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财和色总得图一个

书名:摔进阎王殿后我无敌了 作者:五律 本章字数:4636 下载APP
“江哥。”怀揣着答案,李源澈嗫嚅着问出了那个问题,“你、你是不是……”
江衍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觉得疑惑,可转瞬就发觉出了他在想什么。
李源澈虽然年轻,但并不傻,他自然看出了江衍和傅清宴之间的关系。
“我是。”江衍干脆利落地点了头,毫不避讳地回答。
这是个人隐私,却并非什么难言之隐,没什么好避讳的。
江衍答完了话,却迟迟等不到那人的下文,便侧头朝李源澈看去,只见他抿着唇,眸色沉沉,看不出情绪,好看的眉毛皱着,形成了一个不悦的表情。
看在江衍眼里,觉得这是李源澈对他无声的厌恶。
江衍默默叹了口气,又对李源澈说:“虽然我是个gay,但我刚才的举动真的是无心之举,只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欣赏。”
“如果对你造成了困扰,那我深感抱歉,不好意思。”
说完了话,江衍又抬眼去看李源澈的表情。
李源澈还是那个表情,眉宇间的沟壑并未因为江衍的道歉而有丝毫改变,甚至皱得更紧了。
看上去是不悦不喜,可并非是因为江衍的话,而是因为李源澈自己心里冒出来的一些奇怪的念头。
江衍说他不喜欢自己,捏自己的脸只是因为自己长得好看而欣赏他。
那江衍碰见同样长得好看的男人,也会这样对他吗?
也会对他那么好,也会奋不顾身地救他,也会对他柔声细语的?
李源澈想不出答案,却只觉得心里传来一阵难言的酸涩。
恋爱经验为0的李源澈想不通那股酸涩究竟是从何而来。
他抬起头来,刚想再说话,便只见江衍自嘲地笑了笑,转身走了。
心知是叫江衍误会了,李源澈想追,却被急急的电话铃声绊住了脚。
李源澈想了想,还是接了电话——是林玲打来的。
“阿源,你哥哥怎么样了?”
“蛊毒解了,只是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还不能出院。”
林玲疑惑地问道:“你又找了人吗?”
“是江哥和他师兄帮的忙。”李源澈抿了抿唇,又补了一句,“他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林玲呢喃着,深吸几口气,强压下泪意。
母子二人又聊了几句。
察觉到李源澈的情绪不高,林玲以为他是因为哥哥难过,便安慰了几句。
李源澈沉沉地应了,眼神却不住地往江衍离去的方向瞟,满心里都是那些念头浮浮沉沉。
他跟江衍没什么关系,就算江衍真的对旁人也那么做,他也没有立场说什么,可就是心里酸溜溜的不舒服。
李源澈跟林玲又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快步回病房去找江衍了。
房门打开,入目的便是满身艳阳的江衍。
他低着头,背脊微弯,垂着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无端透出一个脆弱感来。
李源澈看着他,只觉得心脏狂跳不止,有小鹿乱撞。
他走到江衍面前,蹲下身来看他,“江哥……”
李源澈话还未说完,江衍便站了起来,从他身侧走过,坐到了别处去。
江衍说:“我师哥去处理事情了,晚些时候再过来。”
李源澈点了点头,顺势坐到沙发上。
两人面对面坐着,相顾无言。
最后还是李源澈忍不住了,他锲而不舍地想将方才未说出口的话说出来。
“江哥,我没有瞧不起同性恋,也没有瞧不起你……”
“我出去透透气。”
没等李源澈说完话,江衍倏然站起来,急匆匆走出病房,自始至终他的眼神都不敢落到李源澈身上。
江衍一路走楼梯下了楼,走到花园,寻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盯着满园的紫藤花看了许久,也未能平静下来。
他烦躁地搓了一把头发,拿了支烟出来点着了,也不抽,就叼在齿间,用犬齿反复碾磨柔软的过滤嘴。
说他喜欢男人恶心,说他是变态,还有比这更过分的话江衍都听过。
可不知道为什么,放在李源澈身上,这人哪怕透露出来一点厌恶都令江衍不舒服。
江衍垂着头想,却怎么也想不出答案,末了只能将问题都归结于自己。
怎么就对他上手了呢?
怎么就没早点把傅清宴打发回去,不让李源澈看见呢?
如果江衍没对李源澈做什么出格的事,如果李源澈没看见,那他现在还能坐在李源澈身边神色如常地跟人说话,不必像现在这样躲避着不敢面对。
他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李源澈皱起的眉,不悦的表情,仿佛都是对他的指控,怪他的贸然招惹。
看着将将燃到一半的烟,江衍撩起裤管,把烟头按在内侧脚踝上。
灼热的温度紧贴在薄薄的皮肉上,带来一阵剧痛。
很疼,却是此刻能让江衍冷静下来的最好的灵药。
待到疼痛褪去,江衍将烟蒂捏在手里,垂眸看着他亲手造出来的疤痕,眸色晦暗不明。
江衍沉沉吐出一口浊气,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沾染的浮土,转身顺着花间小径而去。
他没急着上楼,只是坐在医院大厅的长椅上发呆。
今天是工作日,可大厅里人满为患。
他们神色各异,都凑在此处,渴望着以单薄的身躯与病魔和死亡做斗争。
江衍从前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带着病重的江瑶寻医问药,就像在登一座极高的山,他站在山脚下,好不容易窥见一线生机,却被凶猛野兽拦住了去路,让他寸步难行。
终于有心软的仙人予了他捷径,却终究还是倒在了咫尺之地。
想起伤心事,江衍垂下眼睫,眉宇间染上些落寞。
前台的小护士以为他有亲人病逝,给他递上一杯热水,又按着她的肩膀,浅声安慰了几句。
“谢谢,我没事。”江衍抿唇笑了笑,将水重新递还给她。
小护士被他这一笑晃了眼,接过纸杯后回了前台,之后去而复返,往他手里塞了块糖。
镭射透明的糖纸包裹着浅粉色的糖,隔着包装纸都能嗅到水蜜桃的清甜。
江衍又朝她道了谢,生怕这小姑娘再来拿什么东西投喂她,站起身从长椅边走开了。
他往楼梯走,与一人擦肩而过。
那人个子不高,目测一米六的样子,穿着连帽卫衣,帽子拉得低低的,几乎将整个头都盖住了,看不出性别。
从那人身边经过时,江衍嗅到了一股浓烈的香水味,不知道喷了多少,闻着都有些呛鼻子了。
可即便是这样,江衍还是敏锐地从其中嗅出了一丝腥臭味。
那是腐烂的腥臭味。
江衍一瞬间就警惕了起来。
他顿住脚步,回头朝那人的方向看去,见她往电梯边走,江衍也跟了上去。
电梯门打开时,两人一同走了进去。
江衍站在电梯按键边,侧头对那人说:“你要去几楼?”
“四楼。”那人的声音异常嘶哑,却还能听出来是女声。
江衍嘴上应着,手上却是将能按的楼层都按了一遍。
电梯一层一停,就算是傻子也该发现了不对劲。
女人顾不得电梯此刻是不是在四楼,推开了挡在电梯门边的江衍就要往外走。
江衍扯住了她的手腕,冷笑道:“怎么,一定要将人杀了才肯罢休吗。”
见他发觉了自己的身份,女人也不装了。
她挣开江衍的手,从口袋里掏出匕首,朝着江衍的胸口就刺了过去。
江衍扭身躲了,一扯这人的肩膀,又将人拉了回来。
电梯门再次关闭,电梯里的两个人缠斗得正酣。
这女人虽然阴邪本事了得,但拳脚功夫不及江衍,几个来回就被江衍除了武器,牢牢按在了墙上。
兜帽落下,暴露在电梯灯光下的脸奇丑无比。
江衍皱了皱眉,嘲道:“怪不得要用情蛊,原来是个丑八怪。”
闻言,女人瞪起了眼睛,瘦削的面颊明显能看出来她的咬肌收紧了。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她咬着牙,阴狠地说,“我能杀你一次,就能再杀你第二次。”
“果然是你。”
江衍挑眉轻嗤,轻蔑的眼神从女人的脸色滑到她的胸口上,“我是生是死就不劳烦你惦记了,倒是你,快要消失了吧?”
被说到了症结所在,女人混浊的眼睛动了动。
江衍慢条斯理地说:“你偷来的这具身体正在腐烂,你掌控不了它,等它彻底腐烂了,你就要消失了。”
“所以你才这么急切地想要李浔澈。你需要他的阳气和寿数。”
女人冷笑,脸上狰狞的伤疤随着她的动作蠕动着,仿佛一道恶心的蠕虫,“是又怎么样,你又杀不了我。”
江衍点点头,“我的确杀不了你,但是你也杀不了我,不是吗。”
他转身抬脚猛地踹向电梯门,电梯发出一声悲鸣,狠狠震动了两下,不再动弹了。
“至少在我想出办法杀了你之前,你也走不了。”
女人阴寒地盯着江衍:“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江衍摊手:“我说了,你杀不死我。”
看女人无路再逃,他不再按着那个女人,反而拿出烟盒,悠哉悠哉地捻了支烟出来抽。
“来一根?”江衍声音淡淡,不似遇见仇敌,反而像是在与友人叙旧一般。
女人忍不住抬眼去打量他。
电梯柔和的光线里,青年静立着,身子挺拔如青松一般,他生得更是好看,垂眸挑眉都俊得惹眼,仿若谪仙。
他连手都是极漂亮的。
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手指间夹着烟,指尖泛着桃红,愈发显得娇。
就这样俊帅又漂亮的美人,却是个难缠的硬骨头。
“李家给了你多少钱,能让你这么心甘情愿地替他们卖命?”女人的声音难掩鄙夷。
江衍对着她的脸吐出一口烟,嗤笑一声,道:“非也非也,这世上还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江衍随口说的一句话,却引得那女人垂眸细思了起来。
她思忖片刻,试探道:“你看上李浔澈了?”
“啊?”
看来这女人不光做事坏,脑子也坏。
见江衍惊诧,女人又说:“那是李源澈?”
虽然江衍一开始并不是奔着李源澈的色来的,但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话也没错。
看江衍没接话,女人就当他是默认了。
女人朝着江衍走近了几步,在其身边蹲下来,好声好气地同他打着商量,“你看,你奈何不得我,我也动不了你,我们何必这么耗下去呢。”
“倒不如你放我一马,我把我徒孙介绍给你,任你处置。”
“他可比李家那二小子识趣多了。”
“你徒孙?”江衍觑她一眼,“不知是何方神圣?”
女人扯唇笑了笑,露出满口糟污不堪的牙齿,“秦南萧。”
听见这个名字,江衍腾的一下站起身,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他不可置信地问:“秦南萧是你徒孙?那你岂不是阴絮?”
她点了点头,反问道:“你知道我?”
“常听秦南萧说起你。”
阴絮眉梢轻挑:“你竟与我那徒孙认识,不知你师承哪座山,仙师是谁啊?”
江衍站起身,朝着阴絮抱拳作揖,“在下江衍,师承青台山,仙师乃是凡思观主。”
“没想到那个老东西还能教出你这么个仙法高绝的徒弟来,也算是他走了大运。”
阴絮摊手笑道:“既然相识一场,你又何必揪着我不放,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你我都行个方便。”
江衍直起身子,不卑不亢道:“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前辈也莫要为难我。”
“你这倔强的性子倒是随了那老东西。”阴絮坐在地上,曲起一条腿,自下而上地觑着他,“那你想如何?”
江衍薄唇轻勾,“自然是送前辈去该去的地方。”
逃出地府的鬼不多,但个个都是厉鬼,不出意外的话,阴絮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就算不是,她妄想窃他人寿数还阳,也是要下地狱的罪过,江衍绝不可能放她去逍遥。
眼见江衍无论如何都不松口,阴絮脸上敛去了和气,又重新恢复了阴狠的模样。
她盯着江衍看了许久,忽然古怪地笑了一声,“既然你怎么样都不想放我,不如就与我玩场游戏。”
“若是你赢了,我任你处置。”
“若是你输了,我做什么,你都不要再管。”
江衍点了点头,下颌轻抬,示意阴絮继续说下去。
阴絮摊开手,露出掌心上用活人鲜血画的诡异图腾,“也简单,你再去魇中走一遭,若是你能将我的魇兽杀了,便算你赢,如何?”
江衍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速度之快,让阴絮有几分诧异。
“你当真不怕死?”
江衍没理会她的话,只是咬破指尖,以血在地上画了一个法阵出来。
最后一笔画好,江衍甩了甩手,抬眼看向阴絮,“口说无凭,还请前辈与在下签字画押才好。”
阴絮顺着他的话朝地上看去,这才发现地上画的法阵不是旁的,正是约契。
只要双方以血滴在约契之阵上,那便是契约成立。
届时若是一方反悔或是不讲信用,便会遭五雷轰顶之罚,只能落得个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场。
看着那阵法,阴絮放声大笑:“百余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跟我结约契,你小子有胆识。”
江衍挑眉:“怎么,前辈是怕了?”
阴絮冷笑,咬破了指尖,便将血滴在了阵眼当中。
阵法霎时大亮,刮起阵阵灵风。
约契已成,谁也再抵赖不得了。
“小子,我夜里再来寻你。”
“那在下就等着前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