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余生又丢了
开车往救助中心的方向赶，路逢绝一路给余生和程哥打了无数电话却没人接听，更让他心里升腾起一股焦急的情绪来。
把车子扔在救助中心门口，无视门卫的阻拦，路逢绝阴着脸看向门外的保安：“把刘程叫来，他带回来的那个人不是流浪人员。”
余生有家，他们的家里还温着他爱喝的水果茶，怎么就成了没家的流浪人员？
“刘程？您先做个访客登记，我们…”
“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我要见人！”余生胆子小，突然被人带走，他一定又难过又害怕。一想到余生会被重新关到那个小小的房间，周围围满了其他的病患，路逢绝就觉得心里像是被谁狠狠攥了一把。
“您稍等，我找找号码…”
“哎，门口怎么围了这么多人？快闪开，我这有急事！”保安还在翻着电话簿，倒是门口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路逢绝猛地回头，快步冲上去抓住了刘程的肩膀：
“余生呢！？”
“啊这个，你别激动啊路医生。我本来是好心，这当时人跑了，本来就是我们中心当时没做好嘛，可是…”
“我问你余生呢！？”
路逢绝的眼角透出一丝危险的气息，对他这样的反应很意外，程哥愣了下老实回答：“我刚报完警，正准备回来叫人呢。”
余生又丢了。
程哥把余生骗走，为了防止他给路逢绝打电话，路逢绝接到后又善心大发留下他，于是还顺手骗走了余生的手机。
坐上那辆熟悉的金杯汽车，余生看着周围景象渐渐远离医院，害怕的握住了安全带：“程先生，路医生他还在医院里。”路逢绝去帮自己拿药了，他怎么会在医院以外呢？
“那个，他临时有事出来了。”程哥点了根烟，更像是邪恶的人贩子了：“我带你去找他。”
“不、不是的，他让我在长椅上等的，他怎么可能在外面。”余生渐渐开始激动，突然间俯身想要去按安全扣，被程哥眼疾手快一下子按住：“你别乱动啊，我这儿开车呢！”
“我要回去！他肯定在找我！”余生皮薄，情绪激动后连脸上脖子上都带着红，越看越可怜。
“哎呀，你这人怎么说不听呢。”程哥一边看路一边按住余生的安全带扣：“人家路医生说白了跟你非亲非故的，能照顾一段时间已经是大爱无疆了，你怎么还能赖上他呢？”
挣扎得更厉害，余生的声音里都添了又急又气：“不是，不是非亲非故！”
“不是非亲非故是什么？”程哥怕这个小精神病犯病，干脆速战速决编个谎话：“我跟你说实话吧，今天就是路医生让我来带你走的。人家照顾了你这么久，你也不能仗着他善良，就一直不肯走啊。”
动作猛然停住，余生愣愣道：“他…让你带我走？”坚定地摇着头，余生否认：“不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在长廊上也好一会儿了吧？你自己想想，平时拿药用的了那么久吗？”虽然不知道路逢绝为什么那么久没出现，但是这正好成了程哥说服余生的理由。
当然是不知道路逢绝遇上了斗殴的意外，余生闻言，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半晌。就在程哥以为他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余生却猛地攥紧安全带，整个人微微颤抖着呢喃起来：
“不、不可能的，不会失败…还没有达成结局，我们还没有一起吃上饺子。不会出错的，他当时不是在撒谎…他再也不会骗我了…”
他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像极了精神病患者发病的样子，不停地呢喃着程哥听不懂的话，像是陷入了无尽的恐惧紧张情绪之中。
“哎你，”这样的状态下让程哥不得不跟着紧张起来：“你你你没事吧？如果这么下去的话，我车上可有约束衣啊，别怪我没跟你客气。”
对刘程来说他只是好心想替路逢绝解决这个麻烦，如果最后闹到余生的病情更严重了，那他可就说不好怎么跟路逢绝交代了。
余生不回答程哥，慌乱地猛地扑向他的方向盘：“带我回去！求求你，求求你让我回去！没有读档，我不能失败，他不会不要我，我要回去！”
余生的状态让刘程彻底慌了，在和余生抢夺方向盘的过程中，他猛地打了一把方向，车子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停在了路边的巷道里。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程哥也措不及防，重重喘了几口，程哥这才转头去看一旁的余生：“你疯…别跑！！”
余生猛地推开副驾驶的门，连回头看一眼都来不及，为了逃离程哥而向着巷道深处狂奔。
路逢绝不能不要他…像是在逃离什么巨大的危险，他拼了命的跑向弯弯绕绕的巷道，直到耳边程哥的喊声都渐渐微弱。
又似乎不止是在逃离程哥，好像有更大更恐怖的危险一点点笼罩而来，要把他彻底吞噬一样。余生茫然又慌乱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手掌死死握成拳头：“我得回去，没有结束…他肯定还在等我…我得回去！”
“结没结束，不是该由我来评判吗？”
一个悠悠的声音在余生身后响起，余生像是被人定住，僵直着脊背颤抖着默默回身：
“柏馆主…”
身后，一头红发盘髻的柏山关还穿着那身麻布素袍，脚上半套着那双草鞋。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追上飞奔的余生的，也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出现的。
寂静的巷道只有他们两个，余生的恐惧和柏山关的闲淡形成鲜明的对比，后者吐掉了嘴里叼着的草秆笑了声：
“你这么怕我，别人看了会以为我不是好人的。”他笑意更盛，晃着身形走到余生身边摸了摸他的头：“我可是这个世界里最好的人了，对吧？”
猛地跪在地上，余生的手指死死拽进柏山关的袍角，眼眶晕满了泪意：“柏馆主，他没有不要我，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跟着蹲下来，柏山关看余生的眼神里有心疼，又藏着普通人没有的冷静：“这一切结不结束，我们谁说了都不算。”
他顿了顿，修长的手指点在余生的额间，声音悄悄的像是在说什么秘密：
“他说了才算。”
“让我回去，让我回去见到他就好了。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不会不要我，你看到了的对不对？他怎么会骗人！”
余生跪在混着昨天未干雨水的地面上，动作溅起水花，沾脏了路逢绝为他准备的新衣服。奶白色的毛衣上满是污点，眼泪又滚落下来把它们打散成一大片污迹。
可怜、焦急、恐惧…他把所有情绪杂糅，整个人不停地抖。
柏山关点头应着余生，又在他看不到的身后默默抬起手，猛地劈向了余生的后颈。
先前还激动的人瞬间向后仰去，柏山关伸手接住他，在余生最后不甘心的眼神中启唇：“我会确认，到底有没有结束。”
他打横抱起余生，冷风卷着吹起了他的衣角，柏山关缩了缩肩：
“天气越来越冷，看来，是快过年了。”
把车子扔在救助中心门口，无视门卫的阻拦，路逢绝阴着脸看向门外的保安：“把刘程叫来，他带回来的那个人不是流浪人员。”
余生有家，他们的家里还温着他爱喝的水果茶，怎么就成了没家的流浪人员？
“刘程？您先做个访客登记，我们…”
“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我要见人！”余生胆子小，突然被人带走，他一定又难过又害怕。一想到余生会被重新关到那个小小的房间，周围围满了其他的病患，路逢绝就觉得心里像是被谁狠狠攥了一把。
“您稍等，我找找号码…”
“哎，门口怎么围了这么多人？快闪开，我这有急事！”保安还在翻着电话簿，倒是门口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路逢绝猛地回头，快步冲上去抓住了刘程的肩膀：
“余生呢！？”
“啊这个，你别激动啊路医生。我本来是好心，这当时人跑了，本来就是我们中心当时没做好嘛，可是…”
“我问你余生呢！？”
路逢绝的眼角透出一丝危险的气息，对他这样的反应很意外，程哥愣了下老实回答：“我刚报完警，正准备回来叫人呢。”
余生又丢了。
程哥把余生骗走，为了防止他给路逢绝打电话，路逢绝接到后又善心大发留下他，于是还顺手骗走了余生的手机。
坐上那辆熟悉的金杯汽车，余生看着周围景象渐渐远离医院，害怕的握住了安全带：“程先生，路医生他还在医院里。”路逢绝去帮自己拿药了，他怎么会在医院以外呢？
“那个，他临时有事出来了。”程哥点了根烟，更像是邪恶的人贩子了：“我带你去找他。”
“不、不是的，他让我在长椅上等的，他怎么可能在外面。”余生渐渐开始激动，突然间俯身想要去按安全扣，被程哥眼疾手快一下子按住：“你别乱动啊，我这儿开车呢！”
“我要回去！他肯定在找我！”余生皮薄，情绪激动后连脸上脖子上都带着红，越看越可怜。
“哎呀，你这人怎么说不听呢。”程哥一边看路一边按住余生的安全带扣：“人家路医生说白了跟你非亲非故的，能照顾一段时间已经是大爱无疆了，你怎么还能赖上他呢？”
挣扎得更厉害，余生的声音里都添了又急又气：“不是，不是非亲非故！”
“不是非亲非故是什么？”程哥怕这个小精神病犯病，干脆速战速决编个谎话：“我跟你说实话吧，今天就是路医生让我来带你走的。人家照顾了你这么久，你也不能仗着他善良，就一直不肯走啊。”
动作猛然停住，余生愣愣道：“他…让你带我走？”坚定地摇着头，余生否认：“不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在长廊上也好一会儿了吧？你自己想想，平时拿药用的了那么久吗？”虽然不知道路逢绝为什么那么久没出现，但是这正好成了程哥说服余生的理由。
当然是不知道路逢绝遇上了斗殴的意外，余生闻言，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半晌。就在程哥以为他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余生却猛地攥紧安全带，整个人微微颤抖着呢喃起来：
“不、不可能的，不会失败…还没有达成结局，我们还没有一起吃上饺子。不会出错的，他当时不是在撒谎…他再也不会骗我了…”
他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像极了精神病患者发病的样子，不停地呢喃着程哥听不懂的话，像是陷入了无尽的恐惧紧张情绪之中。
“哎你，”这样的状态下让程哥不得不跟着紧张起来：“你你你没事吧？如果这么下去的话，我车上可有约束衣啊，别怪我没跟你客气。”
对刘程来说他只是好心想替路逢绝解决这个麻烦，如果最后闹到余生的病情更严重了，那他可就说不好怎么跟路逢绝交代了。
余生不回答程哥，慌乱地猛地扑向他的方向盘：“带我回去！求求你，求求你让我回去！没有读档，我不能失败，他不会不要我，我要回去！”
余生的状态让刘程彻底慌了，在和余生抢夺方向盘的过程中，他猛地打了一把方向，车子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停在了路边的巷道里。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程哥也措不及防，重重喘了几口，程哥这才转头去看一旁的余生：“你疯…别跑！！”
余生猛地推开副驾驶的门，连回头看一眼都来不及，为了逃离程哥而向着巷道深处狂奔。
路逢绝不能不要他…像是在逃离什么巨大的危险，他拼了命的跑向弯弯绕绕的巷道，直到耳边程哥的喊声都渐渐微弱。
又似乎不止是在逃离程哥，好像有更大更恐怖的危险一点点笼罩而来，要把他彻底吞噬一样。余生茫然又慌乱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手掌死死握成拳头：“我得回去，没有结束…他肯定还在等我…我得回去！”
“结没结束，不是该由我来评判吗？”
一个悠悠的声音在余生身后响起，余生像是被人定住，僵直着脊背颤抖着默默回身：
“柏馆主…”
身后，一头红发盘髻的柏山关还穿着那身麻布素袍，脚上半套着那双草鞋。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追上飞奔的余生的，也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出现的。
寂静的巷道只有他们两个，余生的恐惧和柏山关的闲淡形成鲜明的对比，后者吐掉了嘴里叼着的草秆笑了声：
“你这么怕我，别人看了会以为我不是好人的。”他笑意更盛，晃着身形走到余生身边摸了摸他的头：“我可是这个世界里最好的人了，对吧？”
猛地跪在地上，余生的手指死死拽进柏山关的袍角，眼眶晕满了泪意：“柏馆主，他没有不要我，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跟着蹲下来，柏山关看余生的眼神里有心疼，又藏着普通人没有的冷静：“这一切结不结束，我们谁说了都不算。”
他顿了顿，修长的手指点在余生的额间，声音悄悄的像是在说什么秘密：
“他说了才算。”
“让我回去，让我回去见到他就好了。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不会不要我，你看到了的对不对？他怎么会骗人！”
余生跪在混着昨天未干雨水的地面上，动作溅起水花，沾脏了路逢绝为他准备的新衣服。奶白色的毛衣上满是污点，眼泪又滚落下来把它们打散成一大片污迹。
可怜、焦急、恐惧…他把所有情绪杂糅，整个人不停地抖。
柏山关点头应着余生，又在他看不到的身后默默抬起手，猛地劈向了余生的后颈。
先前还激动的人瞬间向后仰去，柏山关伸手接住他，在余生最后不甘心的眼神中启唇：“我会确认，到底有没有结束。”
他打横抱起余生，冷风卷着吹起了他的衣角，柏山关缩了缩肩：
“天气越来越冷，看来，是快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