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可是真的？”接过玉佩，李斯儒脸上的血色也褪的干干净净。
“嗯，是真的，所以，还请您配合我们工作。”无论是在现在，还是这里，秦时越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死者家属。
“好。”李斯儒全身像泄了气一般，缓慢的跟在秦时越的身后。
解剖室外。
“李大人，死……嗯，这位公子死后被人抛尸护城河，所以面部会有些浮肿，一定请您仔细辨认，不要怕。”秦时越尽力不在李斯儒面前谈及死者的姓名，尽管那个死者大概率是李家公子。
“好。”
李斯儒明白，三法司的人既然能找上他，必是掌握了证据证明死的是他的儿子，是他在自欺欺人。
随着寝室也将死者身上的白布揭开，死者的面容呈现在李斯儒的面前。
“云儿！”李斯儒怎么也不敢相信，躺在那里的真的是自己的儿子，原本在看到玉佩的时候，他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没想到真的是自己的儿子。
“李大人，还请您节哀。”对于这种，秦时越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生者，世上最揪心的痛，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吧？
“秦大人，您可以告诉我，云儿是怎么死的么？”
“李大人，我们出去说。”
两人再次回到会审堂，李斯儒已经没了刚来时的体面了。
“李大人，节哀。”宋司凛看到这个样子的李斯儒，便知道死者是他的儿子李云启了。
“多谢太子殿下关怀。”
“李大人，李公子昨日是何时出门的？出门之时与以往比较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秦大人，犬子何时出门，我也不知，下朝回到府上，内人便告知犬子出门了，我没理会，因为他总是这样，长则两三日，短则一天，他都不会回府。”
“嗯，李大人可听过曼雪乌？”秦时越想试探一下李斯儒。
“曼雪乌？我知道，那是西北域的毒药，秦大人，您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李公子体内有曼雪乌。”
秦时越的话犹如惊雷，炸的李斯儒不知东南西北了。
“秦大人，您不会搞错了吧？”
“认尸的时候，你就没发现李公子与平日里有何不同？”秦时越反问道。
“有，皮肤是白了一些，难道这不是在水里泡了的原因么？”
“要不您也去水里泡一下，看会不会变白？”秦时越不能理解李斯儒的脑回路。
“……”这话说的，李斯儒没办法接。
“阿越，注意言辞。”宋司凛敲了敲桌子，示意秦时越收敛一些。
“水泡的白，不是那种雪白，皮肤雪白是因为曼雪乌的原因。”
“多谢秦大人解惑。”
“燕七，送客。”
几人陷入沉默，宋司凛看问不出来什么，便让李斯儒先回去。
“太子殿下，还是微臣去送吧。”总不能白白住在太子府，总要多做些什么。
燕七内心OS：果然，心情不好的人，工作效率很高，都会抢别人的活了。
“殿下，您是不是跟秦大人吵架了？”秦时越离开后，燕七终于将自己的心里话问了出来。
“燕七，这你都能看出来？”
“殿下，很明显好不好？秦大人什么时候喊过您太子殿下。”
“连你都看出来了，那其他人肯定也看出来了。”宋司凛毫不客气的打击着燕七。
“殿下……”
“太子殿下，刘公公来了。”秦时越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可不就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刘公公么！
“刘公公？”
“老奴见过太子殿下。”
宋司凛点点头，示意刘公公免礼。
“太子殿下，皇上宣您和秦大人进宫。”
“刘公公，父皇可说是因为什么事情么？”三法司事情繁忙，宋司凛在这个关头着实不想进宫。
“太子殿下，还能有什么事情，就护城河连续发现两具尸体，还都是朝廷官员的公子，皇上很是上心。”
“刚好，本殿下也有事情想与父皇说，现在就走吧。”
御书房。
“儿臣（微臣）参见父皇（皇上）。”
“免礼。”
“父皇，可有要事？”
“凛儿，同朕说说护城河一案。”
“是，只是护城河一案还没有眉目，儿臣惭愧。”
“无碍，曼雪乌的出现，本就不平常，仔细调查。”苍皇轻饮面前的清茶，继续说道，“你继续说。”
“儿臣觉得，两个案子，是同一人所为。”
“同一人？”
“正是，父皇，两个死者皆是在护城河内发现，且都是溺水而死，并且体内都发现了曼雪乌这种毒。”
“秦爱卿，你认为呢？”
正在专心听宋司凛讲话的秦时越突然被点到。
“回皇上，臣与太子殿下所见一致，不过，臣有疑问。”
“说。”
“皇上，为何凶手杀的皆是朝廷官员的公子？这是在向我们暗示什么么？”
若是第一桩溺水案件的受害人是下五品官员的公子是偶然，那么这一次，受害人也是下五品官员的公子便绝对不是偶然。
“朝堂局势要发生动荡了。”苍皇说的模棱两可，但秦时越明白，看来是那位瑞王爷要动手了。
若仅仅是瑞王爷要动手，这事情解决起来并不难，但西北域的曼雪乌却出现在这里，那就只能说明，九安城有西北域的奸细。
想的再严重一些，这位瑞王爷怕是已经与西北域的贼人勾结在了一起，现在只等时机，将苍皇众人一网打尽。
“可还有什么发现？”苍皇有些疲惫，刘公公见状，立马走到苍皇身侧，为苍皇按揉着太阳穴。
“护城河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等等，什么第一案发现场？”苍皇头一次听到这么新颖的词儿，觉得很是新鲜。
“第一案发现场就是，案子发生的地方，也就是死者在什么地方死的，在我们老家叫做第一案发现场。”
“嗯，你继续。”
“微臣怀疑，杨公子和李公子皆是在某个有河塘的地方被人先溺死，燕统领已经将九安城所有有流水的地方的草地，与微臣在杨公子体内发现的树叶做比较，无一匹配。”
“也就是说，两位公子是在某位大人的府上北海的！”
“什么！”
苍皇震惊于秦时越的话，摆摆手示意他停下。
“这么看来，很多人都有嫌疑啊！”苍皇被按揉的舒服的闭上了眼睛，“尽快排查各个大人府上。”
“是。”
“今日召你们前来，是为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