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滴滴滴,手机里疯狂弹出的消息提示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揉了揉还有些疼痛的脸颊,不耐烦的打开了手机。
“夏冉,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夏冉你积点德吧!”
“挑拨别人感情有意思吗?”
……
我疑惑又愤怒的看着这些,来自我和刘晴共同好友们发来的微信。
内容都是围绕一个主题——破坏刘晴和陈飞的感情。
看着这些消息,我自嘲般的冷笑一声。
随后开始将这些给我发消息的人挨个删除拉黑。
此刻的我即便再傻也能猜到,一定是刘晴和他们说了什么。
可是她和陈飞在一起快一年。
尽管刘晴多次跟我吐槽陈飞,甚至经常半夜来找我,我都没有劝她分手。
对待他们这段感情,我始终保持沉默,因为我太了解刘晴的恋爱脑了。
只要她不想分,别人就算跪下来求她都没用。
而我作为她的朋友,一直都尊重并且祝福她的选择。
可今天接二连三出现的突发状况却不得不让我怀疑。
刘晴是不是一直在外人面前撒谎诬陷我。
可我们玩了这么多年,她这样诟病我的目的是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的我还是决定,发个微信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但令我万万没想到。
在刘晴的聊天页面里,我刚发出去的问候竟成了不是好友的红色感叹号!
刘晴把我删了!
5.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听着手机里传来机械冰冷的声音,我彻底对这七年的友情绝望了。
就在刚刚,我发现刘晴把我微信删了之后,开始尝试拨打她的电话。
在我一遍遍确认下,她果然把我的手机号也拉黑了。
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男人,放弃了我们七年的友情,呵呵。
刘晴真是好样的。
我烦躁的抽出桌子下的烟,点燃猛吸了一口,就这样我瘫坐在沙发上思考人生。
这时我的领导傅远泽突然发来了消息。
“夏经理方便接电话吗?”
我的手在键盘上疯狂敲击,打出来的字反复删删减减。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弹了语音过去。
虽然现在真的很烦躁,但领导半夜联系一定有事。
我好不容易才坐上的经理位置,可不能因为闹情绪就拱手让人啊!
“喂。”
电话很快接通,傅远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如果他不是每天和我朝夕相处的领导,光听声音,我一定会认为电话那头坐着的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
“傅总,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
我调整呼吸,开始对领导进行常规嘘寒问暖。
“嗯,有点事想跟你商量。”
傅远泽的音色慵懒又温柔,总能让人有种美少年趴耳边撒娇的错觉。
他的长相也确实和声音符合。
好看却不锋利的五官轮廓带着一种朦胧的少年感。
一双桃花眼勾的公司的大半女员工都成了他的忠实迷妹。
要不是亲眼见过他的身份证,我也实在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已经将近三十。
“傅总这是哪的话,您有什么事直接通知我就行了~”
我嘿嘿讪笑了两声,马屁精这个词在我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傅远泽清了清嗓子,似乎对我的讪媚讨好很是受用。
“明天晚上陪我去个酒会,你有时间吗?”
“有有有!傅总安排好了随时通知我就行~”
我依旧讪媚的笑着,极尽可能的溜须拍马。
“好,明天下班我来接你。”
“好嘞傅总,傅总辛苦~”
直到傅远泽挂断了电话,我才收起笑脸终于松了口气。
酒会啊……
我摸着红肿的脸颊,起身回到房间拿出冰袋轻轻按在脸上。
陈飞可真够恨我的,这一巴掌真是下了死手。
脸上的巴掌印因为皮肤白的原因格外明显,看起来触目惊心。
明天不能给傅远泽丢人。
想到这里,按着冰袋的手不自觉加大了力度。
我躺在床上,脑子里早已经乱成一锅粥。
疲惫感很快上来,在这样的状态下我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这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沉长的梦。
6.
在梦里,我回到了七年前的校园时光。
那时的刘晴还是学生模样,她拉着我的手撒娇,我们还是对方最好的朋友。
可曾经刘晴谈过的那些男友突然全部冲到我面前,不由分说的开始对我动手。
我在苦苦哀求,刘晴却站在人堆之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她捂着嘴轻笑,得意洋洋的看着狼狈的我…
“夏冉?夏冉!”
少年的声音将我从梦中拉回了现实,我强忍困意睁开眼,傅远泽的脸就出现在我面前。
“傅远泽……这梦还没醒吗?”
我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准备接着睡。
突然,我像触电般从床上猛地坐起,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一脸严肃的傅远泽。
“傅总,您怎么在这?”
稍微清醒点了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的吓人,喉咙也像被烙铁烫过一般胀疼。
脑袋沉甸甸的,稍微晃一下就会引起一阵耳鸣。
“妈的身上怎么这么疼,难道被群殴不是梦吗?”
刚才突然起身才让我感受到自己的骨头有多么酸涩,我下意识的捏着肩膀咒骂出声。
一声轻笑让我回过神,傅远泽坐在床边看着我,嘴角忍不住上扬。
完了,在领导面前爆粗口了。
意识到危险的我慌忙捂住嘴,随后立刻带上我那招牌的讪笑。
“傅总,我刚说梦话呢~”
傅远泽轻笑一声后立马换回严肃的状态。
此时的我才终于想起昨天晚上临时答应他的酒会。
“对不起傅总我睡过了,我收拾一下咱们立刻就能走!”
于是我一把掀开被子,一边道歉一边手忙脚乱的准备爬下床。
谁知傅远泽竟一把拦住了我,他的手紧紧抓着我刚刚伸出被窝的一条小腿。
傅远泽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和他相比,我就像死鱼的肚皮一样惨白惨白。
他的手掌温度很烫,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的抓在我的腿肚,画面看起来格外暧昧。
“不用去了,酒会我推掉了。”
傅远泽淡淡地说道。
看着他抓在我腿上的手依旧没有放松的意思,我害怕的咽了口口水。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才开口问道:
“脸怎么回事?”
我下意识的捂着还在肿胀的脸颊。
看来昨天的冰袋没有起到作用,直到现在被打过的地方摸起来依旧火辣辣的疼。
“没事,和别人起了点冲突。”
我倖悻的回答。
傅远泽皱紧了眉头,半眯着桃花眼满脸阴沉的问到:
“谁打的?”
我低着头默不作声,枕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啊…
我这一觉睡得真够久的。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傅远泽。
他是怎么进到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