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珩和沈杭准备在息山待一阵子,许久不见的三人聚在一起,好像逆转时空,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小时候。柳枝垂落下,三人对坐谈笑畅饮,尽兴时,沈杭兴致勃勃的要给他们两个看看自己如今的剑术造诣。
昔日少年已褪去青涩与稚拙,长剑在他手中挥动,飞花舞剑向啸,如化云龙冲九霄。眉眼间曾经浓重的戾气也不见,反而充盈着为神者的沉稳和静谧。苦难和仇恨没有侵蚀他半点良善与赤诚,反而将他揉就成了一阵清风,抚过他守护着的芸芸众生。
息芸和长珩看得入神,也皆有感慨,眉眼间都是温柔平和的笑意。见此情景长珩总觉得该有一首应景的配乐,于是挥手召出一架玉琴,思虑片刻后弹奏出一首气势恢宏的古乐,听得沈杭愈加沸腾,招式也如游龙般畅快强劲起来。
息芸更是兴奋,举杯朝沈杭示意仰头喝下,再将空酒杯往半空中一挥,竟招来漫天飞花,一时之间人景皆绝美不胜收。
此景之下,息芸情不自禁畅快喊道:“愿岁并谢,与长友兮!”
沈杭这天忽然说他所辖区域莫名魔气涌动,心下不安想要回去调查,息芸和长珩听闻后便打算陪同一起去,在确定息芸可以悄悄出息山之后,三人才一道出发,前往人间。
来到云梦泽之前,三人还以为是寻常妖灵侵扰,等到了之后才发现蹊跷之处。沈杭管辖区各派妖精灵邪都与他有过交道,被他降服之后也承诺除了月夜时出没吸收天地灵气,绝不害人。但这番走访,众妖皆不知这股魔气从何而来,且这气息绝不是人间法力低微的小妖能有的。
“长珩、息芸,你们可熟悉这股魔气?”
两人对视一眼眉头紧锁,最终长珩暗暗轻拍息芸的手,回复沈杭:“我们也只是有些头绪,但具体还不确定,待我们确认之后,一定先告知你。”
沈杭看出他们的犹豫,看来对他们来说也是不小的麻烦,便点头答应。三人也在此地设下法阵与屏障,暂时能保护此地百姓平安。
月上枝头,待沈杭歇下,息芸和长珩悄悄从房中出来,聚在一起商量。
“这魔气……我似乎见过……只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啊?”长珩犹豫开口,不敢相信自己心里的猜想。
“是苍盐海魔族的气息,对吗?”息芸的话印证了长珩的猜想,两人神情俱是凝重。
魔族潜逃出来,还在云梦泽盘桓,不知究竟有何目的。消息如果让神族知道了,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现下最好的方法是他们先私下打探清楚,若真发现魔族进犯之意,再及时禀报水云天也不迟。
就这样按照两人商量好的,长珩白日里联系了神族驻守神魔两族交界的旧部好友,旁敲侧击询问下并没有发现魔族异动,看来是魔族私下行动。
息芸也发动息兰族秘法查探魔气的主人,追踪之下气息消失在了一处深潭,在景象断开之前,息芸分明见到一双黄黑色怖人竖瞳。
惊诧之下,息芸马不停蹄跑去告知长珩,她并不知道任何拥有这样一双竖瞳的妖兽或者魔族,想着长珩与魔族征战多年,或许会见过。
果然,在息芸告知他时,长珩的表情越来越沉重,他捏紧了拳没有说话,许久才开口:“是魔族上古妖龙,如今魔尊长子的部下——觞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