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榆要是没有发现他这点小动作,那他这三十几年是白活了。他能看不出陆昭这小子有点和他避嫌?
不对,是嫌弃他。
……
钱榆反思了一下,自己有什么好被这小子嫌弃的。
他要人品有脸皮的。
陆昭压了压腿,好久不跑步了,确实有点不适应,但这个强度比他们那魔鬼般的体育老师给他们的训练还是简单了不少。
“快跑回去吧,这很简单。”陆昭说得很轻松。
腿上刺刺痒痒的,被路上的草划拉的,让他很想回去冲个脚,冲个腿。
还有最关键一点就是,他饿了,肚子咕噜噜地转。
“行啊,你来我这,除了见你吃饭有点干劲以外,没见过你有这主动性。”
“……”陆昭垂着眼帘看钱榆,“小叔,首先我是个年轻的成年男人,跑步对我来说很简单好吗,其次……我饿了。”
钱榆被他这毫无生气但略带趣味性的回答逗笑了,还得是想着吃东西的孩子,稍带宠溺道:“行,去吧。”
陆昭也不客气转头就走,也不等钱榆,那紧实有力的小腿,一个一个台阶小碎步跑上去的可有劲了。
钱榆看着他穿着到膝盖上的运动短裤,露出的小腿线条流畅,小腿的肌肉并不明显,或许是因为年纪还小,毛发也浅。
跑过了不少带草丛的地方,看似脆弱的杂草在他腿上划过一条条的红痕。
看着也没觉得什么,就是钱榆忽然喉结一紧,莫名地躁动了一下。
钱榆忽然觉得自己挺罪恶的,手里拿的苍蝇拍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腿上,疼不说,就是想让他清醒清醒。
他什么时候这么饥不择食毫无下限地心里犯起流氓心思来了,对谁来感觉都行,就这孩子,他要是敢乱想,不说别人,他第一个打死自己。
他欠陆家挺多的,这辈子就答应他大哥照顾他儿子这件事能稍微还报一点,其余的,能给他家帮的忙是少之又少。
钱榆慢慢悠悠地走回家,因为他知道陆昭除了回家以外是绝对不可能往更远的地方走。
到家的时候,钱榆在院子里的水龙头处洗了手和脚,冰凉的水把手脚冲洗干净,有种沁到心里的凉爽。
走进门,正巧陆昭冲了澡从楼上下来,换了一条白色的运动套装,下装还是短裤,比跑步时穿的还要短些,到大腿中部。
稍带肉的大腿,流畅有力的小腿……
钱榆避开眼睛去看,他个铁弯喜欢男人的性子大概是天生的,女人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他都可以做的坐怀不乱,就一个长得对他胃口的男人从他面前经过,他就可以喉结滚动,自溃防线。
他有多久没和别人做过了?
操!
记不清了,跟个三贞九烈样的。
伴随而来的,不仅仅是久违的燥动,还有恐慌,不仅仅是因为他对面前的少年起了邪念。
还有另外一重慌乱,是想起年少而亡的周千星,在陆昭这一般大的年纪,因为他而饱受煎熬,光这一点,就足够把他那点龌龊心事磋磨殆尽。
“小叔,今天早上吃什么啊。”陆昭嘴里叼了一盒盒装牛奶,翻找厨房寻觅食物,没找到就开始找储物柜里的面包零食。
钱榆看他这样,着实像个小仓鼠,“你先背书去,拿那个英语课本下来背课文,我现在煮面。”
陆昭灌了一口草莓味的牛奶,抱怨着长长“啊”了一声。
还想着怎么赖掉背书,转头刚想装可怜就看钱榆那没得商量的表情,叼着牛奶盒不情不愿往楼上去拿书。
钱榆低笑一声,陆昭也没那么不好管,至少很多时候都是会听的。
恐怕有很大程度上是害怕他把那些威胁的话真朝他招呼上,虽然缺德,但这方法管用就行。
钱榆进了厨房,心情还不错,给陆昭煮了两个鸡蛋,从冰箱里拿出速冻的包子放蒸锅里蒸上。
再来就是煮面,他把煮好的鸡蛋捞出放入凉水,锅洗了就准备煎香大蒜苗,又煎了一个两面煎熟的鸡蛋,倒入开水,盖上盖等烫煮至奶白色再放入细圆面。
陆昭拿了一本英语书,钻到厨房里,四处嗅香味,在钱榆身边转来转去,“煮什么面条,放辣椒吗?”
钱榆按着陆昭的脑袋出去,“把书翻开念,很快就能吃了,你能在我煮好面之前把一篇短文背出来吗?”
“我靠,你当我是神仙啊,念一遍就会。”陆昭翻了个白眼,坐在板凳上装大爷。
“你不是学过吗,以前应该背过吧。”钱榆看了眼他手里拿的英语必修一课本。
呵,他还真没背过,曾经年少轻狂大言不惭说学什么洋鬼子的话,这是对祖国的不信任,打着爱国的名义摆烂学习,结果现在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他记得最近一次考试他连三十分都没考到,妥妥的英语学渣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