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2.最为松快的三天
他从来都认为自己算得上是个聪明人。
可偏偏在那个地方，再聪明的人也是束手无策的。
戒同所里有着令所有被送去的人都绝望的规章制度。
在这里，即便是外界认为最普通最不起眼的一个小事都是错事。
所有的事情遵循着同一套规则，那便是管教的喜恶。
陆知瑾被送去的时候，整个戒同所里关押着来自全国一百九十七个无药可救的“性别认知障碍”的青少年……
他被分去了一个看起来像是监狱一样的住所。
寝室里总共面积不超过十五平，摆了四张上下铺，愣是住下了八个人。
房间里属于他的地方甚至连腿都伸不直。
他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了三天，度过了在那里最为松快的三天。
而后便是无休无止长达两年的折磨……
断水断食在这里算得上是最轻的惩罚。
见他绝食，寝室长不过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说了句“幼稚”，而后便再也没有理会过他。
许是身体还算得上是健康的缘故，第三天下午的时候，他虽说虚弱的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但身上却彻底退了烧。
于是第四天开始，管教便为他安排起了这里正常的作息与早课。
他执拗的断食，忍着不适跑了操。
在所有人都在大声背诵校训的时候，他高声和管教反驳，据理力争。
寝室长吓得慌忙去捂他的嘴，可到头来陆知瑾还是被管教听见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没有经历过治疗的小家伙，都是这样。”管教拍了拍陆知瑾的肩膀，笑得阴恻恻的。
陆知瑾高昂着脖子，将寝室长推的踉跄，他睨着管教的嘴脸，脸上写满了不服。
只是那时的他是真的没尝过这里的手段，不知道电击会是那个样子的。
当同寝室的其他六个人将他按在电击床上，打开机器的时候，这种想法便荡然无存。
脑子里像是有了针，不或许也不是针，而是锥子，是铁球，是榔头……
他强忍了不过几秒便再也忍不住喊叫了出来。
“再硬气的人，也扛不住十秒钟。”管教的声音像是地狱里的恶魔。
陆知瑾疼的浑身颤抖，他甚至不停的祈祷，希望自己能早点昏过去……
只可惜，电击器开着的时候，人是不可能昏过去的。
他只会无穷无尽的陷入某种深不见底的黑暗，一遍又一遍的忍受着这种疼痛的折磨。
直至屈服，直至再也哭喊不出，直至……
硬骨头的人学会妥协……
只是妥协在这里的管教看来是远远不够的。
他们要都被仅仅是妥协，还要的是恐惧，要的是“再也不犯”的保证，要的是永远将自己人性的某种“缺陷”彻底改正。
漫长的十分钟过后，陆知瑾瞪着眼睛，终于等到了电击器关掉的那一刻。
捆住手脚的束缚被解开，陆知瑾浑身没了力气，从床上直直的跌落在地。
胳膊撞在了电击床的铁架子上，“砰”的一声巨响过后，胳膊以一种异常扭曲的姿势折返到了后背，陆知瑾却像是没了知觉似的，甚至连呼痛的力气也没有。
“废物。”管教对着他的脸啐了一口，指着房间里一个男生说着，“把他送回宿舍缓一会儿，别让他耽误下午的课。”
……
身体里，有生理习惯性的疼痛再次袭来。
陆知瑾颓废的靠在公园长椅上，看着天空中像是外星建筑一般的拱门发呆。
他这种人，就该孤独终老。
他这种心理问题，和任何人在一起，都是极为不道德的一件事。
他五年前刚与廖天时在一起的时候，廖天时算得上是一个极好的伴侣。
或许后来在爆照片的事情上，廖天时做的出格了些。
但起初的起初。
廖天时与他相处是真的用尽了所有的耐性。
当时的他，并没有那么高的道德情操，他并没想过要为一个渺茫不可追似白月光一样的关邵庭守身如玉。
他并没有像是大多小说或者是影视作品里的悲情男一一样，认定自己喜欢的是关邵庭，便真的把廖天时当作替身，尽可能地去将廖天时改编成为关邵庭的模样。
他是尝试过让自己像个正常人一样接受廖天时的感情，与廖天时相处的。
那时候的廖天时刚刚十八、九岁，正是处在幻想完美恋情的年纪，他付出了整整五年的时光也没能成功在陆知瑾这里交换出一段正常的感情。
他们刚在一起的那一年，廖天时尽了自己一切努力的对陆知瑾好。
他知道陆知瑾不想与他同居，便在陆知瑾家的附近租了房子，每日照顾着陆知瑾的起居。
廖天时一个吃惯了猪肉炖粉条、铁锅炖大白鹅的北方人，为了陆知瑾愣是学了不少南方汤煲。
那时的陆知瑾，无论加班加到什么时候，他餐厅的桌子上每日都有的一小盅廖天时送来的汤盅。
可这么多的付出，到头来陆知瑾能做得到的亲密举动只有与他牵手。
甚至这牵手也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廖天时也不是没用过别的手段。
灌醉也罢，下药也罢。
陆知瑾哪怕给自己关进浴室冲凉水，哪怕是疼的浑身无力冷汗横流，都不愿意让廖天时碰他一下，但凡离得近一点就身体僵直浑身发抖。
终于，在某次他和廖天时一起看电影的时候，廖天时抱了他，陆知瑾提出了分手。
这并不是陆知瑾第一次提分手，心理问题令他痛苦不堪，伴侣不经意的碰触更让他时常崩溃。
可那时候的廖天时还是单纯的。
廖天时总觉得，陆知瑾只是太过古板，只是因为还没有习惯于自己的存在。
廖天时甚至自以为是的认为，陆知瑾这石头，是早晚能被自己给捂热了的。
廖天时的这些想法也是感动过当时的陆知瑾……
而后换得了两个人恋爱一年多以来的第一次拥抱……
那不足一分钟的拥抱，陆知瑾僵硬的像是在上刑，抱完廖天时后立马钻进卫生间里呕吐……
可偏偏在那个地方，再聪明的人也是束手无策的。
戒同所里有着令所有被送去的人都绝望的规章制度。
在这里，即便是外界认为最普通最不起眼的一个小事都是错事。
所有的事情遵循着同一套规则，那便是管教的喜恶。
陆知瑾被送去的时候，整个戒同所里关押着来自全国一百九十七个无药可救的“性别认知障碍”的青少年……
他被分去了一个看起来像是监狱一样的住所。
寝室里总共面积不超过十五平，摆了四张上下铺，愣是住下了八个人。
房间里属于他的地方甚至连腿都伸不直。
他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了三天，度过了在那里最为松快的三天。
而后便是无休无止长达两年的折磨……
断水断食在这里算得上是最轻的惩罚。
见他绝食，寝室长不过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说了句“幼稚”，而后便再也没有理会过他。
许是身体还算得上是健康的缘故，第三天下午的时候，他虽说虚弱的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但身上却彻底退了烧。
于是第四天开始，管教便为他安排起了这里正常的作息与早课。
他执拗的断食，忍着不适跑了操。
在所有人都在大声背诵校训的时候，他高声和管教反驳，据理力争。
寝室长吓得慌忙去捂他的嘴，可到头来陆知瑾还是被管教听见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没有经历过治疗的小家伙，都是这样。”管教拍了拍陆知瑾的肩膀，笑得阴恻恻的。
陆知瑾高昂着脖子，将寝室长推的踉跄，他睨着管教的嘴脸，脸上写满了不服。
只是那时的他是真的没尝过这里的手段，不知道电击会是那个样子的。
当同寝室的其他六个人将他按在电击床上，打开机器的时候，这种想法便荡然无存。
脑子里像是有了针，不或许也不是针，而是锥子，是铁球，是榔头……
他强忍了不过几秒便再也忍不住喊叫了出来。
“再硬气的人，也扛不住十秒钟。”管教的声音像是地狱里的恶魔。
陆知瑾疼的浑身颤抖，他甚至不停的祈祷，希望自己能早点昏过去……
只可惜，电击器开着的时候，人是不可能昏过去的。
他只会无穷无尽的陷入某种深不见底的黑暗，一遍又一遍的忍受着这种疼痛的折磨。
直至屈服，直至再也哭喊不出，直至……
硬骨头的人学会妥协……
只是妥协在这里的管教看来是远远不够的。
他们要都被仅仅是妥协，还要的是恐惧，要的是“再也不犯”的保证，要的是永远将自己人性的某种“缺陷”彻底改正。
漫长的十分钟过后，陆知瑾瞪着眼睛，终于等到了电击器关掉的那一刻。
捆住手脚的束缚被解开，陆知瑾浑身没了力气，从床上直直的跌落在地。
胳膊撞在了电击床的铁架子上，“砰”的一声巨响过后，胳膊以一种异常扭曲的姿势折返到了后背，陆知瑾却像是没了知觉似的，甚至连呼痛的力气也没有。
“废物。”管教对着他的脸啐了一口，指着房间里一个男生说着，“把他送回宿舍缓一会儿，别让他耽误下午的课。”
……
身体里，有生理习惯性的疼痛再次袭来。
陆知瑾颓废的靠在公园长椅上，看着天空中像是外星建筑一般的拱门发呆。
他这种人，就该孤独终老。
他这种心理问题，和任何人在一起，都是极为不道德的一件事。
他五年前刚与廖天时在一起的时候，廖天时算得上是一个极好的伴侣。
或许后来在爆照片的事情上，廖天时做的出格了些。
但起初的起初。
廖天时与他相处是真的用尽了所有的耐性。
当时的他，并没有那么高的道德情操，他并没想过要为一个渺茫不可追似白月光一样的关邵庭守身如玉。
他并没有像是大多小说或者是影视作品里的悲情男一一样，认定自己喜欢的是关邵庭，便真的把廖天时当作替身，尽可能地去将廖天时改编成为关邵庭的模样。
他是尝试过让自己像个正常人一样接受廖天时的感情，与廖天时相处的。
那时候的廖天时刚刚十八、九岁，正是处在幻想完美恋情的年纪，他付出了整整五年的时光也没能成功在陆知瑾这里交换出一段正常的感情。
他们刚在一起的那一年，廖天时尽了自己一切努力的对陆知瑾好。
他知道陆知瑾不想与他同居，便在陆知瑾家的附近租了房子，每日照顾着陆知瑾的起居。
廖天时一个吃惯了猪肉炖粉条、铁锅炖大白鹅的北方人，为了陆知瑾愣是学了不少南方汤煲。
那时的陆知瑾，无论加班加到什么时候，他餐厅的桌子上每日都有的一小盅廖天时送来的汤盅。
可这么多的付出，到头来陆知瑾能做得到的亲密举动只有与他牵手。
甚至这牵手也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廖天时也不是没用过别的手段。
灌醉也罢，下药也罢。
陆知瑾哪怕给自己关进浴室冲凉水，哪怕是疼的浑身无力冷汗横流，都不愿意让廖天时碰他一下，但凡离得近一点就身体僵直浑身发抖。
终于，在某次他和廖天时一起看电影的时候，廖天时抱了他，陆知瑾提出了分手。
这并不是陆知瑾第一次提分手，心理问题令他痛苦不堪，伴侣不经意的碰触更让他时常崩溃。
可那时候的廖天时还是单纯的。
廖天时总觉得，陆知瑾只是太过古板，只是因为还没有习惯于自己的存在。
廖天时甚至自以为是的认为，陆知瑾这石头，是早晚能被自己给捂热了的。
廖天时的这些想法也是感动过当时的陆知瑾……
而后换得了两个人恋爱一年多以来的第一次拥抱……
那不足一分钟的拥抱，陆知瑾僵硬的像是在上刑，抱完廖天时后立马钻进卫生间里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