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3 我早该打断你的腿

书名:不见天日 作者:Rabbit 本章字数:2395 下载APP
盛倾佑应该是喝了酒,没有耐心慢慢欣赏云洲每到这时会变得很难看的脸色。
有抗拒,也有厌恶,总带着不情不愿的反感在。
在眩晕中的盛倾佑不喜欢看见一张笑也笑不出来的脸,毫不怜惜地扯住云洲的头发,迷蒙地盯着云洲,深沉幽暗的眸底氤氲着灼热的欲念,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云洲咬着牙,极力收住目光,双眼含着水光地回望他,似在服软。
如果这就是盛倾佑要的,云洲此刻的挣扎只是徒劳,但这要是盛倾佑的破绽,那将是致命的。
云洲柔软的双眸下闪过决绝。
看不到云洲的抗拒,这对盛倾佑来说没什么好坏,无论他是真绝望还是假屈服,在能够完全激发出他最原始欲望的针剂下,再不甘又能如何呢?
锁链哗啦啦掉在地上,云洲强行撑着整个神经都在跳动疼痛的左臂,跪伏在地,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管多少次,药效总能凌驾于理智之上把云洲的自尊碾得粉碎。
盛倾佑向来没有什么温柔可言,也没有任何前戏,连假装出来的安慰都不屑。
宣示主权,荤素不忌,死死抓着云洲的手腕,热衷于吻过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像云洲手腕上被锁链勒出的一截红印一样,打上象征这个人独属于他的烙印。
云洲被吻得头脑昏眩,火一般的情欲与令人面红耳赤喘息声,他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发出的声音,厌恶至极,却又必须凭着这份痛苦保持些许能够翻身的清醒。
盛倾佑用力一挺腰,云洲手指僵硬地抓着地板,发出一声闷哼。
扶着云洲的那只手微微向后揽,一夜旖旎即将结束,他有些爱抚地轻轻吻了吻云洲的脖间,而后缓缓松开手。
云洲忽然直起身,似乎十分依恋地勾住盛倾佑的脖子,随着他松手的动作倾身吻上去,蜻蜓点水的一下,转而对他笑笑。
笑容苍白迷离,好像这仅仅只是他下意识的动作。
盛倾佑却发了疯似的再次揽过他的腰,把云洲无限次拖入情欲之中,快意,沉沦,碾压宣泄,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时间在沉溺中缓慢流过,云洲分散的意识逐渐回拢,盛倾佑无度的索取让他更快清醒过来,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云洲强忍着不适装出甘心迎合他的模样,屈辱感不断侵入脑海,而他仍要以此为保持理智的唯一办法。
白炽灯的光落在脸上,刺痛了眼睛,云洲咬住唇内的嫩肉,牵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欢愉过后,盛倾佑扔下云洲,整整领子,缓过气直接离开,自行回房间洗澡。
云洲则被两个人抬到浴室里。
日常的清洁在镜子旁边暗门后的浴室,先给云洲注射让他浑身无力的药,剩下的,他不必亲自动手,有的是人伺候。
今天,或者说盛倾佑心血来潮的那天,是不用的。
他需要云洲保持力气,催情的药剂也会让他失去反抗的意识,这是盛倾佑最没有防备心的时候,更何况今天他还喝了酒,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他以为没办法反抗的云洲。
换言之,这段时间,体内药效已经挥发完的云洲,毫无束缚地躺在浴室中。
正在装睡的云洲尝试着动动手指,他已经记牢了每个地方的布局,不知道没有恢复完全的这点力气够不够。
不,一定要够。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云洲暂时被放在地上,平和安详地睡着。
其中一人要将他放到浴缸里,准备上手的瞬间,云洲猛地抬起膝盖,用尽全力向他命门上撞去,趁人没完全反应过来,抬腿撂倒他。
另一个人还没来得及反抗,眼前忽然来了个天旋地转,被云洲一个背摔,锁喉,晕死了过去。
隔音极好的屋内一阵闷响,云洲扶着浴缸站起,眼前发黑,他弯着腰强迫自己站直,抢到一套衣服以最快的速度穿上。
将人粗略用浴巾盖住,云洲披上白大褂,戴上口罩,伪装成工作人员的样子。
浴室有两个门,一个连通关云洲的屋子,一个连通屋外的走廊楼梯,屋内的所有的监控会全部调转方向关闭,门外也不会有人守着。
这种腌臜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平常看守大门的人不得吩咐是不会轻易到这里来的,算是轮班制的一个漏洞,因此在浴室中的这两个人是最容易解决掉的。
打开暗门,顺着楼梯迅速往上跑,走到尽头,云洲一眼认出这是盛家别墅的客厅。
怪不得盛倾佑不让云洲往里面走,原来这旁边一直隐藏了个地下通道。
客厅没有人,佣人在晚上也需要休息,云洲稳住已经有些不支的双腿,晃了晃脑袋。
知道自己在哪里就好,盛家别墅的院子虽大,死角也很多,他知道逃跑路线。
云洲轻手轻脚打开其中一扇窗户,撑着一口气纵身翻过窗户,银白的月光倾泻而下,将整个院子照得如白天一样。
他根本来不及呼吸一口外面的空气,汗从后脑的细发里,密密地渗出,汇聚成细流滑入后背,几乎淌湿整件衣服,他扶着墙平复即将崩溃的身体,因为实在是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差点栽倒在路上。
仅仅停留不到十秒,云洲迈开步伐,眼前越来越近的希望在给他注入下一步路的力量,忍着浑身的疼,避开所知的一切监视点向后门走去。
后门有棵树连通外面,是云洲以前调查过的逃跑路线,到树下的过程还算顺利。
只是,头愈发昏沉,脚步也越来越虚浮,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爬上那棵树。
盛家别墅的围墙很高,云洲庆幸这棵树长在栏杆边,能让他在栏杆上藏些东西,尽管困难,他还是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
一边半踏在围墙栏杆旁,边支撑着自己一节一节爬上树的顶端。
炽热的疲累感熔金般倒在头上,汗水刺进眼睛,肺剧烈扩张,滚烫的空气滚滚灌进喉咙,喉头剧烈疼痛,肺泡快炸了,他却不敢停下。
他知道,逃跑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凭借一股气,在树上支撑了一会儿,云洲极力抓住树上的一截枝干,踩到后门的栏杆上翻越而过,顺利滑下栏杆,整个人脱力坐在围墙外。
云洲的气息无论如何也平稳不下来,心绪越来越不宁静,左臂早就没有了知觉,在手肘处按压一下,只有麻木的疼,小腿更是发软打颤,握住栏杆的手往上使力,却带不动整个身体。
他知道现在应该和时间赛跑,不能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功亏一篑。
应该,振作起来……
应该——
站起来,跑到再也看不见这里的地方——
“看来我早该打断你的腿。”
慵懒的声音如五雷轰顶。
云洲咬紧牙关,努力迎上那极具压迫感的眼神,几缕发丝挡住眼睛,好似随着他的逃离无望沉沉下落。
这片黑夜里没有一丝光,没有任何手托住他。
那双眼里就连恨意也慢慢消减,看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