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没有如果 和 你有我
浏览网上的消息，单单U3218几个数字就足以让王一博吓到魂飞魄散！
飞驰去机场的路上，他始终在拨打肖战的电话，却始终无法取得联系，每一声忙音都像死神释放的噩耗。
怎么会这样？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是不是昨天坚持追上他，和他认错，对他道歉，就不会这样？
对他说得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凶了他，又凶了他！
为什么身边的人总是突然就离开？爸爸，孙晓敏，肖……
不行！
肖肖说过会陪着自己一辈子，筹备婚礼，拍结婚照，他不会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他……
要打转向的王一博，无意间拨开了雨刷器，但他早已顾不上那么多，只觉得踩着油门的脚时时发软，下车后听到的第一个响动就是呜咽的消防警笛，更是几乎跪在地上！
候机厅里已乱成一锅粥，飞机上乘客的亲友们听闻消息也焦心地问询，王一博挤到人群最前端，顺手拽住工作人员质问，“肖战呢？肖战呢？”
工作人员急于赶去别处帮忙，“具体情况不清楚，只知道没停住，如果冲出跑道很有可能爆炸！”
起落架与地面的厮磨声，高频且刺耳，不到一秒便能钻透肖战恍惚一瞬的思绪！
给龟龟买的晒背灯还没交给七夕，妈妈一直想要补办的婚礼还没来得及筹备，啵啵……
我去……预约到的云熹古城，还没来得及和一博游玩一番。
哎！我去！早知道昨晚就乖乖回家，服个软，撒个娇，吹几句斑斓的彩虹屁，说不定还能和他亲亲抱抱，把人脱光拿下！今早也有机会与家人从容地告别。
苦了啵啵，父亲猝然离世，朋友也在霎那间一命呜呼，丈夫恐怕也……
【肖肖是非常优秀的飞行员，能把所有人送去最想去的地方，还有能力保护所有乘客的安全。】
眸光骤然明亮，肖战回想起一博维护自己时坚定的背影！
没错！既然带着四条杠的肩章，就必须把飞机停下！现在不是一个人，是整个航班近200人的性命！
机身再次下陷，起落架好似彻底折断，机腹与地面像热恋期的情人，缠绵到难舍难离！
眼神游动，肖战迅速捕捉着周围一切能利用的事物，右侧是仓库，撞过去百分之百引起爆炸，前方是机场大厅，伤亡只会更加惨重！
唯一的生机只能寄托在左侧的摆渡车上！无论如何要赌一把！
意识到肖机长的意图，裴争当即接通舱内广播，“弯腰低头！紧迫用力！弯腰低头！紧迫用力！”
飞机如受伤的小鸟，带着鲜红色的火星，像跑道左前方的摆渡车直逼而去！
“嘭！哐！”
如被刺中要害的野兽，机身中震颤的哀嚎如一把重剑，将蓝天为两半！
摆渡车与飞机相比，重量过轻，不出几秒已被压成软糯的废铁，但却有力地挡在机头之下！
阻力摩擦无限度增强，速度明显减慢，顶着摆渡车，飞机向跑道尽头持续颠簸而去！
两位机长脚下的踏板狠狠踩到最底，操纵杆被扯至最后档，好似错觉，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如果停不下，肯定机毁人亡，如果停下了……
如果停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低头认错，就算被罚跪搓衣板，也要紧紧搂住猪脖子，一辈子不撒手！
跑道尽头好似永远无法抵达，直到外力带来的颠簸倏然平息，肖战才发觉，自己还活着。
“停……”裴争像从地狱里喘出一口气，猛地要摇晃肖战的肩头，“停下了！停下了！真有你的！”
阵阵朦胧的欢呼声，从舱内汹涌传来。
眼底蕴起薄薄的水雾，深呼吸间都能扯起钻心痛楚，保持冷静的肖机长接通舱内广播，“各位乘客大家好，我是本次航班的机长肖战，未能将您送达目的地，我们深感抱歉。请听从机组人员的安排，依次下机。再次感谢您搭乘星宇航空U3218次航班，再见。”
震天的巨响从天而降的铡刀，切割着大厅中所有人的精神。
终于，通道深处有些人搀扶着蹒跚而出，有些人大哭着投入亲友的怀抱，有些人嘴里虽然骂骂咧咧，却像个找到家的孩子，热泪盈眶地拉住地勤人员的双手感谢不停，“吓死老子了！啊啊啊！”
直到惊魂未定的乘客纷纷离开，直到走廊尽头的灯光逐渐暗淡，王一博依旧没有肖战的身影。
周围的一切嘈杂，似被一博关了静音，只有飞速蹦跳的心脏还在机械地传递着信号。
皮鞋与地面薄毯之间的碰撞声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却像王一博仅存的救命稻草。通道出口处，缓缓出现清朗的身影，他穿着深蓝色的机长西服，挺拔不屈，脸色微微发白，大厅里惨白的灯光反射进他漂亮的眼眸中，竟变成世上最温润的柔光。
他正紧张地等待手机从沉睡中苏醒，双手全部把着电话，不知是在期待谁的来电，或是要给谁打去化险为夷后的第一通电话。
“肖肖！！！！！”
喊声像暴雨夜的炸雷，肖战被惊得矗在原地！
王一博像名无视规则的运动员，撑起栏杆一跳而入，将人死死揽入怀抱！
根本来不及看清是谁抱着自己，肖战失神间却闻到熟悉的清香体味，“猪……？我，我正要给你打电话……”
“我错！”王一博手臂的力道随着飞快的语速，越来越紧，声音好似痛哭之后的沙哑，“不该和你吵架！不该凶你！都是我错！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眼眶中猝然蓄满滚烫的眼泪，肖战把脸颊深埋进一博颤动的肩窝。
虽然无人有严重伤亡，但依照章程，肖战需陪同管理局勘查事故现场，接受询问之后，才能离开。
与啵啵回到家中时，已是午夜。七夕在奶奶怀里睡得香甜，王妈妈的脑袋时不时垂下打着盹，却还坚等在客厅，确认小战安然无恙之前，肯定是放心不下。
“妈，”轻拍母亲肩头，一博说，“肖肖回来了，没事。”
像只弹簧猝然弹起，王妈妈捂着心口过去检查肖战，“怎么搞的呀？？看那些消息要吓死我的！！没事吧？都好好的吧？”
故作轻松地嘟嘴挑眉，肖战像个变形金刚，夸张地挥舞手臂，顺势抱起睡眼朦胧的七夕，“好着呢！我是厉害的大机长，这不是回来啦？ 少胳膊少腿也不怕！”
拽起他摸上玄关的木制墙柜，王妈妈严厉嗔怪，“胡说什么？？什么少胳膊少腿的？摸木头！我告诉你小战，以前我只管一博，你来了也得管你！不吉利的话不能随便说的！你必须平平安安的！听到没有？？”
“知道，”肖战握上妈妈布满细纹的手掌，“我听话。”
或许王七夕并不明白发生的一切，却清楚地意识到肖爸爸好久没有回来，小脸蛋在肖战的额头上蹭来蹭去，瞌睡也不忘比划：不要龟龟灯了，要肖爸爸回家。
抚摸孩子的背脊，肖战笑颜灿烂：龟龟灯要买，以后也会回家。
王七夕伸出小指：拉钩！
拉起软糯的指弯，肖战又重重的在拇指上盖了戳：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哄着七夕褪下肖战的肩膀，王一博安顿母亲，“妈，你和七夕睡吧，肖肖也累了。”
“好，”王妈妈牵起孙子，走进卧室，“对了，歌友团里朋友的女儿嫁到外地，想让我们去帮忙的，明天上午出发，估计得两三天才回来，没办法帮着照看七夕，你和小战安排好哦，可别又被不认识的人领走了。”
一博思量着点头，“我来安排，你出门记得带药，不能太劳累。”
轻松地挥挥手，王妈妈关紧卧室门，“放心，我的情况都知道，就是去帮忙凑个人气。”
与母亲道过晚安，浴室的水流声缓缓钻入一博耳窝。
屏住呼吸，肖战掀起冷水打上脸颊，回到温暖的家中，才真切地感觉到全身细微却无法忽视的颤抖。
刚刚直起身体，余光就看到一博递来的毛巾，肖战笑着接过，“谢谢。”
大手带着舒适的体温，从背脊轻柔地流动到腰侧，最终被温柔环住。
额头搭在肖肖的肩头，王一博的低吟中好似带了哭腔，“都过去了，别害怕。”
充斥飞行员素养中镇定被王啵啵的三个字打得溃不成军！
扶着面池边沿，肖战的身体像面团似的软下来，他眼底殷红，如鲠在喉，“如果……摆渡车上有人……我现在和杀人犯没有区别。”
环着他转身，王一博撑住力气将丈夫托起，坐上一旁的洗衣机，吻掉他眼角即将滑落的泪滴，“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你现在是救了200条生命的英雄，不许瞎想。”
想要控制不停抽动的鼻息，但肖战无论怎么努力也是徒劳。之前也曾遇到过惊险的情况，也曾面对过瞬间的失控，在航校几年的刻苦学习，模拟舱内无数次的训练，他早已被磨炼成不知害怕的冷静机器。
但从进门的那一刻，尤其是窝在王一博怀里的现在，让肖战清晰地认识到，他在害怕。
之前无论在空中经历什么，只有黑暗冰冷的宿舍等待自己，但现在不一样，无论多晚，这个城市都有一束亮起的灯光，照亮回家的路，家中的妈妈，儿子，都期盼着他平安归来。
还有王啵啵，这个永远在想见到的时候就能出现的人，庆幸在身边预留了合法位置的人，永远能安慰他，保护他，张开双臂捧着他，安全降落。
为什么会害怕？人本来就是如此，拥有得越多，反而越胆小。失去，才是世上最可怕的感觉。
揪着猪的衣角绕圈圈，肖战音色低垂，“我，我知道你和富二代只是同事，我……我不该乱发脾气，和你生气，对不起。”
“为什么提到他就发火？”鼻头蹭上他的侧脸，一博笑意微勾。
顺应着亲昵，肖战像只委屈的大白兔，啄住一博的下唇，“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签合约先认识，说不定你就会他在一起。况且他有的我都没有，什么都比不上。”
“刚刚说过，从来没有如果，”王一博认真地思量着，大手护住他的后脑，舌尖像名淘气的刺客，堂而皇之探入肖肖的营地，“他有的你没有，也不需要有，你有我，有我爱你，还不够吗？”
-------------------------
→_→ 额……猜猜会不会有人来捣乱……坏笑中会哈哈哈哈！
飞驰去机场的路上，他始终在拨打肖战的电话，却始终无法取得联系，每一声忙音都像死神释放的噩耗。
怎么会这样？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是不是昨天坚持追上他，和他认错，对他道歉，就不会这样？
对他说得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凶了他，又凶了他！
为什么身边的人总是突然就离开？爸爸，孙晓敏，肖……
不行！
肖肖说过会陪着自己一辈子，筹备婚礼，拍结婚照，他不会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他……
要打转向的王一博，无意间拨开了雨刷器，但他早已顾不上那么多，只觉得踩着油门的脚时时发软，下车后听到的第一个响动就是呜咽的消防警笛，更是几乎跪在地上！
候机厅里已乱成一锅粥，飞机上乘客的亲友们听闻消息也焦心地问询，王一博挤到人群最前端，顺手拽住工作人员质问，“肖战呢？肖战呢？”
工作人员急于赶去别处帮忙，“具体情况不清楚，只知道没停住，如果冲出跑道很有可能爆炸！”
起落架与地面的厮磨声，高频且刺耳，不到一秒便能钻透肖战恍惚一瞬的思绪！
给龟龟买的晒背灯还没交给七夕，妈妈一直想要补办的婚礼还没来得及筹备，啵啵……
我去……预约到的云熹古城，还没来得及和一博游玩一番。
哎！我去！早知道昨晚就乖乖回家，服个软，撒个娇，吹几句斑斓的彩虹屁，说不定还能和他亲亲抱抱，把人脱光拿下！今早也有机会与家人从容地告别。
苦了啵啵，父亲猝然离世，朋友也在霎那间一命呜呼，丈夫恐怕也……
【肖肖是非常优秀的飞行员，能把所有人送去最想去的地方，还有能力保护所有乘客的安全。】
眸光骤然明亮，肖战回想起一博维护自己时坚定的背影！
没错！既然带着四条杠的肩章，就必须把飞机停下！现在不是一个人，是整个航班近200人的性命！
机身再次下陷，起落架好似彻底折断，机腹与地面像热恋期的情人，缠绵到难舍难离！
眼神游动，肖战迅速捕捉着周围一切能利用的事物，右侧是仓库，撞过去百分之百引起爆炸，前方是机场大厅，伤亡只会更加惨重！
唯一的生机只能寄托在左侧的摆渡车上！无论如何要赌一把！
意识到肖机长的意图，裴争当即接通舱内广播，“弯腰低头！紧迫用力！弯腰低头！紧迫用力！”
飞机如受伤的小鸟，带着鲜红色的火星，像跑道左前方的摆渡车直逼而去！
“嘭！哐！”
如被刺中要害的野兽，机身中震颤的哀嚎如一把重剑，将蓝天为两半！
摆渡车与飞机相比，重量过轻，不出几秒已被压成软糯的废铁，但却有力地挡在机头之下！
阻力摩擦无限度增强，速度明显减慢，顶着摆渡车，飞机向跑道尽头持续颠簸而去！
两位机长脚下的踏板狠狠踩到最底，操纵杆被扯至最后档，好似错觉，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如果停不下，肯定机毁人亡，如果停下了……
如果停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低头认错，就算被罚跪搓衣板，也要紧紧搂住猪脖子，一辈子不撒手！
跑道尽头好似永远无法抵达，直到外力带来的颠簸倏然平息，肖战才发觉，自己还活着。
“停……”裴争像从地狱里喘出一口气，猛地要摇晃肖战的肩头，“停下了！停下了！真有你的！”
阵阵朦胧的欢呼声，从舱内汹涌传来。
眼底蕴起薄薄的水雾，深呼吸间都能扯起钻心痛楚，保持冷静的肖机长接通舱内广播，“各位乘客大家好，我是本次航班的机长肖战，未能将您送达目的地，我们深感抱歉。请听从机组人员的安排，依次下机。再次感谢您搭乘星宇航空U3218次航班，再见。”
震天的巨响从天而降的铡刀，切割着大厅中所有人的精神。
终于，通道深处有些人搀扶着蹒跚而出，有些人大哭着投入亲友的怀抱，有些人嘴里虽然骂骂咧咧，却像个找到家的孩子，热泪盈眶地拉住地勤人员的双手感谢不停，“吓死老子了！啊啊啊！”
直到惊魂未定的乘客纷纷离开，直到走廊尽头的灯光逐渐暗淡，王一博依旧没有肖战的身影。
周围的一切嘈杂，似被一博关了静音，只有飞速蹦跳的心脏还在机械地传递着信号。
皮鞋与地面薄毯之间的碰撞声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却像王一博仅存的救命稻草。通道出口处，缓缓出现清朗的身影，他穿着深蓝色的机长西服，挺拔不屈，脸色微微发白，大厅里惨白的灯光反射进他漂亮的眼眸中，竟变成世上最温润的柔光。
他正紧张地等待手机从沉睡中苏醒，双手全部把着电话，不知是在期待谁的来电，或是要给谁打去化险为夷后的第一通电话。
“肖肖！！！！！”
喊声像暴雨夜的炸雷，肖战被惊得矗在原地！
王一博像名无视规则的运动员，撑起栏杆一跳而入，将人死死揽入怀抱！
根本来不及看清是谁抱着自己，肖战失神间却闻到熟悉的清香体味，“猪……？我，我正要给你打电话……”
“我错！”王一博手臂的力道随着飞快的语速，越来越紧，声音好似痛哭之后的沙哑，“不该和你吵架！不该凶你！都是我错！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眼眶中猝然蓄满滚烫的眼泪，肖战把脸颊深埋进一博颤动的肩窝。
虽然无人有严重伤亡，但依照章程，肖战需陪同管理局勘查事故现场，接受询问之后，才能离开。
与啵啵回到家中时，已是午夜。七夕在奶奶怀里睡得香甜，王妈妈的脑袋时不时垂下打着盹，却还坚等在客厅，确认小战安然无恙之前，肯定是放心不下。
“妈，”轻拍母亲肩头，一博说，“肖肖回来了，没事。”
像只弹簧猝然弹起，王妈妈捂着心口过去检查肖战，“怎么搞的呀？？看那些消息要吓死我的！！没事吧？都好好的吧？”
故作轻松地嘟嘴挑眉，肖战像个变形金刚，夸张地挥舞手臂，顺势抱起睡眼朦胧的七夕，“好着呢！我是厉害的大机长，这不是回来啦？ 少胳膊少腿也不怕！”
拽起他摸上玄关的木制墙柜，王妈妈严厉嗔怪，“胡说什么？？什么少胳膊少腿的？摸木头！我告诉你小战，以前我只管一博，你来了也得管你！不吉利的话不能随便说的！你必须平平安安的！听到没有？？”
“知道，”肖战握上妈妈布满细纹的手掌，“我听话。”
或许王七夕并不明白发生的一切，却清楚地意识到肖爸爸好久没有回来，小脸蛋在肖战的额头上蹭来蹭去，瞌睡也不忘比划：不要龟龟灯了，要肖爸爸回家。
抚摸孩子的背脊，肖战笑颜灿烂：龟龟灯要买，以后也会回家。
王七夕伸出小指：拉钩！
拉起软糯的指弯，肖战又重重的在拇指上盖了戳：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哄着七夕褪下肖战的肩膀，王一博安顿母亲，“妈，你和七夕睡吧，肖肖也累了。”
“好，”王妈妈牵起孙子，走进卧室，“对了，歌友团里朋友的女儿嫁到外地，想让我们去帮忙的，明天上午出发，估计得两三天才回来，没办法帮着照看七夕，你和小战安排好哦，可别又被不认识的人领走了。”
一博思量着点头，“我来安排，你出门记得带药，不能太劳累。”
轻松地挥挥手，王妈妈关紧卧室门，“放心，我的情况都知道，就是去帮忙凑个人气。”
与母亲道过晚安，浴室的水流声缓缓钻入一博耳窝。
屏住呼吸，肖战掀起冷水打上脸颊，回到温暖的家中，才真切地感觉到全身细微却无法忽视的颤抖。
刚刚直起身体，余光就看到一博递来的毛巾，肖战笑着接过，“谢谢。”
大手带着舒适的体温，从背脊轻柔地流动到腰侧，最终被温柔环住。
额头搭在肖肖的肩头，王一博的低吟中好似带了哭腔，“都过去了，别害怕。”
充斥飞行员素养中镇定被王啵啵的三个字打得溃不成军！
扶着面池边沿，肖战的身体像面团似的软下来，他眼底殷红，如鲠在喉，“如果……摆渡车上有人……我现在和杀人犯没有区别。”
环着他转身，王一博撑住力气将丈夫托起，坐上一旁的洗衣机，吻掉他眼角即将滑落的泪滴，“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你现在是救了200条生命的英雄，不许瞎想。”
想要控制不停抽动的鼻息，但肖战无论怎么努力也是徒劳。之前也曾遇到过惊险的情况，也曾面对过瞬间的失控，在航校几年的刻苦学习，模拟舱内无数次的训练，他早已被磨炼成不知害怕的冷静机器。
但从进门的那一刻，尤其是窝在王一博怀里的现在，让肖战清晰地认识到，他在害怕。
之前无论在空中经历什么，只有黑暗冰冷的宿舍等待自己，但现在不一样，无论多晚，这个城市都有一束亮起的灯光，照亮回家的路，家中的妈妈，儿子，都期盼着他平安归来。
还有王啵啵，这个永远在想见到的时候就能出现的人，庆幸在身边预留了合法位置的人，永远能安慰他，保护他，张开双臂捧着他，安全降落。
为什么会害怕？人本来就是如此，拥有得越多，反而越胆小。失去，才是世上最可怕的感觉。
揪着猪的衣角绕圈圈，肖战音色低垂，“我，我知道你和富二代只是同事，我……我不该乱发脾气，和你生气，对不起。”
“为什么提到他就发火？”鼻头蹭上他的侧脸，一博笑意微勾。
顺应着亲昵，肖战像只委屈的大白兔，啄住一博的下唇，“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签合约先认识，说不定你就会他在一起。况且他有的我都没有，什么都比不上。”
“刚刚说过，从来没有如果，”王一博认真地思量着，大手护住他的后脑，舌尖像名淘气的刺客，堂而皇之探入肖肖的营地，“他有的你没有，也不需要有，你有我，有我爱你，还不够吗？”
-------------------------
→_→ 额……猜猜会不会有人来捣乱……坏笑中会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