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情蛊

书名:摔进阎王殿后我无敌了 作者:五律 本章字数:4513 下载APP
江衍出大力气压制着李浔澈,宋曦源也没闲着。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黑色丝绒布料做的荷包,从里头拿出了一片叶子。
他两根手指夹着那片叶子,屏息凝神低声念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
随着最后一句咒语念完,宋曦源手里的叶子竟然亮了起来。
宋曦源走到床边,捏住李浔澈的下巴,将萦绕着幽蓝亮光的叶子塞进了他的嘴里。
怕李浔澈吐了,宋曦源的大手包裹住那节细瘦的颈子,用了几分力气往下推,直将那片叶子顺下喉咙去才松开手。
吃下那片叶子之后,李浔澈短暂地僵硬了一瞬,随后就又剧烈挣扎了起来,力道比刚才更甚,江衍险些按不住。
挣扎了不多时,李浔澈突然一口血吐在了床上,黑红的血在雪白的床单上开出一大朵泛着腥甜的花。
吐出那口血之后,李浔澈像是被人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不再动弹了。
江衍将人翻过来查看,发现这人并没有昏倒,只是双目发直地看着某个方向,胸口起伏也小得可怕。
“瘀血已消,蛊虫即除。”宋曦源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曲起腿,悠闲地点了根烟,“后面该怎么做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那肯定的。”
江衍跳下床,将碍事的椅子踢到一边,伸出一只手,两指并作剑状,朝李浔澈虚虚一指。
“起!”
话音刚落,李浔澈的身体霎时直挺挺的浮到了空中,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将他托起来一样。
江衍挑眉一笑,扬手一挥,手心里凭空出现了一枚符箓。
他将符箓一甩,符箓在空气里燃了起来。
待符箓烧成一捧黑灰,江衍将那符纸灰握在手里,他朝着手里的灰吹了口气,一把金光闪闪的利剑自那灰里显出形来。
江衍握紧了那把剑,踩着虚空飞身跃起,挽了个剑花,朝着李浔澈便斩了过去。
剑光如灵蛇,从李浔澈的身体内穿过,不曾伤到他的皮肉,反而震起黑烟阵阵。
江衍动作干脆利落不拖沓,一颦一笑都透着一股风流肆意的别样的美感。
不像女孩子那样的柔美,而是充满力量感的漂亮。
赏心悦目,让人忍不住眼前一亮。
而此等美景,全被李源澈看在了眼里。
这样的江衍他见过几次,可每次都无一例外能牢牢抓住他的眼球。
这是站在同性角度的欣赏,李源澈就是觉得江衍很帅,很漂亮。
就在李源澈愣神的时候,什么东西砸在了他的胸口。
不痛,但足以让他回神。
李源澈手忙脚乱地接了烟盒,朝那个方向看过去,发现宋曦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里含着戏谑,让李源澈忍不住皱起了眉。
可宋曦源并不是在嘲讽他,只是觉得李源澈盯着江衍发呆的样子好笑。
他挑眉,朝李源澈扬了扬下巴,“来一根?”
“我不太会。”李源澈疏离地回了一句,将烟盒又给宋曦源抛了回去。
宋曦源扬手接了,又朝李源澈脸上瞟了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啧了一声。
爱哭,话少,还不会来事,除了这么一张脸长得还不错以外,似乎就没什么能看的地方了。
真不知道江衍怎么就喜欢他。
要是江衍听见了他的话,肯定要梗着脖子反驳:谁说我喜欢他了,我这是对美好事物的欣赏!
可惜江衍并不知道,他正专心致志地为李浔澈除蛊。
又是一道剑光穿过李浔澈的身体,李浔澈突然睁开眼,从嘴里吐出了一只肥白的虫子出来——跟那个荷包里的虫子一模一样。
蛊虫掉在被褥,爬动了没几下就干瘪成了一层皮。
蛊虫已死,江衍伸手解了他的禁制。
李浔澈掉在床上,大睁着眼,艰难地喘着气。
“我、我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差点死了而已。”
江衍轻嗤,顺手扬了剑,抬脚自半空跳下来,轻飘飘落在地上。
他站稳了身子,扭头对李源澈道:“去看看你哥吧。”
李源澈点点头,大步走到床边,握住了李浔澈的手唤人。
江衍走到床尾,捻起干瘪的蛊虫拿到了宋曦源面前。
“你看看这是什么?”
“情蛊。”宋曦源扫了一眼,淡道。
情蛊,顾名思义就是让受蛊之人对蛊母情深不移的蛊毒。
蛊虫会慢慢蚕食那人的大脑,只待日子一到,受蛊之人就会彻底失去自我意识,行为举止都会被蛊母控制,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李浔澈还算幸运,被发现得早了,蛊虫还没开始蚕食他的大脑,不然就算江衍他们是神仙,也难救他。
“还真是癞蛤蟆干青蛙,长得丑玩的花。”江衍点了根烟,叼着过滤嘴冷笑。
宋曦源把烟灰缸往他那边推了推,“事办完了,可以走了吧?”
江衍啧了一声,偏头瞧他:“哪有做事做一半的道理。”
江衍夹着眼的手遥遥一指李浔澈,说:“我看那娘们儿可是铁了心想要他,咱就这么走了,那不是又让他落入虎口么。”
“那你想怎么样?”宋曦源向后靠,十指交叉搭在腿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江衍。
想起了病房里还有个重病号在,江衍将抽了两口的烟放进烟灰缸里捻灭。
“‘杀’了她,以绝后患。”江衍面上含笑,口吻淡然,仿佛只是在与宋曦源谈论天气一样。
宋曦源嗤了声,“你就这么想管他们家的事?”
江衍摊手:“有钱拿诶。”
“多少钱值得你这么卖命?”
江衍瞥了李源澈一眼,往宋曦源身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说:“当时韩少君他爸给了我500,咱们帮了李家这么大的忙,怎么着也得翻个倍不是。”
江衍朝他伸出手比划了个数。
“500块?”
“500万。”
“卖了。”宋曦源扬起嘴角,又重复了一遍,“不就是条命,卖了。”
果然啊,有钱能使磨推鬼。
就在这时,刺耳的铃声骤然响了起来。
江衍浑身一抖,下意识朝那处看去,发现是李源澈按了床头的呼唤铃——床上的李浔澈不知道什么时候昏过去了。
江衍和宋曦源对视了一眼,极有默契地走了出去。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推着各种仪器跑进门,一大一小两个财迷在走廊窗边窃窃私语。
“李浔澈要是死了,李家还给结钱吗?”
江衍豪气万千地一拍胸口,“师哥你放心,就算是去地府里头抓,我也把他给你抓回来。”
又从下头走了一遭,江衍愈发觉得自己的面子大了。
显然宋曦源也这么觉得。
江衍手肘搭在窗台上,侧头看着窗外难得如此明媚的阳光出神。
暖黄的光给他的侧脸打上一层金色,更显得他俊美得像从画里走出来的。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东西,惹得江衍眉头轻蹙,嘴也嫌弃地撇了撇。
“怎么了?”宋曦源也朝窗外看了一眼,却没看到什么东西。
江衍兴致缺缺地收回了目光,摇了摇头,“看见了一个长得很像那个晦气比的人。”
江衍这人话多,脾气也好,对谁都是一副笑模样,能让他这么深恶痛绝的,也就只有傅清宴那厮了。
宋曦源轻笑:“那确实挺晦气的。”
“快别说他了。”江衍啧了一声,上下打量了宋曦源一番后,又问道,“师哥,这么多年怎么也不见你有个伴儿?”
从前在山上的时候,他们几个师兄弟闲着无聊打赌,赌谁最先找着对象。
那时候的宋曦源还没有现在的古怪脾气,见谁都是彬彬有礼,和气温柔的,很是招人喜欢。
所以理所当然的就排在了第一名。
可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连他们最小的师弟都结婚生子了,宋曦源身边也没有个伴。
别说女朋友男朋友了,连个活人都没有,成天守着一墙冷冰冰的书过日子。
“有什么意义吗?”宋曦源睨他一眼,反问道。
江衍想反驳,但想想自己那堪称惨痛的感情经历,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见江衍这样,宋曦源笑着揉了揉他的头,难得和声细语地跟人说话:“少接触无聊的人,少管无用的事,这样活着就很好。”
“切。”江衍拂开他的手,表示自己的不赞同。
下一刻,宋曦源就狠狠捏住了他的后颈,“小崽子,好好跟我说话。”
江衍倒吸一口凉气,忙不迭点头。
宋曦源这才慢悠悠撒开了人,转身走向电梯。
“干嘛去?”
“找地儿抽烟。”
“在这抽呗。”
宋曦源顿住了脚步,往墙上指了指,“你瞎了?”
顺着宋曦源的手看去,江衍看见了好大一个禁止吸烟的标识。
好吧,还真是他瞎了。
江衍啧了声,大步跟上了宋曦源的脚步,抬手有点费力地勾住了他的脖子,“一起一起。”
两个人坐电梯下到一楼。
电梯门打开,露出一张江衍至死难忘的脸。
“衍哥,真巧啊。”
傅清宴穿着驼色风衣,带着满身矜贵气惊喜地看着江衍。
江衍皱了皱眉,问宋曦源:“你叫他来的?”
“你觉得我有病吗?”宋曦源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我最近肠胃有点不好,今天是来检查的,没想到在这能碰见衍哥,真是太巧了。”
为了证明自己话的可信,傅清宴扬了扬手里的袋子,将里头的药盒摇晃得哗哗作响。
江衍也无话可说,只能拉着宋曦源出了电梯,径直朝医院的小花园走。
谁想到傅清宴跟了上来。
江衍忍无可忍转过身,不悦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傅清宴挠了挠头,眯起眼笑笑,“我只是想跟衍哥好好聊一聊。”
江衍能跟他谈上场恋爱,这人长得肯定是不错的,是江衍喜欢的奶狗长相。
现下笑得眉眼弯弯,更显得可爱。
可时过境迁,江衍再也不是那个爱他爱得发狂的人了,就像滚水慢慢冷却,现下看着这张笑脸只觉得厌烦。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江衍不耐烦地打断他,语气不善道,“一个好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现在怎么换成你不明白了呢?”
没错,这话是当时傅清宴跟江衍说的最后一句话。
傅清宴显然也记得,在江衍说出这句话之后,他有明显的慌张,甚至不顾风度地要来拉江衍的手。
这时候,江衍口袋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江衍跟傅清宴拉开距离,接通了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江衍开了免提,李源澈的声音瞬间响了起来。
“江哥,你们在哪儿呢?”
江衍瞥了傅清宴一眼,淡淡地回:“在花园呢。”
“好,那我去找你。”
江衍应了一声,很快就挂了电话。
傅清宴受伤地看着他:“衍哥,那是你的新男朋友吗?”
接了一通电话,江衍已经冷静了下来。
他扯唇,扬起了一个讥诮的笑:“是或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傅清宴的脸色有些灰败,嘴唇哆嗦着,带着些哀求意味地说:“衍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都改好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江衍点上了一颗烟,长吸了一口,故意将烟雾朝傅清宴吹去,他知道傅清宴最受不了这个。
果不其然傅清宴咳嗽了起来,可他咳得眼圈都红了也不肯动地方,只执拗地看着江衍。
江衍看着他这副样子觉得好笑。
“阿清啊。”江衍笑着叫出了那个承载了他对他许多缱绻情意的称呼,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只显得讽刺。
他拍了拍傅清宴的脸,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在你心里是有多贱啊,才会让你有一种只要你回头,我就会无条件接纳你的错觉啊?”
傅清宴握住了江衍的手,握得紧紧的,翻来覆去地道歉。
“衍哥,衍哥,我错了衍哥,你别不要我了……”
“晚了。”
江衍抽出了手,跟傅清宴擦肩而过。
傅清宴回头看他,看见江衍走向了一个高个子的男孩。
不知道男孩说了什么,惹得江衍脸上挂上了愉悦的笑意。
傅清宴自虐似的强迫自己看两人谈笑风生,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了,才慢慢转过头来。
“源哥,那个人真的是衍哥的男朋友吗?”
宋曦源想了想,还是点头:“是。”
开玩笑,胆小鬼和白眼狼比起来,怎么想都是前者更好一点。
傅清宴又问:“衍哥转号去做0了吗?”
宋曦源不是弯的,不太懂傅清宴的意思,就摇了摇头,“那是他们小两口的事,我不太清楚。”
“你骗人。”傅清宴笃定地说,“衍哥那种性子,怎么也不会甘愿被压。”
被揭穿了,宋曦源也不心虚,他看着傅清宴,忽的扬唇嗤笑:“你这次回来找江衍,是因为你找的那人肾虚,不能满足你么?”
“走都走了,何必再来恶心人呢。”
“我记得你是做模特摄影的是吧,我这人没什么大出息,但是在B市还认识几个有头有脸的人,你要是再纠缠,我一定会让你在这地方混不下去。”
“我什么脾气你知道,我说到做到。”
说完,宋曦源不再看抖如筛糠的傅清宴半眼,转身大步走出了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