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医生说,宋妄是被重物砸到导致的左手骨折,余惊之回忆起昨晚上宋妄似乎是空手搏击,他当时昏昏沉沉,不知道宋妄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把他给救了出去。
他还问过宋妄那天晚上都是什么人,他是怎么找到他的,宋妄就说是对家公司,找到他时是因为给他打电话没接他马上查监控跟来发现的。
如果宋妄来的不及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说不感动那肯定是假的,余惊之活了二十七年,三番几次的被保护都出自宋妄,宋妄愿意不顾危险从始至终的守护他,对他好。
他只要想到宋妄该有多疼,他的心也会跟着针扎似的疼。
在他得知宋妄为了救他也躺在了医院里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他极度的害怕恐惧。
他害怕失去宋妄,害怕宋妄受伤。
他再也没办法用一颗不敢回应的心去面对宋妄了。
他从病房出来后,赵兴就跟在他身边,生怕他有个什么不适。
余惊之不适应这样被人对待,向赵兴表示自己可以回去,赵兴看不懂他的手语,还是紧紧地跟着,余惊之无法,只能由他跟着了。
他倒是可以提前出院,但是宋妄要住几天,他回不去公司要养伤,正好临近过年了,干脆给公司提前一个周放了过年假,包括京仁也一起放了。
于是余惊之现在连晚上的兼职工作也不用上了。
他出院后听说宋妄吃不惯准备的营养餐,于是就在公寓天天换着法子给他煲汤做饭,三餐都是他送去医院。
宋妄喝了一口鸡汤,抬眼看见余惊之正在给他床头的花瓶修枝,修好了他就拿着瓶子去外面换水。
宋妄又喝了一口,看他出去了,才抬起这么些天一直打着石膏的左手用力的左右甩了甩,活动了一下筋骨。
他这手压根儿没受伤,救余惊之也是假的,他不这样下猛药,都不知道还要和余惊之耗多久。
他活动好了,就舒舒服服的躺床上等余惊之回来。
抱着花瓶回来的时候余惊之遇到了宋妄的主治医师,他这几天几乎是每天看见这个医生了都要去问下宋妄的伤怎么样了。
这次也不例外。
那个医生见到他了,自觉的停下了脚步,率先开口道:“我正找您余先生呢,告诉您一下,宋总的手可能还得一个周左右,不过现在已经可以出院了。”
余惊之闻言,感激地朝他点了点头,开心的往病房走。
宋妄一听可以出院,当天下午就喊赵兴来开车送他回去,余惊之本来是不去的,宋妄朝他扬了扬自己的手臂,于是余惊之就乖乖的坐到了车里。
隔了一个月,余惊之又来到了宋妄的家,一切都没变。
宋妄一进门就单手把他带到自己怀里抱住了,余惊之身子一僵被吓得忘记了反抗,虽然前几天两人模模糊糊的似乎确定了一些关系,但一时间突然这样亲密的举动他还是不太适应。
宋妄一只手挂着,单手抱着余惊之,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现在没有外人了,惊之,我可以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吗?”
余惊之僵着身体,双手不知道该不该回抱,只能呆呆的由着宋妄把他搂在怀里。
他知道宋妄在说什么,他手指微动,终于抬起双手颤抖着环住宋妄的腰,随后在宋妄的胸膛里轻轻的点了点头。
宋妄搂着他的手越发用力,低声道:“跟我吧。”
余惊之感觉此刻世间万物都化为了虚无,飘渺的世界中只有他和宋妄相拥在其中,一切都是那么的幸福,幸福到他忍不住在宋妄怀里落下泪来。
他点了点头。
宋妄将他微微带离自己的身躯,一手轻轻抚上来他的脸庞为他拭去眼泪,深情款款的道:“我会对你好的。”
余惊之相信宋妄会说到做到,这么久以来,宋妄说过的话从来没有食言过,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他好,他在这个世界上再找不到还有谁能比宋妄对他更好的人了。
余惊之正式谈起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恋爱。
但他显然还没适应怎么去适应这段关系。
比如当天晚上他要去客房睡觉,可是宋妄就要求他们睡在一起,因为不想和他分离,哪怕隔开睡觉都不行,他一犹豫,宋妄就举起他那只挂着的手。
再比如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宋妄整个身体都压在他身上,身体某个地方互相不停摩擦着,他想逃开又被宋妄一只手就给抓了回来,他又羞又怕,躺在床上眼泪流了一脸。
宋妄见他害怕,于是改为翻身把他压住,将他两腿并拢,在他两腿间弄了许久才宣泄出来。
事后宋妄温柔的望着他,愧疚道:“惊之……你能理解我吗?”
余惊之跪坐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儿才边抹眼泪边点了点头。
虽然余惊之自己弄这事儿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他也是男人,他理解宋妄。
只不过他实在是没想到事情会发生的这么快,虽然他没谈过恋爱,但常识告诉他这些事情应该是双方互相了解了确定可以走下去后才做的事情。
而他和宋妄确定关系的第一天就做了这些事。
转眼又在想,宋妄早就说喜欢他了,而且这么久以来都一直在帮助他,保护他,他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只是认识了很久才确定关系,他还这样钻牛角尖,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了。
他起来后一整天都在外面忙来忙去,做饭打扫刷厕所各种事情,就是不敢和宋妄待在一个屋。
宋妄在屋内处理着工作上的事儿,边在笔记本上打字边往外面瞟了一眼。
他觉得今早上是不是把余惊之吓到了,但他都忍了这么久了,更重要的是他都还没真正提枪上阵呢,这要等真正提枪上阵那一天,哪得等多久?
要是以往,哪管那些人愿不愿意,做了他的人,屁股撅不撅起来那都不是他们自己能决定的事儿。
但余惊之不同,这个人太胆怯了,搞不好会把人吓跑。
他要看余惊之和其他人一样,亲自爬上他的床,亲自向他敞露自己,彻底沦为他的私人玩具。
接下来几天,宋妄为了不吓到余惊之倒也还老实,晚上睡觉也只是毛手毛脚的摸摸就完事儿,没有强迫余惊之再做那种事情。
余惊之看他手一直没好,尽心尽力的给他打理着家里的一切,以前他基本上不怎么做菜吃为了省钱,但为了宋妄快点好起来,他现在基本上每天都要做三菜一汤,捧着手机菜谱学习天天做出来还不重样。
虽然没有吃上这口白花花的肉,但宋妄觉得他把余惊之弄来确实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他要洗澡,浴缸里的人绝对是已经放好的温度适中的水,他要是不想自己洗,余惊之就算羞红了脸闭着眼睛也会进去给他洗,他但凡表现出累了,余惊之再忙都会上来给他按摩揉肩,他家里的一切都被打理的有条有理。
余惊之是个哑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沉默之中完成的,宋妄想起他之前那些小蜜小情儿,光是聒噪连天就是他不想跟他们长期相处的原因之一了。
相比之下得余惊之简直是块宝。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到了宋妄要去医院拆石膏的日子。
日子一到,宋妄就赶紧喊了赵兴来开车去医院,他觉得自己这些天一直这样挂着,他本来不是骨折也要被这玩意儿弄骨折了。
宋妄由那天的主治医师亲自拆了石膏,说是恢复的特别好,都不用后续治疗了。
余惊之喜出望外。
宋妄能自己照顾起居了的话,他就能回去继续找工作了,而且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做,他要问问舅妈何桥要转的医院在哪里,在北京要找到价格便宜又合适的房子不容易,他得提前找。
一出医院,余惊之就要回公寓,宋妄知道余惊之之前那几天私底下都在干嘛,这会儿估计也是要去找工作,他强拦也不是个办法,还得用其他法子,于是就和他依依不舍的道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