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真爱族规
客厅里的人等了好半天都不见宋思源回来，便在这时候往门口走来。
蓝羽察觉到有人类出现，急忙收手，抬眼看去。
章虞一脸无辜地站在不远处，一双眼睛诧异地看看宋思源，又诧异地看看蓝羽。
蓝羽没想到宋思源这里竟然还真的藏了一个女孩子，不免开始猜测宋思源刚才说的找到真爱是否是事实。
宋思源见状，忙向章虞投去求助的目光：“我家里人来找我，说是如果没有找到真爱，要抓我回去。”
章虞没想到人鱼岛居然还有这样神奇的规定，不免觉得有些搞笑，可见宋思源神情凝重，便知道玩笑不得。
于是她一脸正经地对着蓝羽点头打招呼：“你好，我就是思源的真爱，章虞。”
宋思源听她这样说，当即松了口气，抬眼看向蓝羽：“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我是真的找到了真爱。”
蓝羽虽然亲口听到章虞这样说，可心里还是有些不相信，一双清澈得仿佛大海般的眼睛落在章虞的脸上，一字一顿地问：“那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章虞自如地点头：“知道，你们是人鱼族和人类的混血。”
蓝羽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知道，一时有些意外，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反对了，可心里多少还是不信面前这两个看起来貌合神离的人，是彼此真爱。
“好，既然你连这个都知道，那请向我证明，你们是真爱。”蓝羽这话一出口，一旁的宋思源便笑出声来。
“蓝羽，真爱要怎么证明，接吻吗？还是别的什么？”
宋思源说着一把将章虞搂入怀中，牵过她的手放在心口，抬眼看向蓝羽：“我们愿意证明，你也愿意看吗？”
蓝羽再一次被怼得说不出话，她将视线缓缓从章虞脸上移到宋思源的脸上，许久，才开口下定义：“思源，你离开的这些年，变了好多，眼神都不清澈了。”
宋思源无所谓地一笑：“没办法，陆地的空气比较差，你待久了，眼神也会不清澈。”
蓝羽盯着他，反驳：“你旁边的人眼神就很清澈。”
这回轮到宋思源无话可说了，他顿了一顿，才开口：“眼神清不清澈的又有什么关系，心里清澈就行。”
章虞见两人不断争执，也想着帮一帮宋思源，便主动开口：“这位美女，请问，还是要带思源离开吗？”
蓝羽被问到关键点，低头犹豫了几秒钟， 又来回踱步了几分钟，最终才握着拳头给出肯定的答案。
“空口无凭，不能你们说真爱，你们就是真爱，我必须要留在这里观察你们一段时间。”
“观察我们？”章虞觉得这事有点为难自己了，她侧头看向一旁的宋思源，宋思源忙冲着她微微颔首，试图给她足够的镇定。
“是的，需要观察你们一段时间，如果你们的真爱能通过我的考验，那么，我就会宽恕思源离开人鱼岛的罪过，并且不夺走他的浮沉珠，直到你死去，我会重新回到这里，将他带走。”
蓝羽一本正经地解释着，听起来很有拍电影那味。
章虞觉得事情越来越魔幻了，似乎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发展了。
宋思源见章虞犹豫，忙偷偷用力掐了掐章虞的手背，眼神含笑望着她：“没有关系，我相信我们的真爱是经得起考验的，这人间百年，有你相伴，就是世上最美的相遇。”
章虞这才明白，自己这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勉强支撑出一个笑容，追问：“具体是怎么样的考验和观察啊？总不能，住到家里来吧？”
蓝羽点点头，十分诚恳地说：“是的。”
章虞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尴尬地挠挠头发：“可是我觉得这样子很尴尬，而且我比较喜欢二人相处的世界，不喜欢有第三者在场。”
蓝羽闻言沉默了许久，好一会才开口：“这个世界的人，是怎么证明爱情的？”
章虞毫不犹豫地回答：“结婚证咯，他们证明爱情都是靠一本结婚证咯。”
宋思源听到这话，只觉一阵郁闷，心中暗暗责怪章虞说话太快，本来可以好好欺瞒蓝羽一番的，现在是没了机会。
下一秒，蓝羽很是满意地点头：“不错，你很诚实，在此之前，我向这里的人类了解过，他们的确是通过结婚证来证明彼此的爱情。”
宋思源没想到蓝羽比自己刚来陆地那会机灵多了，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不免有些嫉妒悲愤。
要是刚来陆地那一会儿，能有她这机灵份，也不至于被那么多人欺负，耍得团团转。
章虞也没想到蓝羽竟然是在试探，不免庆幸——幸好嘴比脑子快，想都没想就说出去了，这要是想一想再回答，可就露馅了。
蓝羽扫了各怀心思的两人一眼，继续往下说：“那就拿出你们的结婚证，证明给我看。”
章虞目光不由得一颤，侧头看向宋思源，示意他自己解决！
宋思源略微沉默后开口，试图糊弄过去：“生活在陆地的每一个居民都是有身份证的，如果没有身份证就没有办法结婚，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又哪来的身份证，又怎么和她结婚呢？”
蓝羽嘴角微扬，露出三分诡异的笑容：“你有，鼎鼎大名的思源模特，你有身份证。”
这话一出口，面前两人是半句话也反驳不了。
敢情这不是忽然上门的，是做好了一切准备，打听好了一切，才来的。
宋思源一时有些苦恼，为难地看了蓝羽一眼。
蓝羽接住他这目光，当即嘲笑一笑：“我问过这个世界的人了，他们说，两个人如果连结婚证都没有，就算不得什么狗屁真爱，连结婚都不愿意的人，只能是渣男。”
宋思源和章虞听了这话，简直哭笑不得，这蓝羽调查的可太仔细了，不好糊弄啊。
宋思源没了办法，往后退了一步，示意门外的人入内，请她坐下后，又牵着章虞的手说是去商量结婚的事。
客房——
门一关上，章虞便迫不及待地开口：“宋思源，你该不会真的要我和你结婚吧？我可连一个男朋友都没有谈过，就这么和你结婚了，也太潦草了吧！”
一向处在上风的宋思源，今日也落到了下下下风，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傲慢和得意，只得放低态度，一个劲地用商量的语气开口。
“不是真的结婚，只是假的结婚，只要拿出那一张结婚证就可以把她糊弄过去。相信我，她不会一直待在这里的，很快，她就会离开这里回去。”
宋思源这话说服不了章虞，章虞有些不高兴地侧过头去：“结婚可是大事，你们人鱼族的人不在意，我们人类还是很在意的，我家人也很在意的，我不想让他们难过，我也不想有个离异的经历。”
“你不是希望我和VOCO签约吗，可以，我可以签约。”
宋思源这会拿VOCO说事，却也不好使了。
章虞皱着眉头继续背过身去：“我的确是非常想要帮助VOCO，那也不能拿我的终身大事来开玩笑，我还是很期待未来能有一个人和我白头偕老，共付一生的。”
说到这里，章虞压低声音，声音小得仿佛在嘟囔：“而且，就算找不到，我也不愿意这样子……”
章虞的父母早年离婚，两人离婚后都在国外生活，很少回来，她从小就是和奶奶一起生活的，记忆中父母没有什么印象。
每每想起婚姻，憧憬未来之时，她总是难免地想起父母那段失败的婚姻。
在很小的时候，章虞就提醒过自己，绝对绝对不要走父母的老路，绝对不能将就，宁可做个独身主义孤独终老，也绝对不能找个人随便凑合了。
今天，面前的人，用工作上的事情诱惑她去领证，这是章虞绝对不可能接受的事情。
宋思源看着章虞倔强，不可商量的背影，心里很是着急。
他并不愿意放下这里的一切回到那个死气沉沉的人鱼岛，也不愿意失去可以深潜变泪珠的浮沉珠，只有真爱族规能让他逃过一劫。
这个劫，只能是章虞来渡。
宋思源轻轻掰过章虞的肩膀，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仿佛眼中有无尽的泪水就要落下。
章虞对上他这难得展露的脆弱，不免于心不忍，可态度很是很强硬。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我的底线，是不可以跨越的底线。”
宋思源叹了口气，幽幽开口：“你知道浮沉珠，是怎么被取出来的吗？”
“怎么取？”
章虞有些不敢往下听，果不其然，宋思源一开口，便让她恨不得两眼一黑：“破膛开肚。”
章虞闭上眼睛缓了一阵，开口说出问题关键：“可你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你可以留下浮沉珠的，你可以放下这里的一切，回到那个人鱼岛上去呀。”
宋思源没想到章虞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心里不免失落：“不觉得回到那个漫长又无聊的人鱼岛，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吗，这和坐牢又有什么区别呢？”
章虞闻言，撇撇嘴，委屈巴巴地开口：“可是和不爱的人结婚，对我来说也是和坐牢一样，漫长又无聊。”
哎——
宋思源转过身去，不知道说些什么了，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静。
章虞看着他这孤寂的背影，猜测他这是死心了，忙上前安慰，走到人身旁一看，却愕然发现，他眼中含泪，泪水夺眶而出那一刻，坠地成珠。
章虞眼疾手快，接住这泪珠，不可思议地拿在手里看着：“你的眼泪居然可以变成珍珠，原来传说都是真的！”
宋思源见她目光奕奕，似乎很喜欢这珍珠，忙将房间的窗帘拉上，阴暗的房间里，发出一道明亮的光来，那道光的来处便是章虞手中的珍珠。
小小一颗珍珠，却能发出照亮整个房间的光，实在是让章虞感到震撼。
哗啦——
窗帘被拉开， 阳光重新照进来，那颗手上的珍珠便失去了光芒，却依旧好看得夺目。
章虞很是心动，忍不住抬眼看向宋思源：“像这样的珍珠，你想哭便能哭出来吗？”
宋思源听到这话，不免抽了抽嘴角：“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要一筐？”
“不可以吗？”
章虞眼巴巴地望着宋思源，难得露出些微贪婪目光来：“可是我刚才看你哭的样子好像很轻松，并没有多么困难。”
宋思源脸上挂着三分苦笑，低头看向章虞手中的珍珠：“你知道人鱼的眼泪从哪里来吗？”
“眼睛？”章虞不解地看着宋思源。
宋思源指了指心脏的方向，煞有介事地说着：“每一滴人鱼泪，都是心头血，结成珍珠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章虞实在没想到这珍珠竟然这样来之不易，顿时感觉手上这没有温柔的小珍珠忽然间沉重起来。
宋思源故意伸手去拿珍珠，没想到章虞竟往后一躲，不舍得还，他嘴角不由得暗自生出一抹笑容。
“你喜欢啊？”
章虞被问到软肋，结结巴巴答不上来。
宋思源见状，便继续渲染这珍珠来之不易：“你知道吗，有的人鱼一生只能流下一滴眼泪，这也许，会是我唯一的人鱼泪。”
章虞紧紧抓着手中的珍珠，咬了咬牙：“好，我可以和你领证结婚，但是我们不能办酒席，也不能让我的家人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应付你的族人。”
不等章虞说完，宋思源便迫不及待地点头答应了：“行，不管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
章虞捏着手中的珍珠，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那和VOCO签约的事情呢？”
宋思源见她果然还没忘记这事，不免笑出声来，无奈点头：“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和我结婚，再有十个条件，也能答应。”
“好，我答应你！”
章虞不再犹豫，一双眼睛满是跃雀，宋思源见她态度转变这样快，不免有几分失落：“这小小一颗人鱼泪对你来说真有那么大诱惑？”
章虞笑嘻嘻地抬眼看着他：“谁说只有一颗，说不定还能有很多颗呢。”
宋思源对上她这天真无邪的笑容，脊背不由得一凉。
我听见他的声音 2月
蓝羽察觉到有人类出现，急忙收手，抬眼看去。
章虞一脸无辜地站在不远处，一双眼睛诧异地看看宋思源，又诧异地看看蓝羽。
蓝羽没想到宋思源这里竟然还真的藏了一个女孩子，不免开始猜测宋思源刚才说的找到真爱是否是事实。
宋思源见状，忙向章虞投去求助的目光：“我家里人来找我，说是如果没有找到真爱，要抓我回去。”
章虞没想到人鱼岛居然还有这样神奇的规定，不免觉得有些搞笑，可见宋思源神情凝重，便知道玩笑不得。
于是她一脸正经地对着蓝羽点头打招呼：“你好，我就是思源的真爱，章虞。”
宋思源听她这样说，当即松了口气，抬眼看向蓝羽：“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我是真的找到了真爱。”
蓝羽虽然亲口听到章虞这样说，可心里还是有些不相信，一双清澈得仿佛大海般的眼睛落在章虞的脸上，一字一顿地问：“那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章虞自如地点头：“知道，你们是人鱼族和人类的混血。”
蓝羽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知道，一时有些意外，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反对了，可心里多少还是不信面前这两个看起来貌合神离的人，是彼此真爱。
“好，既然你连这个都知道，那请向我证明，你们是真爱。”蓝羽这话一出口，一旁的宋思源便笑出声来。
“蓝羽，真爱要怎么证明，接吻吗？还是别的什么？”
宋思源说着一把将章虞搂入怀中，牵过她的手放在心口，抬眼看向蓝羽：“我们愿意证明，你也愿意看吗？”
蓝羽再一次被怼得说不出话，她将视线缓缓从章虞脸上移到宋思源的脸上，许久，才开口下定义：“思源，你离开的这些年，变了好多，眼神都不清澈了。”
宋思源无所谓地一笑：“没办法，陆地的空气比较差，你待久了，眼神也会不清澈。”
蓝羽盯着他，反驳：“你旁边的人眼神就很清澈。”
这回轮到宋思源无话可说了，他顿了一顿，才开口：“眼神清不清澈的又有什么关系，心里清澈就行。”
章虞见两人不断争执，也想着帮一帮宋思源，便主动开口：“这位美女，请问，还是要带思源离开吗？”
蓝羽被问到关键点，低头犹豫了几秒钟， 又来回踱步了几分钟，最终才握着拳头给出肯定的答案。
“空口无凭，不能你们说真爱，你们就是真爱，我必须要留在这里观察你们一段时间。”
“观察我们？”章虞觉得这事有点为难自己了，她侧头看向一旁的宋思源，宋思源忙冲着她微微颔首，试图给她足够的镇定。
“是的，需要观察你们一段时间，如果你们的真爱能通过我的考验，那么，我就会宽恕思源离开人鱼岛的罪过，并且不夺走他的浮沉珠，直到你死去，我会重新回到这里，将他带走。”
蓝羽一本正经地解释着，听起来很有拍电影那味。
章虞觉得事情越来越魔幻了，似乎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发展了。
宋思源见章虞犹豫，忙偷偷用力掐了掐章虞的手背，眼神含笑望着她：“没有关系，我相信我们的真爱是经得起考验的，这人间百年，有你相伴，就是世上最美的相遇。”
章虞这才明白，自己这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勉强支撑出一个笑容，追问：“具体是怎么样的考验和观察啊？总不能，住到家里来吧？”
蓝羽点点头，十分诚恳地说：“是的。”
章虞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尴尬地挠挠头发：“可是我觉得这样子很尴尬，而且我比较喜欢二人相处的世界，不喜欢有第三者在场。”
蓝羽闻言沉默了许久，好一会才开口：“这个世界的人，是怎么证明爱情的？”
章虞毫不犹豫地回答：“结婚证咯，他们证明爱情都是靠一本结婚证咯。”
宋思源听到这话，只觉一阵郁闷，心中暗暗责怪章虞说话太快，本来可以好好欺瞒蓝羽一番的，现在是没了机会。
下一秒，蓝羽很是满意地点头：“不错，你很诚实，在此之前，我向这里的人类了解过，他们的确是通过结婚证来证明彼此的爱情。”
宋思源没想到蓝羽比自己刚来陆地那会机灵多了，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不免有些嫉妒悲愤。
要是刚来陆地那一会儿，能有她这机灵份，也不至于被那么多人欺负，耍得团团转。
章虞也没想到蓝羽竟然是在试探，不免庆幸——幸好嘴比脑子快，想都没想就说出去了，这要是想一想再回答，可就露馅了。
蓝羽扫了各怀心思的两人一眼，继续往下说：“那就拿出你们的结婚证，证明给我看。”
章虞目光不由得一颤，侧头看向宋思源，示意他自己解决！
宋思源略微沉默后开口，试图糊弄过去：“生活在陆地的每一个居民都是有身份证的，如果没有身份证就没有办法结婚，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又哪来的身份证，又怎么和她结婚呢？”
蓝羽嘴角微扬，露出三分诡异的笑容：“你有，鼎鼎大名的思源模特，你有身份证。”
这话一出口，面前两人是半句话也反驳不了。
敢情这不是忽然上门的，是做好了一切准备，打听好了一切，才来的。
宋思源一时有些苦恼，为难地看了蓝羽一眼。
蓝羽接住他这目光，当即嘲笑一笑：“我问过这个世界的人了，他们说，两个人如果连结婚证都没有，就算不得什么狗屁真爱，连结婚都不愿意的人，只能是渣男。”
宋思源和章虞听了这话，简直哭笑不得，这蓝羽调查的可太仔细了，不好糊弄啊。
宋思源没了办法，往后退了一步，示意门外的人入内，请她坐下后，又牵着章虞的手说是去商量结婚的事。
客房——
门一关上，章虞便迫不及待地开口：“宋思源，你该不会真的要我和你结婚吧？我可连一个男朋友都没有谈过，就这么和你结婚了，也太潦草了吧！”
一向处在上风的宋思源，今日也落到了下下下风，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傲慢和得意，只得放低态度，一个劲地用商量的语气开口。
“不是真的结婚，只是假的结婚，只要拿出那一张结婚证就可以把她糊弄过去。相信我，她不会一直待在这里的，很快，她就会离开这里回去。”
宋思源这话说服不了章虞，章虞有些不高兴地侧过头去：“结婚可是大事，你们人鱼族的人不在意，我们人类还是很在意的，我家人也很在意的，我不想让他们难过，我也不想有个离异的经历。”
“你不是希望我和VOCO签约吗，可以，我可以签约。”
宋思源这会拿VOCO说事，却也不好使了。
章虞皱着眉头继续背过身去：“我的确是非常想要帮助VOCO，那也不能拿我的终身大事来开玩笑，我还是很期待未来能有一个人和我白头偕老，共付一生的。”
说到这里，章虞压低声音，声音小得仿佛在嘟囔：“而且，就算找不到，我也不愿意这样子……”
章虞的父母早年离婚，两人离婚后都在国外生活，很少回来，她从小就是和奶奶一起生活的，记忆中父母没有什么印象。
每每想起婚姻，憧憬未来之时，她总是难免地想起父母那段失败的婚姻。
在很小的时候，章虞就提醒过自己，绝对绝对不要走父母的老路，绝对不能将就，宁可做个独身主义孤独终老，也绝对不能找个人随便凑合了。
今天，面前的人，用工作上的事情诱惑她去领证，这是章虞绝对不可能接受的事情。
宋思源看着章虞倔强，不可商量的背影，心里很是着急。
他并不愿意放下这里的一切回到那个死气沉沉的人鱼岛，也不愿意失去可以深潜变泪珠的浮沉珠，只有真爱族规能让他逃过一劫。
这个劫，只能是章虞来渡。
宋思源轻轻掰过章虞的肩膀，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仿佛眼中有无尽的泪水就要落下。
章虞对上他这难得展露的脆弱，不免于心不忍，可态度很是很强硬。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我的底线，是不可以跨越的底线。”
宋思源叹了口气，幽幽开口：“你知道浮沉珠，是怎么被取出来的吗？”
“怎么取？”
章虞有些不敢往下听，果不其然，宋思源一开口，便让她恨不得两眼一黑：“破膛开肚。”
章虞闭上眼睛缓了一阵，开口说出问题关键：“可你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你可以留下浮沉珠的，你可以放下这里的一切，回到那个人鱼岛上去呀。”
宋思源没想到章虞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心里不免失落：“不觉得回到那个漫长又无聊的人鱼岛，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吗，这和坐牢又有什么区别呢？”
章虞闻言，撇撇嘴，委屈巴巴地开口：“可是和不爱的人结婚，对我来说也是和坐牢一样，漫长又无聊。”
哎——
宋思源转过身去，不知道说些什么了，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静。
章虞看着他这孤寂的背影，猜测他这是死心了，忙上前安慰，走到人身旁一看，却愕然发现，他眼中含泪，泪水夺眶而出那一刻，坠地成珠。
章虞眼疾手快，接住这泪珠，不可思议地拿在手里看着：“你的眼泪居然可以变成珍珠，原来传说都是真的！”
宋思源见她目光奕奕，似乎很喜欢这珍珠，忙将房间的窗帘拉上，阴暗的房间里，发出一道明亮的光来，那道光的来处便是章虞手中的珍珠。
小小一颗珍珠，却能发出照亮整个房间的光，实在是让章虞感到震撼。
哗啦——
窗帘被拉开， 阳光重新照进来，那颗手上的珍珠便失去了光芒，却依旧好看得夺目。
章虞很是心动，忍不住抬眼看向宋思源：“像这样的珍珠，你想哭便能哭出来吗？”
宋思源听到这话，不免抽了抽嘴角：“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要一筐？”
“不可以吗？”
章虞眼巴巴地望着宋思源，难得露出些微贪婪目光来：“可是我刚才看你哭的样子好像很轻松，并没有多么困难。”
宋思源脸上挂着三分苦笑，低头看向章虞手中的珍珠：“你知道人鱼的眼泪从哪里来吗？”
“眼睛？”章虞不解地看着宋思源。
宋思源指了指心脏的方向，煞有介事地说着：“每一滴人鱼泪，都是心头血，结成珍珠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章虞实在没想到这珍珠竟然这样来之不易，顿时感觉手上这没有温柔的小珍珠忽然间沉重起来。
宋思源故意伸手去拿珍珠，没想到章虞竟往后一躲，不舍得还，他嘴角不由得暗自生出一抹笑容。
“你喜欢啊？”
章虞被问到软肋，结结巴巴答不上来。
宋思源见状，便继续渲染这珍珠来之不易：“你知道吗，有的人鱼一生只能流下一滴眼泪，这也许，会是我唯一的人鱼泪。”
章虞紧紧抓着手中的珍珠，咬了咬牙：“好，我可以和你领证结婚，但是我们不能办酒席，也不能让我的家人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应付你的族人。”
不等章虞说完，宋思源便迫不及待地点头答应了：“行，不管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
章虞捏着手中的珍珠，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那和VOCO签约的事情呢？”
宋思源见她果然还没忘记这事，不免笑出声来，无奈点头：“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和我结婚，再有十个条件，也能答应。”
“好，我答应你！”
章虞不再犹豫，一双眼睛满是跃雀，宋思源见她态度转变这样快，不免有几分失落：“这小小一颗人鱼泪对你来说真有那么大诱惑？”
章虞笑嘻嘻地抬眼看着他：“谁说只有一颗，说不定还能有很多颗呢。”
宋思源对上她这天真无邪的笑容，脊背不由得一凉。
我听见他的声音 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