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郭嘉不死，卧龙不出
姜至站在窗口，看着楼下的两个警察上了车，车开出小区破旧的大铁门进入外面的车水马龙，这才把嘴里的葡萄皮吐掉，回头冲奶奶说：“奶，他们走了，我下楼一趟。”
王慧没回话，进去了里屋。
姜至摸了门口一盒烟一个打火机揣在兜里，小跑着下楼，来到小区门卫室。门卫室里坐着一个听收音机的老头，老头身穿有些污渍的旧保安服，手指尖微微发黄。
“钱大爷，还听三国呢？”姜至熟练地与保安大爷搭话道。
“昂，三英战吕布！”保安大爷起身道，那语气似乎自己就是关二爷，刚跟着刘备和张飞与吕布大战几个回合似的。
“我喜欢郭嘉，郭嘉不死，卧龙不出！”姜至说道。
“小姑娘懂得不少。”保安钱大爷哈哈笑道，摸摸自己的口袋，想起最近儿媳妇刚生了小孙子，全家人都让他戒烟，所以他现在兜里没有烟。
姜至掏出自己口袋里烟抽出一根递给保安钱大爷，钱大爷微笑一下接了过去，姜至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给了钱大爷。
待钱大爷点上烟，姜至才开口道：“大爷，刚才那两个开车走的是警察吧？”
“昂，是啊。”钱大爷回答道。
“他们今天都来咱小区干啥了？咱这可都是遵纪守法好公民。”姜至问道。
“说是要找叫王慧的老太太，咱小区三个王慧呢。”
“是啊，我奶不就叫王慧嘛，刚才啊上我家去了，给我奶吓一跳。”姜至摆摆手道，“那他们有没有说具体来调查什么案件啊？我奶可是安安分分在家，啥事儿没干过啊。”
“说是有东西吃死人了，那个年纪小点的男警察说的，但是我觉得吧，你奶以前虽然是赤脚医生，可开的药能吃死人断断不可能，毕竟多少人带孩子来找你奶看病呢，我想着应当是弄错了。”钱大爷摆摆手回答。
“您知道他们还去过哪些小区没？”姜至知道，这些门卫大爷其实都有个小圈子，有时候下班一起喝一杯，打麻将聊聊天。
“东边的德林居，南边雅江别苑，御华府都去过，还说啊，过几天还再来一趟呢，大约是下周三吧。”钱大爷回答。
“下周三……”姜至默默记住了这个时间，又跟门卫大爷聊了几句关于诸葛亮的事儿，末了笑着说：“看来还是我了解的少了，还是卧龙先生比较厉害！”
“那当然，我给你说这三国里我一喜欢关二爷，二就喜欢诸葛亮啊！”
“得嘞，那我回家吃饭啦。”姜至挥挥手往家的方向走，掏出手机，删除掉了刚才搜索过：郭嘉百科的页面，换到微信聊天框里，给一个备注唐叔的发起了语音通话。
“唐叔，今天有警察来了，今晚8点，我去找你一趟。”
许枳和杨宸刚回到警局，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年轻实习女警就快步走来，神色慌张道：“枳姐，宸哥，宋晓波又来了，现在正在大厅闹事儿呢，说是不赶紧把他媳妇郑培兰逮捕，他就不走了。”
“康队和方队都出任务去了，没在，怎么办啊……”实习小警察急得眼眶都红了，今天许枳和杨宸刚出去不久这个宋晓波就来了，拿了个写着鲜红色大字的白布，一屁股就坐在大厅，嚷嚷着郑培兰谋害亲儿子，还说白布上鲜红的“冤”字是自己拿血写的，今天他们警察要是还不去逮捕郑培兰，就是包庇罪犯。
其实平时也就算了，来警局闹事儿的刁民不少，这些刑警也都是心里素质很高的，当没看见，就让他们闹就完了，闹够了他们自己也就起来了。
结果你说今天好巧不巧一大队和二大队联合去蹲点一个毒贩窝点，警局里就留了几个实习警察，中午又接到电话，说是今天有省里的领导来视察工作，眼看着领导就快来了，这场景给领导们看了实在是说不过去。
许枳脸上丝毫不见慌张，快步走进去，前脚刚踏入大厅的大门，就听见一个男人哑着嗓子大喊：“天理难容啊！亲妈谋害亲儿子，有人管没人管啦！我儿子命不该绝，我替我儿子击鼓鸣冤啊，儿子啊……”
周围几个实习警察都是警校刚毕业的，想上前拉他可是却被那男人一把推开，那男人甚至还朝着他们吐口水道：“包庇罪犯，不要脸，她郑培兰是给了你们多少钱？！”
男人穿这个脏兮兮的白背心，一条破皮的腰带勒着啤酒肚，拖鞋里的脚满是泥泞，脸上也是胡子拉碴，再加上现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实在是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远离。
许枳见了这个男人后脸一沉，快步走到一边，拿起一个办公桌上的水杯，拧开水杯盖子，一杯茶水就朝着男人的脸泼过去。
这劈头盖脸的一浇男人像是被扇了一耳光似的，愣愣看着眼前的许枳，眼珠一转立刻又跪在地上抓着许枳的裤腿哭喊道：“许警官，我儿子被那个贱人害死了，快去抓她啊！”
“我们今天已经调查了给郑培兰山楂丸的赤脚医生王慧，王慧是嫌疑人，我们已经在盯着了。”许枳挑了一下眉毛对宋晓波说。
“错啦错啦！警察同志，郑培兰那个贱人才是凶手！”宋晓波起身急得跺脚，手还指指点点。
“你前天还说，你儿子是吃了那个赤脚医生给的山楂丸才死的，凶手不应该是你媳妇，应该是那个赤脚医生啊。”许枳与身后的杨宸交换了个眼神回应道。
“啊……这个……我……我……那也是那个贱人找的庸医，她才是始作俑者！你们去抓她，抓她啊！”说着就去抓许枳的袖子用力摇晃道。
许枳嫌弃地瞟了一眼他那黑黢黢的手指甲，又看到这厮头发上挂着茶叶淌着茶水，脸上眼泪鼻涕糊在一起，不由额角剧烈跳动。
她有洁癖。
“啊啊啊！！”一阵惨叫声传来，许枳已经反手将宋晓波的双手反剪在身后，脚下一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宋晓波牢牢擒住了。
“宋晓波我告诉你，你要是在闹事，完全可以定义为寻衅滋事，我们是可以拘留你的，你刚才拉拉扯扯也能够成袭警，后果是什么需要我们给你普法一下吗？”许枳道。
“拘留十日以上，并处以一千元罚款，这都有监控，劝你好自为之。”杨宸在许枳身后说道。
听到处以罚款，宋晓波立刻冷静下来，他就是为了大闹一场好让警察快点抓郑培兰，要是再赔上钱可就得不偿失了。
宋晓波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道:“同志，警察同志，我儿子死的冤啊，我也是为了儿子，这样我听组织安排，我老老实实回家等信儿，相信组织，相信警察。”
许枳这才放开宋晓波，随后并未看他一眼，带着杨宸快步朝检验科的方向走去了。
杨宸回头看了一眼，见宋晓波确实是要有走的样子，这才对许枳压低声音道:“这事儿不简单啊，我看他是想往他媳妇身上泼脏水，让他媳妇入狱才是他的目的。”
“没错，他有家暴前科，而且又在外面欠了一大笔赌债，你还记得他那天来报案问咱们什么吗？”许枳皱眉道。
“什么来着？”
“他问这事儿要是私了他媳妇赔他家多少钱合适。”
“我想起来了！但是康队说杀人属于重大刑事案件，不能私了，必须把凶手捉拿归案。”
“没错，然后他依旧问，那还能不能让他媳妇家赔钱。”许枳点头继续道:“所以钱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王慧没回话，进去了里屋。
姜至摸了门口一盒烟一个打火机揣在兜里，小跑着下楼，来到小区门卫室。门卫室里坐着一个听收音机的老头，老头身穿有些污渍的旧保安服，手指尖微微发黄。
“钱大爷，还听三国呢？”姜至熟练地与保安大爷搭话道。
“昂，三英战吕布！”保安大爷起身道，那语气似乎自己就是关二爷，刚跟着刘备和张飞与吕布大战几个回合似的。
“我喜欢郭嘉，郭嘉不死，卧龙不出！”姜至说道。
“小姑娘懂得不少。”保安钱大爷哈哈笑道，摸摸自己的口袋，想起最近儿媳妇刚生了小孙子，全家人都让他戒烟，所以他现在兜里没有烟。
姜至掏出自己口袋里烟抽出一根递给保安钱大爷，钱大爷微笑一下接了过去，姜至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给了钱大爷。
待钱大爷点上烟，姜至才开口道：“大爷，刚才那两个开车走的是警察吧？”
“昂，是啊。”钱大爷回答道。
“他们今天都来咱小区干啥了？咱这可都是遵纪守法好公民。”姜至问道。
“说是要找叫王慧的老太太，咱小区三个王慧呢。”
“是啊，我奶不就叫王慧嘛，刚才啊上我家去了，给我奶吓一跳。”姜至摆摆手道，“那他们有没有说具体来调查什么案件啊？我奶可是安安分分在家，啥事儿没干过啊。”
“说是有东西吃死人了，那个年纪小点的男警察说的，但是我觉得吧，你奶以前虽然是赤脚医生，可开的药能吃死人断断不可能，毕竟多少人带孩子来找你奶看病呢，我想着应当是弄错了。”钱大爷摆摆手回答。
“您知道他们还去过哪些小区没？”姜至知道，这些门卫大爷其实都有个小圈子，有时候下班一起喝一杯，打麻将聊聊天。
“东边的德林居，南边雅江别苑，御华府都去过，还说啊，过几天还再来一趟呢，大约是下周三吧。”钱大爷回答。
“下周三……”姜至默默记住了这个时间，又跟门卫大爷聊了几句关于诸葛亮的事儿，末了笑着说：“看来还是我了解的少了，还是卧龙先生比较厉害！”
“那当然，我给你说这三国里我一喜欢关二爷，二就喜欢诸葛亮啊！”
“得嘞，那我回家吃饭啦。”姜至挥挥手往家的方向走，掏出手机，删除掉了刚才搜索过：郭嘉百科的页面，换到微信聊天框里，给一个备注唐叔的发起了语音通话。
“唐叔，今天有警察来了，今晚8点，我去找你一趟。”
许枳和杨宸刚回到警局，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年轻实习女警就快步走来，神色慌张道：“枳姐，宸哥，宋晓波又来了，现在正在大厅闹事儿呢，说是不赶紧把他媳妇郑培兰逮捕，他就不走了。”
“康队和方队都出任务去了，没在，怎么办啊……”实习小警察急得眼眶都红了，今天许枳和杨宸刚出去不久这个宋晓波就来了，拿了个写着鲜红色大字的白布，一屁股就坐在大厅，嚷嚷着郑培兰谋害亲儿子，还说白布上鲜红的“冤”字是自己拿血写的，今天他们警察要是还不去逮捕郑培兰，就是包庇罪犯。
其实平时也就算了，来警局闹事儿的刁民不少，这些刑警也都是心里素质很高的，当没看见，就让他们闹就完了，闹够了他们自己也就起来了。
结果你说今天好巧不巧一大队和二大队联合去蹲点一个毒贩窝点，警局里就留了几个实习警察，中午又接到电话，说是今天有省里的领导来视察工作，眼看着领导就快来了，这场景给领导们看了实在是说不过去。
许枳脸上丝毫不见慌张，快步走进去，前脚刚踏入大厅的大门，就听见一个男人哑着嗓子大喊：“天理难容啊！亲妈谋害亲儿子，有人管没人管啦！我儿子命不该绝，我替我儿子击鼓鸣冤啊，儿子啊……”
周围几个实习警察都是警校刚毕业的，想上前拉他可是却被那男人一把推开，那男人甚至还朝着他们吐口水道：“包庇罪犯，不要脸，她郑培兰是给了你们多少钱？！”
男人穿这个脏兮兮的白背心，一条破皮的腰带勒着啤酒肚，拖鞋里的脚满是泥泞，脸上也是胡子拉碴，再加上现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实在是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远离。
许枳见了这个男人后脸一沉，快步走到一边，拿起一个办公桌上的水杯，拧开水杯盖子，一杯茶水就朝着男人的脸泼过去。
这劈头盖脸的一浇男人像是被扇了一耳光似的，愣愣看着眼前的许枳，眼珠一转立刻又跪在地上抓着许枳的裤腿哭喊道：“许警官，我儿子被那个贱人害死了，快去抓她啊！”
“我们今天已经调查了给郑培兰山楂丸的赤脚医生王慧，王慧是嫌疑人，我们已经在盯着了。”许枳挑了一下眉毛对宋晓波说。
“错啦错啦！警察同志，郑培兰那个贱人才是凶手！”宋晓波起身急得跺脚，手还指指点点。
“你前天还说，你儿子是吃了那个赤脚医生给的山楂丸才死的，凶手不应该是你媳妇，应该是那个赤脚医生啊。”许枳与身后的杨宸交换了个眼神回应道。
“啊……这个……我……我……那也是那个贱人找的庸医，她才是始作俑者！你们去抓她，抓她啊！”说着就去抓许枳的袖子用力摇晃道。
许枳嫌弃地瞟了一眼他那黑黢黢的手指甲，又看到这厮头发上挂着茶叶淌着茶水，脸上眼泪鼻涕糊在一起，不由额角剧烈跳动。
她有洁癖。
“啊啊啊！！”一阵惨叫声传来，许枳已经反手将宋晓波的双手反剪在身后，脚下一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宋晓波牢牢擒住了。
“宋晓波我告诉你，你要是在闹事，完全可以定义为寻衅滋事，我们是可以拘留你的，你刚才拉拉扯扯也能够成袭警，后果是什么需要我们给你普法一下吗？”许枳道。
“拘留十日以上，并处以一千元罚款，这都有监控，劝你好自为之。”杨宸在许枳身后说道。
听到处以罚款，宋晓波立刻冷静下来，他就是为了大闹一场好让警察快点抓郑培兰，要是再赔上钱可就得不偿失了。
宋晓波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道:“同志，警察同志，我儿子死的冤啊，我也是为了儿子，这样我听组织安排，我老老实实回家等信儿，相信组织，相信警察。”
许枳这才放开宋晓波，随后并未看他一眼，带着杨宸快步朝检验科的方向走去了。
杨宸回头看了一眼，见宋晓波确实是要有走的样子，这才对许枳压低声音道:“这事儿不简单啊，我看他是想往他媳妇身上泼脏水，让他媳妇入狱才是他的目的。”
“没错，他有家暴前科，而且又在外面欠了一大笔赌债，你还记得他那天来报案问咱们什么吗？”许枳皱眉道。
“什么来着？”
“他问这事儿要是私了他媳妇赔他家多少钱合适。”
“我想起来了！但是康队说杀人属于重大刑事案件，不能私了，必须把凶手捉拿归案。”
“没错，然后他依旧问，那还能不能让他媳妇家赔钱。”许枳点头继续道:“所以钱才是他的真实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