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就你长嘴了
“李程，你用点心，好好体会一下人物！”
“化妆？赶紧给他补个妆。”
“灯光？你这个光打得再亮一点。”
“摄影！！预备好，马上开拍！”
“郑舒语呢？他除了给剧组搞钱的时候有点用，别的时候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TMD，木焉非得整这么个剧本，瞎折腾人！”
……
祁木言到片场的时候，季臣正烦躁的到处挑刺中。
这是祁木言第一次没坐轮椅出门，跟以往随性的穿搭也完全不同，宽大的风衣遮住了他半边身形，半月来疯长的头发被他用一根细头筋绑在脑后。就在这一副青年艺术家气场的加持之下，一路上没有竟然没有认出他是谁，都只以为是今天进组客串的演员——
所以，忙的手忙脚乱的季臣更是没有发现。
片场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他要全都认识可得上天了。
“看来季导对剧本不满意呀！”祁木言默默听着季臣把在场人都教训了一遍，直到矛头对准自己才出言提醒。
“再好的剧本，也得演员演得出来……”季臣头也不回，继续念叨，“咱们组里这个编剧，厉害归厉害，就是一点也不考虑实际情况。给一个新人演员加这么多戏份！连累剧组要跟人重新签订合同不说，关键是李程演技是进步了一点，可也没有到一人分饰两角的地步吧……”
“嗯……是天真了。考虑事情不周到……”祁木言附和，“反正他也不在，干脆按照之前那个版本拍不就行了？”
“嘿嘿！”季臣低头一笑，随手往后递了一本剧本过来。
“我就是觉得要是拍出来挺带感的。你看看剧本！我跟你说，李程这两个人物要是演好了，就算在演员圈里站住脚了。”
“真好！”祁木言翻开剧本。
这是他心情最不好那几天发泄情绪的时候写出来的。
主演们他不敢嚯嚯，就逮着原本是男N号李程一通乱改，硬生生给他加了一个角色，江楼的弟弟——江郡。让李程一跃从男N号变成了男四号。
当然，后来播出的时候李程以江郡美强惨的人设，狂圈一波男友、女友粉。郑舒语的游戏公司只能赶在游戏上线前重新制作了江郡这条线。这是后话。
而现实是，季臣正因为他的改编头疼。
周津帮忙调教过李程的演技——成功了。但也仅限于饰演江楼这一个角色。
多一个江郡就还得再上上表演课……
祁木言难得觉得有些愧疚，正要开口劝季臣放弃这个角色，说出这是自己胡乱加戏的真相。
身后传出一道声音：“江楼这个角色是杀手集团的老大，掌管第一楼，手下更是一帮穷凶极恶之徒。可他心狠手辣偏又人性未泯。演好了或许能够圈一波粉。你又往里加了一个和江楼截然不同的角色，既丰富了剧情，又丰富了观众对第一楼的认知。
你看江郡，他在杀手组织任职，排行第九。排名不算高，但他很得江楼的器重。为什么？因为他是江楼的同胞兄弟，这让江楼的人设更加立体。
而江郡这个人又自带神秘感，在讲究强者为王的杀手组织里，想要坐到什么位置上，就向那人发起刺杀挑战。十年来杀手排行榜上的人名变了又变，只有第九的位置永远画着一片桃花。代表江君这人从来不往前动，也不曾后退。
不是没有人挑战过他，只是没有人赢过。
人们称他为——九君子。
斩尽桃花枝不落，杀手榜上美人九。
他就像是杀手组织里另一个王，一个藏在暗处、混迹在人群里的王……”
祁木言回头，见来人是周津，他朝着对方点头问好，又指了指季臣，在嘴边比了个“嘘！”的手势。
周津了然一笑，摇头晃脑的感慨：“这样的人设，季导舍不得删呀！”
“是呀！舍不得。”季臣惋惜道，“要是当初拿到的是这一版剧本，可能就不会定李程来演这个角色了……”
“李程很不错了……”周津越过祁木言，走到监视器前，上面正在播放着李程上一段表演。
该说不说，进步真的挺大的。
“是呀！半个月前他还是个面对镜头就紧张得什么都演不出来的木头呢！如今已经能把这个新人物吃透一半了……”祁木言往前一步，跟周津并排站着。
他们两个这个样子，像极了腻歪的小情侣。
“可惜就可惜在，只有一半。”季臣泄气的坐下，被头顶骤然出现的两张脸下了一跳。
他看了看祁木言，又瞄了瞄周津，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祁木言压抑着眼底的笑意，在季臣忐忑的目光中，没有揭穿听到对方吐槽他的事实：“在给他点时间吧。再过半个月如果还是只有一半，就拍回之前的版本。”
“大概是从季导把在场的工种都骂了一遍的时候，他就来了。”
周津往后退一步，拉开和季臣的距离，拆台的话张嘴就来。
“额……”季臣尴尬的抠手，连忙解释：“就……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恨铁不成钢，就是嫉妒，嫉妒您的才华，怎么随手一写就能写出这么好的故事……”
祁木言听着他不停找补，嘴角止不住上扬，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拉着周津离开。
也不知道他们聊的什么话题，一路上还能听到他们说说笑笑。
他们走后，季臣气得想扇自己两巴掌：“呸，就你长嘴了。”
当即决定，背后千万不要再说人坏话，被听到之后简直社死现场。
可这边刚送走两尊大佛，那边又来了一个神仙：“你们刚才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季臣对着迎面走来的郑舒语翻了个白眼，心道，聊了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李程进步不少，作为导演，我不得感谢一下一直以来教导他的周津嘛！”
郑舒语逼近：“那木焉呢？”
他问得不经意，好像他一直没有关注着那个人，只是顺带问了一句。
可实际上，从木焉踏进拍摄现场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了对方的身影。半个月没见，他抛下了轮椅，看来祁木生把他照顾得不错。
没有了轮椅的舒服，他终于露出了修长的身躯，束在脑后的头发偶尔拨动着衣领，俏皮又可爱。
“真好看！”郑舒语听到自己的评价，赶紧回神，唯恐被不远处的当事人听去。
只是对方身上平白添了几分忧伤，让他忍不住有些担心，对方过得是不是不够好。
可郑舒语不敢上前，不敢表达关心，他不知道该怎么像个普通人一样跟木焉相处……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他看到木焉和周津嬉笑的模样，看到他们亲密无间的交流，看到木焉周身的忧郁被欢快取代……
那股名为嫉妒的火再次燎遍全身。
而他在那人的身影消失之后，鼓足勇气上前——
“化妆？赶紧给他补个妆。”
“灯光？你这个光打得再亮一点。”
“摄影！！预备好，马上开拍！”
“郑舒语呢？他除了给剧组搞钱的时候有点用，别的时候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TMD，木焉非得整这么个剧本，瞎折腾人！”
……
祁木言到片场的时候，季臣正烦躁的到处挑刺中。
这是祁木言第一次没坐轮椅出门，跟以往随性的穿搭也完全不同，宽大的风衣遮住了他半边身形，半月来疯长的头发被他用一根细头筋绑在脑后。就在这一副青年艺术家气场的加持之下，一路上没有竟然没有认出他是谁，都只以为是今天进组客串的演员——
所以，忙的手忙脚乱的季臣更是没有发现。
片场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他要全都认识可得上天了。
“看来季导对剧本不满意呀！”祁木言默默听着季臣把在场人都教训了一遍，直到矛头对准自己才出言提醒。
“再好的剧本，也得演员演得出来……”季臣头也不回，继续念叨，“咱们组里这个编剧，厉害归厉害，就是一点也不考虑实际情况。给一个新人演员加这么多戏份！连累剧组要跟人重新签订合同不说，关键是李程演技是进步了一点，可也没有到一人分饰两角的地步吧……”
“嗯……是天真了。考虑事情不周到……”祁木言附和，“反正他也不在，干脆按照之前那个版本拍不就行了？”
“嘿嘿！”季臣低头一笑，随手往后递了一本剧本过来。
“我就是觉得要是拍出来挺带感的。你看看剧本！我跟你说，李程这两个人物要是演好了，就算在演员圈里站住脚了。”
“真好！”祁木言翻开剧本。
这是他心情最不好那几天发泄情绪的时候写出来的。
主演们他不敢嚯嚯，就逮着原本是男N号李程一通乱改，硬生生给他加了一个角色，江楼的弟弟——江郡。让李程一跃从男N号变成了男四号。
当然，后来播出的时候李程以江郡美强惨的人设，狂圈一波男友、女友粉。郑舒语的游戏公司只能赶在游戏上线前重新制作了江郡这条线。这是后话。
而现实是，季臣正因为他的改编头疼。
周津帮忙调教过李程的演技——成功了。但也仅限于饰演江楼这一个角色。
多一个江郡就还得再上上表演课……
祁木言难得觉得有些愧疚，正要开口劝季臣放弃这个角色，说出这是自己胡乱加戏的真相。
身后传出一道声音：“江楼这个角色是杀手集团的老大，掌管第一楼，手下更是一帮穷凶极恶之徒。可他心狠手辣偏又人性未泯。演好了或许能够圈一波粉。你又往里加了一个和江楼截然不同的角色，既丰富了剧情，又丰富了观众对第一楼的认知。
你看江郡，他在杀手组织任职，排行第九。排名不算高，但他很得江楼的器重。为什么？因为他是江楼的同胞兄弟，这让江楼的人设更加立体。
而江郡这个人又自带神秘感，在讲究强者为王的杀手组织里，想要坐到什么位置上，就向那人发起刺杀挑战。十年来杀手排行榜上的人名变了又变，只有第九的位置永远画着一片桃花。代表江君这人从来不往前动，也不曾后退。
不是没有人挑战过他，只是没有人赢过。
人们称他为——九君子。
斩尽桃花枝不落，杀手榜上美人九。
他就像是杀手组织里另一个王，一个藏在暗处、混迹在人群里的王……”
祁木言回头，见来人是周津，他朝着对方点头问好，又指了指季臣，在嘴边比了个“嘘！”的手势。
周津了然一笑，摇头晃脑的感慨：“这样的人设，季导舍不得删呀！”
“是呀！舍不得。”季臣惋惜道，“要是当初拿到的是这一版剧本，可能就不会定李程来演这个角色了……”
“李程很不错了……”周津越过祁木言，走到监视器前，上面正在播放着李程上一段表演。
该说不说，进步真的挺大的。
“是呀！半个月前他还是个面对镜头就紧张得什么都演不出来的木头呢！如今已经能把这个新人物吃透一半了……”祁木言往前一步，跟周津并排站着。
他们两个这个样子，像极了腻歪的小情侣。
“可惜就可惜在，只有一半。”季臣泄气的坐下，被头顶骤然出现的两张脸下了一跳。
他看了看祁木言，又瞄了瞄周津，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祁木言压抑着眼底的笑意，在季臣忐忑的目光中，没有揭穿听到对方吐槽他的事实：“在给他点时间吧。再过半个月如果还是只有一半，就拍回之前的版本。”
“大概是从季导把在场的工种都骂了一遍的时候，他就来了。”
周津往后退一步，拉开和季臣的距离，拆台的话张嘴就来。
“额……”季臣尴尬的抠手，连忙解释：“就……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恨铁不成钢，就是嫉妒，嫉妒您的才华，怎么随手一写就能写出这么好的故事……”
祁木言听着他不停找补，嘴角止不住上扬，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拉着周津离开。
也不知道他们聊的什么话题，一路上还能听到他们说说笑笑。
他们走后，季臣气得想扇自己两巴掌：“呸，就你长嘴了。”
当即决定，背后千万不要再说人坏话，被听到之后简直社死现场。
可这边刚送走两尊大佛，那边又来了一个神仙：“你们刚才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季臣对着迎面走来的郑舒语翻了个白眼，心道，聊了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李程进步不少，作为导演，我不得感谢一下一直以来教导他的周津嘛！”
郑舒语逼近：“那木焉呢？”
他问得不经意，好像他一直没有关注着那个人，只是顺带问了一句。
可实际上，从木焉踏进拍摄现场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了对方的身影。半个月没见，他抛下了轮椅，看来祁木生把他照顾得不错。
没有了轮椅的舒服，他终于露出了修长的身躯，束在脑后的头发偶尔拨动着衣领，俏皮又可爱。
“真好看！”郑舒语听到自己的评价，赶紧回神，唯恐被不远处的当事人听去。
只是对方身上平白添了几分忧伤，让他忍不住有些担心，对方过得是不是不够好。
可郑舒语不敢上前，不敢表达关心，他不知道该怎么像个普通人一样跟木焉相处……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他看到木焉和周津嬉笑的模样，看到他们亲密无间的交流，看到木焉周身的忧郁被欢快取代……
那股名为嫉妒的火再次燎遍全身。
而他在那人的身影消失之后，鼓足勇气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