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瑛呼吸一滞,用手心蹭了蹭傅铖锐的脑袋,很扎手。
傅铖锐想抱他,很想抱他,他心里是有些抗拒这个要求的,可他就是想,而龙瑛的抚摸更是刺激了这一感觉。
“别……碰我。”傅铖锐小声说了一句。
他以为龙瑛会说,好,我不碰你了,可他却听见他有些别扭地说,傅铖锐,给我道歉。
道什么歉,傅铖锐抬起脑袋。
龙瑛抿了下唇,说:“你刚刚让我滚出去。”
饶是被不理智的需求冲昏了头脑,可傅铖锐还是感叹龙瑛这个人怎么这么傲娇,这么钻牛角尖。
“你不说,我就不咬你。”龙瑛不讲道理地说。
傅铖锐却一言不合地抱住他,故作恶狠狠的样子:“那就换我咬你!”
终于抱到了。
龙瑛被他抱得往后一倒,抵在床尾,傅铖锐的力气很大,箍得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来气,傅铖锐还在他耳根儿磨牙。
得寸进尺。
龙瑛就势咬住了傅铖锐的侧颈,傅铖锐抱着他打了个哆嗦。可他没有挣扎没有抗拒,只是往龙瑛的颈间一埋,认命了。
滚烫的呼吸全喷洒在龙瑛皮肤上。
可龙瑛却被整不会了,咬一下,然后呢,该怎么做……
安抚啊,把自己的味道留在上面!
他不会,龙瑛没有下狠劲咬,只是轻轻咬着,嘴唇贴着傅铖锐的皮肤。
时间似乎停止了,被无限分割,这紧紧相拥的半分钟是他们两个人最难熬的半分钟。
他以为这就够了,他以为他还在酝酿。
一个以为结束了,一个以为还没开始。
傅铖锐把自己的下巴搁在龙瑛的肩头,舔了下犬牙,问他:“还没准备好么?”
龙瑛的唇慢慢离开傅铖锐的侧颈,什么叫“准备”,他眼神暗下去,还是因为那次外伤,他连怎么释放安抚别人的信息素都做不到。
信息素所表达的信息是低落,傅铖锐的心里出现了一个问号,龙瑛不都咬到了,可为什么又不开心。
“怎么了?”龙瑛听到傅铖锐压着嗓子问他。
正当龙瑛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他感觉鼻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他用手一摸,发现是血。
“傅铖锐。”
“嗯。”
“我流鼻血了。”
傅铖锐连忙松开他,龙瑛脑袋往后一仰,屈着食指抵着,傅铖锐整个人好像被洗干净脱了水又丢进洗衣机一样,他看见龙瑛仰着脑袋,又按着他的头让他低头。
“不要仰着脑袋,危险。”傅铖锐声音干涩。
龙瑛“哦”了一声,又问他:“你好点了吗?”
傅铖锐没有回答,只是说:“我去给你拿卫生纸。”
龙瑛扯住他的袖子,傅铖锐耐着性子,小声问他:“怎么了?”
“我听说肢体接触也可以起到安抚的作用。”
傅铖锐看着龙瑛的眼睛,想对他说,那也需要有一方安抚,可这个人不能是我,我想要被安抚,或者是获得性满足,即占有你。
“会很久的,我们先处理你的鼻子。”傅铖锐扯开话题。
龙瑛失落。
“你想结束这种状态?”傅铖锐试着问他,“那我咬你可以么,我都让你咬了。你好像很生疏,没关系,我对这些了解的比较多。”
龙瑛问:“需要多久。”
“两秒。”
龙瑛没再说话了,只是换用手背抵着鼻子,血流的哪里都是,傅铖锐就当他是默许了。
“对不起,我不该说那句话,别生气。”他道歉,然后岔开腿跪在他身旁,俯身来到他的颈间,“可能会有点疼,忍一忍。”
跳动的生命力就藏在这白皙的颈下,把心脏和玫瑰一起攥在手心,共享它的频率,嗅探它的清香,这种擅作主张的占有,只好在心底无数次喟叹。
一口咬下去,龙瑛疼得叫了半声,另外的半声吞在肚子里——他开始往后躲,傅铖锐抓住他肩膀,不容他后退,既然要快,那就舒服不了。
血腥味在嘴中弥漫,龙瑛皮肤太薄了,而傅铖锐又无法精准地咬到皮下,很多alpha都做不到,发情的时候只想狠狠咬下去,完成标记,因此经常把omega的脖子咬得血肉模糊。
疼痛过后是一种异物入侵的酸胀,龙瑛感觉这两秒实在是太漫长了,一个临时标记被拉长到无限久。
傅铖锐在把自己的信息素留在他颈间之后,终于心满意足了,心中也多了一份怜惜,没忍住,或者说是存了私心在龙瑛的伤口上舔了一下。
“嗯——”
满意,太满意了,这一刻,他的大脑被一句话挤满——他是我的。
龙瑛则整个人呆滞了,忘记了眨眼,忘记了呼吸。房间里的两种气味在同时消散,傅铖锐整个人爽的发抖,这种生理上的愉悦实在是太刺激了。
两颗圆润的血珠从两个细小的洞里冒出来,傅铖锐眸色深了深。
龙瑛不想说什么,只是把头埋得很低,然后差使傅铖锐去给自己拿卫生纸。
“血流得好快。”龙瑛看了看自己手,好狼狈。
傅铖锐把他拽起来,可龙瑛就像是没骨头一样,站不住,傅铖锐架住他,龙瑛捂着自己的鼻子说:“有点点晕。”
他一抬头,傅铖锐看见他把血蹭的哪里都是,而且血还源源不断地留下来,两个鼻腔似乎都出血了。
而他的脸色被衬得更白,嘴唇也红的很不正常,皮肤的温度摸着也很烫。
傅铖锐意识到他病了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而龙瑛却只当自己是熬夜和上火。
在卫生间的时候,傅铖锐看着龙瑛用水一遍一遍地冲洗,可那血色仍混着水流一点也没有变淡。
傅铖锐清醒了,十分的清醒:“我打电话给明叔,我们现在立刻去医院。”
“啊?”龙瑛起身,摇摇头说,“应该是没睡好。”他用卫生纸堵着鼻子,声音闷闷的。
傅铖锐拧着眉开始用手机百度,龙瑛瞥到他在干嘛,便笑了一声。
“真没事,”他觉得刚才傅铖锐咬他那地方,酸胀难忍,便用手摸了一下,结果摸了一手血,他声音抖了抖,“傅铖锐——”
傅铖锐闻言抬头,只见他一手的血。傅铖锐瞳孔一缩,猛地上前一步,掰过他的脑袋,直视那鲜血直流的侧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