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想到一出是一出
两人就在破庙里度过了一夜，醒来后依然结伴而行，在沈空青叽叽喳喳的聒噪下，把林淮胥十分乏味的赶路替换成了热热闹闹的同行。
他一路上询问遇到的人，确认着青海城大概方位，沈空青则是在身边等着，大部分时候都是白日，没人看得见他。
沈空青给他讲述的，关于金玉和莫微的故事，一直都停留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好像他早就知道了这一切，或者说，对他而言，知道这一切是十分简单的事情。
林淮胥不由得开始怀疑沈空青的身份，可他总是以自己不记得任何事情为由搪塞过去。
他知道，想要去了解一个人藏在心里的秘密是很困难的。
或许，他有不能说的苦衷吧？
林淮胥只能用这样的理由安慰自己。
两人白天赶路夜间赶路，风餐露宿的日子比较多，沈空青之前提出想要去买马匹，被林淮胥拒绝了。
目前他们不缺钱，但也没必要为自己多出来一件行李，而且买回来的马是要喂养的，这也就意味着多了一张吃饭的嘴。
距离青海城已经很近了，听人说只要穿越这片树林就能直达青海城，但这片树林很大，很容易迷失，可不穿越这片树林，就得多赶十里路。
沈空青迫不及待的想要到达青海城，执意要走近路，于是他们就进去了。
“总是吃干粮，我都吃腻了——”这是沈空青今天第三次重复这句话了。
今天是在这树林里的第二天。
林淮胥看向身边啃着馍馍，脸上满是委屈的沈空青，十分自然地把腰间水壶递给他，“先将就吧。”
他接过水壶，打开盖子喝下几口，“夫君，我看不如这样，这林子挺大的，不如我们去找找有没有山鸡野兔什么的？”
“可……”林淮胥的话还未说完，沈空青就兴致冲冲地脱去外衫四处寻找。
可这里不像是山鸡野兔出没的地方……
罢了，由着他去吧。
林淮胥捡起沈空青丢在地上的外袍，挂在臂弯，找了处光滑的石头坐下。
他抬头看去，茂密的树遮掩着天空，四周一切黑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虽然没有邪祟的气息，但总让人感到不适。
他休息了好一会儿，沈空青才抱着一个破烂竹制的筐回来了，他还带回来了绳子。
沈空青像是展示战利品一样举到林淮胥的跟前，“夫君，我们抓鸟来吃吧。”
“……”
想一出是一出？
看着他蹲在不远处，用一根树枝支起竹笼，然后掰了一小块馍馍放在底下，牵着绳子走回来，躲在树后，一副认真模样，林淮胥也不忍心戳破他。
自打他们进来为止，根本就没有任何鸟叫声。
这个树林，安静的可怕。
仅是过了一刻钟，沈空青就有些藏不住了，他一把撒开绳子，跑到林淮胥身边坐了下来。
沈空青靠在林淮胥身侧，缓缓抬起臂膀，张开五指看向被遮掩得几乎看不见的天空。
“在看什么？”林淮胥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什么都看不见。
“在看……”他突然收拢五指狠狠握拳，随后把攥紧的手缓缓收回，放在心口，发丝也跟着垂落一缕，挡在侧脸，“未来……”
这话让林淮胥摸不着头脑，可他明显感觉到了沈空青的情绪变化。
“……你。”
“笼子倒了！”
刚想出口安慰的林淮胥话语被沈空青打断，他蹦蹦跳跳跑到竹笼旁边，卷起袖子弯腰往里看去。
好像每次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总是能精准的打断。
林淮胥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
……他是不愿意听我接下来说的话？
“啊！”
叫声让林淮胥瞬间警惕，他拔出佩剑赶到沈空青面前挡住，“怎么回事？”
“啊呀没事没事。”沈空青从他后背钻出，重新蹲在竹笼面前，拿起罩着的竹笼给他看，“你看，好可爱的小狐狸哦——”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瑟瑟发抖的狐狸抱在怀里，撸着它的毛发。
林淮胥松了口气，收起佩剑，“很罕见的白狐，没想到这里会有白狐出没，看它模样应该成年了。”
“这么大只，应该是成年了吧。”沈空青忍不住把脸埋在白狐柔软的毛上来回蹭动。
继而又嬉皮笑脸把白狐前肢一把抱起，让它成了长长一条，他细细打量，脸色逐渐严肃。
林淮胥没动他是要准备做什么，但注意到他脸色严肃，有些好奇，“这条白狐怎么了吗？”
“它……”沈空青十分认真，抬头对上林淮胥的视线，“是个男……哎哟！”
“……”
用严肃的表情去观察动物的性别，也难怪会被挠了。
白狐用爪子挠了沈空青手臂，一溜烟儿就跑了，跑出几步还往后看了一眼，又高傲抬起头消失不见了。
“夫君！你看它！它欺负我！”沈空青委屈的不行，把挠伤的手臂伸了过去。
林淮胥看了看手臂，又看了看他。
他伸出手放在沈空青面前，然后给他的额头轻轻弹了一下。
“夫君！”沈空青做出吃痛模样捂住了额头。
他瞪了林淮胥一眼，把自己身子直接转了一百八十度，鼓着嘴蹲了下去，“你这样我可不会轻易原谅你哦！”
“别再乱跑了，走吧。”林淮胥无奈，轻声哄着。
沈空青直接把头一扭，“哼！”
林淮胥笑了笑，耐着性子弯下腰继续哄，“不是想去青海城吗，不去了？赖在这里了？”
沈空青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他。
“真的不去了？”林淮胥又问了一遍。
沈空青闷哼一声捂住了耳朵。
林淮胥直起身子，故作为难，“听说那边可是有祖传佳酿……还有各式各样的新奇糕点……要是不去了的话，那我们就回……”
“去的！”沈空青立马卸下所有状态，站起来反驳，“去的嘛……”
“那便走吧？”林淮胥捡起刚刚落在地上的外袍。
沈空青看林淮胥这模样，还是有些生气，“你怎么都不哄哄我，也不说点好听的，给我买点好吃的糕点一类的，夫君，木头脑袋！”
“要买也得要到了才能买。”林淮胥回到沈空青面前，为他披上外袍，“别着凉了。”
“……哦。”沈空青没话说了，他只能点了点头，跟在林淮胥身侧。
那只消失的白狐从树后微微探头，他紧紧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化作了人形，那是一个俊美的白发青年。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他紧紧盯着沈空青，唇角微微勾起。
过于茂盛的树枝遮挡住了阳光，只能勉强辨认方位和天气，也难怪有人说会在这个地方迷失，一点都不夸张。
沈空青眼看两人都不说话，为了缓解气氛，主动拉住了他的手，笑嘻嘻问道：“夫君，你出去之后想吃什么呀？”
他一路上询问遇到的人，确认着青海城大概方位，沈空青则是在身边等着，大部分时候都是白日，没人看得见他。
沈空青给他讲述的，关于金玉和莫微的故事，一直都停留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好像他早就知道了这一切，或者说，对他而言，知道这一切是十分简单的事情。
林淮胥不由得开始怀疑沈空青的身份，可他总是以自己不记得任何事情为由搪塞过去。
他知道，想要去了解一个人藏在心里的秘密是很困难的。
或许，他有不能说的苦衷吧？
林淮胥只能用这样的理由安慰自己。
两人白天赶路夜间赶路，风餐露宿的日子比较多，沈空青之前提出想要去买马匹，被林淮胥拒绝了。
目前他们不缺钱，但也没必要为自己多出来一件行李，而且买回来的马是要喂养的，这也就意味着多了一张吃饭的嘴。
距离青海城已经很近了，听人说只要穿越这片树林就能直达青海城，但这片树林很大，很容易迷失，可不穿越这片树林，就得多赶十里路。
沈空青迫不及待的想要到达青海城，执意要走近路，于是他们就进去了。
“总是吃干粮，我都吃腻了——”这是沈空青今天第三次重复这句话了。
今天是在这树林里的第二天。
林淮胥看向身边啃着馍馍，脸上满是委屈的沈空青，十分自然地把腰间水壶递给他，“先将就吧。”
他接过水壶，打开盖子喝下几口，“夫君，我看不如这样，这林子挺大的，不如我们去找找有没有山鸡野兔什么的？”
“可……”林淮胥的话还未说完，沈空青就兴致冲冲地脱去外衫四处寻找。
可这里不像是山鸡野兔出没的地方……
罢了，由着他去吧。
林淮胥捡起沈空青丢在地上的外袍，挂在臂弯，找了处光滑的石头坐下。
他抬头看去，茂密的树遮掩着天空，四周一切黑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虽然没有邪祟的气息，但总让人感到不适。
他休息了好一会儿，沈空青才抱着一个破烂竹制的筐回来了，他还带回来了绳子。
沈空青像是展示战利品一样举到林淮胥的跟前，“夫君，我们抓鸟来吃吧。”
“……”
想一出是一出？
看着他蹲在不远处，用一根树枝支起竹笼，然后掰了一小块馍馍放在底下，牵着绳子走回来，躲在树后，一副认真模样，林淮胥也不忍心戳破他。
自打他们进来为止，根本就没有任何鸟叫声。
这个树林，安静的可怕。
仅是过了一刻钟，沈空青就有些藏不住了，他一把撒开绳子，跑到林淮胥身边坐了下来。
沈空青靠在林淮胥身侧，缓缓抬起臂膀，张开五指看向被遮掩得几乎看不见的天空。
“在看什么？”林淮胥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什么都看不见。
“在看……”他突然收拢五指狠狠握拳，随后把攥紧的手缓缓收回，放在心口，发丝也跟着垂落一缕，挡在侧脸，“未来……”
这话让林淮胥摸不着头脑，可他明显感觉到了沈空青的情绪变化。
“……你。”
“笼子倒了！”
刚想出口安慰的林淮胥话语被沈空青打断，他蹦蹦跳跳跑到竹笼旁边，卷起袖子弯腰往里看去。
好像每次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总是能精准的打断。
林淮胥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
……他是不愿意听我接下来说的话？
“啊！”
叫声让林淮胥瞬间警惕，他拔出佩剑赶到沈空青面前挡住，“怎么回事？”
“啊呀没事没事。”沈空青从他后背钻出，重新蹲在竹笼面前，拿起罩着的竹笼给他看，“你看，好可爱的小狐狸哦——”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瑟瑟发抖的狐狸抱在怀里，撸着它的毛发。
林淮胥松了口气，收起佩剑，“很罕见的白狐，没想到这里会有白狐出没，看它模样应该成年了。”
“这么大只，应该是成年了吧。”沈空青忍不住把脸埋在白狐柔软的毛上来回蹭动。
继而又嬉皮笑脸把白狐前肢一把抱起，让它成了长长一条，他细细打量，脸色逐渐严肃。
林淮胥没动他是要准备做什么，但注意到他脸色严肃，有些好奇，“这条白狐怎么了吗？”
“它……”沈空青十分认真，抬头对上林淮胥的视线，“是个男……哎哟！”
“……”
用严肃的表情去观察动物的性别，也难怪会被挠了。
白狐用爪子挠了沈空青手臂，一溜烟儿就跑了，跑出几步还往后看了一眼，又高傲抬起头消失不见了。
“夫君！你看它！它欺负我！”沈空青委屈的不行，把挠伤的手臂伸了过去。
林淮胥看了看手臂，又看了看他。
他伸出手放在沈空青面前，然后给他的额头轻轻弹了一下。
“夫君！”沈空青做出吃痛模样捂住了额头。
他瞪了林淮胥一眼，把自己身子直接转了一百八十度，鼓着嘴蹲了下去，“你这样我可不会轻易原谅你哦！”
“别再乱跑了，走吧。”林淮胥无奈，轻声哄着。
沈空青直接把头一扭，“哼！”
林淮胥笑了笑，耐着性子弯下腰继续哄，“不是想去青海城吗，不去了？赖在这里了？”
沈空青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他。
“真的不去了？”林淮胥又问了一遍。
沈空青闷哼一声捂住了耳朵。
林淮胥直起身子，故作为难，“听说那边可是有祖传佳酿……还有各式各样的新奇糕点……要是不去了的话，那我们就回……”
“去的！”沈空青立马卸下所有状态，站起来反驳，“去的嘛……”
“那便走吧？”林淮胥捡起刚刚落在地上的外袍。
沈空青看林淮胥这模样，还是有些生气，“你怎么都不哄哄我，也不说点好听的，给我买点好吃的糕点一类的，夫君，木头脑袋！”
“要买也得要到了才能买。”林淮胥回到沈空青面前，为他披上外袍，“别着凉了。”
“……哦。”沈空青没话说了，他只能点了点头，跟在林淮胥身侧。
那只消失的白狐从树后微微探头，他紧紧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化作了人形，那是一个俊美的白发青年。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他紧紧盯着沈空青，唇角微微勾起。
过于茂盛的树枝遮挡住了阳光，只能勉强辨认方位和天气，也难怪有人说会在这个地方迷失，一点都不夸张。
沈空青眼看两人都不说话，为了缓解气氛，主动拉住了他的手，笑嘻嘻问道：“夫君，你出去之后想吃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