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情迷当中的三公主说漏了嘴,这让暗中听着的司南和净姝都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好在侍卫还没发现她的身份,只是狐疑,“为何三驸马找刺激要设计你?你不就是个小丫鬟吗?”
侍卫这句话提醒了三公主,三公主一愣,不再做回答,推开他这就要走。
“诶诶诶,你别走呀,我不问了还不成吗!”侍卫拉住她。
“三公主,属下伺候的舒服吗?”黑暗当中,男声突然响起,惊了全场人,看来侍卫通通都想明白了。
“你胡说什么?”三公主这句话明显慌乱了。
“胡说?那不如让咱们打开火折子好好瞧瞧,瞧瞧究竟是我胡说,还是你胡说。”
侍卫的威胁让三公主彻底没了声音。
“我可真没想到,堂堂三公主殿下竟扮着丫鬟模样。”侍卫的笑声略微有些猖狂,“说,公主殿下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没,没打主意,只是……只是寻刺激……”身份暴露,三公主彻底被侍卫拿捏住了。
在侍卫的逼迫下,三公主坦白了与三驸马之间的事情,也坦白了。
“原来三公主是这样,属下伺候的可好?”侍卫问着。
“好……好极……”三公主声音发颤,发抖,听得出来的爽快。
“三公主想天天都尝尝这快活滋味吗?”
“想……想要……”三公主一点不做羞耻,淫词浪语也不避讳,如实袒露自己心里的想法。
“属下伺候的如此好,三公主是否该给个赏?”
“你说,想要什么?”
“禁军统领……”
“你也太看得起本宫了。”不待侍卫说完,三公主便打断了他,“禁军统领可不是本宫可以左右的。”
“属下相信三公主一定有法子的,除非三公主不介意今晚的事情被人知道,不介意被德纯郡主知道她敬仰的母亲是个不要脸的骚货。”
“你威胁本宫!”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想要个赏,只要三公主让属下如愿,日后三公主吩咐,属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侍卫此话说完,三公主并没有回话,林子里一时间安静非常,只有风吹树叶,与虫鸣的声音。
许久,三公主轻轻笑道:“禁军统领也不是不成,就看你能否把握机会了……”
三公主声音愈来愈小,几不可闻,司南和净姝没有听清她后面的话,只能听见侍卫惊呼了一声:“这要是不成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若是成了,你就是禁军统领,本宫言尽于此,你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若想明白了,就来公主府寻本宫吧。”
三公主说完,便穿上衣裳走了。
那侍卫呆愣站了许久,方才离去,司南和净姝此时都没了玩闹的兴致。
对于他们最后的话净姝和司南猜测良多,但都不得其意,第二天在回程马车上,司南思来想去,将昨夜看到的事情告诉了邱央真。
“安兄为何不说与九千岁,反而说与我听?”邱央真很是不解。
“卖个面子给你,往后还要你多加帮衬。”司南轻笑一声,又说:“早点和柔嘉完婚吧,若等来年,怕是要拖上许久了。”
说完,司南就放下了车帘子。
秋猎过后,气温就逐渐变冷了,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更冷,第一场雪也下的比往年早,朝廷局势随着第一场雪的来临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大皇子逼宫失败,被九千岁斩杀于御书房前,不多久三公主病逝,皇上也病了,九千岁寸步不离守在皇上身边伺候,连听到净姝怀孕的消息都没时间回来看上一眼,只是让人送了诸多补品回来,并勒令司南不许再带净姝出去渡鬼。
又一月,皇上下令德纯郡主和亲塞外,同月,柔嘉与邱央真的成亲,他们听司南的建议,提前了婚期。
成亲当日,皇上派遣九千岁亲自送来了贺礼,旁的几个皇子,也都亲自来了现场,此阵仗,旁人只看到荣耀,只有局中人看到了灾祸,边疆怕是要不太平了。
果然,又一月,德纯郡主刚过玉门关就遭人杀害,和亲失败,匈奴借口发兵,太平了几十年的边城又开始了战事。
来年春,皇上愈发病重,将四皇子立为太子,授监国权利。
春四月,边疆战事愈发吃紧,邱央真别过孕妻,率二十万兵马支援前线,大军离城当天晚上,二皇子逼宫,皇上驾崩,四皇子、五皇子、八皇子外逃,各自封皇。
同月,九千岁卸任,发愿为先皇守陵,余生不再踏出皇陵一步。
新皇登基,排除异己,广纳人才,净煜入仕,同月做父,得一麟儿,司南给其测名青临。
不过两月,净姝也产一子,九千岁取名九思,君子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此时天下四分,外忧内患,战火四起,太平盛世彻底宣告结束。
后,邱父战死沙场,邱央真临危受命,执掌帅印,继续抵御匈奴外侵。
帝星,将星归位,只可怜柔嘉夫妻一别多年,其儿长到知事年纪才得见父,不久留,又出发平定内乱,至此,邱家军声势响彻九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兵马大元帅邱央真。
至于司南,待净姝生产后,身体稍作恢复,便决定带着妻儿悄悄离开京城。
对于他这决定,净姝没有意见,净家人也没有意见,大家都明白,如今九千岁失势,再保不了他,天下动乱之际,他这逆天本领在皇城之中更是打眼,只有远远离开京城才不会受人桎梏,便也没做挽留,只约好太平盛世之后一家人再做团圆。
离开之事只有自家人知道,离开那天没让他们来送,鸡鸣三声,夫妻俩便出发过去城门口,只等天微亮,城门开,就即刻出城。
想法虽好,但还是没等到城门开,追兵就来了。
最先来的是康王府的人,康王爷还是不相信他没有长生不老药,一早就派人盯着他们了。
再来的是锦衣卫,是奉皇命来请他们进宫的。
两派人马将他们团团围住,司南正想法子周旋时候,不料城隍爷也来了。
原来是方才夜游神巡街之时瞧见了他们,见他们要离开京城,便知会了城隍爷,城隍爷特意过来送别他们,正好撞见这局势。
“城隍爷,看来这回还得再请您帮我个忙了。”
“好说,走吧。”城隍爷应下,长袖一挥,城门便开了,司南勒马前行,其他追兵皆被城隍爷挡在身后,无法再追。
净姝透过车窗看了看远方大道,又看了看背后城门,不禁泪湿了双眼,“安司南,你以后若敢负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向天向地向祖师爷发誓,今生今世绝不负你。”司南搂过净姝,给她擦了擦泪。
“他们会不会为难父亲?”
“不会的,还有汪家邱家他们在,你放心吧。”
“那义父呢?”
“我拜托老王八它们帮衬着了。”司南此时只想着让老王八它们帮忙,寻常人畏惧精怪,定不敢得罪,却不知老王八一露面帮忙,更坐实了他有长生不老药,不知怎么就传出说老王八是他的坐骑,已经随他修行了五百年,他能够不死不灭长生不老,更甚至传到后面竟传出得安司南者得长生,得长生者得天下的谣言来。
夫妻俩此时还不知晓,驾着马车远去。
望着天边曙光,净姝不免叹了口气,低低道:“那就好……”
遂低头看了看尚在睡梦之中的儿子,靠在司南的怀里也闭上了眼睛,梦中再看一眼曾经那安平盛世吧。
番外一
“春去春又来,花开花又谢,转眼离家已七年,每每想起我的爹,每每想起我的娘,两颊泪涟涟啊泪涟涟……日也思归,夜也思归,无奈在乱世,烽火连三月,不见天来不见日,我就如那风飘絮,我就如那雨打萍,世间沉浮,身不由己,身不由己……”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段小调,净姝与许多人一样,被调子吸引了过去,驻足在路边听得眼泪涟涟不断,擦也擦不干净。
司南牵着儿子远远看着,不禁摇头叹了口气。
小小娃儿不明白娘亲哭什么,不明白这么多人站在路边哭什么,只得仰头问爹爹。
“他们都是想家想爹娘了。”司南如是回答,六岁小娃娃似懂非懂,挣开爹的手,跑去了娘亲身边,张开手抱住了娘亲。
净姝被儿子一抱,下意识低头看来,看得乖巧孩儿,眼泪愈发控制不住。
司南赶紧过去,将哭成泪人的小媳妇拥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好了好了,不哭了,可叫我心疼死了。”
“相公……我……我想回家……我,我想爹娘他们了……”净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也说不完全。
“想回就回,乖,别哭了。”
哪回的去嘛!
净姝知道这是司南的安慰之言,心里却也是好受了许多,看越来越多路人停留,赶紧又收了哭声。
擦干眼泪,拉着孩儿正要离去之时,人群当中突然有一人跪地高喝:“真空家乡,无生父母!”
随即人群当中又出现许多人如他一样,跪地而呼:“红尘如狱,众生皆苦,轮回不止,忧患不休,怜我世人,有神天降,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净姝拉着儿子赶紧挨到司南身边,轻声与他道:“没想到这里也有白莲教的教众。”
“乱世出邪教,何况这白莲教存世已久,本就有所基础。”
司南一边说着一边将娘俩拉到路旁偏僻处,就听原本哀伤的小调戛然而止,从一旁酒楼二楼探出个脑袋来,对着那些狂呼“无生老母”的教众喷道:“操你大爷的!你们哪个不是父母生养出来的?哪个是无生老母生出来的?什么狗屁‘无生父母’,全是一派胡言!没有父母,你他娘的都是从狗肚子里生出来的!各个傻逼玩意儿!滚滚滚!”
这男人想来就是刚刚唱思家小调的人了,瞧着斯文,却是一身江湖气,他这一通骂听得净姝可是解气。
“兄台稍安勿躁,且听我等与你们解释。”白莲教众一边安抚围观众人,一边对楼上男子解释,趁机传教。
“混沌初开,我们所有人皆生于混沌,生于真空家乡,是天上星宿,因种种原因我们才会堕于人间,遭受苦难。世人皆苦,世间父母不过是先我们一步落于人间的兄弟姐妹,他们生养我们,皆是受无生老母指示,咱们互帮互助,都是为了能早些重归真空家乡。”
这一通解释,说有理那是一派胡言,说无理又不知该如何反驳,一时间人群中起哄的声音小了些,明显有人被他们这番话左右了想法。
楼上男人轻哼一声,问道:“这就是你们教派宣扬的‘天下男子皆兄弟,天下女子皆姐妹’的说法?”
“正是。”
“既如此,掌柜的!我今天这顿十两八钱的酒钱,你让小二找我那些哥哥要去!”
那些教徒没想到男人会这么回,十两八钱可不是个小数目,他们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拿不出来,遂一时无言。
楼上男人又说:“你瞧瞧,你们十来个人都付不了我一顿饭钱,还想与我来称兄道弟,若我应了你们这兄弟姐妹的话,你们怕不是马上要打着兄弟姐妹的名号来分我的家产了,可真是好算计呢!”
原有些动摇的围观众人听他这一说,将心比心之下,很快又正了心思,是呀,与你非亲非故陌生人,凭什么与你称兄道弟,共享钱财?
想通这些,大家伙纷纷起哄,“快滚吧!说的比唱的好听!什么兄弟姐妹,可真是扯淡!”
围观众人附和着男人原先斥骂的话说,说的很是不客气,很快有几个教徒就不堪起哄,掩面离去。
另几个教徒也被起哄的面红耳赤,却还是不愿离去,可任他们如何解释也无法将谋财这话说清楚明白。
话说不过下,他们不免有些恼羞成怒,竟拿出了符咒来,“今儿我就让你们瞧瞧无生老母的厉害,看我说得可有半点虚假。”
说罢,那人掐诀念咒,将符咒往楼上掷去。
轻飘飘一张符咒,顺风而上,这让净姝不禁想起与司南在桃林初见时,他给她的那张符,赶紧转眼看向司南,就见他从怀里摸出了一枚铜钱,朝那符咒掷了出去。
铜钱破开符咒,符咒便失了法力,慢慢飘落地上。
那教徒先是一惊,再是愤怒,转头看周围,“是谁在捣鬼!”那人大问:“有本事出来与我单挑!背地里暗算算什么英雄好汉!”
没有人回应他的话,他便不停往人群里找寻,然而此时围观人众多,他一时只能知道铜钱是从哪边打出来的,并不知究竟是何人打出,只能无能发怒。
这一下,嘲声更大了,那些教徒们再待不下,只得灰溜溜地都走了。
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酒楼上的男子笑得合不拢嘴,那边小二匆匆而来,给他送上一张符,“客官,方才有个男人让我将这物交给你,他说若是那些白莲教徒再回头来找你麻烦,只要烧掉此符,便可保你平安。”
“哦?他人呢?”
“已经走了。”
男人赶紧起身看了看窗外,底下行人来来往往,并无什么异人,只得作罢。
虽如此,他也猜到,送符之人肯定是刚刚用铜钱给他解围的人,便对着窗户,朝过往行人喊了三声:“多谢兄台相助!多谢兄台赐符!多谢兄台赐符!”
送符人司南已经和妻儿离开,小妻子正与他说着话,说着这突然横空出世,广纳教徒的白莲教。
番外二
自从天下大乱开始,诸多谣言四起,其中不少邪教开始冒头传教,其中以白莲教最为猖狂,说什么帝星易人,天地皆暗,日月无光,唯有白莲下凡,才能万民翻身。
帝星易人与司南看的倒是一致,后面的就纯属扯淡了,将星是武将,注定了会有兵祸之乱,根本与帝星易人无关,他们这是半真半假妖言惑众。
至于那什么“真空家乡,无生父母”,据说是他们教派的八字真言。
便如那些教徒解释的,天下人无父无母,只有兄弟姐妹。
净姝初初听到这些话时可是愤怒,因她刚为人母,刚受过生产之痛,又在受喂养小儿之难,太清楚不过为人父母之难,想到若是自己含辛茹苦带大的孩儿说出这种话来,就格外讨厌这白莲教。
“你说说,明明这白莲教最初是从佛教衍生出来的教派,怎的佛教里的孝经一点儿没有学到?”净姝还在抱怨。
司南没有回答,反问净姝:“姝儿想回家了?”
净姝哼哼:“怎么可能不想嘛?”
“那咱们准备回吧。”
“当真?”净姝有些不可置信,反问了一句以做确定。
“当真,回京的时机到了。”司南说着一手抱起儿子,一手搂住媳妇儿,“出来这么多年,咱们也该回去瞧瞧了。”
净姝欣喜万分,回到落脚地就开始收拾东西。
这些年来他们漂泊不定,这儿停留两月,那儿停留两月,这样居无定所,全是因为当年与他胡闹时说的长生不老药导致的祸。
若没出长生不老药的差错,又何至于传出现在这什么“得安司南者得长生,得长生者得天下”的荒唐谣言来。
现在不仅康王爷,皇上要寻他们,其他几个自立为王的皇子,乃至于塞外几股势力都在想方设法找他,他们一家的赏银,不论是在朝廷里,还是江湖上,都是头一份的,天天要提心吊胆,担心被人发现行踪,好在时局动荡,他们才得以躲避这些年。
净姝早早将行李都打包好了,司南却不说走了,这让净姝愤愤,“你莫不是哄我玩呢?”
“不急,时机到了就能走了,再等两天。”
“时机时机,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吗?”净姝气结。
司南还是不愿说。
如此又等了两天,司南还是没提要走,净姝更是气了,就觉得他又在耍弄她,连着几天都没搭理他,更是让他下床打地铺睡去。
又过了几天,那天深更半夜时候,街道上突然传来敲锣打鼓的吵闹声音,将司南与净姝吵了醒来,赶紧往外看了看。
从窗户看去,有许多衙役站在街道上,各个手里拿着火把,拿着灯笼,拿着锣鼓,一边敲一边喊:“大家都醒醒!都醒醒!衙门刚接到八百里加急,匈奴投降了!边疆休战了!边疆休战了!”
大家不约而同愣了一下,很快从各家各户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这个好消息点亮了全城,小城被照亮得比白日还要亮堂,随之各处响起了鞭炮声,比之过年还要热闹,可见大家多么盼着胜利,多么盼着和平。
司南抱着同样被吵闹醒来的儿子,转头对净姝说:“这下时机到了,咱们可以走了。”
净姝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抹泪一边收拾东西,兴奋得有些手足无措。
“我这下明白那首诗了。”好一会儿,净姝说道。
司南正在画符烧纸,要借法术之力给何先生与老王八去信,让他帮忙将他们回去的消息告诉家里人,听她这么说,随口回道:“什么诗?”
“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却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和咱们现在境况是一样一样的。”
司南但笑不语,起手施诀。
按他们平日赶路的情况来算,从这儿回京需得两三月,现在出发,夏天走到秋天也就到了。
再回到故土之上,哪哪都说不出熟悉亲切之感,往日一切浮上心头,还历历在目。
远远经过围场,司南指着一处山头对儿子挤眉弄眼笑,“当年你娘就是在那儿怀上你的。”
“去!和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净姝可恼打了他一下,“别听你爹胡说八道,专心看书。”
一路奔波,儿子开蒙识字都是净姝在教导,好在她学识也不差,琴棋书画都能教上一教。
“行行行,让儿子专心看书,你出来陪我坐会儿。”司南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等净姝过去,就迫不及待搂住香了一口。
净姝下意识看了看车帘,确认儿子没有看到才斜眼瞪他,轻声斥道:“你给我老实点!”
司南老实收手,继续说围场,“媳妇儿,你知道为何你会在那儿怀上吗?”
“为何?”
“还记得咱们之前的约定吗,若解决义父的劫难还没怀上就离开京城,全看天意。后来义父的劫难解决,你还没有怀上,其实天意就给了指示,咱们会离开京城,你也只有在京城之外才怀得上,可不一出京城,一回就中了。”
净姝想想,“也可能是因为你禁欲了一月,你别忘了方御医的话,让你蓄着精力,等我最佳受孕日子再做就能怀上,那时因我误用药,大出血修养了一月才恢复,正好恢复了吧。”
“也是,许是那时时机到了,自然就水到渠成了。”司南说着又挨近了净姝,在她耳边轻咬耳朵,“媳妇儿,回京之后再与我喝一回酒吧,我可太喜欢你醉酒模样了。”
净姝耳朵敏感,不自觉红了脸,这些年因为儿子寸步不离跟在身边,他们夫妻欢好的次数并不多,偶尔一次,也是赶着来,唯恐被儿子发现了端倪。
“等回去再说吧。”净姝推开他,怕他胡来,赶紧转开话题又说:“那天晚上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掐算过?你早就得知后面天下动乱,才会将三公主和侍卫的事情告诉邱央真而非义父?还有,先皇病重时,为何没有请你去医治?明明你那起死回生的手段当时在京城可是有名。”
司南轻笑,“你现在来问会不会太晚了些?”
“我确实掐算过,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能告诉你,先皇病危之时,义父私下出宫来找过我,所以后来二皇子逼宫才会那么顺利,所以二皇子登基之后,义父才没有被赶尽杀绝,还能守在皇陵,苟且偷生。”
“没想到你背着我还做了这么多事情。”净姝又斜了他一眼,想了想,又说:“你说什么都能告诉我,那我问你,义父为何与大皇子敌对?”
番外三
“你忘了玉枣了?”司南反问她。
净姝回过神来,“是严肯!严肯当年攀的高枝是大皇子!因为玉枣之事,义父才会针对大皇子。”
“正是,大皇子并不知先皇与蛇鬼有约,只以为二皇子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后在覃家一事上出了大力,扳倒覃家,借三公主受辱一事,又将三公主拉到自己阵营,三公主当晚与侍卫的一段话,就是在说大皇子意图逼宫,侍卫若给大皇子大开宫门,迎他进去,便是从龙之功,肯定能做上禁军统领。”
“邱央真当初说你老奸巨猾,可真是半点儿没说错,我看你这老油条其实才是最适合官场的。”
净姝失笑出声,笑倒在他怀里。
窝在他的怀里,一边感受着微风拂面舒服,一边回想着曾经往事。
突然,净姝又想起什么,问他:“你这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的掐算本事,怎么在处理牡丹与覃家恩怨的时候,对于牡丹的承诺会那么担心?”
“那还不是怕出差错,与你再做分离。”
“再做分离?”净姝不懂,狐疑看他。
司南摸摸她的头,将她更搂紧了些,“我若说咱们千年前就是夫妻,你可信?”
净姝一愣,又想起什么,“我记得我曾问过你,你我今世做夫妻,可是上一世有所因缘?你当时回答我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当时还在心里纳闷是不是我记错了这句话,我明明记得是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才对,当时我没做怀疑,莫不是那时候你就说漏嘴了?”
“是。”司南点点头,“桃林见你时,我就掐算过咱们的姻缘,不过当时算的是与你的以后。后来因为处置蛇鬼一事,我得东岳大帝召见,从他那里得知我已经轮回转世修行了千年,已经修得正果,他才会问我召我前去,问我愿不愿意超脱人间之外,入幽冥地府做阎罗王。”
“东岳大帝听我拒绝,后又说‘本座这话一直有效,等你续过千年情缘,转世之际,可再来寻本座。’从他这句话当中我得知咱们千年前就是夫妻,今世是再续前缘。”
“他说完便走了,我没来得及细问究竟,只觉得前事不可追忆,也就没做多想,后来牡丹一事发生,我承诺牡丹的话语,让我总觉得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才会那么忧心。”
“再后来牡丹事情解决,我着手推算了一番,才知道,千年前我渡鬼时也对人做了那么个承诺,因我失误,导致咱们夫妻分离,生生世世再不相见,我修千年功德才破了当年的誓言,今生才得以与你相见,才会在桃林对你一见倾心。”
净姝没想到他们之间竟是跨越千年的情缘,一时心里满是震惊,不知该如何表态。
好一会儿净姝才反应过来,“你,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呢?今儿个都老实交待了!”
司南又笑,“我们俩天天在一起,我还能瞒你什么,前世种种皆是往事,深究无意,咱们只看今朝。”
“那下辈子呢?”
“这辈子还没过完呢,你不要杞人忧天。”
净姝瘪瘪嘴,拉着他的手往心口上放,“不管今生来世,只要想到要与你分开,我就心尖儿发疼。”
司南笑得合不拢嘴,“我若是舍得下你这娇娇儿,千年前就舍下了,如今这轮回千年,孟婆汤都喝过那么多碗,还能秉持初心不改,爱意不减,时隔千年再见你,还能对你一见钟情,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倒是。
净姝拿下他的手,“你若成了阎罗王,我便赖在你的阎罗殿里不投胎了,与你一同做鬼。”
被这一打岔,两人从正经事上说到了儿女情长之上,腻歪了一路。
一家三口没急着进京,先行去了皇陵,拜见义父。
他们去时,九千岁正和老王八在打坐,六年不见,没有琐事缠身的九千岁瞧着竟还年轻了不少。
“哎哟哟,义父,忘八,你们这是练上了?”司南半点儿没做虚礼。
“可不是练上了。”九千岁打量他和净姝一眼,视线很快就落到了一旁乖巧的小娃儿身上,连连点头称好,一把就将这半大小子抱了起来。
九思被他猛地抱起来,不惊也不慌,反而咧嘴笑,问他:“你就是我爷爷?”
“我是你二爷爷。”
“我还有大爷爷?”
“不是大爷爷,是亲爷爷,是你爹的亲父,我是二爷爷,是你爹的叔叔,是他的义父。”
“那我亲爷爷呢?”
“你亲爷爷死了。”
“那我只有你一个爷爷了?”九思又问。
“不然呢?你还想有几个爷爷?”九千岁突地面色一沉,故作生气模样。
老小老小,越老越小,这话不差毫分,堂堂九千岁,竟戏弄起自家小小孙儿来了。
看得九千岁心态如此好,司南和净姝算是放心了,在皇陵附近待过一晚,便启程准备进京。
九千岁可是不舍这小孙儿,抱着不撒手,司南和净姝只得承诺,等带孩儿去京里见过其外祖一家,便再将他送来皇陵,如此才算让九千岁撒开拉扯的手。
任谁也没想到曾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九千岁,安退养老后,竟会是这样老小孩的无赖模样。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邱央真的军队也是今日进京,凯旋而归,文武百官恭迎,声势浩大,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们跟在军队后面进城,半点没让人发现端倪,大摇大摆就回了净家。
净煜与父亲随百官恭迎尚不在家,只有娘亲与嫂嫂在,母女俩相见免不得抱头痛哭。
“苦了我儿。”瞧着净姝身上粗布麻衣,汪氏直抹眼泪。
净姝赶紧做安慰:“绫罗绸缎也不是穿不起,只是现在世道乱,出门在外,越是低调越是好,更何况满天下到处都是我们的通缉令,哪敢招摇。”
“你这次回来,可不能再走了,邱央真此次凯旋而归,皇上很是高兴,爹娘已经托柔嘉给邱央真去了信,让他在皇上面前给司南说说情。”
“这,这可行吗?”净姝下意识看向司南,“有长生不老药的谣言在,事关天下,皇上如何会放过他?”
司南摇摇头,“恰恰就是要有长生不老的谣言,皇上如今才会放过我。”
“这是为何?”净姝不懂,其他人也不懂。
番外四
“现在外乱已平,接下来是要平定内乱,内乱不比外乱,外乱是打外人,不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能够众志成城一致对外,内乱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内乱之中,谁称王谁称帝,民心尤为重要,得民心者得天下,什么最擅蛊惑民心?便就是日益猖狂的邪教。”
“你的意思是,这些日益猖狂的邪教背后是有人在做推手?”净姝一惊,她之前一点没有往这方面想。
“不是四处在传帝星易人,天地皆暗,日月无光,唯有白莲下凡,才能万民翻身这话吗?”
净姝点点头,那又如何?
“这话明摆是在说皇上并非真龙天子,所以天地皆暗,战争四起,只有推翻他的统治,才能万民翻身,那么问题来了,下凡的白莲是谁?”
“白莲教教主?”净姝突然发觉自己将这传言中“帝星易人”这话理解错了,她和司南知道帝星易人是因为处理蛇鬼之事,从东岳大帝那儿听来的,其他人传的“帝星易人”恐怕仅仅只是在内涵二皇子当年逼宫的事情。
“非也,白莲教说到底还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可能与朝廷抗衡,他们最后只会成为某方起兵造反人的助力,帮助其蛊惑民心,让百姓相信他才是真龙天子。”
“纵观此时,你觉得还有哪个谣言能够与之抗衡?你觉得‘得安司南者得长生,得长生者得天下’这句话究竟是谁传出去的?”
在司南的话语下,净姝逐渐清明了,当即一拍大腿,“是皇上!”
这下净姝算是司南之前说的时机了。
外乱平了,皇上才有精力来平内乱,平内乱时才用得上司南这步棋子。
这步棋不比其他,现观天下,也只有司南能做这颗棋子。
首先先皇在位之时,司南的本领就受先皇认可,起死回生之术在京城也是家喻户晓,坊间传闻更是离谱,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种种传言更是随着胡商们传到了塞外去,从这几年诸方对他们一家的悬赏来看就知道了。
其次九千岁是先皇身边的红人,曾经权势之大,天下皆知,先皇死后,他又一直守在皇陵,忠心可鉴,他的义子接着辅佐新皇,算是回击坊间相传先皇是被新皇逼宫而亡的话。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不论是九千岁还是净家,汪家,邱家都留在京城,留在皇城脚下,是皇上得力臣子,司南身为人婿,身为人子,怎么也不会投奔其他人,可确保其忠心。
所以当白莲教冒头之时,皇上就顺势推了司南出来,传出得安司南者得长生,得长生者得天下的谣言来。
想明白这些,净姝叉腰朝司南哼哼:“前几天还说没什么瞒我了,感情还有事瞒着我呢,你莫不是早就知道了?”
“也不算很早吧,上回见白莲教徒与人吵架时突然想明白的,再看你实在想回来,就掐算了一下,果不其然,转机到眼前了。”
家里人刚说明白,宫里就来人了,想来邱央真已经向皇上提了司南的事情。
明白这些,就算他被侍卫带走,净姝也不觉得担心,与儿子美滋滋换新衣去了。
果然一切都如司南所料,他与邱央真一起升了官,邱央真继了其父镇北大将军官职,司南则被封做了国师。
皇上圣旨昭告天下不说,还把司南主动回京宣扬成天下将定,他是奉神谕归来辅佐皇上统一天下的,所以他一出现,边疆就打了胜仗。
有这场胜利做佐证,其他所谓的帝星易人,天地皆暗的话全都没人相信了,这给邱央真后续平定内乱助力不少。
此乃后话,暂且不表,只说司南净姝与邱央真同日归来,司南与邱央真又同时升官,可是喜坏了家里人。
原本九千岁的府邸被改做了国师府,净安两家还是隔壁。
净姝与司南稍作安定,便带着儿子去汪家拜见外祖父外祖母以及诸位舅舅舅母,正好柔嘉与邱央真也要去,两家人便约做了同一天,一起在汪家聚。
还是在表姐的房里,姐妹俩抱做一处,说了好久好久的悄悄话,俩人都说得眼睛红红,鼻头红红才出门来。
出来才发现净家一家和柔曼一家也来了,男人们都已经围着桌子喝上了酒,连老太爷也与他们一起在开怀畅饮,孩子们围在院子里放风筝,女人们都在房里唠嗑,这儿一堆人,那儿一堆人,瞧着可是热闹。
见她们过来,柔曼赶紧迎上,很是与柔嘉亲近,一聊才知她已经从妾室提做了平妻,不必说,肯定是因为邱央真正得圣宠的关系,安伯候府也想沾沾光。
瞧着姐妹们愈来愈好,净姝心中可是安慰。
正笑着时,几个丫鬟端来了好些螃蟹与酒来。
“姝儿快来尝尝!”大家都晓得她好这口,赶紧招呼。
净姝赶紧过去,大家都挑着个大的给她,只以为她这些年在外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没再吃过这好东西。
她们不知道,净姝这些年没少在江南待,司南知道她喜欢吃螃蟹,每回专挑着阳澄湖蟹最肥的时候去,新鲜的螃蟹刚捕上岸,洗刷洗刷就架锅子做,最是新鲜,最是可口。
等净姝说出来大家才知道,他们这几年与其说是在外逃命,更像是在四处游历,专挑着各地好吃的好玩的去。
一时间大家都不由得羡慕起她来,笑着说着,螃蟹没吃多少,酒倒是喝了不少,各个都染了醉意。
升官发财,四世同堂,汪家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见她们醉下,笑道:“今儿你们都别走了,都歇这儿吧,空房管够,孩儿也别操心了,都交由丫鬟打点去。”
有老太太这番话,大家更加放肆了,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喝得停不下来。
只有净姝知道自己醉样,也怕儿子初来乍到,不适应丫鬟伺候,还留了几分清醒。
男人们大多明儿还要上朝,不敢贪杯,先行散场,各将各的妻儿领回房去,司南也是,过来领媳妇儿,瞧得媳妇儿红扑扑的小脸蛋,小声在她耳边说:“姝儿是小狗狗,汪一声来听听。”
净姝白了他一眼,问道:“儿子呢?”
“你没喝醉呢?”
净姝笑着睨了他一眼,“防着你作坏呢。”
说罢又问:“儿子呢?”
“他与青临哥几个玩疯了,现好的能穿一条裤子,今晚嚷嚷着要一起睡,便让他们去了。”
司南一边说着一边抱起她,跟着丫鬟去了给他们安排的房间。
番外五
他们被安排在柔嘉出嫁前住的院子里,想来是看净姝和柔嘉要好吧。
柔嘉醉得不轻,也是被邱央真抱回来的,此时丫鬟忙进忙出,忙着送醒酒汤。
净姝还算清醒,喝过一碗醒酒汤也就好了,无需丫鬟们过多伺候,自己就洗去一身酒气,爬上了床。
司南洗完过来,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瞧着她,笑道:“清醒了?”
净姝点点头,往里挪了挪,好让他上床来。
“既清醒了,咱们出去玩去,今晚月光亮堂堂的,最宜夜游了。”
“大晚上的能去哪儿玩?”净姝直觉没什么好事。
“不知道,只是觉得好久没有与姝儿单独玩过了。”
净姝一愣,确实,自从孩儿出生,自从离开京城,他们一家三口都是形影不离的,最初是因为孩儿小,后来是怕有追兵。
想起这些,净姝不免软了心肠,起身又穿了衣裳,随他往外面赏月去了。
许是临近中秋的关系,月亮格外亮堂,就算不打灯也看得清路,夫妻俩手拉着手,漫步在院子里。
微风徐徐,四周安静,俩人谁也没说话,只是漫步走着。
慢慢走到院子口,净姝拉住他,指着门上的锁,“院门锁了,别喊人起来开门了,我们就在表姐这院里溜达吧。”
说完,净姝突然想起什么,“我记得表姐院里原先种了几盆昙花,现正是昙花开花的季节,昙花一现,可遇不可求,咱们瞧瞧去,看今晚能不能幸运碰上。”
净姝拉着司南,依着记忆寻过去,她记得那几盆昙花安放在表姐房间后面的窗户下。
“在这……”净姝远远瞧见,示意司南看,司南却是捂住了她的嘴。
“嘘!你听。”司南在她耳边轻言,一边说着一边轻咬住了她的耳朵。
净姝耳朵敏感,当即觉得浑身一麻。
“你别胡闹!”净姝轻斥。
“不胡闹,你仔细听。”司南虽说着不胡闹,但还是咬着她的耳垂不放。
“听什么?”净姝挣脱不得,被他按在墙上。
突然一声女声呻吟传来,她下意识捂住嘴,才发现并不是自己发出的声音,声音是从房里传出来的,是表姐的声音!
“听到了?”
净姝点点头,不过想想也是,邱央真不日又要带兵出去,可不得赶着赶着与表姐亲热嘛。
此情此景,净姝觉得莫名熟悉,不禁想起了表姐成婚那天。
她因和哥哥同日成亲,家里亲戚大多在哥哥那边,司南这边又没什么亲朋,便省了闹洞房的流程,到表姐他们成亲时,她才亲身感受一遭闹洞房。
什么一看新娘手,二看新娘脚,三看新娘腰,新娘要不亲手送,我们就要伸手掏……
当时家里其他兄弟姐妹都在,闹得柔嘉和邱央真俩人都红了脸,最后也不知谁提出了怪把戏,让大家都往新房里藏,藏好了让邱央真来找,将大家都找到了才能洞房。
她和司南也在,也和他们一起在闹,当时他们俩光明正大躲在房梁上,司南使了个障眼法,任邱央真功夫再好,武艺再高也没有发现他们。
邱央真和表姐只以为她怀有身孕,和司南先走了,便没把他俩算在那些人里,一个一个找到便就开始洞房了,她和司南尴尬看了前半场,尴尬听了后半场,听了一晚上活春宫。
看净姝面上神情,司南便知她想到了什么,忍不住低笑,“不如趁今天把那天没做的都补上?”
待净姝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最后只得以醉酒推说过去。
酒是好东西,可助兴,可增色,可壮胆,可遮羞,那厢柔嘉比净姝醒地还要晚,也是以醉酒做借口,只有昨夜出门赏月赏花的净姝和司南知道,醉酒是假,缠绵是真,可见她昨晚也是没少和邱央真胡闹。
大家陆续从汪家离去,就如昨日陆续从各家过来,随着后辈们的崛起,汪家这个小家族也慢慢不容小觑,汪家人当初肯定没想到,柔嘉的婚姻会成为决定家族荣耀与衰败的关键。
若当初遂了汪家其他人的意,将柔嘉嫁给了安伯候府二公子,现下柔嘉不过是个候府二夫人,虽对汪家有所助力,但上有长兄,怎么也轮不着老二继承侯位,那二公子又是个不知长进的好色之徒,一院子小妾,余生下场可想而知。
若嫁的是八皇子,现下汪家人,净家人怕都会被牵连成乱臣贼子,又何来如今的荣耀。
或许这也是他们为何这么看重联姻的原因吧,只可怜那些女儿家,为了家族利益,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