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妖精?”纪律蹙眉,低头去看言岑手里的花。
那分明是蓝色妖姬。
“是妖姬,蓝色妖姬。”纪律刚想吐槽,想着言岑前不久生了病,好像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
到了嘴边的话也就咽了下去。
“……噢。”
“这花很好看吗?为什么那个大娘就想要这个?”言岑还在问,依他所看,这花和月季花也没什么区别。
月季花那大娘院子里明明有,却还要来找一个替代品。
果然是家花不如野花香吗?
和纪律一个德行,朝三暮四的。
“你为什么要纠结这个?”
“因为就是它害我被困在了山上啊。”言岑理所当然,“难道我不该纠结吗?”
纪律突然觉得,言岑说的挺有道理的,“那你要怎么样?把它碾成花泥泄愤吗?”
“那倒是不用。”
纪律还以为他是开窍了,结果言岑却说:“它要是成了花泥,我的任务就完不成了,我不要倒数。”
纪律沉默了许久。
“你幼不幼稚?”
这次,言岑没理他。
“你为什么要过来找我?”言岑抬眼看他,“之前不是还说要和我保持距离?”
“你要是死了,我还得给你收尸,太麻烦。”
纪律无所谓一般,拿一边的树枝挑了挑有些灭下去的火堆。
末了,生怕言岑误会,还特意加了句,“我只是怕麻烦,才不是为了你。”
“噢。”言岑点头,挪动这身子离他远了些。
又想着纪律和他那个小竹马相处的场景,道:“那你喜欢谁?沈御吗?”
“你要是喜欢他,我可以让位的。”言岑故意把自己说的很委屈,“当年我不该那么死皮赖脸的缠着你,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也想通了,与其折磨你,我更愿意放你自由。”
“因为我爱你。”
一番话说完,言岑好不容易才把那种恶心感咽下去。
他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当小说里那种小白花的潜质。
不过根据他看的那些小说,这类人的下场通常会很惨。
言岑抿了抿唇,可他只能这样。
他不喜欢男人,又不能主动提离婚。
只能将主意打到了沈御身上。
只要纪律爱上了他,自己就自由了。
纪律心间一跳,言岑用这深明大义又脆弱的表情说这番话时,不可否认的,纪律心软了。
像是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软乎乎的又让人心痒痒。
果然,言岑爱他爱到了骨子里。
偏头看着言岑漂亮又精致的侧脸,纪律想着,要是言岑不作妖,就这么老老实实的,凭着这张脸他倒是能忍下去。
毕竟谁不喜欢漂亮的东西呢?
“我和他没关系,你别多想。”
纪律想着,总要和人解释清楚的,“他是亲戚家的小孩,叔叔让我帮忙看着。”
“你不用多想。”
言岑心想,纪律这人做事居然还这般滴水不漏,明明就是喜欢人家,却又不敢在他面前承认,是怕他继续找沈御的麻烦吗?
换做原来那个言岑,找麻烦是肯定的。
可惜,原来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言岑不在乎纪律,自然更不会在乎沈御和他之间的那些事儿。
“真的吗?阿律哥哥不喜欢他?”
言岑故意抬眸,这称呼也只是为了恶心某个人,他只想从纪律眼睛里看到逃避。
却不曾想,确实是躲了,可总裁的耳根子也红了。
“不喜欢他。”
“当然,别多想,我也不喜欢你。”说完这话,又对上言岑水灵灵的眸子,纪律哑了一瞬,“但你如果乖乖的,我可以让你继续留在我身边。”
言岑心说,可别了,老早就想走了。
但面上还是不显,他不能让纪律觉得他很想离婚,毕竟那100万他付不起。
“谢谢阿律哥哥。”言岑故作开心,乖巧的抱住了纪律的手臂,说话声音甜腻腻的,到底还是为了恶心人。
这法子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纪律有没有被恶心到言岑不知道,可但他自己属实是被恶心到了。
“离远些,别靠近我。”
怀中的人软软的,刺激的他耳根发烫,纪律不敢去碰言岑的身子,只能从言语上呵斥。
“噢。”言岑听话的放手,“阿律哥哥别赶我走,我会乖乖的,你别生气。”
“你放心,等回去之后,我半个字都不会提起,我不会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的。”
“如果阿律哥哥不想暴露,我愿意陪着阿律哥哥一起隐藏。”
言岑说的一番同情达理,纪律却是愈发坐不住,“也不是说非得隐……”
“算了,你知道就好。”
纪律闭了闭眼,他方才居然因为言岑的几句话想过公开?
真是疯了。