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第二个错误
许一的目光像是连在了顾成远的身上一般，紧紧地追随了他的每一个脚步。
直到看见顾成远抽开了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管乳液来，他的心里这才咯吱一声，终于知道自己哪里又不听话。
前一刻还软软地斜靠在沙发上的人，瞬间就坐直了身体。
一双手放在整整齐齐并在一起的膝盖上，不安地搅动着，好像一个犯了错等待着老师批评的小学生一般。
而刚才脸上的幽怨也彻底地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可怜巴巴等着被训的表情。
顾成远关上办公桌的抽屉，卷过身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乖巧的许一。
他心知肚明，许一已经知道自己又哪里不听话了。
“这下知道自己还有哪里错了？”
“嗯嗯！知道了。”
两句话的时间，顾成远已经又回到了许一的面前。
“来吧，先把头抬起来，再慢慢地给我讲一讲，你究竟错在哪里了？”
许一没有任何的抱怨，老老实实地抬起了头。
顾成远看着那张脸上退不下去的红晕，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熟练地扭开手中乳液的盖子，挤出一些来在指腹，这才弯下腰身，轻柔地将指腹上的修复乳液揉上了许一脸上发红的肌肤。
而许一的自我错误剖析，也从现在开始。
“小远，我就按照时间先后顺序来说好不好？”
“……”
顾成远憋住没笑，用鼻音冷冷的“嗯”了一声。
“首先，昨天晚上我不应该因为你要给我换大夫的事情而和你争执，因为这本来是因为你关心我，才会费尽心思地起来那么厉害的段教授给我做主治医生。当时我只想着和李医生已经相处了这么久了，没有体谅到你的心情，对不起。”
顾成远手上的动作一顿，像是并不太在意般问道：
“听你这么说，你现在又突然知道段医生很优秀了？”
“是今天早上李医生给我打电话，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告诉我。”
“他？他昨天晚上不是不同意我换主治医生，竟然还会主动打电话给你说段医生的好？”
“怎么会？他肯定不会直接说不同意换。只是尊重我的意见罢了。”
顾成远瘪了瘪嘴：
“你倒是了解他。对，他尊重你的意见，就我不尊重你的意见。”
“哎呀，怎么又生气了？以前你从来不会生我的气，从昨天开始怎么回事？一直在生气。”
许一伸出手去，一左一右地捧住了顾成远的脸，强迫他直视着自己，十分认真地说道：
“小远，不要生气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今天早上起来发现你不在，又没有给我留纸条，又没有给我发消息，我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我心里有多么的害怕吗？”
“我们已经结婚了，是要彼此携手走过一生的人。虽然在昨天之前我们都未曾有过争吵，但是人的一生总会磕磕绊绊，昨天有了第一次分歧，今后也可能还会有很多次。”
“所以我希望以后无论是遇到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商量着来解决，不要生气，不要吵架，好不好？”
我们是要携手走过一生的人……
这一句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顾成远心中那架无形的擂鼓上重重敲下的一锤，一锤又一锤的，终于他的胸腔里来回激荡成了振聋发聩的声音。
许一的小脸还是红扑扑的，即使有一小块儿皮肤上，顾成远已经替他擦上了修复乳液，可是被晒伤的红晕也同样没有那么快消退下去。
而那一块被擦了修复乳液的肌肤，看起来油亮油亮的，仅仅那一块儿肌肤和旁边的有些许不同，让这时候许一的那张脸看起来格外的滑稽。
但是顾成远却完全无法忽视他眼中的认真，无法忽视心中惊涛骇浪般剧烈翻涌的情绪。
“好。我们不吵架。”
他的回答，也是十分的干脆。
虽然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想要让许一感受到来自于他的宠爱，本来就该是这样的回答，但是，温柔得不像话的声音，却连顾成远自己都觉得意外。
得到了肯定地回答，那张被晒的通红的脸变成了一个太阳，立刻就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
“小远你答应了！太好了，小远！”
他捧着顾成远的脸的手上用力将对方的头拉了下来，作势就亲了上去。
一只冰冷的修复乳液却一点都不会看眼色的挡在了他和顾成远之间。
“唉唉唉，等等。”
“这件事我是答应了，但是你犯的错误，还没交代完呢。”
“咦，我难道就先亲一下再说都不行吗？”
许一撅了撅嘴，想要撒个娇来让顾成远妥协，顾成远却十分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行！”
这下许一的嘴撅得更高了，但是，却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了顾成远的脸，恢复了刚才乖乖坐姿的姿势。
“你继续说，我继续给你擦修复乳液。”
他又挤出来了一些修复乳液，轻轻地擦上了许一的另外半边脸。
许一也开始了后面的话。
“小远，我要继续说的就是我决定听你的，更换主治医生。”
顾成远才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停滞在了半空。
然而，也仅仅是停顿了有半秒钟的样子，他便装作重新挤修复乳液，将那只悬在半空的手自然而然的收了回来。十分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是最好的，段俊良可比李泽安厉害多了。”
指腹上又抹好了乳液，他又专注于许一的脸上，没有注意到，许一原本放在前面双腿上的手，已经悄悄地转到了身后。
在顾成远看不见的地方，那秀气的五指紧张地抠紧了沙发靠背。
“但是，毕竟李医生照顾了我这么久，对于我的病情也最清楚，所以，可不可以让李医生跟段医生做一下交接？”
“这当然可以。多了解你的情况，对于段俊良来说，也能更好的进行之后的治疗。我待会儿把段俊良的号码给你，你转交给李泽安，让他们自行联系约时间面谈吧。”
许一眼睛一亮：
“谢谢小远。”
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又要费许多的口舌，才能让顾成远答应，没想到，轻而易举的就办成了。
被他藏在身后的手也拿了出来，再次老老实实地放在双腿上。
“这有什么可谢的？”
“嘻嘻，你好看，就是要谢谢你。”
“还是那句话，别跟我说这些好听的，说得再好听也必须交代错误，来，开始吧，开始交代你的第二个错误。”
直到看见顾成远抽开了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管乳液来，他的心里这才咯吱一声，终于知道自己哪里又不听话。
前一刻还软软地斜靠在沙发上的人，瞬间就坐直了身体。
一双手放在整整齐齐并在一起的膝盖上，不安地搅动着，好像一个犯了错等待着老师批评的小学生一般。
而刚才脸上的幽怨也彻底地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可怜巴巴等着被训的表情。
顾成远关上办公桌的抽屉，卷过身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乖巧的许一。
他心知肚明，许一已经知道自己又哪里不听话了。
“这下知道自己还有哪里错了？”
“嗯嗯！知道了。”
两句话的时间，顾成远已经又回到了许一的面前。
“来吧，先把头抬起来，再慢慢地给我讲一讲，你究竟错在哪里了？”
许一没有任何的抱怨，老老实实地抬起了头。
顾成远看着那张脸上退不下去的红晕，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熟练地扭开手中乳液的盖子，挤出一些来在指腹，这才弯下腰身，轻柔地将指腹上的修复乳液揉上了许一脸上发红的肌肤。
而许一的自我错误剖析，也从现在开始。
“小远，我就按照时间先后顺序来说好不好？”
“……”
顾成远憋住没笑，用鼻音冷冷的“嗯”了一声。
“首先，昨天晚上我不应该因为你要给我换大夫的事情而和你争执，因为这本来是因为你关心我，才会费尽心思地起来那么厉害的段教授给我做主治医生。当时我只想着和李医生已经相处了这么久了，没有体谅到你的心情，对不起。”
顾成远手上的动作一顿，像是并不太在意般问道：
“听你这么说，你现在又突然知道段医生很优秀了？”
“是今天早上李医生给我打电话，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告诉我。”
“他？他昨天晚上不是不同意我换主治医生，竟然还会主动打电话给你说段医生的好？”
“怎么会？他肯定不会直接说不同意换。只是尊重我的意见罢了。”
顾成远瘪了瘪嘴：
“你倒是了解他。对，他尊重你的意见，就我不尊重你的意见。”
“哎呀，怎么又生气了？以前你从来不会生我的气，从昨天开始怎么回事？一直在生气。”
许一伸出手去，一左一右地捧住了顾成远的脸，强迫他直视着自己，十分认真地说道：
“小远，不要生气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今天早上起来发现你不在，又没有给我留纸条，又没有给我发消息，我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我心里有多么的害怕吗？”
“我们已经结婚了，是要彼此携手走过一生的人。虽然在昨天之前我们都未曾有过争吵，但是人的一生总会磕磕绊绊，昨天有了第一次分歧，今后也可能还会有很多次。”
“所以我希望以后无论是遇到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商量着来解决，不要生气，不要吵架，好不好？”
我们是要携手走过一生的人……
这一句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顾成远心中那架无形的擂鼓上重重敲下的一锤，一锤又一锤的，终于他的胸腔里来回激荡成了振聋发聩的声音。
许一的小脸还是红扑扑的，即使有一小块儿皮肤上，顾成远已经替他擦上了修复乳液，可是被晒伤的红晕也同样没有那么快消退下去。
而那一块被擦了修复乳液的肌肤，看起来油亮油亮的，仅仅那一块儿肌肤和旁边的有些许不同，让这时候许一的那张脸看起来格外的滑稽。
但是顾成远却完全无法忽视他眼中的认真，无法忽视心中惊涛骇浪般剧烈翻涌的情绪。
“好。我们不吵架。”
他的回答，也是十分的干脆。
虽然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想要让许一感受到来自于他的宠爱，本来就该是这样的回答，但是，温柔得不像话的声音，却连顾成远自己都觉得意外。
得到了肯定地回答，那张被晒的通红的脸变成了一个太阳，立刻就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
“小远你答应了！太好了，小远！”
他捧着顾成远的脸的手上用力将对方的头拉了下来，作势就亲了上去。
一只冰冷的修复乳液却一点都不会看眼色的挡在了他和顾成远之间。
“唉唉唉，等等。”
“这件事我是答应了，但是你犯的错误，还没交代完呢。”
“咦，我难道就先亲一下再说都不行吗？”
许一撅了撅嘴，想要撒个娇来让顾成远妥协，顾成远却十分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行！”
这下许一的嘴撅得更高了，但是，却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了顾成远的脸，恢复了刚才乖乖坐姿的姿势。
“你继续说，我继续给你擦修复乳液。”
他又挤出来了一些修复乳液，轻轻地擦上了许一的另外半边脸。
许一也开始了后面的话。
“小远，我要继续说的就是我决定听你的，更换主治医生。”
顾成远才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停滞在了半空。
然而，也仅仅是停顿了有半秒钟的样子，他便装作重新挤修复乳液，将那只悬在半空的手自然而然的收了回来。十分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是最好的，段俊良可比李泽安厉害多了。”
指腹上又抹好了乳液，他又专注于许一的脸上，没有注意到，许一原本放在前面双腿上的手，已经悄悄地转到了身后。
在顾成远看不见的地方，那秀气的五指紧张地抠紧了沙发靠背。
“但是，毕竟李医生照顾了我这么久，对于我的病情也最清楚，所以，可不可以让李医生跟段医生做一下交接？”
“这当然可以。多了解你的情况，对于段俊良来说，也能更好的进行之后的治疗。我待会儿把段俊良的号码给你，你转交给李泽安，让他们自行联系约时间面谈吧。”
许一眼睛一亮：
“谢谢小远。”
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又要费许多的口舌，才能让顾成远答应，没想到，轻而易举的就办成了。
被他藏在身后的手也拿了出来，再次老老实实地放在双腿上。
“这有什么可谢的？”
“嘻嘻，你好看，就是要谢谢你。”
“还是那句话，别跟我说这些好听的，说得再好听也必须交代错误，来，开始吧，开始交代你的第二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