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有意无意碰到陆沉的皮肤,江夏抿了下嘴唇,过于炽热的眼神毫无遮掩。
“谢谢。”
“没事儿,要是谈成了请我喝酒。”
“……江夏。”
“嗯?”
突然被叫名字,江夏都愣住了。
“……没事,谢谢你,晚安。”
他长舒一口气,挥挥手,直接和他说再见,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江夏停在原地没有动。
总感觉陆沉刚要说的并不是这个,但他临到嘴边换了话,没有直接讲出来。
江夏有些心慌。
短短几秒钟里他脑补了好几种陆沉的说辞,偏偏哪一句都不是他说出来的那句。
他盯着陆沉的背影,然后就看到一个人影从另外一个口子里冲出来,飞快地往陆沉身上一扑。
陆沉没躲得开,直接被他一把抱住往侧边墙上一撞,手里的东西直接砸在地上,肩膀撞到墙上疼得他眼冒金星。
“陈一治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江夏听到陆沉大吼一声,这才反应过来,直接往前跑去,到了跟前一脚踹了过去。
陈一治前一秒手里还抓钻头要砸陆沉,下一秒就被猝不及防地踹倒在地,下巴磕了一下。
江夏又直接给了他几拳,砸得他眼冒金星。
陆沉喘了口气,感觉肩膀疼得厉害,“别打了江夏!报警!”
“别报警别报警!”陈一治挨着打还有空求饶,“别报警!报警了我老婆知道了怎么办?”
“你还知道啊?你要不要脸啊?你这是蓄意报复你知道吗?”江夏怒吼。
陈一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抬手捂着自己的脸,“我就是一时想不开,我脑子有病,我、我我……”
“对,你就是有病!”
砰!
江夏抬脚踢了下他的肚子,疼得他在地上打滚。
“神经病!怎么不滚去医院看看精神科,我看你就是欠揍!”
“别打了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陈一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陆沉只觉得恶心,好歹这么大一人被比自己小的男生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居然还哭了出来。
到底是什么给了他勇气敢躲在这里伺机报复。
江夏拿出手机点开视频录制,“来,对着这里说,好好说清楚,你下次再敢,我把这个发给你全家人,连着上次的一起,嗯?”
人被他一脚踩着,手机怼脸拍着,陈一治吓得都在发抖。
他捂着脸,不断地求饶,江夏又补了几脚,逼着他把那些话说了,这才算完事。
眼见着人跑到没影了,江夏这才放心。
看了一眼地上已经砸烂的料酒瓶,陆沉只好把那袋盐给捡起来,这里光线太暗,江夏也看不清他脸色。
“我送你上去?”
“没事。”
“还是送上去吧……都到这里了,”江夏抹了把汗,过来扶他。
陆沉沉默着咬着唇,总感觉肩膀的疼可能还会继续,压着声音。
“要是不舒服的话还是去医院吧?”江夏小心翼翼地提议。
“嗯,如果有事我会去的。”
两人已经到了家门口,陆沉拿钥匙开门,江夏便在身后看着。
直到陆沉进去,关上门,江夏这才放心离开。
中兴街那间酒吧陆沉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之前蒋子校和那老板并不对盘,两人后来都没谈妥,现在要是让蒋子校去多少有些尴尬。
现在情况不太一样,原本预定要收到的演出费是要给大家分的,现在什么都没了,自然是要接活的。
陆沉第二天上班前给酒吧张老板打了电话,对方听到是他们还犹豫了一下,过了一阵又说可以约出来见见,听听情况,陆沉和他约了时间道了谢。
M。 G这边的演出刚结束,趁着人都在陆沉就提了这个事情。
蒋子校一声不吭,搞得其余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到底什么心情。
和同学一起来的江夏早在一边偷偷打量着,他想借口问酒吧谈得怎么样的事情过来找陆沉,一看这阵势仿佛哪里不太对。
今晚他们是最后一组,这会儿也没人接着上来,蒋子校过了一阵才问:“你和姓张的讲的?”
“嗯,之前你和他闹得不太愉快,我去说没那么尴尬。”
林安和陈灏朝陆沉投去询问的目光,陆沉眼神安抚了下他们,又继续说道:“现在情况一团乱,总得找个地方缓冲。”
“他品味那么烂 ,都叫我们唱些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蒋子校有些来火,这会儿还忍着,但面上已经不太开心了,“你什么意思嘛?怕我拒绝所以你去谈?”
陆沉被这句“什么意思”给刺了一下,尴尬地咧了咧嘴,又摸了下鼻子,“我就是怕你这副样子和人去谈,才主动打电话的,我知道你性格……”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蒋子校突然大吼一声打断他,“都说了和他不对盘!不去!几个人的事情你就这么擅自做主啊!”
“阿校你别这么说话!”
“阿校你冷静点。”
两个人上来拉他。
陆沉站蒋子校跟前,一时之间哭笑不得,生气也不是,不生气又很憋屈。
他盯着蒋子校那张涨红的脸,几次欲言又止。
“我们犯不着那样,陆沉我跟你说我们没到那分上……”蒋子校咄咄逼人,仿佛陆沉做了多么对不起乐队的事情,“你就要这样?你之前答应过我的……”
“什么就叫这样?我不明白,你这是在逞强……”陆沉已经在尽量做到平缓了,但语气也不太对劲。
林安和陈灏拉扯着蒋子校,想让他先从台上下来。
陆沉已经下了台,没走两步迎面撞上江夏,江夏一脸疑惑,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酒吧的事情……”
“你先别管。”陆沉打断他。
蒋子校追上来拉陆沉胳膊,碰巧抓到的就是昨晚被撞的那只手,陆沉龇了下牙忍着没出声,“蒋子校你能不能现实一点?现在大家的情况你最清楚,难道这个时候有机会不去争取有钱不去挣就在这里坐等着你拿家里的钱继续救济吗?”
“什么是救济?你觉得我是在救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