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世,他也来了,早早走了,谁知老太爷就撵着他后头死了,他回了府邸没多久,就让婆婆,世子他哥挖起来,莫须有给他扣了无数罪名,最后押着他来了叶府,得知世子爷参与谋反,又被门匾砸了。
这次倒是没死透,他得木僵症。
躺在床上数十载,听到了许多秘辛事。
世子爷一下就察觉到小妻子的情绪,问了声:“怎么?”
“没什么!”
叶柏青别过头去,即便是这会看那牌匾不顺眼也不能在老东西要死的时候给砸了。
他跟叶府两世的仇,还得慢慢算!
叶廷在前边带路,原本还忧心叶柏青不肯踏入叶府,就见他雄赳赳,气昂昂领着世子爷直奔安康堂。
瞧见这样,叶廷眼皮狠狠一跳。
总有股不好的预感。
想出声制止,就见世子爷冷冷瞥了一眼过来。
即便是在金吾卫任职,还是不免惧怕这位同皇帝有着一样容貌的成郡王世子爷,仿佛皇帝莅临。
府中奴才丫鬟都绷着脸,安分守己做着手头活。
即便如此,也不免好奇青少爷和久仰大名的成郡王世子,一个个接着行礼时偷偷打量着。
至于叶府的主子?
一个个摆谱在里头端坐着,妄想他这个世子妃给他们问好呢。
叶柏青才懒得管他们。
老管家已经在门口侯着,舔着老脸跑来:“给世子爷,世子妃请安,大少爷好。老祖宗正等着世子妃呢,请随奴才来。”
“哦。”叶柏青向前走了两步,又回来从世子爷身上拿走玉佩,是块福字玉,且还是个劣质玉。
他的生母身份卑微,又从不争宠,用不了多好的玉,就这块品质不好的玉还求了已故老夫人许久才换来的。
是送他保平安用的。
不过被叶柏青用来当做定情信物,世子爷佩戴在身上。
世子爷深深看了他一眼,叮嘱了句:“不要忘了拿回来。”
“知道了。”
老管家看到玉佩,眉心狠狠一抽。
叶柏青把玩着早就满是裂纹的玉,叫老管家前头引路,老太爷房中药味臭味混在一起,当真人之将死,都要发臭了!
“世子妃?”见人停住,老管家声音带了些催促。
“你家老祖宗命硬,见不着我死不了。”叶柏青看一眼禁闭的窗口,只当老东西一心求死。
他这才话落,里头就扔出来一个茶盏,擦过他的脸砸在脚边:“孽子!”
老管家面色大变,下意识拉了一把叶柏青。
叶父一家子在罗汉床坐着,此时黑着脸盯着叶柏青,身旁次子及叶夫人紧紧拉着叶父,提醒他外头世子爷等着。
叶柏青从老管家手中抽回手,踩过瓷片来到他们跟前,轻笑一声:“父亲好大的架子,也不知是你的官大还是成郡王世子的大,改日问问皇上吧。”
说罢,越过他们一家子进了内室,绕过屏风来到床榻前。
后头正五品礼部郎中气急败坏又砸了一套茶具,叶夫人跟着埋怨道:“父亲如今这般,你真想让人人尽皆知,你就砸!”
叶父这才消停下来。
叶夫人紧跟着软声宽慰他。
叶柏青眼中厌恶一闪而过,内室比外头的味好不了多少,老太爷至从俩儿子相继离世后便缠绵病榻,日日与药相伴。
叶老太爷抬了抬手:“你来了。”
叶柏青立在床侧厌恶看着他,随即还是把惦念许久的玉佩放在他手边:“我母亲离世时给我留了份信,信呢?”
老太爷用力握紧玉佩,喊了声老管家,老管家会意,将信取出来给叶柏青。
叶柏青早已知晓信内容,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手颤抖拆开信,自己先看过一遍内容后,怼到老太爷面前,明知他瞎了,此刻又好似忘了他瞎了。
老管家不忍,提醒道:“世子妃,老太爷明目有损。”
“是了!对了!曾祖父你看不见是吧?可你总该听得见!”
叶柏青点点头,将信内容逐一念给他听。
“吾儿亲启,见信如见为娘。为娘只有一事告知,你父亲叶正文或许还活着,为娘贱命一条,不值得挂怀,好生活着。”
你父亲叶正文,六个字令早就瘫痪在床的叶老太爷浑身颤抖,:“你!你!”
叶正文是叶老太爷的次孙,一心从武,跑去参军后被嫡亲兄长坑害,死在敌人刀下,尸骨无存,而如今的叶家主当了逃兵不说,还强纳了他生母为妾。
叶柏青前两辈子都选择将此事闹开了,害得叶家主被弹劾,叶府儿女嫁娶皆受了牵累,他也因此被记恨,间接死在那牌匾下!
他伸手握住那双无力的手放回被褥里,在老太爷耳边道:“曾祖父,你见了我爹娘,可得替我问好。孙儿无能,这辈子只能认贼作父,继续存活!”
“我家世子爷身份特殊,吊唁我就不来了,您老断气后,走好罢。不过想来我亲爹不孝,祖父却是极为孝顺得,应当会来领您回去,不至于让您迷了路。”
叶柏青面无表情说完。
刚转身想起世子爷的话,回来从他手里把玉佩强行拿走。
“呃!”
叶老太爷用尽力气去勾他的衣角也没够着。
老管家欲言又止。
却看叶老太爷有气出无气进的模样,大惊失色,赶忙去将候着的几位大夫连连请进来。
一时之间,人仰马翻。
就连叶父等人都没能注意到叶柏青和世子爷何时离开。
夫夫二人从正门大摇大摆就离开。
出了大门,见到下人在急匆匆换牌匾,一时愣了,毕竟这牌匾还是由先皇赠与的,叶家主每年都得找工人仔细修葺一番。
“怎么坏了?”叶柏青嘟囔过后,想到什么转而问着世子爷:“你找人做的?”
可真是个大大的意外啊。
世子爷蹙下眉头:“听闻匾额是由先皇赠与,今日老太爷病重,匾额也恰逢这时坏了,也不知是好是坏。”
“叶老太爷这般,匾额……怕也是个念旧的。”
叶柏青本来还有些烦躁,听到他家世子爷这般阴阳怪气,顿时乐了,附和道:“嗯,念旧的。”
两人走远,叶柏青还隐约能听到下人在议论:“真晦气,这倒霉的来一趟,牌匾就被不知道从哪的一颗小石子弄裂了!”
“少说几句!”
叶柏青上了马车,放下帘子时看到世子爷手捏着一块小石子往后随意一丢。
叶柏青:“……”
速度去撩起窗帘看。
就见刚挂上去的新牌匾从中间裂开,神奇地砸在方才说他倒霉的下人身上。
下人嗷了一声就晕了过去。
另一个人脑袋只是被石子砸了下脑袋,没什么特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