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事实证明，就算江姗留下来，常言也像是在狡辩。
他艰难的组织语言，很想证明他只是把江姗当成小动物的事实，却越描越黑，听得叶余面无表情。
叶余给他们煎了茶，还温温柔柔的给他们倒上，示意常言可以继续聊了，就打算出门。
“去哪里？”常言眼疾手快拉住他。
叶余扭头瞥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的挣开，语调平平：“随便走走。”
这要是让他走了，留他自己和江姗共处一室，那还得了。
“一起吧？”常言提议。
“不用。”叶余转身就走。
见势不妙，为了保住自己的狐狸尾巴不被做成围巾，江姗猛的站出来，结结巴巴道：“那，那个，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我请。”
叶余半个身子都穿出墙了，闻言又卡回来，看了江姗一眼，又默默把目光放到常言身上，像是在等他的发言。
“可以啊。”常言没有犹豫。
饭桌上一定要找机会让叶余相信这家伙是只狐狸。
常言如是想。
“你们去吧，我就不用了。”叶余垂下眼，掩住失落，消失在墙后。
他瞬移至楼下花园，还没走两步，就发现那两位跟了上来，一左一右的杵在他身后。
活像两个保镖，而且大有一种“今天你走到哪儿我们就跟到哪儿”的架势。
“……”叶余无语扭头，去找常言的眼睛，问他：“做什么？”
“一起吃饭吧。”常言不太熟练的放缓声线。
“怎么吃。”叶余彻底装不下去了，他眉头紧蹙，死死盯着常言，眸光沉沉：“让我坐在旁边看着你们吃吗？”
“不是的不是的！”江姗忙不迭跑过来，解释道：“我这里有一种特殊的香烛，点上后魂体可以和阳界的东西接触，吃饭喝水都能行！一起吧一起吧？”
叶余看向常言。
常言点头。
见是真的，叶余安静片刻，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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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去了一家偏僻的私房菜，这儿的客人大多都是有钱且脑抽的，花大价钱全为了所谓的格调。
常言就不一样了，他为了这的安静。
私密性很好，不会有摄像头，就算在这表演一个大变狐狸，也不会上热搜。
几个人在顶层的包间坐下，常言慢悠悠给自己和叶余烫筷子，看着江姗点香烛。
美人烛无烟无味，点在桌上也没事，常言随手给它加了个罩，问江姗：“你这是在哪里弄的？我之前去东海找，那老头儿说一滴也没有了。”
“我在主人那里偷的。”江姗说起这个偷，是一点都不心虚，甚至洋洋得意：“我主人那里也没多少了，我只偷到了这一根，本来想拿去跟姐妹们炫耀的……”
叶余好久没碰人间的食物了，破有些新奇的嚼着糕点，他对常言身边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和称谓都知之甚少，闻言愣了愣。
主人这个称呼，他只听过一次。
“她也是鬼兵吗？”叶余问。
“我才不是鬼！”江姗抢着回答，“我乃是凤歌山白狐，世上甚少的雪狐狸！我主人可是……”
眼见这家伙什么事都往外抖，常言赶忙在桌下踹了她一脚。
“她就是只家养狐狸，没什么神奇的。”常言转头和叶余解释，温声道：“说起来可能有点颠覆你的价值观，但这个世界上确实是有精怪存在的，动物们开了灵智，学会吸收天地灵气后，便有化形的可能。”
常言说完担心叶余不信，又踹了江姗一脚：“愣着干什么，变一个看看。”
江姗筷子上的肉丸啪嗒一下掉了，她茫然的看着常言，眼神控诉：“我才会化形啊……第一次的，这要是变回去，变不回来了怎么办啊？”
她脸上清清楚楚写着一行字——
你在为难小狐狸。
常言从未想过会有妖化形成功了还这么蠢，一时间目瞪口呆，发出灵魂疑问：“你是笨比吗？？”
“你怎么还人身攻击呢！”江姗急了，“我今年才多大啊我才三千二百一十岁，我还是个幼崽我能化形已经很不错了好吗！”
常言：“……”
叶余：“……”
小狐狸气得头顶的毛都炸了，叶余默默看了片刻，拦住正打算动手拔苗助长的常言，道：“不用变，我相信的。”
常言松了口气，把面前两道肉菜推给功臣江姗，一脸嫌弃：“多吃点，长长智商。”
江姗已经懒得跟他吵吵了，疯狂往碗里扒拉肉，埋头苦吃。
叶余则瞥了眼那支燃烧过半的美人烛，也抓起筷子默默吃饭。
常言把菜单上叶余稍稍有点兴趣的菜都点了一遍，甚至让服务员上了两瓶酒。
打开门迎接第三波菜品时，常言在走廊上遇到了位熟人。
彼时霍灼正搂着位美女的柳腰，亲密的在对方耳边说着悄悄话，结果一抬眼，正正巧巧对上常言那张冰块脸，他吓了一大跳，赶忙把美女送回包间，自己走过来。
“你怎么在这啊？吃独食？”霍灼张嘴就是先发制人。
“带男朋友过来吃饭。”常言忍住翻白眼的欲望，把叶余拉到门口来，道：“有机会把你那群小弟叫来认认人，免得以后碰上起冲突。”
这话一出，在场几个人都愣了，叶余愣在那声“男朋友”里，而霍灼则一副“你小子果然如此”的表情。
“决定了？”霍灼问。
“嗯。”常言牵着小男朋友的手，难得关心好兄弟的感情状况：“你呢，刚刚那位是？”
“我老婆！”霍灼一脸自豪。
“？”常言知道这人好色还花心，但以前都只是玩玩，没这么疯过，不由皱眉：“少瞎叫，人家当真了怎么办？”
“当真就当真，我又不是不娶。”霍灼嘀嘀咕咕的，又火烧屁股似的跟他们摆手：“我老婆还在等我，回见哈。”
霍灼一溜烟跑没了，常言摇摇头，刚想说什么，就听身后传来玻璃摔碎的声音。
“这什么？”常言踢了踢碎在江姗脚边的玉片。
“坏了！”江姗睁大狐狸眼，有些无措，“这是我主人给我的护身玉佩，说是让我有危险就摔碎，他马上会过来！”
常言眼前一黑。
在江雁行那张欠揍的脸出现的眼前时，常言脑子里就两个想法。
这人tmd生来就是为了克我的吧？
以及。
完了，这下彻底哄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