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这点破伤能疼一辈子
卫生间逼仄狭小，四面都是老瓷砖的墙，没窗子，仅有一个排风扇的口，透进半点月光，段亭坐在马桶盖上，屈起一只膝盖，校服外套严严实实地盖住下半身，浑身透着潮粉，低垂的眸中是淡漠和无措。
陈佳野一进去，抢占仅有的剩余空间，两个气血翻涌的男的挤在一个卫生间，连空气都不充裕，窒息的热。陈佳野没敢看段亭一眼，他也说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心理，大概是段亭不像其他兄弟那么敞亮，连带着他也没法自如。
背对着段亭，陈佳野一手拿着花洒，一手调试水温，不算流畅的水流声充斥整个卫生间，热水器太老，半天不出热水，凉水砸在地上，蹦出一串串水花，怕弄湿衣服，陈佳野随意地把半袖下摆往上折。
段亭的睫毛沾上几滴水珠，微微地颤抖，他更加清晰地看清楚陈佳野后背的两颗深陷的腰窝，腰侧的线条流畅漂亮，薄薄的一层肌肉，再往上是若隐若现的蝴蝶骨。近在眼前，近到他能清晰地看到陈佳野腰侧的那颗痣。
“兄弟，内个… …”陈佳野欲言又止，他觉得他得说点什么，段亭脸皮薄，对于这种事难以启齿，被兄弟发现生理反应肯定会不好意思，他得劝劝：
“这种事是正常的。”
正常的？段亭眼睛一亮，陈佳野说这事是正常的，意思是他因为看见陈佳野而产生生理反应这件事是正常的，对吧。
“真的吗？”段亭幽幽地，哑着嗓子。
陈佳野郑重地点点头：“当然了，你随时可以，我觉得这是男人的正常反应。”
意思是，他随时可以因为陈佳野的腿，屁股，或是腰侧的痣产生反应，这是被允许的，对吧。
太好了，陈佳野认同他，或者说，陈佳野喜欢被他看，更进一步就是说，是陈佳野故意勾引起他的生理反应。对吧。
位于段亭头脑风暴中心的陈佳野，自然不清楚自己无意间说出的话被怎样的理解，更不清楚今晚的他打开段亭的某个开关，总之就是两眼一闭，没心眼子，主打的就是一个阳光开朗。
“调好了，你赶紧洗，我出去和林知之唠会嗑。”
这就是段亭第一次迈入青春期，在阴冷的廉价房，在潮湿的卫生间，是冷水砸在身上也无法压制的欲望，是靠在门板上贪恋地听陈佳野与其他女人的说话声，是想要释放却找不到发泄口的折磨。
“班长和咱们不是一路人，佳野哥，以后你和他有事尽量在学校里就解决掉吧。”林知之委婉地提醒，就像以前她提醒少和蓝依接触一样。
陈佳野没听清，直到林知之叫了两遍他的名字，才把他的视线从卫生间门板拉回来。
“都是兄弟，不讲究那些。”
“兄弟？”林知之嗤笑，倒是没再反驳，她太了解陈佳野，从小到大跟倔驴似的，不撞南墙不回头，她如果强行劝他，不仅没用，陈佳野反倒还要用他那套真善美言论规劝她。
她这个傻弟弟，也就是长得凶点，实际就是个大厦碧。还看不出个眉眼高低呢，那段亭看着他那眼神都要把人盯出个窟窿，这人也奇了怪了，招女的喜欢也就算了，怎么连男的也招，防前面还得防后面。
林知之正想着，那边陈佳野的好兄弟终于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全身从上到下都套着陈佳野刚洗好晾干的衣服，一个黑半袖，和一条大裤衩。
是段亭从来不会尝试的风格，头发刚洗完，单手随意地用陈佳野的毛巾擦拭，黑半袖把他的肤色衬得更加干净，短裤下是白白净净，修长的双腿，比往日多了几分随性和慵懒。
“佳野哥，既然班长晚上住这，你卧室就一张床，不如你来我家，我和我妈一起住，给你腾出个空屋。”林知之主打的就是一个保护。
陈佳野挺高兴：“那也行，你家沙发比我家的大，实在不行我睡你家沙发也行，我睡觉不老实，省得段亭睡不安稳。”
事情本该就这么敲定了，林知之腾地起身就要把陈佳野拉走，段亭没说话，也没阻拦，走到陈佳野旁边的沙发上，轻轻坐下，眉头微蹙，低垂着睫毛，声音有些颤抖：
“你去吧。”
林知之心里一咯噔，完了，开演了。
“怎么了，段亭，你哪里不舒服吗？”陈佳野赶紧过去关心。
“没事，”段亭摇摇头，没什么表情“洗澡沾了水，脚踝的伤口疼。”
玛雅。
这他陈佳野还能坐视不管？立刻起身，义正言辞地对林知之：“今晚算了，实在不行我整晚不睡，我得看着段亭的伤。”
林知之满脑袋黑线，有时候她真的不明白，一个面瘫怎么还能成天演戏，她更不明白，为什么段亭有把握笃定陈佳野就吃这一套。
“再见。”段亭礼貌地和她挥手道别。
——
这不是第一次在陈佳野家里住，但是是第一次在陈佳野清醒的状态下一起住。
段亭被安置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看着陈佳野来回忙活铺床，床上就一个枕头，也不知道上回段亭怎么睡得，陈佳野越收拾越纳闷。
“你习惯睡外面还是里面？”陈佳野问他。
“里面。”
从衣柜里翻出几件衣服摞起来，当自己的枕头，陈佳野把好的枕头放到段亭那边，又把被子一大半盖在段亭那边，这才过去把段亭搀扶到床上，真应了孟雨那句话，像伺候祖宗似的。
陈佳野去卫生间洗了凉水澡，回来时看见段亭已经乖顺地躺进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瓜，波澜不惊地看着他。陈佳野啪地一下把灯关了，凭着记忆摸到床边，利落地钻进被窝。
“晚上有点冷。”陈佳野说。
“嗯。”
“我的床硬吗？”
“有点。”
陈佳野感觉到旁边动了动，被褥的摩擦声，然后是一条比正常人温度低的长腿压在他的膝盖上。
“怎么了？”陈佳野不是没和兄弟睡过，只是跟谁睡也没这个姿势。
段亭往他那边挪了挪：“脚疼。”
陈佳野一进去，抢占仅有的剩余空间，两个气血翻涌的男的挤在一个卫生间，连空气都不充裕，窒息的热。陈佳野没敢看段亭一眼，他也说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心理，大概是段亭不像其他兄弟那么敞亮，连带着他也没法自如。
背对着段亭，陈佳野一手拿着花洒，一手调试水温，不算流畅的水流声充斥整个卫生间，热水器太老，半天不出热水，凉水砸在地上，蹦出一串串水花，怕弄湿衣服，陈佳野随意地把半袖下摆往上折。
段亭的睫毛沾上几滴水珠，微微地颤抖，他更加清晰地看清楚陈佳野后背的两颗深陷的腰窝，腰侧的线条流畅漂亮，薄薄的一层肌肉，再往上是若隐若现的蝴蝶骨。近在眼前，近到他能清晰地看到陈佳野腰侧的那颗痣。
“兄弟，内个… …”陈佳野欲言又止，他觉得他得说点什么，段亭脸皮薄，对于这种事难以启齿，被兄弟发现生理反应肯定会不好意思，他得劝劝：
“这种事是正常的。”
正常的？段亭眼睛一亮，陈佳野说这事是正常的，意思是他因为看见陈佳野而产生生理反应这件事是正常的，对吧。
“真的吗？”段亭幽幽地，哑着嗓子。
陈佳野郑重地点点头：“当然了，你随时可以，我觉得这是男人的正常反应。”
意思是，他随时可以因为陈佳野的腿，屁股，或是腰侧的痣产生反应，这是被允许的，对吧。
太好了，陈佳野认同他，或者说，陈佳野喜欢被他看，更进一步就是说，是陈佳野故意勾引起他的生理反应。对吧。
位于段亭头脑风暴中心的陈佳野，自然不清楚自己无意间说出的话被怎样的理解，更不清楚今晚的他打开段亭的某个开关，总之就是两眼一闭，没心眼子，主打的就是一个阳光开朗。
“调好了，你赶紧洗，我出去和林知之唠会嗑。”
这就是段亭第一次迈入青春期，在阴冷的廉价房，在潮湿的卫生间，是冷水砸在身上也无法压制的欲望，是靠在门板上贪恋地听陈佳野与其他女人的说话声，是想要释放却找不到发泄口的折磨。
“班长和咱们不是一路人，佳野哥，以后你和他有事尽量在学校里就解决掉吧。”林知之委婉地提醒，就像以前她提醒少和蓝依接触一样。
陈佳野没听清，直到林知之叫了两遍他的名字，才把他的视线从卫生间门板拉回来。
“都是兄弟，不讲究那些。”
“兄弟？”林知之嗤笑，倒是没再反驳，她太了解陈佳野，从小到大跟倔驴似的，不撞南墙不回头，她如果强行劝他，不仅没用，陈佳野反倒还要用他那套真善美言论规劝她。
她这个傻弟弟，也就是长得凶点，实际就是个大厦碧。还看不出个眉眼高低呢，那段亭看着他那眼神都要把人盯出个窟窿，这人也奇了怪了，招女的喜欢也就算了，怎么连男的也招，防前面还得防后面。
林知之正想着，那边陈佳野的好兄弟终于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全身从上到下都套着陈佳野刚洗好晾干的衣服，一个黑半袖，和一条大裤衩。
是段亭从来不会尝试的风格，头发刚洗完，单手随意地用陈佳野的毛巾擦拭，黑半袖把他的肤色衬得更加干净，短裤下是白白净净，修长的双腿，比往日多了几分随性和慵懒。
“佳野哥，既然班长晚上住这，你卧室就一张床，不如你来我家，我和我妈一起住，给你腾出个空屋。”林知之主打的就是一个保护。
陈佳野挺高兴：“那也行，你家沙发比我家的大，实在不行我睡你家沙发也行，我睡觉不老实，省得段亭睡不安稳。”
事情本该就这么敲定了，林知之腾地起身就要把陈佳野拉走，段亭没说话，也没阻拦，走到陈佳野旁边的沙发上，轻轻坐下，眉头微蹙，低垂着睫毛，声音有些颤抖：
“你去吧。”
林知之心里一咯噔，完了，开演了。
“怎么了，段亭，你哪里不舒服吗？”陈佳野赶紧过去关心。
“没事，”段亭摇摇头，没什么表情“洗澡沾了水，脚踝的伤口疼。”
玛雅。
这他陈佳野还能坐视不管？立刻起身，义正言辞地对林知之：“今晚算了，实在不行我整晚不睡，我得看着段亭的伤。”
林知之满脑袋黑线，有时候她真的不明白，一个面瘫怎么还能成天演戏，她更不明白，为什么段亭有把握笃定陈佳野就吃这一套。
“再见。”段亭礼貌地和她挥手道别。
——
这不是第一次在陈佳野家里住，但是是第一次在陈佳野清醒的状态下一起住。
段亭被安置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看着陈佳野来回忙活铺床，床上就一个枕头，也不知道上回段亭怎么睡得，陈佳野越收拾越纳闷。
“你习惯睡外面还是里面？”陈佳野问他。
“里面。”
从衣柜里翻出几件衣服摞起来，当自己的枕头，陈佳野把好的枕头放到段亭那边，又把被子一大半盖在段亭那边，这才过去把段亭搀扶到床上，真应了孟雨那句话，像伺候祖宗似的。
陈佳野去卫生间洗了凉水澡，回来时看见段亭已经乖顺地躺进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瓜，波澜不惊地看着他。陈佳野啪地一下把灯关了，凭着记忆摸到床边，利落地钻进被窝。
“晚上有点冷。”陈佳野说。
“嗯。”
“我的床硬吗？”
“有点。”
陈佳野感觉到旁边动了动，被褥的摩擦声，然后是一条比正常人温度低的长腿压在他的膝盖上。
“怎么了？”陈佳野不是没和兄弟睡过，只是跟谁睡也没这个姿势。
段亭往他那边挪了挪：“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