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幕式结束后同学们回来收拾东西。
林誉书随便问了个刚回来的同学:“第几?”
“第三,不错了。”
林誉书吁了口气,整个班级还沉浸在热烈气氛里。
“晚上不上晚自习,去吃饭庆功!”金梓阳过来笑道:“还有奖金的。”
夏靖淮指了指林誉书的脚,说:“去不了,我骑车载你回家?得去抹药才行。”
“要去医院吗?”周明朗担心地说。
林誉书羞得无以复加,说:“去过医务室了,就扭了一下,别搞的这么夸张。”
打闹间,要走的都走了,剩下的准备出去吃饭开庆功宴。
江自清刚去把运动服换了下来,说:“我带小书回去吧,你们去吃饭,我们就不去吃了。”
数人商量片刻,金梓阳说:“这怎么行。”
林誉书道:“靖淮骑车搭我回去,你们去吃吧。”
“我们一起,出去打个车就回家了。”林誉书说:“你们吃。”
林誉书不肯:“这次你可是大功臣呢,开庆功宴怎么能少了你?”
“那不重要,”江自清笑道:“一个运动会而已,你猜我为什么拼了命地拿第一。”
林誉书:“?”
他忽然觉得江自清的话有种莫名的意味在里头,同样的感觉,他曾在易照华身上体会到过。
但他没能理解江自清话里的意思,也没有问。
数人商量通过,金梓阳带着人去吃晚饭,江自清难得大方,拿了两百给金梓阳以备不够的话垫着请客,打发他们去吃。
数人散了,江自清把自己的包递给林誉书,在他身前躬腰背对他。
林誉书接过书包,单背在背上,然后趴上了江自清宽广的背上,问:“你行不行啊。”
江自清笑道:“小意思,以前在青山村,又不是没背过你。”
林誉书有点抓狂:“别说了!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江自清没说话,一路背着他下楼去,江自清的背脊充满安全感,校服上有种好闻的少年味道。
“你刚说的那话什么意思?”林誉书想起来了,问江自清:“为什么拼命拿第一?”
江自清背着他,话中带着笑意,理所当然地说:“想让你高兴啊,就像你易阿姨一样,拼尽全力给你好的生活,让你开心。”
林誉书鼻头一酸,却还是嘴硬:“你怎么知道拿第一我就开心了。”
江自清笑而不答,转移话题:“这周末就是你生日了,哥还给你准备了惊喜。”
林誉书整个人贴到江自清背上,低声道:“说出来就一点儿惊喜的感觉都没了。”
当天回家后,林誉书打电话给楼下饭店的阿姨,叫了外卖,江自清要帮他上药,搬了张小板凳坐在他面前。
林誉书总有点抗拒江自清的肌肤触碰,忙道:“等我妈回来,让她来吧。”
江自清笑道:“没关系,坐着。”
“不!”林誉书坚持道:“让我妈来。”
“听话!”江自清道。
林誉峰抵死不从,然而江自清更加执拗,大声道:“再不抹药就严重了!你明天还想不想出去玩了!”
林誉书只好乖乖就范,江自清坐在小板凳上,给沙发上的林誉书用医务室开的活络油推拿,林誉书浑身不自在,按了遥控器看电视。
“好了吧。”林誉书说。
江自清不吭声,埋头给林誉书轻按他的脚踝,林誉书闻到刺鼻的药油味,脚踝处热了起来,江自清的动作很小心,说:“你看电视,别管。”
林誉书看不进去电视,又顺手拿过本素描集随手翻了翻,说:“好了吗。”
过了许久,江自清才道:“好了……”
起身的时候,林誉书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江自清低头研究林誉峰的脚,说:“可能还不行,这油效果没有药酒好。”
江自清要再坐下,林誉书忙道:“别!就这样吧。”
江自清道:“晚上再来次,要多按按,把淤血化开就好了。”
语罢,江自清去洗手,林誉书想了想,说:“哥,谢谢,送你个东西。”
江自清在浴室里洗手,没有回答,估计是没听见。
林誉书随便刨了两口饭,就回了房间,剩江自清自己吃饭。
等江自清吃完,林誉书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身下还压了张没画完的画。
江自清也没有打扰他,小心翼翼把那张画从他身下抽走,放到桌子上,又给他盖上空调被。
林誉书迷迷糊糊地睡了很久。
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课,但林誉书起了个大早,把那张画给画完了。
等易照华起床时,就看见林誉书坐在沙发上打呵欠。
“小书,来上药。”昨晚江自清给易照华打了电话,易照华回来时顺便去找了药酒回来,这会儿要亲自给林誉书上药。
易照华手法娴熟,是以使得劲儿甚至比江自清还重,一抹下去,林誉书登时鬼哭狼嚎的,叫道:“妈,好疼——”
易照华心疼地蹙眉看着林誉书:“宝贝,忍忍,必须要把淤血化开。”
话音刚落,易照华又猛的一按,这一下,林誉书几乎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林誉书哀嚎道:“妈!好痛啊!昨天都没这么痛的!你怎么比江自清还粗鲁啊,轻点!你就我这一个儿子啊!”
“行了行了,我轻点儿。”
江自清蒸上早餐,凑过来和易照华一起研究林誉书的脚,比昨天稍微好了点,但也没没好到哪儿去。
江自清一脸愧疚道:“我以为药油能用,医务室的医师给开的,感觉没什么效果……还是药酒才行。”
“还是可以的,”易照华说:“虽然效果一般,但你昨天不给他上药油,今天可能就更肿了。”
江自清笑了笑,起身去了厨房。
“宝贝,哥哥对你是真的很上心,”易照华边揉边说:“你也要真心实意的待他。”
“我知道。”林誉书随口应了声。
易照华知道,因为家境,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对林誉书好的人实在太多,根本不缺江自清这一个,也知道这儿子一时半会听不下去,只能等他自己觉醒了。
吃完早饭,江自清准备回房间学习,林誉书叫住他,一脸别扭的把画给他。
画上是江自清跑3000米时冲线的模样,画的栩栩如生。
“弟,你画的真好,我很喜欢。”
林誉书耳根可疑的红了,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淡淡道:“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