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去他家里
仍然是一条昏暗的巷子，能见度比之前还要模糊些许。
时怀沿着顾寒舟的脚步前行，他努力睁大眼睛，企图能够看得清楚些，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踢到散落一地的瓶瓶罐罐，在寂静的巷子中发出刺耳的声响。
这段路并不长，也就是五分钟的时间，他们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前停下。
月光避开了遮挡，总算是明亮起来。
时怀借着光线看过去，露天的楼梯，扶手上锈迹斑斑，上面落满了灰尘，想来是没有人打理过。
顾寒舟脚上穿着一双灰色的休闲鞋，抬脚踏上了阶梯，溅起细微的灰尘。
时怀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楼梯伴随着沉重的闷声，肉眼可见的颤动了几下。
他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涩的嘴唇，目测两人的身高提醒，稍微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
“咚咚咚…”闷响声此起彼伏，成为沉默二人组唯一的乐章。
时怀观察一下，发现每层楼都是两户，门对门，二者中间的距离大概只有一扇门的宽度。
顾寒舟家住五楼，他突然回头，给了时怀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这才拉开了左手边的防盗门。
一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即便不用亲眼去看，也能幻想出屋子里面的场景。
时怀双手快速捂住口鼻，瞳孔大张，不可置信地盯向顾寒舟。
这一瞬间，他猛然明白了刚才那别有深意的眼神中所表达的意思。
“还进吗？”顾寒舟双手环胸倚靠在门边，神色淡淡地问。
时怀咬紧牙关，艰难的咽了口吐沫，点点头，"进！"
无需带路，时怀闭上眼睛，抬脚往前迈，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仿佛进的不是一间屋子，而是要去下地狱。
顾寒舟见此，一只手背抵在唇边，挡住自己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另一只手伸出，将其拦下。
温柔的触感以及陌生的气息令时怀睁开眼，入目就是顾寒舟还未来得及完全收住的嘴角。
“你…在嘲笑我？”
“没有。”
时怀一脸狐疑地瞧他。
顾寒舟即便是被盯着也是面不改色，应证自己说的就是事实。
他脚尖一个用力，打开的防盗门被重新关上，紧接着，他用钥匙打开了对面的门，扔下一句“进来吧，”就不再管身后是如何脸色，径直去了里屋。
“你……”
时怀总算是明白自己刚才是被对方给耍了，气得一句话也说不来，只让巨大的关门声来表示自己的愤怒。
房间内摆设非常的整齐干净，空气中还有浅淡清冽的香味，这味道时怀在顾寒舟的身上闻到过，所以心里十分肯定，这屋子就是对方常住的房子，而对面那间……
时怀陷入了沉默。
“再不吃，就冷了。”
顾寒舟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手里还拿着一件外套，走过来，顺手扔给他。
初春的气温依旧好不到哪儿去，屋子里也没有暖气，刚才又冒了一身汗，这会冷却下来，确实有点凉飕飕的。
时怀也不矫情，大方地将外套穿在身上。
“谢了啊，朋友。”
冲着这个，他心中的怒火瞬时熄灭，甚至还笑着给对方道了声谢。
顾寒舟打包回来的食物就放在屋子里唯一的桌子上。房子的主人应该没想过要招待客人，桌子旁边就放了一把椅子。
时怀开始出于礼貌，将椅子留给了主人，自己站在桌子旁，拆了外包装。
肉香扑鼻而来，鲜艳的色彩看的人食欲大开。
“咕——”
时怀的肚子再次发出一声响，仿佛也是为马上吃到这样的美食而兴奋。
他拿起一串，礼节性地询问：“朋友，吃吗？”
“不用。”顾寒舟抬眸扫过，拒绝道。
时怀也不勉强，耸耸肩，张嘴一口咬掉一半。
眼泪霎时从眼眶中飚出，大脑一片空白，等意识收回来，时怀第一反应就是将吃进的东西吐出来
“哈~哈~好辣啊！”时怀的双手在嘴边疯狂的煽动，试图借用凉风驱散口中的辣味。
这时，一杯水恰到好处的送到手边，时怀来不及多想，猛地往嘴里灌上几口，待到口中的辣味缓解，才停下来。
缓过来的时怀智商总算是上线了，在脑中梳理了一下前因后果，肯定道：“你是故意的！”
顾寒舟既没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李叔家的辣酱，比其他摊子的辣酱会辣许多。”
“摊子是你选的！”是他先坐过去，自己才跟过去的，虽然因为洁癖的缘故选择了打包带走，可也无法抹去顾寒舟的先选择的事实。
“你想吃。”顾寒舟平淡叙述。
“我没……”有！
时怀正对上顾寒舟古井无波的眼神，无端生出了几分心虚，心里也开始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他真的没有吗？
他当时实在是太饿了，硬着头皮要求顾寒舟请自己吃东西报恩，有没有暗示对方，他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
可是，时怀的气焰已经起来了，不能在这个时候突然认怂，会显得自己很怕他一样。
于是，他蛮不讲理道：“我是第一次来，你已经是常客了，也算是半个主人了，不应该提醒一下我这个客人吗？”
顾寒舟沉默了。
也不知道是那句话戳到了他的痛点，神情很是低落。
时怀见此，愧疚瞬间涌上心头，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分了，明明不是别人的错，却要强行将错误摁过去。
于是，他低下头，低声道歉：“对不起。”
顾寒舟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错愕，从来没有人跟他道歉，这还是第一次。
灰色的外套没有拉上拉链，时怀垂着头，白色的毛衣从里面露出来。
顾寒舟似想到什么，他说：“今晚上，你就在这住一晚吧。”
语气平淡，好像只是这么随口一说而已。
时怀瞳孔微缩，他很想有骨气的拒绝，嘴唇微动，到嘴边的话却拐了个弯：“认识一下吧，我叫时怀。”
“顾寒舟。”
千里江山寒色远，芦花最深处泊孤舟，笛在月明楼。
——《望江南·闲梦远》
时怀沿着顾寒舟的脚步前行，他努力睁大眼睛，企图能够看得清楚些，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踢到散落一地的瓶瓶罐罐，在寂静的巷子中发出刺耳的声响。
这段路并不长，也就是五分钟的时间，他们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前停下。
月光避开了遮挡，总算是明亮起来。
时怀借着光线看过去，露天的楼梯，扶手上锈迹斑斑，上面落满了灰尘，想来是没有人打理过。
顾寒舟脚上穿着一双灰色的休闲鞋，抬脚踏上了阶梯，溅起细微的灰尘。
时怀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楼梯伴随着沉重的闷声，肉眼可见的颤动了几下。
他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涩的嘴唇，目测两人的身高提醒，稍微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
“咚咚咚…”闷响声此起彼伏，成为沉默二人组唯一的乐章。
时怀观察一下，发现每层楼都是两户，门对门，二者中间的距离大概只有一扇门的宽度。
顾寒舟家住五楼，他突然回头，给了时怀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这才拉开了左手边的防盗门。
一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即便不用亲眼去看，也能幻想出屋子里面的场景。
时怀双手快速捂住口鼻，瞳孔大张，不可置信地盯向顾寒舟。
这一瞬间，他猛然明白了刚才那别有深意的眼神中所表达的意思。
“还进吗？”顾寒舟双手环胸倚靠在门边，神色淡淡地问。
时怀咬紧牙关，艰难的咽了口吐沫，点点头，"进！"
无需带路，时怀闭上眼睛，抬脚往前迈，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仿佛进的不是一间屋子，而是要去下地狱。
顾寒舟见此，一只手背抵在唇边，挡住自己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另一只手伸出，将其拦下。
温柔的触感以及陌生的气息令时怀睁开眼，入目就是顾寒舟还未来得及完全收住的嘴角。
“你…在嘲笑我？”
“没有。”
时怀一脸狐疑地瞧他。
顾寒舟即便是被盯着也是面不改色，应证自己说的就是事实。
他脚尖一个用力，打开的防盗门被重新关上，紧接着，他用钥匙打开了对面的门，扔下一句“进来吧，”就不再管身后是如何脸色，径直去了里屋。
“你……”
时怀总算是明白自己刚才是被对方给耍了，气得一句话也说不来，只让巨大的关门声来表示自己的愤怒。
房间内摆设非常的整齐干净，空气中还有浅淡清冽的香味，这味道时怀在顾寒舟的身上闻到过，所以心里十分肯定，这屋子就是对方常住的房子，而对面那间……
时怀陷入了沉默。
“再不吃，就冷了。”
顾寒舟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手里还拿着一件外套，走过来，顺手扔给他。
初春的气温依旧好不到哪儿去，屋子里也没有暖气，刚才又冒了一身汗，这会冷却下来，确实有点凉飕飕的。
时怀也不矫情，大方地将外套穿在身上。
“谢了啊，朋友。”
冲着这个，他心中的怒火瞬时熄灭，甚至还笑着给对方道了声谢。
顾寒舟打包回来的食物就放在屋子里唯一的桌子上。房子的主人应该没想过要招待客人，桌子旁边就放了一把椅子。
时怀开始出于礼貌，将椅子留给了主人，自己站在桌子旁，拆了外包装。
肉香扑鼻而来，鲜艳的色彩看的人食欲大开。
“咕——”
时怀的肚子再次发出一声响，仿佛也是为马上吃到这样的美食而兴奋。
他拿起一串，礼节性地询问：“朋友，吃吗？”
“不用。”顾寒舟抬眸扫过，拒绝道。
时怀也不勉强，耸耸肩，张嘴一口咬掉一半。
眼泪霎时从眼眶中飚出，大脑一片空白，等意识收回来，时怀第一反应就是将吃进的东西吐出来
“哈~哈~好辣啊！”时怀的双手在嘴边疯狂的煽动，试图借用凉风驱散口中的辣味。
这时，一杯水恰到好处的送到手边，时怀来不及多想，猛地往嘴里灌上几口，待到口中的辣味缓解，才停下来。
缓过来的时怀智商总算是上线了，在脑中梳理了一下前因后果，肯定道：“你是故意的！”
顾寒舟既没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李叔家的辣酱，比其他摊子的辣酱会辣许多。”
“摊子是你选的！”是他先坐过去，自己才跟过去的，虽然因为洁癖的缘故选择了打包带走，可也无法抹去顾寒舟的先选择的事实。
“你想吃。”顾寒舟平淡叙述。
“我没……”有！
时怀正对上顾寒舟古井无波的眼神，无端生出了几分心虚，心里也开始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他真的没有吗？
他当时实在是太饿了，硬着头皮要求顾寒舟请自己吃东西报恩，有没有暗示对方，他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
可是，时怀的气焰已经起来了，不能在这个时候突然认怂，会显得自己很怕他一样。
于是，他蛮不讲理道：“我是第一次来，你已经是常客了，也算是半个主人了，不应该提醒一下我这个客人吗？”
顾寒舟沉默了。
也不知道是那句话戳到了他的痛点，神情很是低落。
时怀见此，愧疚瞬间涌上心头，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分了，明明不是别人的错，却要强行将错误摁过去。
于是，他低下头，低声道歉：“对不起。”
顾寒舟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错愕，从来没有人跟他道歉，这还是第一次。
灰色的外套没有拉上拉链，时怀垂着头，白色的毛衣从里面露出来。
顾寒舟似想到什么，他说：“今晚上，你就在这住一晚吧。”
语气平淡，好像只是这么随口一说而已。
时怀瞳孔微缩，他很想有骨气的拒绝，嘴唇微动，到嘴边的话却拐了个弯：“认识一下吧，我叫时怀。”
“顾寒舟。”
千里江山寒色远，芦花最深处泊孤舟，笛在月明楼。
——《望江南·闲梦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