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很短的楼梯台层,此时,却像看不到尽头的天梯,每走一步是那样的艰难。
每一步路上似乎都布满着荆棘,每多走一步都把他刺的鲜血淋漓。
但陆明赫还只是冷冷的坐在那里,没有任何表示,看向他的眼中,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冷漠
但沈亦白注意到,他两股战战,应该是有站起来去扶他的想法。
有意思,着实有意思。
陆明赫吃完盘中的饭,简单擦擦嘴就站起身来。
“今天是你去公司上班的第1天,我送你去。”
“不必了,总裁可是大忙人,我怎么好意思麻烦总裁?而且我已经在打车软件上叫好车了。”
沈亦白怀着恶趣味拒绝了他,还顺手摇了摇手机。
陆明赫却轻轻点了点头。
“好,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这句话,他居然真的向门口走去,只是拿外套拿钥匙穿鞋的动作,看起来比平常慢了不少。
沈亦白眼睛弯弯,观察着这些小细节。
原来他家总裁居然还是个小傲娇?
然而沈亦白怎么可能会叫车呢?
开什么玩笑,在这种荒郊野岭的别墅怎么可能会打到车?
住在这种地方的都是有钱人,出门全靠私家车。
哪个出租车司机会不长脑子,把车开到这边来接单?
但是他还是抱着一丝丝的期待,离开了别墅。
也不知道某个闷骚总裁,会不会特意下载一个接单软件,然后接下他的单子?
陆明渊是真的没长脑子,居然真的开着车离开了。
这条宽广的大路上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个强行支撑着身体在路上挪动的人。
想要到达能打车的地方,至少也要步行一个多小时。
九点多钟的太阳是那样的耀眼,毒辣的阳光灼烧着他。
在这条宽广的路上,甚至都没有一处可以躲避的树荫。
沈亦白:“……”
他的内心已经把某个总裁反反复复的骂了几百遍。
他如果顶着烈日行走,很快就会身体不适,让他感觉力竭。
然后紧接着嘴唇就开始干裂,嗓子也会很干很苦,就像被人扼住喉咙,很容易就会窒息而亡。
等到那时候他的大脑混沌,眼中一片一片发黑发晕,就没有精力去思考别的东西了。
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会自己走呢?
不然到时候死路上了都没人知道。
得赶紧联系个人开车来载自己。
结果他刚走出去一步,就腿一软摔倒在了地上,鼻梁很很着地,温热的鲜血流出。
他茫然的伸出手来摸了摸血,凑近眼睛看了许久。
脑海里又开始不断的骂某个总裁了。
很快眼前照下一片阴影,是陆明赫,他并没有走。
陆明赫皱着眉把人扶了起来。
“你怎么连个路都走不好?”
看起来满脸的嫌弃,却还透露着几分关心。
沈亦白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
没走早说呀,他就不会站在原地做那么多假设,然后把腿站麻了导致摔倒了。
只是他现在觉得脑袋有点晕乎乎的,总不能是鼻血流太多,所以缺血过多?
还没思考完,他就陷入了一片黑暗,连带着意识也沉入海底,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眼睛看什么东西都模模糊糊的,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的力气。
此时他的世界安静的离谱,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他费尽力气好像也无法挪动哪怕一根手指,眼睛也始终只能睁开一条小小的缝隙去看外面的世界。
MD,鬼压床?要不要这么离大谱?
在这微弱的缝隙里,他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金发,付星晨的脸霎时间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
陆明赫到底是有多离谱,才会把付星晨叫过来照顾他?
陆明赫难道不知道,他对付星晨已经有了那么一丁点的喜欢吗?
还是说陆明赫不在意?
不应该啊,这家伙看起来挺能吃醋的。
随着胡想连篇,他的意识再一次沉入海底。
……
今天早上他忽然昏过去,把陆明赫给吓了一跳,匆忙的把人抱到车上,送去了医院。
陆明赫焦急的在外面等着,缴费,等待检查,哪一项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消毒水在他的鼻尖萦绕着,周围所有病人的家属,都行色匆匆,甚至眼中的那份悲痛都无法掩盖。
他有些焦急的在房间外来回踱步。
突然晕倒,怎么想也不算是小事。
突然,背后不远处发出了哀鸣的声音,似乎是有一个病人没挺住走了。
更加的焦虑了。
很快医生就打开门让他进去了,那医生一脸严肃的望着他。
“性生活不洁导致的感染发烧,以后注意事后清洁。”
陆明赫:“……”
他脸色爆红,赶紧应下来。
陆明赫掏钱让沈亦白进了VIP病房,然后就急匆匆的回家去收拾东西了。
沈亦白身子骨说实话有些弱,他想让沈亦白在医院调理些日子。
而付星晨就是这个时候来的,他下楼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胳膊,正好来医院接骨。
正要离开时路过了沈亦白的病房,一眼就看到了他。
付星晨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反复查看了几遍,最后还拽过来一个护士。
“护士小姐,里面这个病人他叫沈亦白吗,是什么情况住院了?”
那个护士看起来有些着急,淡淡的瞥了一眼。
“沈亦白,性生活不洁导致的发烧。”
付星晨听到这儿眨了眨眼,好像有些不敢相信,他很快又换上了一副悲痛的神情。
没人知道他脑补了些什么。
“谢谢。”
他冲护士小姐姐道歉,然后就走进了病房。
病房内,沈亦白大概是睡着了,睡得很沉。
他凝视着沈亦白,那种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爱恋,还掺杂着几分愤怒。
陆明赫很快就回来了,他提着大包小包,一眼就注意到了病房中多出来的那个人。
他将包狠狠的放在地上,面对付星晨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你来这里做什么?”
付星晨从鼻孔发出一声嗤笑,微眯着眼望着他。
“怎么,堂堂大总裁,亦白不服从你,你就把他给强了?还让他生病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