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险象生

书名:岁岁瑾安 作者:轻舟烟雨 本章字数:2592 下载APP
就在被打入死牢后不久,他就死了。
  
  “他身体孱弱,加之接连受了刺激,所以……”覃寻冬对容岁岁说道:“不过也好,这件案子也总算有个了结了。”
  
  容岁岁的心情一时之间无法平复,明明就快要证明出汤安吉并非真凶,可偏偏在关键时刻,他竟死了?
  
  她将自己的发现与想法告诉了覃寻冬,覃寻冬却认为一切都只是她的推测,并不认同:“他若不是凶手的话,蝶蕊的鞋又怎会出现在他的房中?如今案件已经尘埃落定,多说无益。”
  
  夜色深沉,月亮挂上了枝头,倒映在如镜的湖面上,容岁岁一人独坐湖边,双手托腮,惆怅不已。
  
  忽然一粒石子被人掷在了湖中,湖面顿时荡起层层涟漪,摇晃着揉碎了月影。
  
  “你在这儿呆了快半个时辰了,怎么,想投湖自尽?”
  
  司徒瑾安摇着丝扇走来,飞身一跃,靠坐在湖边的柳树枝上,衣袂飘飘。
  
  容岁岁没心情与他斗嘴,继续盯着湖面发呆。
  
  “我听说你又去过衙门。”司徒瑾安悠然自得地随口道:“还说汤安吉并非真凶。”
  
  容岁岁抬起头,语气有些嗔怪,“是又如何,此案本就有疑点。”  
  
  “就算他不是真凶,那你又有何办法能将真凶找出来?”司徒瑾安付之一笑。
  
  容岁岁赌气似地拾起一颗石子,往湖中奋力一扔,“我与青竹大哥原本是要去太平镇寻找线索,可先是蝶蕊的鞋被找到,接着汤安吉又死了,再然后,案件也就此了结了。”
  
  今日这一切发生的太过顺遂,将她做好的打算一再破坏,她心中越想越烦闷。
  
  “如今还去吗?”司徒瑾安从树上一跃而下,云淡风轻地问。
  
  容岁岁忽然抬头看向他,“可是已经结案了……”
  
  “想去就跟上来。”司徒瑾安抬步转身,容岁岁想都没想,立刻就起身跟了上去。
  
  “十七爷,为何你也要去太平镇?”
  
  马车上,容岁岁不解地问向外面驾车的司徒瑾安。
  
  “闲的。”他眼中藏着心事,轻飘飘的语气让容岁岁未曾察觉到异样,只觉得这人实在捉摸不透。
  
  有时让人生气,有时又让人好奇。
  
  “怪人一个。”容岁岁撇撇嘴。
  
  快破晓时,他们总算到了太平镇。
  
  虽说容岁岁坐在马车里,可一夜都在颠簸,想打个盹儿都难,更别提好生休息了。
  
  见她顶着一双黑眼眶,满脸疲惫的模样,司徒瑾安找了间客栈,打算休整一番顺便打听消息。
  
  “小二……”他话音未落,守夜小二立马接过话:“二位住店?一间房?”
  
  容岁岁登时红了脸,困意都消散了大半,急道:“两间…”
  
  小二狐疑道:“两间?”
  
  容岁岁再次肯定:“两间。”
  
  司徒瑾安看她着急的模样,不由得轻笑,“怕我吃了你?”
  
  “嗯。”容岁岁老实点头。
  
  司徒瑾安笑意顿滞,挑眉道:“小爷我是那种人吗?”
  
  容岁岁的脑袋小鸡啄米似的点了起来,恨不得和他拉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嘿,你这丫头——”司徒瑾安捏着扇柄,正欲像教训青竹一样往她额头一敲,却在半空之中停了下来,只是轻轻落在了她的额头。
  
  “你们是外乡人吧,来太平镇做什么?”小二领着他们上楼时,随口和他们说着闲话,“这里三年前遭了水患,原本住在这的人几乎都被淹死了,剩下些没死的,也早搬走了,这一两年周边镇上的人陆续迁了过来,这镇子才稍有了人气。”
  
  “那你是这儿的人吗?”容岁岁问道。
  
  小二摇了摇头,“我也是从十多里外迁过来的。”
  
  想来从小二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东西,容岁岁决定还是先稍作休息之后,再去别处打听。
  
  但就在此时,楼下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听着像是有十几号人,哐当哐当往楼上走。
  
  小二刚要过去查看,却直接被冲上来的黑衣蒙面人一刀割了喉咙,紧接着,十几号人气势汹汹地堵住了去路,对着司徒瑾安和容岁岁虎视眈眈,他们个个眼神凶狠,如同注视着即将到嘴的猎物。
  
  “你们是什么人?”司徒瑾安目光冰冷,从容自若。
  
  为首的黑衣蒙面人嘲讽似的一笑,“要你们命的阎王!”说罢,领着身后那群人挥着刀剑,一齐朝他们扑了过来。
  
  司徒瑾安将容岁岁护在身后,迎了上去,他身形灵敏矫健,虽是以一敌十,但行云流水般的招式让那群人全都招架不住,很快便落了下风。
  
  “说,谁派你们来的!”
  
  他将为首的黑衣蒙面人双手反扣在地上,厉声质问。
  
  “是——”那黑衣蒙面人眼珠子滴溜一转,一枚飞镖从他的袖中飞了出来,直击司徒瑾安的心口。
  
  “小心!”容岁岁急忙提醒。
  
  因与那人距离极短,虽说已经迅速避开了,可飞镖依旧擦破了司徒瑾安的肩,黑衣蒙面人趁机挣脱,放声大笑道:“这镖上浸了剧毒,我看你还能如何抵抗!弟兄们,上!”
  
  眼见那群人就要包围过来,司徒瑾安一把抱起容岁岁,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去,那群人紧追其后。
  
  他速度极快地穿梭在街市深巷,渐渐将那群人甩掉。
  
  容岁岁看着他的脸色逐渐变得煞白,唇上也失了血色,不由得心中一紧,想要与他说些什么,又怕让他分心。
  
  等到了远离那座客栈极远的一处道观时,司徒瑾安才将她放了下来。
  
  这里看起来荒废已久,内厅因年久失修,碎瓦片落了一地,那扇木门随着外面传来的一阵风而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司徒瑾安找了个角落半躺下,此时还未天光,加之此处本就昏暗,容岁岁看不清他的模样。
  
  “你……”她担忧地看向他。
  
  “无碍。”司徒瑾安身形挺立,可声音却有几分疲惫。
  
  容岁岁走了过去,见他紧闭着双目,肩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心中骇然,小心翼翼地将手伸了过去。
  
  “死不了。”
  
  在她的手还未触碰到伤口时,司徒瑾安唇绯微动。
  
  容岁岁依旧不放心,可要想查看伤口,就必须将他的衣衫脱下一半,咬咬牙,她红着脸道:“十七爷,冒犯了!”
  
  随后,一鼓作气将他的衣衫扯了半截下来,发现伤口并不浅。
  
  “一个女子,如此这般,不知羞。”司徒瑾安的嘴角挂着一丝笑,却难掩憔悴。
  
  容岁岁却一直在回想方才那黑衣蒙面人所说之话,难免心中忐忑,神色焦急:“那人说镖里有剧毒,我看还是先替你去找大夫吧。”
  
  就在此时,司徒瑾安突然捂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