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9.卸下心防【戏中戏】

书名:烈酒入喉 作者:江上酒 本章字数:2831 下载APP
这个马场是邵家的,夏珩显然对这里很熟悉,见程泛舟兴致缺缺,便请他到附近的酒馆喝酒。
夏珩点完酒和点心,就拉着程泛舟上了二楼,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
“程老板请坐。”夏珩替他拉开椅子。
程泛舟道谢坐了下来,第一次来到这种名贵的地方,他显然有些不自在,身体有许些紧绷。
夏珩坐在程泛舟对面,看到程泛舟脸色不是很好,问道:“怎么了?程老板不喜欢这里吗?”
“没有。”程泛舟有些局促地摇头,他似乎是不好意思说,欲言又止半天,才豁出去一般看着夏珩的眼睛,说:“我、我从没来过这地方,怕给夏少爷丢脸。”
“不会。”夏珩想握他的手,但有酒侍送酒过来,他瞬间把手抽回去了。
等酒侍放下酒和点心,夏珩问道:“你们这儿还有单独的厢房吗?”
“有的,客人这边请。”
换到单间,等酒侍出去后,夏珩关紧门,走到程泛舟身边握住他的手。
程泛舟有些退缩的动作,但没有推开他。
夏珩握住他两只手,“程老板……我可以叫你泛舟吗?”
程泛舟点点头,他垂下眼眸,不敢看夏珩。
“我的心意…泛舟是知道的,我从未嫌弃过你的身世,我也不在乎。”夏珩含情脉脉,“我只想得到你的心,想跟你在一起。”
程泛舟心头颤抖,一股酸楚涌上胸腔,他终于抬头看夏珩,眼底是闪烁的泪光,“夏少爷想清楚了吗?我们两个都是男人……”
“那又如何?”夏珩的指尖抹去他眼尾的眼泪,他们之间离得很近,近到鼻息交织,心跳几近失控。“我只知道你现在是我喜欢的人。”
感觉到程泛舟没有抗拒,甚至还抓住了他的衣服,夏珩小心翼翼地吻住他的嘴唇。
程泛舟大脑有些空白,他睁大眼睛,感觉到唇上夏珩的轻轻啃咬,他心底莫名地升起一股恐惧,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躲。
夏珩按住他的后脑勺,稍稍离开他。
他的呼吸有些厚重,声音因克制而低沉:“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相信我。”
程泛舟的双眼有些迷离,手不自主地抓紧了夏珩手臂上的衣服,刚含糊地嗯了一声,夏珩又吻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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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衡喊停的一瞬间,穆渐鸿就松开他了,他接过田欣递过来的纸张,给钟鹤擦了擦眼泪,钟鹤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哭了,赶紧说穆前辈我自己来吧。
穆渐鸿没说什么,把纸拿给他,然后转身去看监视器。
钟鹤倚靠在桌子上,他轻喘着气,看着穆渐鸿的身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发软。
小马拿着水杯和外套跑过来,他小心翼翼地喊了声小钟哥,钟鹤回过神来,伸手拿了他手上的水杯。
“小钟哥,你没事吧?”小马见他脸色不太好,关心道。
钟鹤摇头,他感觉这一段大概率要重新拍,剧本里这一段程泛舟并没有哭。
化妆师上来给他补妆,他看着穆渐鸿和全衡的身影,莫名地心底慌得很。
过了一会,全衡叫他过去,问他为什么哭了两次。
这是剧本里没有的,全衡一般不会阻止演员的临场发挥。
钟鹤不敢直视监视器里的画面,也不敢看穆渐鸿。
他盯着全衡手中的剧本说:“程泛舟活了十九年,这十九年里无论是班主、领班人,还是看戏的客人,都没有人真正在意他,把他当成人看待,处处利用,直到他遇到夏珩。”
钟鹤深呼吸,道:“夏珩尊重他,理解他,没有因为他是下贱的戏子而轻视他。
程泛舟在察觉到自己对夏珩的感情后惶惶不安,他憎恶自己的身份,怨恨自己没有才华能力,同时觉得夏珩像庙里高不可攀的神像,对他来说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
他心里藏了很多事情,所以夏珩的那句不嫌弃其实是给了他一寸光明,一点勇气。”
穆渐鸿突然插嘴:“他卸下心防了。”
钟鹤点头:“对,第二次的时候……”
他莫名想起唇上湿濡的感觉,艰难咽了下口水,道:“夏珩跟程泛舟说别怕的时候,其实他心里已经很动容了,他能感受到夏珩的喜欢,感受到他的爱,从来没有一个人给予过他这样热切又真实的感情,所以他决定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夏珩,他其实是有一种……一种献祭的感觉。”
钟鹤说完,有些忐忑地看向全衡。
穆渐鸿对全衡点点头,全衡最终决定留下这一段。
钟鹤莫名松了口气,他觉得口渴,想回去喝水,全衡却说他们要补几个镜头的特写。
那一段吻戏发挥得挺好,但因为灯光不对,部分角度捕捉的不太好,还得重新来一遍。
补完那几个吻戏的镜头后,钟鹤几乎要虚脱了。
穆渐鸿的吻技真是太好了,别说程泛舟,就连他自己都没被谁这么温柔的对待过。
拍完这一段,他们要准备拍接下来的床戏了。
片场里顿时忙碌起来。
趁着演员的情绪还没抽离,他们要抓紧拍整部电影的第一个床戏。
其实这个床戏发生在白天,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六点半之后天就会开始变暗,全衡担心光线不够,已经让他们把灯光架起来了。
钟鹤一边补妆,一边看剧本。
这场床戏发生在夏珩与程泛舟热恋的时候,而他才刚刚拍完两人确定感情的部分,就要进入热恋阶段了。
钟鹤心里压力很大,他怕自己调节情绪不过来。
他抿了抿唇,突然想到刚才的吻戏。
唇上似乎还残留着那湿濡的触感,穆渐鸿真的没欺负他,吻得很温柔,中间他要站不住的时候,是穆渐鸿搂着他的腰,他才没腿软摔下来。
钟鹤猛地一惊,他发现自己居然在回味那个吻。
他心跳加速,化妆师还没给他补好妆他就站起来,转身想要找个地方冷静。
没想到竟撞到来找他的穆渐鸿了。
穆渐鸿拉了下他的胳膊,皱眉:“小孩,你这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
“穆、穆穆前辈。”看见他,钟鹤觉得自己的脸色又涨又红,瞬间忘记自己要去干什么了,一句话也说不清楚。
穆渐鸿看到他涨红的脸色,突然明白了,他轻笑,但语气没有调笑的意思。“在担心一会的床戏?”
钟鹤红着脸色点头。
“别害怕,演员都要经历一次的。”穆渐鸿一反常态地安慰他。
程泛舟的家有一个小院子,从大门到小院、再到屋里,大概有五米长。
他的房间就在右边屋子里,靠着院里的窗户。
全衡坐在院子里给他们讲戏。
夏珩有一阵子没来看程泛舟,因此格外想念。
他刚下车,看到迎面过来的程泛舟,二话不说上前就热吻他。
两人一路吻着进屋,夏珩关了房门,抱紧程泛舟又亲又摸,程泛舟开始有些推拒,到后面就慢慢迎合他。
夏珩把程泛舟压到床上,向他不停地索取。程泛舟虽然有点难受,但没有拒绝夏珩。
全衡说:“夏珩有段时间没见到程泛舟,他很想念程泛舟,但更多的是想他的身体。所以一开始他的动作会有些粗暴,直到程泛舟有拒绝的动作,他才会停下来,安慰他。”
穆渐鸿说:“是安慰,也是哄骗,他没有办法解释他这段时间的消失。”
全衡点头:“对。”
他看向钟鹤,对他说:“你一看见他你就很开心,很欣喜,然后你没法拒绝他,或者说你没来得及反应,因为他有些粗暴强势,你想跟他说话,想让他给你个解释,为什么他消失那么久,你会有一些委屈生气的情绪,但夏珩这时候已经很会拿捏你,你特别容易地被他哄好了。”
“你的情绪可以再外放些,但又不能放得太多,你跟夏珩的感情不同,你对他是有些——”
“小心翼翼,想让他留在身边又不敢提出来,以为自己不值得,但又特别想念,希望他能主动留下来。”钟鹤说,“他是爱夏珩,甘愿卑微到骨子里。”
全衡拍拍他的肩膀,“一会给你们时间调整状态,记住,我要的是一对许久未见的恋人的激情。”
“那到床上之后要脱衣服吗?还是做做样子?”穆渐鸿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