并无大碍，几人也都松了口气。
江瑾越朝那个姑娘看去。
她十七八岁的模样，肤色并不像寻常贵族小姐那般白皙，而是健康的小麦色。单论容貌，她也只能称得上一声清秀，并不出众。
但方云沐眼里，只有她。
“小栀子，这就是我那便宜大哥大嫂和他们的朋友。若不是大哥恋爱脑发作，为了大嫂放弃一切，我还成不了未来族长，你也混不上什么族长夫人呢！”
明明是嫉恨的话，方云沐却满脸笑容，语带宠溺，只是与韩栀说笑。
“怎么能这么说话呢？”韩栀瞪他一眼。
“好好好。”方云沐忙陪笑道，“我错了，我什么都听你的，绝不乱说了。”
“这还差不多！”韩栀虽有伤在身，中气却是很足，把方云沐压的死死的。
江瑾越眼中多了一丝笑意。
这方氏兄弟二人，居然都是恋爱脑。
“二弟，那个……十三长老……”方云霁吞吞吐吐，不知该怎么说。
方云沐眼中杀气一闪：“大哥，难不成你要劝我放过他吗！他险些害死小栀子，我绝不会让他好过！”
“我不是这个意思。”方云霁叹气，“你看到他的脸，就会明白一切。至于你要如何处置他，我都不会阻拦。”
“好。”方云沐应下，眼中杀气却不减。
“大哥。”他背对着众人，声音很冷，“你该庆幸小栀子没有出事。若不然，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对方氏做出什么。”
他对方氏一族本来就没有任何感情。就算有，也是被抛弃的怨怼。却因为这个家族，他的一生挚爱险些丧命。如此种种，也让他愈发恼火。
“我知道。”方云霁点头，“父亲恐怕……没几日了。他的后事一了，我会立即离开。若你还能用得上我，我会即刻出现。若你用不上大哥，大哥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多谢大哥。”
江瑾越想起方鹤，轻轻叹了口气。
方鹤死于冬日。方云霁说的不错，他是真的没几日了。
眼前几人忽然变得模糊。这一回，江瑾越没有再惊讶。
又是一片白。
“江师兄？”孟灼站定，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江瑾越。
“我在。”江瑾越看着满院子挂白，眼中黯然，“逝者已矣。方族长的功绩不可磨灭，他的确是个英雄。我们去上柱香吧。”
一旁的龙泽和冀婉婉都严阵以待。
他们同样清楚，事情已经要结束了。
方鹤的灵位前，只跪着方云霁。
他是真的伤心。不管方鹤有哪里做的不对，但这么多年来，他得到的父爱却是真的。
想起从小到大，父亲对自己的无数关爱，他忍不住失声痛哭。
江瑾越看着这一切，又是一阵晕眩。
再一睁眼，已是永州的路口。
“要结束了。”他正色道。
天色正好。只是晴朗的天空中，却隐有一道裂痕。
那道裂痕里，传出一道让他无比熟悉的剑意。
这道剑意，龙泽与冀婉婉也十分熟悉。
正是他们的师尊，陶猗帝尊岳不琼。
“二弟、弟妹，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们就送到这里吧。”方云霁温和地看着方云沐与韩栀。
他的身旁，明幽浅浅一笑，怀中还抱着他们二人的孩子。
“大哥大嫂，你们若有什么事，可以随时送信回来。”方云沐看着自己血脉相连的大哥，终是红了眼眶。
“好。你也不要强撑着，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只要你说一声，大哥也会立刻回来的。”
兄弟二人抱了抱。方云霁又对江瑾越等人道：“江公子，你们就随意了。阿幽联络了鬼医，日后，你们每隔三月的初七，可以去我家客栈等着。若鬼医有消息，他会前来的。”
“多谢。”江瑾越真心实意，朝他们行了一礼。
方云霁与明幽避开。明幽娥眉微蹙，摇头道：“江公子不必多礼。我与方郎是算救了你们一次。可你们帮我们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她笑了，笑容天真纯善：“我很庆幸，遇到了你们。若没有你们，我与方郎还有二弟与弟妹，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谢谢……”
一家三口相携离开。江瑾越心头也是一片温暖。
时间定格。
身旁的一切缓缓消散。一片漆黑过后，几人再次出现在淇水河畔。
“出来就好。”
岳不琼看着自家三个徒弟和那位身份棘手的天族小殿下，总算是放心了。
“师尊。”江瑾越先是看到他，又看到倒在地上，满身鲜血的明幽，心中一惊。
“江师兄。”孟灼站在他身旁，轻扶着他，“你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江瑾越摇头：“我没事。你们怎么样，也没事吧？”
“没事没事。”龙泽摆摆手，神情低落，“你都没事，我们自然更不可能有事。”
他看着地上身受重伤、缓缓落泪的明幽，很是不忍：“那个……明姑娘，你……方随，是你的孩子吗？”
他本是打定主意要处置方随的。可想起被明幽抱在怀里那个孱弱的孩子，想起那个虽是鬼族，却温和良善的明幽，他又不忍了。
“我不知道……”女鬼明幽怔怔摇头，“他们……他们说阿随是我的孩子，是我和方郎的孩子。为了这个孩子，我甘愿自我囚禁，永困淇水。可是……”
“江公子……”她仰起头，死死看着江瑾越，“你帮我，你帮我查一查好不好！我想知道，方随他是不是！”
“应当不是。”
这一点，江瑾越在得知明幽怀孕之后便有了成算。
他叹气道：“你的孩子出生在冬日。我虽不知我们进入的时间是哪一年，但方随的生辰在夏日。这生辰，就对不上。”
“而且……”他不忍道，“方随是在……方云沐，他娶妻后出生。故而，他绝不会是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