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然！这桌！”成然才进店门，有认识成然的就喊了一声。
成然进去就看到了对角那桌坐着的黄毛，黄毛也听到在叫成然，抬头往门口看刚好和成然对视。
黄毛的目光不太友善，成然到没怎么放心上，当时被杨敬冲进人堆揪着打得小头头就是黄毛，也没下重手。而且黄毛就是收了钱来给郝涛找麻烦，他心里比谁都有数，不会把事情闹太大，只是必须要有个混混样子，就是得让郝涛不舒服。
说起来，打起来那天杨敬是喝了点酒才不太清醒才冲动提了板凳就冲进人堆，而成然完全是怕杨敬喝了酒不清醒下手没轻重，也是出于护着杨敬的意思，才也提了板凳跟着冲进了人堆。
杨敬冲进去揪黄毛，是因为想到了自己那个不让人省心的侄子小宝。
杨敬年轻不羁时也染过乱七八糟的颜色，比小宝混多了，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小宝染了一头黄毛后总是越看越来气，逐渐发展成连带着对所有黄毛都不太友好。
“成然来了？你坐里面喝酒，想吃点什么自己看着点。”郝涛招呼了一声成然，虽然当时打电话说那么急，其实叫成然来主要也是一起闲，黄毛那伙那边坐着，郝涛一伙也就坐着，真闹起来了就打一架。
“我叫敬哥他不来，我说成然来了，他还不信，我给他拍个照片，一准马上赶来。”郝涛拿起手机冲成然拍了一张。
这边才发了照片没两分钟，成然电话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果然是杨敬。
“我说什么！”郝涛指着成然乐。
“你怎么跑郝涛那了？你脚不是瘸了？”杨敬那边是小宝的声音，“是然哥吗？让我讲两句！”
“杨嘉宝，滚去坐好。”杨敬啧了一声。
“你才瘸了，就烦你讲话，把电话拿给小宝，我和小宝讲。”成然跟郝涛示意了一下起来往厕所走。
“哎行，就崴了一下，没瘸！行了吧。你什么时候回家。”杨敬在电话那头直乐。
“郝涛叫我叫得急，我以为有事呢，过来了结果两边人对角坐着吃烧烤呢，我吃点东西坐一会没什么事就回去了。”
“他就演呢，再说就是有事你去了有什么用？一瘸……哎你不是脚崴了吗？到时候打起来你坐椅子上冲人丢酒瓶是吧。”
“你要现在我旁边，我就可以让你切身了解一下瘸子怎么打人的。”成然靠在厕所门口也笑了。
“我就不过去瞻仰了，你注意点你的脚。”杨敬叮嘱完就挂了。
“我然哥瘸了？”杨敬挂了电话一回头，就看到小宝坐在离他三米远的书桌上探着头问。
“还有心思关心别的？你好好关心关心你的试卷吧！”杨敬往小宝课桌上指了指，“你作文再给我写成这样，我就把它复印出来站你们校门口发。”
“发呗，我觉得我写得挺好的啊。”小宝悄悄嘀咕了一句，看到杨敬瞪着他又不敢出声了，低头乖乖改试卷。
另一边成然也回到座位上。
“敬哥怎么说？过来了吗？”郝涛问成然。
“你敬哥在家辅导孩子写作业呢，没空过来当黑社会。”成然接过旁边人递来的酒。
“那确实是作业更重要点。”郝涛认同的点点头。
成然坐着随便吃了点东西，又点了些要打包，准备给傅净誉带回去当夜宵。
他想起刚刚打完电话后从厕所出来时，有个人擦着他的肩膀进去了，手揣兜里走得挺急，成然都往边上让了一下肩膀还是撞了一下，那人带了黑色鸭舌帽，看太不清脸，但成然总觉得有些眼熟。
成然打包的烧烤好了，成然准备拿了就先回去了，结果才站起来走开，不知道哪里丢出一个酒瓶砸到了黄毛那伙的桌上。
‘呯’的一声，酒瓶在桌子上碎开来，离得近的那个人脸上被溅起来的玻璃碎片划了一下，血马上就滴了下来。
酒瓶砸在桌子上的声音很大，所有人都安静了一瞬，接着黄毛那边马上就有人拍桌子站了起来，提了空酒瓶指向郝涛这一桌：“谁他妈丢的！”
后面马上有人跟着站了起来，为首的把酒瓶冲郝涛那桌砸了过来，砸在了郝涛脚边。
两边人一触即发，都提了酒瓶板凳，打起来相互往对方身上砸。
成然听到动静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打成一团了，郝涛和黄毛扭打在一起，这次有准备的动起手，黄毛也不简单，占了上风，给了郝涛好几拳。
成然正想冲过去帮忙，就眼尖地看到另一边那个带黑色鸭舌帽的人趁乱向郝涛那个方向挤了过去。
不对劲。
成然连喊了两声郝涛，但是太吵，郝涛打得上头根本没听见成然在喊他。
成然也朝郝涛那边挤过去，本来快恢复的脚踝因为推搡又重重扭了一下，成然忍着疼穿过人群。
成然注意到鸭舌帽别扭的动作，他一边一只手扒拉着人群向郝涛挤，一边一只手却死死揣在兜里。
“有刀！郝涛！小心你背后！”成然反应很快，吼得嗓子都劈叉了，郝涛才听到声冲成然这边看了一眼，同时鸭舌帽已经到了郝涛后面。
鸭舌帽一直在兜里的左手也掏了出来，银色的匕首露了出来，然而混乱人群除了成然没人注意到那把刀。
匕首刺出去的同时成然的手也抓到了郝涛。
成然用力把郝涛往后扯了一把，然而那道银光并没有停下。
从成然的角度看那人在郝涛后面，所以成然理所当然的认为那把刀是要捅郝涛，把郝涛拉开后才看清刀的确切轨迹。
鸭舌帽的刀刺向的根本就不是郝涛，是黄毛。
黄毛也看到了刀，瞪大了眼睛，但是郝涛拽他的力道让他避不开。
来不及了，成然借着把郝涛向后拉的惯性自己又往前了一步，空着的那只手直接抓向了刀刃。
成然劲不小，匕首被成然抓住后减慢了速度，黄毛也反应很快的抬腿把鸭舌帽踹开。
“成然！”郝涛叫了一声，抖着手想去捂成然左手涌血的掌心，但刀还被成然捏在手心，他无处下手，看着成然没一会就流了一手臂的血，脑子都在发懵。
“别碰他的手！”黄毛立刻把外套脱了下来熟练冷静的把成然的手和刀一起裹起来，然后再小臂处紧紧打了个结。“去开车，送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